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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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如约而至，曾梓乐收拾好课本，没多作停留起身出了教室。
徐童童跟在她身后喊她：“你今天走那么快干嘛？”
曾梓乐和戴淮陈约在了校门口，闻言脚步慢了半拍，想了想还是拉上了徐童童：“追人。”
“嗯？”徐童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戴淮陈？”
曾梓乐轻嗯了声，没再接下话茬。
校门口人潮涌动，周围各种尽兴的谈话声，徐童童一个劲儿的八卦问题，曾梓乐停住脚，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人。
少年单肩背包，一手握着肩带，另一手提了个透明袋子，此刻微侧着脸听身旁人讲话，时不时会有一个推眼镜的小动作。
开春的阳光透过顶上树叶缝隙洒落，不偏不倚照在少年身上，而少年轻动唇角，仿佛教世界都要干净纯粹。
曾梓乐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仅过了几秒，她抬起脚，目光执着地向前靠近。
苏黎最先发现人，停下话头举手招呼：“曾同学，这儿。”
一旁的戴淮陈这才偏过头，对上来人视线轻点了下头示意。
曾梓乐抿抿唇，很快挂起笑：“下午好啊，戴淮陈。”
身后赶上的徐童童闻言怔愣一瞬，眼神古怪了半分。
“下午好。”戴淮陈递出手里的袋子，“还是喝奶茶吧，热的。”
曾梓乐低眸看了眼他手中的透明袋子，是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奶茶店，她接过，眉眼弯弯：“好啊，谢谢你。”
奶茶杯壁传递出温热感，袋子在手中发出轻微声响，曾梓乐目光未曾在身前人移开。
戴淮陈不太适应这样的对视，推了推眼镜敛下眸，道：“那我们先走了。”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黎立马反驳：“别呀，一起去车站嘛，都顺路的。”
说完非常自来熟的搭上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徐童童肩膀：“是吧，徐.....徐童童。”
徐童童错愕的抬起眼，接收到这人跟抽风了的眼神反应过来什么：“啊对，一起走吧。”
“......”
戴淮陈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往前走，微不可查的拧了拧眉，又看向身侧的曾梓乐：“那，一起走吧。”
曾梓乐：“好啊。”
夕阳余晖下，过往行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重叠交织，让每一份开不了口的触碰都有了亲密无间的机会。
曾梓乐走在里侧，望着地面上两道偶尔会相交的影子，脑海中倏忽闪过某些画面，她顿时脚步一停。
察觉到她的动静，戴淮陈跟着停下，转过身：“怎么了？”
曾梓乐闻声抬起头，两道目光在半空交汇，空气里静止了一刻，像是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曾梓乐按捺下情绪，提步至人身前，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好像落了本作业本。”
戴淮陈：“那回去拿？”
曾梓乐摇了摇头：“没关系，不急着交的。”
“哦。”
临近车站，曾梓乐看了眼平常回家的小路：“戴淮陈，我家在那边。”
戴淮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两人不同路，他又推了推眼镜，正想开口道别，曾梓乐先一步又道：“谢谢你的奶茶，明早请你喝牛奶。”
“不用。”他想也没想的拒绝，话出口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抿了抿唇，解释，“我喝不来。”
“好吧。”曾梓乐语气失落，静默一会儿，她拾起笑，往前走几步凑近道，“那也要明天见。”
“啊？”
曾梓乐：“再见，戴淮陈。”
说完挥了挥手转身就跑，一点也没给人回话的机会。
戴淮陈看着女孩子跑向马路对面的身影，摸不清头脑的定在原地，但莫名的，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扬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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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日子忙碌着过去，眨眼间一模成绩出来，徐童童兴冲冲地拉着曾梓乐从人群中挤进公告牌前。
找了一大圈，徐童童在中间的榜单找到自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捶胸顿足：“这破成绩，我家狗都能考的比我好。”
“......”曾梓乐哭笑不得，“已经很不错了。”
徐童童叹声气，看了眼公告榜第十名的位置：“我和你这100多名的差距什么时候能缩小点。”说着眼神往上瞥了瞥，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她惊讶了声，“嚯，第一名戴淮陈啊，甩了第二名二十多分，牛逼啊。”
曾梓乐目光跟着寻过去，近乎每科排名都是年级段第一。
周围响起或大或小的议论声，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成绩，不由在心里比较了一番。
忽地，人群里响起一道略微耳熟的声音：“让一下，让一下。”
声音落下，身后不知是谁推搡了一下，曾梓乐往前踉跄一步，然而下一秒，手臂猝然被人有力地抓紧。
曾梓乐抬起眼，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人食指推了推眼镜横梁，温声开口：“小心。”
曾梓乐站稳脚，轻抿唇笑：“谢谢。”
“没事。”
“戴淮陈。”曾梓乐开口，指了指公告榜，等人视线顺着看过去，她又放下手，“你好厉害啊。”
少女声线清脆软糯，戴淮陈目光顿了顿，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另一边苏黎和徐童童忽然就哥俩好的讨论起了学习方法，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话，两人忽然一致的望向了某位第一名。
“学霸，你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学习经验吗？”徐童童说。
苏黎附议：“是啊是啊，学霸教教我们吧。”
“......”
“曾同学你觉得呢。”见人没回答，苏黎又拍了拍曾梓乐。
曾梓乐莫名被人拉到求学队伍里，静了静，她跟着一起点头：“嗯，我也挺想知道。”
戴淮陈：“......”
下午放学后，曾梓乐在徐童童的黏人功夫下向店里请了假，而戴淮陈也被苏黎生拉硬拽地扯到了校外的一家自习室里。
求学队伍集合完毕，两位集结者胳膊挨着胳膊，头碰头小声商量着什么。
戴淮陈眼镜推了推，看出了他俩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免有些头痛，身侧曾梓乐拍了拍他，道：“就当是换个地方写作业吧。”
小姑娘皮肤白皙，正对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霞光，戴淮陈莫名喉结轻滚了下，收回眼翻开课本，轻嗯了声。
等到再从作业堆里抬起头，天际已经有些暗沉，曾梓乐揉了下脖颈，发现原本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影。
而身侧的戴淮陈还在埋头伏写，脸上的银边眼镜被摘下放在了手边。
曾梓乐静静看了会儿，没打算打扰，正打算重新翻开下一本练习册，戴淮陈出声道：“他们去哪了？”
“可能回家了吧。”曾梓乐说。
戴淮陈捏了捏眉心，带回眼镜：“是很晚了。”
他打算收拾课本，曾梓乐看着他动作，忽然道：“戴淮陈，你戴眼镜是不是不舒服？”
“什么？”戴淮陈停下动作，转眸看她，“是有点。”
“是两边的鼻托硌到了吧。”
戴淮陈下意识推了下眼镜，说：“是，你怎么知道？”
“以前偷偷带过我妈妈的眼镜。”曾梓乐说，“没带多久就觉得不舒服了，硌得慌。”
“没近视别带，保护好眼睛。”
语气刻板严肃，曾梓乐噗嗤一声笑开：“我天天做眼保健操呢，可乖了。”
小姑娘末尾语句稍扬了扬，像有片羽毛轻扫过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丝丝痒意却不让人觉得烦扰。
戴淮陈笑了下：“嗯，那挺好的。”
“教你个办法。”曾梓乐从包里拿出包纸巾，撕开封口抽了一张，又整个铺开，撕下一小截。
“你把这个垫在鼻子上，会稍微舒服点。”曾梓乐想了想，继续说，“虽然可能有点影响形象。”
戴淮陈看了眼她递来的一小截纸巾，有些无从下手。
“真的会舒服一点。”见他没伸手接，曾梓乐又往前递了递。
“好吧。”
戴淮陈将信将疑地接过，试探着按她说的往鼻子上垫了垫，感受了那么几秒，确实没再那么硌人，但却有一股轻微的沉重感。
他想取下来，曾梓乐按下他手：“不舒服吗？”
戴淮陈动作一顿，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还……行。”
曾梓乐撑着下巴看他，明目的白色落在脸上，这一奇怪举止让他显得和周围格格不入，引得周围走过的人都不禁多看上几眼。
“戴淮陈。”曾梓乐说，“我觉得别人带这个是有些奇怪，但是。”
她故意顿了顿，笑了笑，往前凑近了些：“你还是很好看。”
先前的“羽毛”又出现，从皮肤扫过，又慢慢往里渗透，戴淮陈咽了咽嗓，身子往后一移，目光都快要不知道往哪儿放。
曾梓乐被他忽然的窘迫逗笑，稍坐正身体：“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戴淮陈眼镜一推，小片纸巾掉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声开口：“该回家了。”
“哦。”曾梓乐鼓了鼓腮帮，“那明天见。”
戴淮陈背上书包，掩唇轻咳：“走了。”
自习室大门被打开，门外的微风趁机溜了进来，曾梓乐看人渐渐走远，收了笑，抱着课本漫不经心的起身。
天际黑的透彻，她却没急着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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