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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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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是什么，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某奸商的儿子躺在一起。
昨晚做得昏昏沉沉，到了后面已经没有意识了，竟翔从未深切地感受到喜欢攀岩的男生体力有多强，直到昨晚被攥着脚腕拖回来一遍又一遍地蹂躏的时候。
睁开眼是岚召熟睡的姿态，少年阖上眸子的样子比昨晚的欲/求不满可爱多了，看上去倒是要舒服好多。不过这样平静的一幕，却让他回忆起来昨晚的所有。
啧，这辈子的脸都丢这张床上了。
他没等岚召醒过来，穿好衣服离开了他家。
就跟逃命一般。
阳光大开，从窗口滑入房间。
少年微掀眼皮，盯着空荡荡的床铺沉思了一会儿，反复回忆着昨晚的画面，而后心满意足地下床去。
他给方百旭打了电话，这才走到阳台盯着一片玫瑰花发呆。
脑袋里就跟被竟翔刷屏了一般，每一幕情节都来自竟翔，竟翔腰、腿、锁骨、以及令人痴迷的地方，他这样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挺窝囊的，他以前从不屑于□□，觉得两个人光着身子照面是种特别狼狈的模样，直到昨晚，他的想法突然就不坚定了。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个色/情的疯子。
但昨晚那种生理上的满足之后，他得到了更多的心理满足，甚至在对方恍惚地低吟自己名字时，他觉得那个缩在他怀里的少年是自己的。
“早啊哥。”卧室门被打开，来人便是刚从网吧跑回来的方百旭。
岚召没搭理他，继续盯着玫瑰花发呆。
方百旭走进屋里，目光锁定在垃圾桶里的淫/秽之物上，忽的爆出一声尖叫：“卧槽！”
岚召一惊，转头看他：“你干嘛？”
“哥，你……你——”方百旭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你破处了！”
岚召脸唰得黑了下去，冲他吼了一声：“滚。”
“不是吧，你终于有今天了？”方百旭哪听他的话，忙凑上去问，“你不是对女色不感兴趣吗？说说看，昨晚是哪家姑娘？”
“老子让你滚。”岚召蹙眉而言。
“别呀哥。”方百旭搭上他的肩膀，热情地问：“快告诉我，感觉怎么样？”
岚召静下心来，发现自己其实挺有兴致跟他谈谈感觉，犹豫一会儿却是隐晦地说出一句：“挺好的。”
“啊！”方百旭高兴地叫起来，“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姨！哥，你终于长大了！”
“你有病？”岚召甩开他的手，“要闲得慌去给我把行李收拾了。”
“你睡糊涂了吧，我们昨天就收拾好了。”方百旭不依不挠地缠着他，“不行，你必须给我讲讲，到底是哪个女的？有没有照片？”
“有。”岚召道，“但不会给你看。”
“嘁。”方百旭失望地摇摇头，又问，“不过你这是跟人谈恋爱了，还是店里找的小妹妹？”
“谈恋爱？”岚召低下眼。
他们算是谈恋爱吗？很明显不算。
岚召有点儿失望。
“啊？别告诉我是卖的？”方百旭抬手摸了摸岚召的额头，“你傻了吧？我都不睡店里的，不干净，你可真下得去嘴。”
“不是。”岚召烦躁地吐出一句。
“不是谈恋爱，又不是店里的，那是什么？”方百旭忽的瞪大眼睛，“你不会是——不会是□□吧！”
“别逼我揍你。”岚召瞪着他，显然是真的被惹火了。
方百旭识趣地闭上嘴：“得，我就恭喜恭喜你。”
竟翔从岚召家里出来以后几乎是强忍着爬回家的冲动走路，那种尴尬又无法忽视的疼痛简直要了他的命。
终于从回了家，他一股脑趴到了床上去。
手机轻轻一震，是岚召发来的短信。
[收款码发我。]
竟翔看完消息差点没拿住手机，脸就唰的红了。不争气啊不争气，上辈子打多大多难的官司都没露出一点异色，怎么现在就这么不争气了。
他气得往床上抡了两拳。
这收款码要不发过去就是明摆着求上并且系统还要吵吵，要发过去了就得再丢一次人。
总结下来，还是再丢一次人吧。
图片发过去不多久，岚召那边又来了一通电话。
竟翔这次是真没拿住手机了，硬邦邦的手机砸得脸生疼。
“嘶。”来不及喊疼，他慌慌张张地挂断了电话。
短信又响了。
[？]
竟翔一拍脑门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行为有多小学生，又连忙给他回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里边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了出来：“干嘛挂电话？”
“点错了。”竟翔敷衍道，“你有事儿吗？”
“有。”岚召微微停了一会儿，才徐徐而道，“我不喜欢公交车，所以——”
他的话就此停住，同一时刻，手机发出一阵响——“支付宝到账三十万元”。
“你，我包了。”岚召接着手机提示音说。
“什么？”竟翔愣住。
“听不懂吗？”岚召轻轻一笑，“最后一句不难理解吧？”
“你说你要包我？包什么？”竟翔不可置信地问。
“既然你缺钱，过了我这家店，你也许会找别人，但我讨厌别人碰我碰过的东西，所以如果你保持现在的干净，我可以和你进行长久的肉/体交易。”岚召道，“怎么样？这个交易还算不错吧？”
“不错个屁！”竟翔没来由地觉得心烦，他讨厌岚召把他当做卖的，并且十分厌恶他这种买卖行为，本来昨晚的事也不是他的本意，要不是系统强制要求，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上岚召那张床。
现在算什么？
真把他当鸭了？
“我是缺钱，但我不缺那么多，说好的两万就是两万，多余的我会还你，不行就给餐厅，还有，你的提议，我不同意。”竟翔说完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长吁一口气。
“761！”竟翔对着空屋子大喊一声。
“主人我在，请问有何需要？哼哼。”
“对话！”
“干嘛？我在睡觉，哼哼。”
竟翔站起身，对着粉色猪怒喊：“你们究竟是对这个世界或者是对我有多大的敌意，我没有招惹过你们吧？你们费尽心思把我的生活搅成这样满意了吗？！”
761微微顿了几秒，才言：“我们是在解救你，如果没有我们，你早就死在那场车祸了。”
“现在算什么？人的存活在于正义的价值和足够取悦自己的性格，你们殚精竭虑就为把我往这方面拉远，你觉得我现在活着有意义吗？现在你们能让我偷东西，找人上，将来呢？杀人吗？屠城吗？”竟翔气得手舞足蹈，“我难道要每一次都听命于你们吗？”
然而竟翔只是给自己说动了，761却只是礼貌地听完，而后淡淡补上一句：“当然。”
竟翔：“……”
“哼哼。”
竟翔：“………”
“我要怎样才能逃离你们？”竟翔疲惫地问出一句。
“失去生命。”761道。
竟翔微微愣了愣，轻声道：“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那么做。”
761良久未言，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理解的话。
剩下的七天时间，竟翔再也不想做任务了，虽然他从来也没想过。
大家给新年置办的街道弄得好是喜庆，竟翔就同以往一样坐在铺子前看着左邻右舍忙前忙后地折腾着，每每路过的人，脸上总挂着或多或少的愉色。
“阿翔。”
竟翔的闻声望去，穿着淡粉色羽绒服的江闽生正笑着望他。
竟翔冲她笑了笑：“找闽乔吗？他往小学那边去了。”
“我知道。”江闽生走进屋里，“我不是来找他的。”
竟翔笑着给她找来一只板凳。
“期末成绩下来了？”竟翔问。
江闽生乖乖坐到小板凳上，点头道：“嗯，你没下降，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要堕落了？”竟翔轻轻笑着，“不会的，别担心，我只是顺便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不耽误学习。”
“那就好。”江闽生如释重负地仰头轻笑，“你打算报哪儿？”
竟翔一愣，他似乎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照上辈子来看，他会去离家很远的人大，但那带给他的后果是他后来好多年都无法释怀的，他是不是应该改变路线，这个问题他还没有认真想过。
“嗯？”
“大概会在内地。”竟翔道。
“为什么？”江闽生不解地偏头，“你的成绩能上人大了。”
“我对法学没太大兴趣。”竟翔道，“后面大概会读金融。”
“你不是……”江闽生轻轻皱着眉，“不可能吧，你不是跟陈老师说过，你以后说什么也得考法学吗？”
“啧，年少轻狂，说说而已。”竟翔低下眼，抚摸着手中的糖纸，“以后的事儿得交给以后。”
“我想考西南政法，离你很远。”江闽生垂着眸，看上去不太愉悦，“你确定了吗？要不考虑报西南？比人大近一点点。”
“不了。”竟翔微微阖上眼有些疲惫的模样，“提前祝你以后事业有成吧，我就不期待什么了。”
“为什么？”
竟翔对上她的目光，眼下温润：“因为我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都在身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