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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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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小子还知道来？！”办公室里是沈侨栩如雷贯耳的责骂，“你们父母把你们送过来是让你们好好读书的，不是让你们三天两头招呼不打跑出去到处玩儿！”
岚召安静地站在一旁听他的谩骂，仿佛骂的不是他，方百旭还会带着假惺惺的歉意回上两句。
“我真的，真的是收了两个太子爷！”沈侨栩气得手指直抖，话也说不利索了。
“抱歉啊沈老师，这次真的是意外，我哥昨晚高烧不退，到了下午才好了一点，我就把他带来了。”方百旭一本正经。
“有什么事也要请假啊。”沈侨栩无奈地扶住额，“你们招呼不打一声的，学校不知道你们的安危，万一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谁来负责？！”
“好的老师，下次我们一定记得。”方百旭好声道。
“陈老师，作业收齐了。”办公室另一角竟翔将一叠练习册放在陈硕恽的办公桌上。
岚召被这动静吸引过去。
“嗯好。”陈硕恽推了推眼镜，轻道，“辛苦了。”
“没有没有，应该的。”竟翔笑笑。
“这两天上课精神不太好，是晚上睡太晚吗？”陈硕恽温顺地问着竟翔，“晚上休息要像学习一样认真，作息规律点，不要到了高三全顾着学习，条件允许下生活质量提高一点。”
“嗯好。”竟翔撑着一双乌青的眼眸，疲惫地应上一句。
“岚召！”沈侨栩喊，“你看哪儿呢！”
岚召没被喊回神，倒是竟翔给喊过去了，竟翔抬眼去看的那一瞬间刚好就对上了岚召的眼睛，对视之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岚召！”
岚召不动。
竟翔轻笑一声，无奈道：“喊你呢。”
岚召将那个笑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像是鄙视，气得就差在办公室跳起来。
回神的时候把满肚子的气怼到眼睛里，眼睛就盯着沈侨栩，这把沈侨栩气得不轻。
教室里正上着数学课，竟翔侧倚着墙听课，看上去十分疲惫。
岚召和方百旭坐回位置，竟翔终于才清醒一点。
“你昨晚偷屎去了？”岚召记着办公室里的仇。
竟翔撑着眼皮道：“是啊，你要吗？”
“要个屁。”岚召烦道。
“只有屎，没有屁。”竟翔道。
岚召：“……”
“对了。”竟翔说罢将压在书里边儿的手机扒了出来，递给岚召，“你手机。”
“怎么在你这儿？”岚召稍作想法，“你昨晚没回去？”
竟翔没搭理他，虚着眼皮看黑板。
“我不都把你弄出来了？”岚召不解。
竟翔懒得跟他解释，毕竟自己的解释他能解读为另一个意思，不如闭嘴求个安静。
哪想岚召偏偏最看不惯他这样子，仿佛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像个装着大人的小屁孩儿，贼装。
“你特么不会说话吗？”岚召轻喊了一声。
“抱歉，我实在困。”竟翔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跟这位大少爷起冲突，好声好气地哄道。
岚召不知出于什么，居然是放过他了。
数学课无聊得很，岚召把手机掏出来刷了几遍，最后又给丢回抽屉去。
他不由得侧头去看竟翔。
竟翔已经睡着了。
少年阖上眼眸的模样冷淡却又明媚，不如平日里摆谱时的严肃，看上去顺眼多了。
岚召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竟翔是被761吵醒的。
“主人，主人，请快快起床！哼哼！”
竟翔微微睁开眼来，带着朦胧的困倦，静静地听它将要说的话。
“您有一个任务哼哼。”761。
竟翔在纸上写了一个潦草的：你说。
“与距你0.5米以内的人十指相扣，并且以高调的形式让老师看到，两分钟之内。”761，“哼哼。”
“什么？”狗改不了吃屎，竟翔改不了一吓到就说话！！！
岚召满目鄙夷地看向他。
方百旭也微微侧头，江闽生也不例外。
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也继续讲课了。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两分钟之内就代表要公然在课堂上让老师看到。
0.5米以内，不是岚召就是江闽生，江闽生是女孩子，不妥，岚召虽是个男的，但也是个暴脾气的男的，恐怕是比江闽生都要吓人。
他开始想办法把方百旭拖过来。
“方百旭同学。”
方百旭没应。
“方百旭同……”
岚召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方百旭的凳子，方百旭这才摘下耳机扭头看他。
哦，原来你是戴了耳机。
“干嘛？”方百旭淡问。
“他。”岚召往竟翔那边努了一个眼神。
“你找我？”方百旭问向竟翔。
“嗯。”竟翔凑近去，“听说你是我同桌的弟弟？”
方百旭：“……”
竟翔承认，他在很努力地找话题。
方百旭笑了笑，温顺道：“不出意外，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说过。”
“啊，哈哈哈。”竟翔尴尬地笑了几声，“好像是啊。”
他说话时总有意无意地盯着方百旭的手看，但实在牵不下手，按理说不过是跟小朋友摸摸手，这会儿却是觉得好尴尬着。
“倒计时，一分钟，哼哼。”761。
又是倒计时！这些天一遍又一遍的，竟翔都被倒出阴影了，无奈与恐惧之下他选择了妥协，于是在心里对方百旭说了十遍‘对不起冒犯了’才鼓足勇气要去抓他的手。
结果就是江闽生有事儿找他，他屁颠屁颠地转过身去了，带着竟翔救命的手拉出两米距离。
“……”
竟翔听着倒计时，看着方百旭，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操蛋。
女娲补天的时候画的是红色眼影还是黑色口红？牛爷爷为什么不去翻斗幼儿园做园丁？武松打虎前喝的是二锅头还是江小白？盘古醒来的时候是先睁左眼还是先放屁？人活着究竟需不需要跟老天爷打报告！
“三十八，三十七，三十六……”还有就是761在哪里学的数数？！
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只剩岚召了，不管了，死就死吧，反正也没少死过。
倒计时进行到十开头的数，竟翔深深闭了下眼，垂手抓住岚召的，在对方即将反抗亦或炸毛之前飞快地扣住他的五指，高高举起，顺带了一声：“老师！”
老师转过头来，岚召也转。
“叮，任务已完成。”
761走得干干脆脆，剩下的就是整个教室的目光，以及旁边已经起火的少爷。
“怎么了？”老师问他。
竟翔花尽毕生的智慧，才想出来一句：“这道题岚召同学很感兴趣，但你讲课速度太快他没听懂，所以他希望你再讲一遍。”
方百旭：“？”
岚召：“……”
再言已是下课。
一个起跑的动作竟翔花七分钟做了几十遍，下课铃响的一瞬间，竟翔迅速起身。
事与愿违，他被揪住了后领。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他吞咽一番，不情愿地扭过头去，对着岚召的臭脸说了一句：“你好啊，岚召同学。”
“好？”岚召轻轻挑眉，“好什么？”
“好吃好喝好睡觉呗。”竟翔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方百旭侧坐在一旁看戏，岚召把竟翔用力摔在墙上，火道：“第一，我对那道题不感兴趣，第二，你发神经别拉着我，第三——”
岚召抬起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你刚刚抓的我带伤的手，我谢谢你。”
“这多不好意思。”竟翔干笑道，“不用谢。”
岚召：“……”
高三的星期日会有短暂的放假时间，竟翔终于得空回一趟家。
走在路上，就想着这些天干的离谱事。
越想越觉得尴尬，他这一辈子怎么会活得这么窘迫。
要命。
“主人，哼哼。”说曹操曹操到，761又溜出来了。
“干嘛。”竟翔没好气地举起手机放在耳边。
“你有一个任务，哼哼。”761道。
“怎么又有任务，我今天不都已经做了？”竟翔死盯着飘在空中的粉红色猪。
“我没说过每天只有一个任务，哼哼。”761道。
竟翔少会说脏话，这会儿真的是忍不住说了声‘靠’。
“今天晚上十一点毁坏‘三点半’的电闸。”761，“哼哼。”
竟翔正觉得它这任务也太过分了，突然就愣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熟悉？”
“昨天晚上餐厅电路故障也是有人动了手脚吗？”竟翔心脏猛地跳动几下，“餐厅昨晚丢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我拿的，另一个呢？或者说是你们通过昨晚的事得出的灵感？再或者说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在接受你们的支配？重生的人不只我一个？！”
“抱歉，对话已超出……”
“滚。”竟翔烦道。
做为律师是一定要抓着细致末梢去准确地格式化，以至于当下那些起起伏伏的怪异，他一时没法否定自己的猜想。
当他在心里肯定的时候，这个认知让竟翔有了找到同病相怜人的安慰感，突然就很想和那个人见一面，条件允许地话可以一起聊聊系统的坏话。
且不论准确性，就当做自我麻痹他也会觉得好受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