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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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很准，刚好击中了761的心脏位置，可系统的弱点位置并不是心口，所以这一枪对它的冲击力并不算大。
“老朋友。”主系统对429说，“好久不见了。”
“是有很久没见了。”429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
“说起来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何苦如此相见呢。”主系统声音沧桑。
“很抱歉，”429再一次展现了它的圣母笑容，“可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它一说完，耳边又传来一阵枪声。
761扶着自己的胸口怒视着开枪的那位，忍不住吼道：“能不能先让它们把话说完！”
“哦。”岚召笑着放下枪。
“走到这一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429重新开始讲话，“我也的确预谋了很长时间，等的就是……”
“嘭！”
429：“……”
761扶着连中三枪的心口大喊：“可恶的人类！”
张木柯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吆喝着：“睚眦必报啊。”
“岚召。”竟翔无奈提醒道，“等会儿再打。”
这次岚召再没动手了，但是两位系统的谈话也进行不下去了，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撕战。
761像以往一样从背脊里掏出弯刀，刚一掏出来，就被岚召一枪扫飞了。
761：“……”
“主人，不必盯着它，目标是主系统，主系统死亡，所有系统都会跟着死亡。”429说话间用小刀在空中划了一刀红色的光，光影追随着主系统而去，被主系统一个弯腰闪开了。
824拿着小刀近身攻击张木柯，张木柯以人类的柔术技术和它展开了斗争。
竟翔则短时间地落了单，他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不知道去帮谁，也因为恐惧而踌躇不前着，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于是尝试着用还剩有十次的预判去判断系统的下一步动作，本来也只是试试看的心态，毕竟在这种情况下那些被恶派系统所馈赠的功能根本不一定能够用得上。
令他意外的是，他的确利用预判看到了未来。
“岚召！”竟翔喊道，“十秒之后甩开761！”
岚召因此躲开了761即将要在十秒之后的后背攻击。
竟翔又把目光转向张木柯，再一次使用了预判：“张木柯，三十二秒之后824会攻击你的头部。”
主系统发现了他利用预判在躲避这一切攻击，便把目光转向了这个人类，429也注意到它目光的偏离，第一时间拦住了它。
这场撕斗之中，竟翔花了九次预判，完美地帮助他们躲避了好几处死的可能，直到最后一次，他照常使用了预判。
看到的却是……
“人类，你看到了什么？”主系统勾起了笑。
竟翔震惊到说不出来话，然而根本没等他回答，他在预判中所看到的场景就发生了。
一大群长着人形身体的系统出现在了系统空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张木柯停了下来，握着刀退后了好几步。
岚召皱起了眉，而后站到了竟翔身边。
“恶派系统可不是你们。”主系统收了刀站在队伍的前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蔑视着他们，“你只有一个，不代表我们没有人。”
它说罢，冲身后的系统勾了勾手，而后，黑压压的系统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
几人即便是再厉害，这次也是天罗地网无法逃脱了，张木柯在与一群系统撕打中中了很重的伤，大大影响了行动力，岚召倒还好，他的伤不比张木柯轻，但却一点儿没影响他，反而像个热忱游戏的中二少年一样乱杀。
竟翔利用仅剩的两次瞬移逃开了两次攻击，可接下来依然遭到了攻击，岚召的目光终于无法集中，他时刻注意着竟翔的情况，于是被一次次的重伤。
“岚召！”竟翔焦急道，“你别看我！”
“你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岚召终于狠下心不再去关注竟翔的动向，而是集中于自己的形势。
429一直利用保护功能替他们疗伤，才能让这群普通的人类受了系统的伤还可以站起来，它一边还揪着主系统不放。
最后时候，主系统甩开了429的追击，以最快的速度掐住了竟翔的脖子。
“竟翔！”岚召甩开了所有阻挠他的系统奔向系统，可他终于明白了429所说的实际距离。
他能看到竟翔就在眼前，可他无论怎么跑也到不了他身边。
429眯起眼，冲主系统跑去，奇迹发生了。
最先抵达竟翔身边的不是岚召，不是429，而是——761。
没有一点前奏，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竟翔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力道松了下去，他睁开眼，看见761悬在空中，手里的刀深深插在主系统的头颅里，那是系统的致命位置。
竟翔不可思议地望着761，主系统也惊恐地扭过头去，吃吃说着：“761……你……”
761的神色很冷漠，它好像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面对大家，可却十分坚定自己的行为。
张木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惊恐之余又不免兴奋。
429眸子狠狠一颤。
岚召则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还战斗力十足的系统纷纷趴到了地上一动不动，所有人都逃脱了攻击，只能望着眼前的一幕。
“761……”竟翔惊道，“你为什么？”
“叛徒！”主系统用最后的力气甩开了761，761被甩在了地上，模样极为狼狈。
“主系统一旦死亡，所有的系统都会死去，包括它自己，它现在的行为，无异于自杀。”429艰涩地说出一句刚刚已经说过的话。
竟翔眼眶瞬间红了，连呼吸都无法控制。
“761！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系统，你是系统的叛徒！”主系统举起长矛，狠狠刺向761，竟翔疯了一般冲上去，却没有赶上，761临死前受了沉重一击，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主系统知道自己命已不长，便狠狠地折磨起这个叛徒，当它再一次把长矛刺下的时候，761虚弱的躯体被一个同样虚弱的身体挡住了。
长矛就落到了那具身体上，761的眼眸忍不住颤抖起来，声音明明依然冷漠，却那样悲凉：“824……”
“主系统。”824替它挡下一次攻击之后，紧紧抱住了761，恳求着主系统，“别再打它了，恳求你不要再打它，它跟我说过，它怕疼。”
761居然在这时笑了出来，它望着视线中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气息开始微弱的主系统身上，轻轻落下一句：“他们只是喜欢苹果，有什么错。”
竟翔的心脏狠狠一颤，回忆纷纷而至。
“因为苹果很像心脏。”
“其实在我们人间，一般拿苹果比喻脸红的样子，那是最美好的姿态。”
那时他这样跟761说，没有收到一点回答。
一年后的今天，这句话从761的嘴里说出来，竟翔终于知道，原来这个机械一般的系统，拥有人的情感。
“你在说什么胡话！”主系统再一次把长矛对准了它，824却紧紧抱着它不肯松手，一遍又一遍地恳求着主系统不要再打761，像是个执拗的人类。
“761。”竟翔终于红着眼走到了761身边，几乎是跪到了它的旁边。
824依然紧紧抱着761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哪怕是竟翔。
“主系统。”761低声说着，“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永生到底带给了我什么快乐，想了很多年，不得不承认，并没有，现在我只觉得，死亡才是绝顶的乐趣，所以我没有遗憾。”
“并且我曾经见过最纯洁的人心，那是比成为顶级重生系统还要可贵的。”
张木柯忍不住红了眼，愣愣站在了原地。
“你会死吗761？”竟翔声音颤抖地询问它。
761看了一眼竟翔，扯出一个笑：“不会，我会一直折磨你。”
竟翔的眼泪掉了下来，761措不及防地望着这个为他哭泣的人类，胸腔中涌动出一股酸涩的流水。
“429，你能救它吗？”竟翔哭着问道。
岚召上前抱住了他，低声哄道：“竟翔，没事了。”
竟翔却一遍又一遍地问429能不能救活761，狼狈又可悲。
主系统的生命愈加微弱，它靠在了墙角，再也无法动作，在悲怆的气氛中，824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生命的衰微，它突然感到一点难过，低眼望着怀中的761，说道：“761，我有点遗憾。”
761看向了它。
“我一直很想亲你一下。”824伤心道，“可是没有机会了。”
再后来，761抬身吻住了824的唇，两个毫无情感的系统冷漠地拥吻，却像是世间最为热烈的人类。
在生命的最后尽头，824如愿以偿了，它在心里落下一句：我也没有遗憾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第 1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