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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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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寒假只放两个星期，曾梓乐早上在家复习完功课，中午做了饭拜托了邻居家的奶奶照顾曾母便出了门。
她一直在一家奶茶店兼职着，过年期间客流量大，老板给店里每位员工都加了工资。
到店的时候门外排着长龙，曾梓乐没多耽误抓紧时间换上了工作服。
这一忙碌起来再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趁着没什么人了店长让她先去吃饭，她应了声，拿上手机到外头边找餐馆边给曾父打了个电话。
“爸，你到家了吗？”
曾父带着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刚到，你吃饭了没？”
“待会就去吃，厨房里留了饭菜，你热一下就好。”曾梓乐说，“妈妈在林奶奶家，你接回来了吗？”
曾父大概是放着扩音，她这话一说完，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了曾母的声音：“乐乐，妈在家呢，你赶紧先去吃饭啊，晚上早点回来。”
曾梓乐随意走进一家面馆：“好，那我挂啦。”
面馆老板和她是熟识，很快给她上了面，等吃完推开门出去，天色早已暗成一片，路灯一盏盏亮起，街上有家长带着孩子出来散步，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奶茶店距离不远，没几分钟她到店和其他同事换了班。
这会儿没有客人，店里剩她还有另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正捣鼓着给自己做杯奶茶。
曾梓乐没多看站到收银台前放了会儿空。
不多时，店内响起风铃转动声，曾梓乐抬眼看去，浩浩荡荡的一波男生推搡着进来。
曾梓乐第一眼就见到了那个又在推眼镜横梁的人。
“来五杯珍珠奶茶，大杯半糖。”一身着紫色外套的男生说道。
“好的，稍等。”曾梓乐收了钱找了零，配合着同事制作。
男生们坐到了店内空位上等，继续笑着说之前的话题。
珍珠奶茶制作很简单，没多久曾梓乐将奶茶封完口，朝着他们问了句：“打包现喝？”
男生们聊得起劲，言语中甚至加上了“拳打脚踢”，一番热闹景象压根没人听见她说话，曾梓乐也不打算继续问，干脆利落的重新开口：“戴淮陈。”
“……”依旧没人应。
曾梓乐叹了声气，提高音量：“戴淮陈。”
一声落下，空气里静止了片刻，众人像是才听到，纷纷顺着声线望去，紫衣男愣了半秒，推了推身边的人：“叫你？”
戴淮陈转身看了眼，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他食指推了推横梁，从座位起身：“找我吗？”
曾梓乐拿着奶茶示意了下：“你们的奶茶，打包现喝。”
“哦，现喝。”戴淮陈反应过来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没听到。”
“没关系。”
其他人顺势上前，接过奶茶的同时对着曾梓乐不由自主的打量了几眼。
曾梓乐也不介意，大方地回以笑容，等人走到门口即将开门离去，她又蓦然出声：“戴淮陈。”
众人应声停步，曾梓乐扬起笑，指了指不远处的空位：“你朋友把帽子落下了。”
闻言，戴淮陈偏头望去，一顶米色针织帽，想了想他开口道：“苏黎，你的。”
名叫苏黎的男生喝着奶茶，对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随意哦了声，不太在乎的慢悠悠拿走。
曾梓乐一眨不眨的盯着戴淮陈，唇边的笑没落，甚至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又扬了扬。
戴淮陈轻点头算道谢，动作依旧显得疏离。
“再见。”曾梓乐主动道别。
闻言，一众男生目光变了又变，别有深味的在这二人之间流转。
大概是出于礼貌，戴淮陈顿了半秒才道：“再见。”
风铃声再次清脆响起，玻璃门被拉上，却一点也没隔绝外头男孩子们的调侃声。
曾梓乐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人背影，低头轻眨了下眼睫，在抬眸时眼神冷静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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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夜。
今晚奶茶店里比往常客人多了几倍，曾梓乐结束兼职已经是晚上12点。
和她同个班次的南枳是比她小一届的学妹，小姑娘拉下卷帘门，扯下了绑着的丸子头：“学姐，路上回去小心哦。”
曾梓乐锤了锤酸痛的肩膀，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扫了圈：“今天他没来接你吗？”
南枳顺着她目光看去，没太在意：“太晚了睡着了吧，没事，我自己能回去的。”
曾梓乐点点头，想说路上小心，还没张口，小姑娘身后蓦地出现一男生。
男生眉眼俊朗，一身蓝色棒球服，双手插着裤兜，语调有些漫不经心：“谁说小爷睡着了。”
南枳被吓到，回头看清来人怼了几句，曾梓乐笑看着他们的互动没多做打扰，道了别转身往反方向走。
过了两条巷子又拐了几个弯，到了家附近，远远地就瞧见自家门前亮着盏小灯。
曾梓乐在原地站定脚步，深呼吸一口，使劲拍了拍脸颊才挂起笑脸，而后小跑着往前。
李蓉听见脚步声，眼神望了过来：“乐乐，怎么才回来？”
曾梓乐瞧见母亲这模样就知道她定是等了很久，忙跑上前：“今天客人多，你怎么一个人等在门口，我爸呢？”
李蓉笑了笑：“进去给我拿毯子了。”
曾梓乐蹲下身，手扶上母亲的轮椅扶手：“下次不用等我，你早点睡。”说完捏了捏李蓉冰凉的双手，又道，“外头那么冷，冻着了怎么办。”
李蓉目光慈爱的看着女儿，想伸手揉揉她发顶，奈何支使不了双手，只能勉强的笑了下，道：“没事，妈就等了一会儿。”
曾梓乐握着李蓉双手往自己脸上碰了碰：“我推你进去。”
屋子里开了电暖扇，曾梓乐在母亲床旁陪她说了会儿话，等她彻底睡下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曾父曾国智在阳台上抽着烟，曾梓乐盯着他身影看了片刻，走至他身后：“爸，你在这儿做什么？”
曾国智灭了烟，嗓音低哑：“犯个烟瘾，你妈睡了？”
“嗯，刚睡。”
“爸散散味再进去。”曾国智，“你赶紧去睡吧，也挺累了。”
曾梓乐抿了抿唇，陪着父亲又站了会儿后，从兜里拿了个红包出来：“爸，新年快乐。”
红包有些厚度，曾国智望着女儿递来的红包，不难想象到女儿的辛苦程度，他眼眶渐渐湿润，不过两秒他又扯出一丝牵强的笑：“自个儿留着吧，爸有钱。”
曾梓乐张了张唇，曾国智又道：“行了，爸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阳台门框生了锈，拉门时会发出咯吱的动静，曾国智摸了摸生锈处，像是喃喃自语般：“明天修吧，修一下就好了。”
“嗯，会好的。”曾梓乐鼻尖有些发酸，没忍住轻语了声：“妈也是。”
氛围一下沉默，曾国智垂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曾梓乐听着关门声捏着红包的手指蜷缩了下。
一夜寂静，明天开始会是新的一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