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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小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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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主动送上来门的人压得他亲得又凶又狠,秦意漆黑的眸色倒映出衣服湿透的江随,视线仿佛都弥散开炙/热。
他暂时拉开江随的手臂,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很烫,哑着声线问:“易感期来了?”
江随几乎被欲求占据了理智的高地,又凑上了啃咬了秦意几口才说,“猜对了,我就是喜欢咬你一个人。”
“这可是你说的。”秦意眸色愈发深沉,没再废话,一转攻势将人反手压在了墙上。
……
后半夜,漆黑中无声突降飘起秋雨,寥寥秋叶风雨中沙沙作响,冷意穿透睡前忘关的落地窗袭入,淅沥沥的嘈杂中偶有几声极轻极低的呢喃。
睡梦中的江随不知何时满额溢出了薄汗,身体似乎冻得蜷缩成一团,近乎苍白的两片唇/瓣蠕蠕颤动,房间并没有漫开信息素,秦意迟疑地摸上他的额头,很烫,准确来说,江随浑身都在发烫。
“我没见过体质差成这样的Alpha。”徒留月光的寝室内,秦意轻撩开江随汗湿的额发,另一手来到江随的后颈处,指尖停留不知内里究竟是Alpha或是Omega的腺体处。
秦意墨色的眉眼带着审视与探究,可江随毫不知情,似是感受到温暖,自然而然地往他怀里靠近。
*
江随是被走廊上刺啦的玻璃碎裂声吵醒的,右手挂着点滴,他在学校的校医院病房里醒来。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手滑,玻璃杯摔出去了。”
“没伤到人就好。”
……
病房外断断续续响起交谈声,江随脑子昏涨,依稀辨别出其中一道像是耳熟的。
“我是学生家长,我儿子本科生,昨晚室友突发高烧送来医务室,我来送点营养汤。”
“你儿子都这么大了?看着真年轻,完全看不出来生过孩子。”
……
路沁提着保温盒推开病房的外门,江随正要下床,看到她的瞬间,险些没从床沿跌倒一骨碌滚下床。
“小心点,刚醒吧。”路沁倒先得淡定多了,抓着江随的手将人扶正靠在床头。
“您是秦意的妈妈?”江随早该猜到的。
路沁眉目温婉,舒展开来,“我也是才知道你是秦意的室友,说起来还挺有缘的。”
江随手指抓着被角,不同于初见时面对路沁小粉丝般的坦然与崇拜,此刻莫名多了几分紧张,“伯母您好。”
保温盒打开,熬制浓郁的蔬菜粥香气飘散,路沁盛了一小碗递给江随,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叫伯母呢?”
此前喊的都是路老师,江随正要改口,路沁直接猝不及防地来一句,“都和我儿子在一起了,干脆喊妈吧。”
“?????”
江随手中的小碗险些翻倒,愣愣地冲她眨眼,“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妈。”
房间两人牛头不对马嘴交谈的功夫,秦意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及时制止了自家亲妈的吓人操作。
“醒了?”秦意来到他的面前,手自然而然地覆上江随前额,确认温度。
站在床尾的路沁看着这一幕笑眯了眼,江随侧身躲开秦意的手掌,端着瓷白小碗,垂着眸嘴唇蠕蠕说了句,“退烧了。”
秦意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会让伯母加深误会,是秦意说了什么,还是伯母想象力丰富?
*
秦意搬进来的日子和平时并无两样,江随病好了晚上照旧在Fresh酒吧兼职,只不过今天晚上,酒吧里似乎来了群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
“江随,你来一下,”江随刚给一个包间上完酒,李木表哥就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肩膀,“打个商量,9号包间的人指定要你送酒过去,帮哥一个忙呗。”
提到9号包间里的顾客时,李木表哥神情略显焦灼,江随皱眉,“送酒好说,不过那里面是什么人?”
“看上去不太好惹,感觉一个不满意,下一秒就砸店了,”李木表哥拍拍他的肩,“进去送完就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顾客指定服务员,那还是得满足,至于存心惹事的,他作为老板肯定要管,保障员工的人身安全。
江随从酒柜取了9号包间点的香槟,独自朝里走了进去。
天花板上装饰用的走马灯惹眼的灯光沦为应门而入少年的陪衬,盈盈碎光从漂亮眉眼而下描绘,擦过衣领上角露出的一隅雪白脖颈。
沙发中央的磊哥端正坐姿,露骨的眼神一寸寸移过江随的全身,自以为帅地摸了圈寸头,“你是江随吧?”
他身边还有四个类似跟班的男人,此刻也是仿佛观望商品一样打量他,江随直接把酒放下,手上的启酒器在指尖转了一圈,嗓音是和眼神同样的冷戾,“要开么?”
“开开开,”磊哥被江随看得心潮澎湃,干脆站起来,江随手起瓶塞落,没多话转身就走,磊哥拦下他,“既然都开了,不介意我请你喝一杯吧?”
江随侧过脸,好看的眉头皱起透着无法释解的排斥,他现在确定这群人基本上就是来找他茬的,“店规不允许。”
边上一个跟班在磊哥的示意下关上了包间门,江随身体一转,后退一步摆出警惕的姿态,“什么意思?”
磊哥手上拿着一杯刚倒的香槟,笑眯眯地朝他走来,“没什么意思,就想请你喝一杯。”
“恕不奉陪。”
包间里的局势已然不对劲,那杯里大概率也加了料,江随只想离开,可是扭头的瞬间,迎面猝不及防接了一团喷雾。
混着鼻息进入的那一秒,江随只感觉脑子天旋地转,带着难隐的热潮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脖颈,顺着血液继续向下延伸。
*
江随已经进去十多分钟了,不见人出来,李木表哥不放心想确认是否发生了意外,结果9号包间的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包间的客人拥有一定时间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归店主所有,他从总控制台取了钥匙,强行打开门,钥匙进去痛了两圈,门还没推开,身后蓦地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之前旋开了门把手。
“哎,你——”
他抬起眼皮,入目的是秦意此刻冷戾的脸。
“江随!”
李木表哥跟在秦意身后往包间里走进去,鼻息盈满血腥味,比血腥味更重的是一股青柠檬酸涩味,随即看到的是江随死死地咬着一个刺头男人的胳膊,被人扇了一巴掌脸肿了一边,嘴角洇出的不知是男人手臂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其他的跟班已经被打趴下倒在包间的各个角落,他们进来的时候刺头男人的手正往江随的下腰处摸去,嘴上狞笑,“见效这么快啊?你不会本来就是Omega吧?”
李木表哥还没来得及动作,眼睁睁看着秦意从脚边抄起一个碎玻璃瓶,带着毫不分说的狠劲咵嚓砸向刺头男人的正脸。
力道和角度,是想置人于死地的暴戾。
他还是第一次目睹如此失态的秦意。
细长的碎玻璃刺入瞳孔,刺头男人发出惨烈的吼叫,捂着右眼的手心兜不住往下流淌的鲜血,“狗娘养的!”
还没回击,李木表哥一个飞踢,将人踹到沙发上,提起他的衣领,“还敢横?我报警了,你老实呆着。”
“居然敢在我店里闹事?”
秦意不理会,单手捞着江随的身体。绷紧的后背隐隐颤抖,他掌心覆着江随红肿的右脸,喉间紧涩,“江随,还能撑么?”
江随似乎没了认知人的理智,张嘴就咬上秦意的前臂,眼白充血,齿间的咬合力毫不留情,把秦意当成了试图猥亵他的陌生人。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江随颈侧一处针管注射后残留的针孔,以及后颈碎发汗湿后呈现出来,鼓血得仿佛快要冲破表层皮的腺体。
秦意捡起地上一支可疑的小针管,昏暗的灯光下,管内依稀残留些许透明的液体。
“儿子,这周末带小纪来家里吃饭,你妈特意提前结束旅游回来,就想见见未来儿媳,记得嘞。”
路常是路远的父亲,警/察局局长,刚给儿子发完微信语音消息,又收到了他负责的区域有酒吧报警的消息,警员第一时间早已出动,接着他手机又进了一通电话。
“舅舅,我此刻人在Fresh酒吧,有点意外,您能亲自来一趟么?”
……
包间里一早赶到的警员看着挂断电话的秦意,僵硬的视线却怎么也不敢落于正埋在他颈间又亲又啃的江随身上,他谨慎道:“秦先生,按照规定,当事人得和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前五分钟江随还是不留情把秦意当敌人狠狠咬,秦意试探性释放些许信息素,仿佛猫嗅到了猫薄荷,刚才还凶狠的猫收起了爪子,软着身子黏糊糊地往他身上凑,又吮又咬。
包间里查出一小瓶催/情喷雾,除此之外在场并无其他物证,警员只当江随此态是被人下药而至,没有往其他方面联想。
“鉴于当事人现在的特殊情况,局里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为其解决。”
江随后背披着秦意的风衣,刚好盖住了充血的后颈,秦意长臂绕过他的后颈将人搂入怀中,不急不缓掀起眼皮冲警员示意他身后。
年轻警员扭过头,结巴道,“局、局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威胁未遂案,不至于出动局长这尊大佛。
“你先去忙别的,这事我来处理。”路常如是说。
“舅舅,我先带人走了。”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邪性这点,”路常拦住他,“我警告你,顶多允许休息一晚啊,明早就得做笔录。”
“要不要派辆警车送你们回学校?”
秦意搂紧怀里的“小猫”,指腹摩擦过江随泛着水光的下唇,眼神幽暗,“不了,直接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