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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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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方脸上央求又礼貌的笑容让他十分为难。
况且说，时下这人的要求十分顺他的意，他哪想拒绝。
万恶的761！！！
“请尽快完成任务，哼哼。”
哼你姥姥。
761踩着粉嫩的小猪脚溜了。
留竟翔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你还没想好吗？”方百旭耐心地问。
“想好了。”竟翔道：“抱歉，我不换。”
岚召惊愕地抬起头，目光里尽是不可置信的厌恶。
方百旭不解：“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可是他不都拒绝了？为什么还不提示任务完成！
这种情况下竟翔不敢妄动，若是说句‘我就开开玩笑’，这话倒是过去了，但待会儿系统要说任务并没有完成，那岂不是得再来一遍，那简直比现在拒绝还要尴尬，但他又该说个为什么呢？
“因为老师让我带带岚召同学。”竟翔憋出一句。
“啊？”方百旭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你？带他？哈哈哈哈哈哈，你带他什么啊哈哈哈！”
岚召也没忍住，十分不屑地笑了几声。
竟翔有点儿撑不下去了，甚至想着就算被电死也不要拒绝他，方百旭却突然停下笑，目光落在前面，慢吞吞地说了一句：“你的想法很不错，他的确需要带带，位置还给你，我换一个。”
竟翔正还疑惑，就见方百旭冲江闽生的同桌说：“同学，换个座？”
竟翔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想泡妞。
“叮，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那就这样吧，反正都完成任务了。
“你有病？”岚召忽的说话。
“可能是有一点，你多担待。”竟翔懒得跟他解释。
“……”
就当竟翔觉得今天的烦恼都已结束时，系统发布了第二个任务，那是让竟翔听到都会头疼的猪叫，之后落下一句：“主人，你今天的任务是抽一根烟。”
“什么？！”
这时候是上课时间，竟翔一句惊诈的话惊动了全班，他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打在他身上，探索的、嘲弄的、看戏的，最淡漠却最最靠近的是来自岚召那厌恶的。
他觉得自己迟早得掐死系统这该死的东西。
“抱歉老师，我没听懂。”竟翔只得憋出这一句。
“刚刚干什么去了？”老师无奈道，“再讲一遍，认真点，听好了。”
勉勉强强挽回这个差点不可挽回的局面。
关于“抽烟”的任务，竟翔一直拖到晚上都还没有做。
他下了课，飞快收拾完东西离开学校，在坐上去新城的公交车上，他都还没完成任务。
很意外的是他还没有被电，就在他以为系统卡bug了或者说761大发慈悲放过他的时候，身体里传来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指尖一直延至体内各个器官。
这趟是末班车，人不多，但他也不想像个疯子一样在空旷的公交车上扭成蛆，他不想被围观，所以他紧紧捏着塑料座椅，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在耳边，借着打电话的理由说话。
“761，对话。”
“在的主人，哼哼。”
“停，我马上做，你先停。”他艰难开口，手中的力愈发的重。
“抱歉不能停，您接受的是二级惩罚，惩罚时间为两分钟，没到时间是不会停的，哼哼。”761懒洋洋地说着。
“我特么在公交车上，在公交车上不能抽烟这是基本素质你知不知道！”在疼痛与无奈下他被迫变得愤怒。
“那最好不过啦，哼哼。”761笑了笑：“你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叫做‘反派任务’，如果在公交车抽烟能够让你丢失素质，那么请你现在就进行，我会向主系统申请奖励你一个保护功能哼哼。”竟翔从它的声音里听出了兴奋。
“狗屁的保护功能，我不要！”竟翔吼了一声。
吵醒了一旁睡觉的大爷，大爷皱起眉骂了两嗓子，竟翔忍着疼痛向他致歉。
惩罚在两分钟后结束，公交车在五分钟后就停。
竟翔如释重负地奔下车，依然拿着手机说话：“你们系统是不是跟我们人类有仇？”
“抱歉，系统不屑于同愚笨的人类结仇，哼哼。”761持有矜贵的姿态，轻轻说着，“我们懂得如何把控人类情绪，了解人类的丑态与根本拿不出手的优态，人类于我们而言，不过装在笼子里的一只囚鸟，无趣至极。”
“抱歉，人类的千姿百态是生命的迹象，我们有资格活成笨拙且炙热的样子，因为我们不是机器，我们不需要被格式化。”竟翔恼了，厉声说着，“有人作恶有人行善，但人人都向善而活，我们就算做了坏事也希望成为好人，我们人类心里永远是狂躁的纯净，不像你们，冷冰冰的机器，除了戏耍他人便没有其他乐趣。”
761顿了顿，忽的一笑，语气像是聊闲：“你们人类再厉害，逃得过欲望吗？”
竟翔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们能。”761言罢便消失了。
竟翔承认他无可反驳。
欲望永远是人性的缺陷当中最为致命的，因为它可以无限控制一个人的行为思想，这往往是可怕的，也是无法摆脱的。
他放下手机，走进距他最近的超市，站在柜台前挑选着最便宜的烟，可是最便宜的也得要八块，八块钱花出去以后他只会抽一根，其余的都得浪费，他有点犹豫要不要买，或者问问系统给不给报销烟钱。
“小伙子，买烟吗？”老板喊断他的思考。
“啊。”竟翔模模糊糊回答了他，“对。”
话都扔出来了，不买也不合适，只得忍着心疼钱的冲动道：“给拿包八块那个吧。”
深秋的晚上有点凉，风儿钻过被季节啃秃的枝丫，落到少年的肩膀。
他抽出一根含在嘴里，重重吁了一口气并且向祖宗十八代道了歉才笨拙地点上烟。
吸上一口，烟卡在喉咙，呛得得连着咳了好几声。
“行了吧？”他烦躁得问了一句。
761蹦出来说了句：“系统提示，吸烟未过肺，不可录入，哼哼。”
“什么过肺？”竟翔捏着烟，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脑瓜子嗡嗡地响，烦得想把761那头猪给宰了。
“吸烟分吸真烟和吸假烟，真烟即过肺，假烟则不过肺。”761解释。
“说了当不说。”竟翔刚刚那会儿也就是有点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清醒了他发现其实自己也明白，就是得给烟吞嗓子里去。
他试探着抿了一小口，逼迫自己咽入脏腑，第一时间他觉得无感，紧接着一股晕眩感从脚底飞快爬上脑袋，刹那间天旋地转、视线朦胧，他及时扶住了一旁的广告牌才稳住身子。
“要命。”竟翔也是小三十的人了，却是从未沾过烟，平日里只要闻闻烟味都会觉得不舒服，这会儿一抽，倒是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对劲了。
系统给的任务是得整根抽完，他只得坐到一旁的公交站台上，又抿上一口。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想让风替他多抽几口，这样他就快活了。
一抬眸，见不远处停下一辆车，从车上走下两个少年。
竟翔眯起眼去看，竟是岚召和方百旭。
方百旭笑嘻嘻地给司机付了钱，临走时似乎讨了两句趣，把人司机逗得乐呵呵的。
岚召却是臭着一张脸，不耐地将手机靠在耳边打电话，表情十分不爽。
意外的是方百旭似乎根本不在乎臭脸的那位，自个儿乐着自己的。
两人走近了一些。
竟翔隐约听到几句话。
“二十万，没有多的。”
“以后也别联系了。”
“别缠我，很烦。”
少年的声音总是带着清冷的色调，说这话时更是无比冷漠，像是这世界最残酷的怪物。
竟翔心想多半是分手吧。
啧啧啧。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分手费随便就是二十万。
岚召把电话挂了，不耐烦地揣进兜里。
“分了？”方百旭问。
岚召无言。
方百旭自讨没趣：“还想借来玩儿两天，哪想你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女的都是事儿精转世吧？”岚召吐出一句：“妈的，这么缠人，真特么的麻烦。”
竟翔听到这儿有些无奈，岚启国那样的人，带出个这样的小孩儿，也真是叫人无奈。
说到底岚召长得也挺招人的，丢人群里一定是最耀眼的那个，要专情一点好好谈恋爱，倒也真是个迷人的家伙。
可这孩子品行不行，连耐心也没有，要没有那几个钱，怕是没有女生能受得了吧。
竟翔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一个是笑着言语的方百旭，另一个是半垂着眸的岚召。
两人走着同一条道，却像是走在两个世界。
竟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不规矩的小孩儿有点儿孤独。
多荒谬，拥有财富和一家人的襁褓怎么会孤独呢？
要说孤独，上一世的自己才是吧。
再回过神的时候，这根烟已经快燃到头了，竟翔忙抽了两口，以示这烟是自己抽完的，而不是晾没的。
“叮，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竟翔把烟揣进兜里，摸出手机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喂，奶奶，今晚不回来了。”
“同学留我给他讲题。”
“好。”
“嗯，好，我知道了。”
“你早点睡，记得把门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