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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回神了,”方秉鹤人高腿长,很快穿过长长的观众席,伸手在程应寒眼前一晃,“猫在这干什么?”
程应寒理直气壮地说:“偷懒。”
“……”方秉鹤无言以对,转向郁峦,“你也来摸鱼?”
“你身为新生都能在,我这个军训助理为什么不能在?”郁峦说。
“晚会都结束了,各回各家,我现在行动自由。”
方秉鹤的节目是压轴,他谢幕后,晚会就结束了。今晚是军训最后一天,气氛放松,教官和老师都无意让学生们继续训练,原地解散的同学们像是刚被放到草场上的一群羊,自由地在操场四处漫步。
新成立的摸鱼三人组顺着操场往外走。
“今晚的贵妃醉酒唱得不错,”郁峦说,“离赶上我就差一点了。”
“去你的,”方秉鹤笑起来,“你什么时候赶上过我?”
两人打了几回合毫无意义的嘴仗,最终一齐扭头,向程应寒寻求公正的评判。
程应寒提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好一会,方秉鹤忍不住催促:“你来说,我唱得怎么样?”
方秉鹤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程应寒最终说:“很好。”
方秉鹤得了这句回复,心满意足地回头与郁峦开战,两个人掐得鸡飞狗跳,程应寒走在他们身边,却仿佛超然尘外,独自做一个沉稳而安静的美男子。
三人在学校都有一定知名度,走在一起很引人注目,不时有好奇又激动的目光聚拢过来,不过大都是窃窃私语,不敢走近。
也好在没人贸然走近,不然有幸听见方秉鹤和郁峦这两位超龄儿童正在争吵的幼稚内容,少说也得来个滤镜破碎原地脱粉。
学校不大,这两人还没吵出个结果,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方秉鹤冲他们摆摆手:“不用送了,走了。”
郁峦差点气笑:“谁送你了!我自己宿舍也在这一片!”
方秉鹤不理他,自顾自对程应寒示意。
程应寒挥挥手:“明天正式开学,记得来早训。”
今晚军训结束,明天大一年级就正式进入正常教学,每天早上七点的早功也包括在内,计入考勤,风雨无阻。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迟到过?”方秉鹤理所当然道。
顿了一下,他又说:“明天谁带早训,你?”
程应寒一点头,算作默认。
两人对视一下,都笑起来。方秉鹤边笑边摇头,程应寒笑得露出唇边一颗形状圆润的梨涡。
“你俩又在对什么暗号?”郁峦一头雾水,忍不住问。
“没你事儿,”方秉鹤还带着笑意,几步跳上台阶,最后挥挥手,“走了,明天见。”
程应寒应了一声:“明天见。”
郁峦看看方秉鹤,又看看程应寒,后知后觉地感慨一声:“靠,你俩还是老样子!”
只要凑到一起,其他人谁都插不进去。
第二天一早,操场。
清晨六点四十五,跑道上犹带露水,呼吸间,能感受到空气中淡淡的寒意。程应寒已经立在跑道上,手里拿着花名册,一旁郭凌扛着单反,万事俱备,只等新生们到来。
夸张点说,练早功是京剧人的练习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新生入校第一次早功,非常有纪念意义,值得放上微博宣传一番。更别提今年的新生中有方秉鹤,自从入学名单公开以来,华戏官博下就驻扎了无数嗷嗷待哺的网友。
身为专业新媒体人,郭凌当然不会白白放过热点,早就和老师申请了来拍早功。
大一新生们一个接一个来了,仿佛有一套默认的流程,全都先上前找程应寒签到,叫声师兄,然后看几眼拿着单反的郭凌,再默默站远几步,四处打量,眼睛里还带着生涩与好奇。
方秉鹤站在这群大一新生中间,就显得鹤立鸡群,眼神里少了些青涩。郭凌举起镜头冲他咔咔拍了两张,边看取景框边说:“他这一看就是老油条了。”
程应寒忍俊不禁,往花名册上勾了一下。
新生们一个接一个,程应寒点齐了人数,又大致排好了队形,让他们站好。人虽不多,但工作量不小,忙得一晃就到了七点,都没来得及和方秉鹤说句话。
方秉鹤站在队伍之中,望着站在队首的程应寒。他面向着一群叽叽喳喳、满脸新奇的新生,很有师兄的范,声量不高,几句就让大家乖乖站好队,开始介绍早训的内容。
新生们在入学之前就已经听说过程应寒的名字,一道道目光激动地投注于他身上,让程应寒成了全部视线的中心。
方秉鹤莫名其妙回想起几年前,那时候程应寒不爱说话,察觉到别人的视线就会不自觉地浑身紧绷,如果是必须公开发言的场合,一定会提前准备好讲话稿,一字不差地在人前背出来,方秉鹤没少陪他过稿子。
但现在,他神态自若,就这么迎着众人的视线做完了介绍,还回答了几个问题,能看出没有既定的讲稿,状态放松而自然。
朝阳从程应寒背后缓缓升起,金子似的阳光撒了他一身,刺得方秉鹤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见他被阳光勾勒出俊逸如修竹的身形,才恍然: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程应寒简明扼要讲解了技术要领,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一下赢得了所有人的信服。京剧这一行,本就是技术说话,任凭资历再来,没有实打实的功夫在身上,说话也不硬气。程应寒平时练功从不懈怠,是华戏这一届无可争议的第一人。
一场早训下来,新生们一口一个师兄喊着,眼神都发着光。程应寒淡淡笑一下,却不自矜,也不自我吹捧,只认真负责带着他们练完。
早训结束,还有不少新生围在程应寒身边,程应寒笑笑:“等下还有课,你们小心别迟到。”
“师兄,你还带我们吗?”
“师兄,加个好友!”
“程师兄,刚刚练声时候你说的技巧我没太听明白,能在说一遍吗?”
程应寒耐心很足,一一回答:“早训是大三的学生助教轮流带,我会参与;我在你们的新生群里;来,我再示范一遍……”
方秉鹤在不远处驻足看着,心里的感觉很奇妙:
像是收藏的很久的宝物突然为人所知,他这个慧眼识珠的藏家看着川流不息的参观人群,既欣喜,又有点不为人知的酸涩。
他终于成了足够耀眼的发光体,看到他光芒的人也终于不止他一个人。
郭凌举着单反,把程应寒和几个围着他的新生放进取景框,挑了个好角度。
今天光线很好,拍到的素材也很多,郭凌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这张照片该如何裁剪修图,配上什么文字放上官博,才能更好地体现国戏京剧学生之间的传帮带精神。
忽然,郭凌被照片一角吸引了视线。
方秉鹤不巧被框进了照片,他站在人群角落,没和任何人站在一起,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在一众热切的新生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和所有人一样,方秉鹤正看着照片中间的程应寒,身体也朝着他的方向倾斜。
郭凌仔细研究了一下照片,又看了看方秉鹤,他还是照片上那个姿势,眼神里像藏着什么东西,远远看着程应寒。
程应寒抬手看了下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他催促新生们都去上课,并许诺随时乐意帮大家解答问题。大家零零散散拖着步子离开,程应寒抬了下头,对站在原地的方秉鹤笑着说:“你还不去上课?”
方秉鹤像是被阳光照到的向日葵,在和程应寒对视的瞬间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和刚才完全两个状态。两个人又说几句,眼看要敲上课铃,方秉鹤这才转身向教学楼飞奔。
郭凌打量一下程应寒,又看看远处方秉鹤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程应寒回过头,正好看见郭凌对着单反沉思。
“没事,在想这周末的活动安排,”郭凌敷衍两句,关上单反,“不是还要去小学教京剧?你报名了吗?”
“报了,”程应寒点点头,“今年报名的人挺多。”
“咱们也算打出知名度了,开学第一次教学活动,还有电视台要来录,学校让我也跟着拍,我这周还得去五棵松买点新配件。东西有点多,你陪我一起去?”
“行。”程应寒答应下来。
周三,郭凌开着一辆二手小破车,摇摇晃晃载着程应寒出了校门。二手车只是个称谓,实际上这辆车大概转了有五六七八手,全身上下所有的零件没有不叮铃哐当乱响的,上路比拖拉机动静还大。
郭凌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不错——这时候能精通电脑,还玩摄影的,就没有穷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家里关系不太好,几次过年都是在学校过的,学校寒假会组织留校的同学一起守岁,程应寒和郭凌每年都参加。据说郭凌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在外头兼职接活攒的。
但要说和家里关系完全不好呢,又不是,这辆二手车是郭凌自己拿钱买的,车牌却挂在他妈妈名下,他妈妈还不时来学校看他。
程应寒这人没什么好奇心,也不参与私下八卦,虽然和郭凌关系已经很熟,依旧不知其中原因。他也不问,出来买配件就是买配件,安安分分陪郭凌去五棵松,帮着把重物全都扛上车,运回学校。
性格使然,程应寒还是不太喜欢讲话,特别是熟人面前,如非必要,一定免开尊口。郭凌在外人面前闹腾,私下话也不多,车厢里只有交通广播孜孜不倦地播报前方路段拥堵,建议司机朋友们改道行驶。
下班晚高峰的京市,改哪条道都堵,郭凌叹了口气,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耗费了二十分钟后,果断在下一个路口拐进了小胡同。
“这条路偏,有点绕,但是知道的人少,帮我看着点交警。”
程应寒应了一声,坐在副驾,看窗外夕阳慢慢西沉。这条小街上没什么行人,街边店铺大都关了门,只有不远处一家窄小的门脸还开着,招牌上印了两个难读的英文单词,门虚掩着,程应寒还没猜出这家店是卖什么的,就看见两个男人推开了门。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不是朋友之前的勾肩搭背,也不是情侣之间的牵手,是一方挽着另一方的手臂,整个人朝他的方向斜过去,两个人半边身体贴在一起,显得有点过分亲密。程应寒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对男人从树荫无人处走过来,十指紧扣,走了几步才松开手,肩并肩进去了。
这条小街很僻静,只有隔了一个拐角的程应寒和郭凌隔着车窗玻璃,不小心见证了全程。
郭凌突然出声:“看见那边了吗?”
“嗯?”
郭凌边开车,边用非常淡定的语气说:“是gay bar。”
郭凌又解释两句,程应寒这才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我知道了。”
“有什么感想吗?”见程应寒一脸茫然,郭凌提示道,“有不少人觉得恶心。”
程应寒从没接触到这些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想了想,说:“没什么感觉啊——和我又没关系。”
他打心眼里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也不作评判,真正被他划进“自己”圈子里并且加以关心的,只有很少很少的几个人。
郭凌从后视镜看了看他神色,看他确实没有厌恶的神情,满脸是与己无关的平静,笑了一下。
几句话功夫,他们已经开出去很远,继续在偏僻的小巷里绕来绕去。程应寒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几句对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郭凌想了想,问:“如果说我是同性恋呢?”
这下程应寒是真愣了一下,纯是太过意外,接着就反应过来,慢慢地说:“一样。这个是个人选择,又不偷不抢不伤害别人,我有什么好评价的?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喜欢什么人都是。”
反倒是郭凌沉默了一下,才说:“谢谢。真的,你不知道,能像你这么说的人很少。”
“那是他们的问题。”程应寒很平静地说。
“也许吧,”郭凌笑了笑,这次是真升起了倾诉欲,他摇下车窗,让窗外的晚风吹进来,问,“介意听我说几句吗?”
程应寒摇摇头,他是个完美的听众,不评判也不抢话,只偶尔点头应和两句,郭凌一边说一边想,难怪朋友们遇到什么事,都喜欢找他倾诉。
“没什么复杂的,无非就是出柜那点破事。我高考结束那年喜欢上一个直男——当时我以为他是同类,没想到他不是,还把我当变态。然后我家里人就知道了,当然我也不能要求他什么,他只是一个不理解也不接受同性恋的普通人,和很多人一样。”
一丝丝凉爽的风从车窗吹进来,郭凌淡淡地说。
然后的故事俗套到约定俗成,郭凌家里不同意,打过骂过,放话说郭凌要还这样“不正常”就停了他的生活费,当作家里没有过这个儿子,郭凌也硬气,几年没回过家。郭妈妈还是心疼他,有时候会私下来看儿子,又不能接受儿子的性向,母子两个难得见一面,又常不欢而散。
程应寒安静地听完了,想想又实在没有什么话能安慰,现实面前,什么话语都单薄又无力。
郭凌洒脱地笑笑:“没事,我就吐槽几句,日子还是照样过。你呢,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或者男孩?”
程应寒被他逗得笑了一下:“我?没有。”
“真没有?”郭凌扬起眉毛,“暑假那会你到底在等谁的短信?看屏幕的时候连头发丝儿都在笑。”
“是方秉鹤,不是什么男孩女孩。”程应寒摇着头笑了。
郭凌看着他一片纯然的眼眸,心说:得,还没开窍。
他是在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程应寒和方秉鹤有点苗头,又恰巧开车经过这里,这才出言试探一下,算是同类对潜在同类的关心,也提醒一下这条路并不好走。谁知道程应寒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看样子还是纯得不能再纯的好朋友——虽说两人互动有点那个意思,但万一真是直男呢?
程应寒年纪还太小,而且毕竟这条路不好走,要承受的现实压力复杂且沉重,贸然把人拉进来,并不道德。郭凌果断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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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两本预收现耽看上哪个挑哪个: 《恋爱博主被劈腿之后》【换攻】:踹掉渣攻后,恋爱博主更火了 《我在地府当税务》做鬼也不能忘记依法纳税!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