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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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话运营得很热闹，人数很多，置顶微博言简意赅：【方程式女孩们注意低调！！！不要去正主和华戏官博底下乱舞，不要露出蛛丝马迹，有话回超话说！！！】
是个很大的地下组织，方秉鹤心说。
再往下看，超话里今晚的更新还有不少，有从各种细微角度分析两人关系的，有返视频返图的，还有创作各种同人小说的。方秉鹤一眼扫过去，看到另一条现场repo。
也是巧，博主是送盆栽的几位粉丝之一，激动地记录了全过程：【超帅，小方和小程同学都超帅！而且很有耐心，不仅合影还配合比心了，最后还收下了成对的小礼物。呜呜呜我圆满了！】
底下有评论补充：【啊哈哈我就站在你后面！想说他们俩比心的时候不要太默契】
【程程还给师兄调整姿势，怎么回事直接上手啊，屏幕里粉红泡泡都要冒出来了】
【楼上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小鹤要掏钱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钱包，表情都没变直接去掏小寒的口袋。小寒一脸习以为常，躲！都！没！躲！】
【同意，正常朋友之间也会有社交距离吧，这俩自然得就差贴一在起了】
【不行了这扑面而来的老夫老妻既视感……】
方秉鹤边看边低声笑，把屏幕展示给程应寒。
程应寒：“收了神通吧。”
“我不，”方秉鹤说，“宝藏啊，我都没想到一个动作能分析出这么多。”
姿势原因，他是贴在程应寒耳边说的这句话，吐息拂得人耳朵痒痒的，程应寒侧头避开，抬手给了他一个肘击，他伸手去挡，两个人闹成一团。
闹了一会，方秉鹤接着往下看，程应寒想拦，被他架住手臂。下一条微博是很长一大篇，他看得半懂不懂，低声念出来：“架空古代paro，代战公主X薛湘灵，双男扮女装，救赎向，有R……”
念到最后他才后知后觉，这好像是某种不太适宜未成年人观看的二次创作文学，停下时已经晚了，程应寒窘得脖子发红，雾一样的成片红色连带着隐进衣领里。
他们对视了一会，方秉鹤强作镇定，给程应寒理了下领口，又看看窗外：“到了。”
到校的大巴救了他们，两人立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按次序下车。回家时已经很晚，洗漱过就分头睡觉，谁也没提那篇只念了开头预警的文章。
第二天清早，郭凌打来一个电话。
“喂？”郭凌不等程应寒回答，就急匆匆说，“你们又上热搜了！”
“嗯？”现在七点刚过，两个人刚练完早功，程应寒不明所以。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打开手机，上微博，”郭凌说，“是好事！学校领导都让我好好表扬一下你们两个！”
程应寒正打电话，不方便上网，开了免提，歪头示意方秉鹤。
方秉鹤心领神会，依言操作，把手机递到程应寒面前，屏幕上的话题是：#华戏学生演出后倒给粉丝钱#
这条热搜排在二十几名，还在不断上升中。
程应寒就着方秉鹤的手，滑了几下屏幕，终于弄清楚状况：现场排队观众录了视频，本意是感叹京剧演员下台后亲民又热情，顺带把他收下盆栽又给了原价这一段录了进去，谁知评论的关注点渐渐跑偏。
前段时间刚巧有流量粉丝购买天价奢饰品为偶像应援，网上争议很大，这话题正敏感。有人注意到程应寒和方秉鹤先是拒绝礼物，后来以折衷方式收下了两小盆植物，开始盛赞京剧演员不搞粉圈化，这才是风清气正的表率。
又有人把这一段单独截出来热烈讨论，几个营销号联动一转，就上了热搜。
视频是用手机录的，有点晃动，胜在距离近，画质清晰，能看出拍摄的人站得不远。
画面中心是程应寒和方秉鹤，两人还没卸妆，能看出鲜亮油彩下清俊的骨骼轮廓。先是粉丝递上盆栽，两人微笑着拒绝，话说得软，态度却坚定，此时已经飘过一堆弹幕：
【啊啊啊我要溺死在帅哥的眼睛里了】
【眼睛里是真的有星星！】
【拒绝得好温柔也好坚定QAQ】
女孩们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礼物不贵，重在纪念意义，弹幕风向一转：
【要不就收下吧，也不贵……】
【给我听心软了2333】
屏幕上，程应寒犹豫一下，抬头去看方秉鹤，头一侧，勾出仙鹤般修长的脖颈线条，一束白炽灯的光打在他瓷白的颈窝，亮得像一汪水。
此时飞速掠过许多花痴的弹幕，几乎遮住了人影，方秉鹤挑了下眉，按了关闭弹幕。此时画面里的他带着点笑意，三言两语说服对方收下原价，自然地掏兜——没掏着，然后更自然地把手伸向程应寒的口袋。
他动作流畅得要命，就好像掏的是自己的兜，除了两个当事人，没人反应过来，程应寒淡定地抬了下眼皮，任他动作，方秉鹤抽出了钱，又原路给程应寒把钱包塞回去，队伍里才响起两声竭力压低的尖叫。
视频到此结束，一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五万多条转发，近两万条评论，彻底火了。
【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收】
【突然有种钱货两讫的感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23333】
【头一次见到如此独特的粉丝送礼，有种诡异的萌感怎么破？】
【哈哈哈哈是真的好自然地在掏兜，自己兜里没有又去掏旁边人的，总之今天这个钱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坚决不能空手回去！】
【他塞钱的姿势好像我爷过年给我塞红包……】
程应寒哭笑不得：“要回应吗？”
“要啊要啊！你俩想想说什么，然后我用官博转发，”郭凌喜气洋洋，“咱们的官博正式解禁了！”
这次正面热搜给学校大大挣了把脸，领导老师们都对微博的宣传作用刮目相看，也就取消了之前的更博限制，让宣传部的大家放手去做。
前几个月，郭凌属于新时代互联网人的灵魂蠢蠢欲动，却只能被压抑在官博端庄严肃的外壳下，早就憋坏了，一朝解禁，恨不能展开翅膀肆意翱翔：“我们自由了！”
程应寒问方秉鹤：“发什么？”
“……不知道。”
上了热搜，于情于理应当回应两句，但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总觉得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盛誉之下，反倒受宠若惊。
“算了，”郭凌替他们做了决定，“就发花吧。昨天那两盆花不是很可爱吗？感谢一下粉丝的心意。”
“行。”
昨天带回来的两盆小盆栽放在阳台，两个印了可爱表情图案的彩陶花盆并排放着，上面伸出成簇的绿色叶片，色调很可爱。
程应寒挂了电话，探身过去，拍了一张，懒得想文案，附了个绿叶的表情，朴实无华地发上微博。
方秉鹤凑过来，把脸搭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看评论。
在众多花痴的、表白的、开玩笑的评论中，方秉鹤念出了一条有点特别的：“噫，两盆花也放在一起呢！”
底下回复不少：
【磕到了咦嘻嘻~】
【我也】
【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已经被秀了一脸。】
“能不能换个语调说话？”程应寒默默地说。
“这就是CP粉该有的语气啊。”
对，这就是问题，程应寒心说。
好好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突然开始念CP粉评论，嗓音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简直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方秉鹤据理力争：“我觉得她们很有活力啊，眼光也很好！为什么不能念，你不认同评论的内容吗？这句说得好，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对。”程应寒说。
没法和现在的方秉鹤讲道理，他这人脑回路天生诡异，恋爱起来整一个大号撒娇精。他的一时兴起太多，程应寒已经淡定了。
昨晚他甚至还想弄个小号去混方程式超话，自己当自己的CP粉头，被程应寒喝止了。
“你就应该让我弄个小号的，我看她们都不会磕，我们俩明明是一件衣服轮着穿，非说是情侣款，”方秉鹤旧话重提，一脸恨铁不成钢，“情侣装哪有男友外套甜！”
“欸，这条分析得不错，”方秉鹤继续兴高采烈巡逻方程式超话，“说发博时间是九点五十二，九代表长长久久，五十二就是五二零的简写，这是隐晦的表白。虽然说发博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但我们以后发博可以掐着点发啊！”
程应寒上手捂他的嘴：“收了神通吧！”
方秉鹤大笑，手机往旁边一放，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故意沉着声音说：“嗯？叫声男朋友就放过你。”
还没说完，自己先笑场了，话尾压不住的笑意小尾巴似的翘上来，跟着窗外的风摇来摇去。
“诶，这些粉丝还真挺可爱的，”方秉鹤感慨，“怎么后来你都不营业了？除了转发还是转发，微博就放着长草，郭凌不三令五申绝不更新。”
“粉丝多，看的人也多，”程应寒平静地说，“几个字一句话都能各种解读，太麻烦。不如不发，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他不是天生热情的人，关心的东西很少，精力有限，索性不发。
方秉鹤奇了：“咱们京剧圈也不火吧？体量有限，还能有粉丝搅风搅雨，也是奇才。”
程应寒的性格很稳，小打小闹影响不到他，能让他不发微博，想必动静挺大。方秉鹤问：“有人掐架？吵到你微博下来了？”
“算是吧。”程应寒默认了他的猜测。
“他们到底干什么了？”方秉鹤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起来，心里像有七八只猫在挠，套用昨晚刚学会的流行语质问，“你是不是想好奇死我，好继承我的一块八毛钱？”
程应寒失笑，想了想才说：“拉郎配。”
“嗯？”方秉鹤原本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一听这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凤眼圆睁。
“真的什么都没有，”程应寒说，“纯拉郎，我就是那时候知道CP粉的。”
那是华戏刚开始运营微博的时候，程应寒和宣传部几个同学都开了微博，不时发些日常，然后……就涌现了党派林立的CP粉。
几个人排列组合，生生拉出了二十几对CP，彼此间掐架掐到了微博评论里。大家都是同学，为不着边际的绯闻吵成这样，见面多少有点尴尬，再三澄清才把风向扭转过来。程应寒怕麻烦，干脆停更了。
这事正好发生在方秉鹤闭关准备高考那段时间，所以他不知道。
方秉鹤沉默片刻，突然说：“所以我和你的CP居然不是你唯一的一对CP？”
他问得真情实感，话里还隐隐带着“你这个渣男”的指责味道。
程应寒被他清奇的关注点彻底折服了：“对，但全是拉郎，每个人都有好多对拉郎CP，没人当真的。当时还有几个人有男女朋友，我们那一个月没干别的，光给人道歉去了。”
简直囧囧有神。
方秉鹤想想那场面，也觉得好笑，笑完又说：“所以我们俩的CP是不是你最火的一对？”
这令人惊叹的胜负欲！
方秉鹤越说越来劲，抓起手机：“不行，想了想，我还是得注册个微博，我们俩的CP必须最火。”
“不许披马甲混进CP超话里。”程应寒警觉道。
“放心，我注册个大号。郭凌不是总让我真身注册之后和大家互相转发一下，给官博带带流量吗？我当时嫌麻烦没弄，现在我决定支持他的宣传。”
方秉鹤哼着歌开始注册，程应寒仔细一听，他唱的还是《英台抗婚》：“比目鱼，水中荡，逍遥自在总成双……”
【@方秉鹤今天辛勤浇灌了吗：
应@程应寒呼唤，我也开微博了。晒一晒我俩的小盆栽，我会辛勤浇花的！】
程应寒眼睁睁看着方秉鹤在十分钟内完成了注册、修改个人资料、换头像、发微博等一系列流程，第一条微博就图文并茂，末尾还艾特了华戏官博和一串同学，营业态度非常积极。
与此同时，方程式超话轰然炸开：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
【周末早起果然是有福报的，刷到这条微博是我应得的】
【信女做了十年好事，终于灵验了吗！】
【周末大清早的，你俩照片的视角光线全都一样，你们就是同居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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