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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那个被割过一小块肉的左手明明应该和以往一样用来搂住岚召的腰,却在今晚被岚召抓在手心。
      竟翔虚起眼眸,看见岚召疼惜地把吻落在纯白色绷带上。

      ——
      大半个晚上的折腾后果就是第二天的腰酸背痛。竟翔本来已经醒好一会儿,尝试了几次也不愿起床,最后只能气馁地抱着岚召继续睡觉。
      可怜的岚召早就被他弄醒了,闭着眼落下一句:“不起?”
      因为刚醒而沙哑的嗓音,化作淡淡的热气喷洒在竟翔耳边。

      竟翔一时觉得这样的相依实在太舒服,不由得把脑袋往他怀里拱了一点儿,慢腾腾地说着:“放月假,再睡会儿也成。”
      “不是因为起不来吗?”岚召轻阖的眼睛弯了起来。
      “理论上是不存在起不来这一种说法的,只是意识的变动给了我懒惰的牵引,导致……唔!”竟翔瞪大眼睛瞧着突然亲上来的岚召。

      岚召吻罢在他唇角轻轻舔了一下,无奈地望着那张惊恐的脸:“废话真多。”
      “骂谁呢,你牙都没刷就亲。”竟翔骂骂咧咧地盯着他。

      岚召一笑,抬手捏了捏他的眼睛,将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眸给盖上,扯着他的眼皮轻轻弹了下。
      “你有病吧?!”竟翔气得在被子里抬起脚往他腰上踹。

      岚召大笑一阵,任他踹了好几脚,后又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脚勾在自己腰上:“你不是不打架?”
      “刚刚那是正常范围内的回击。”竟翔鼓着眼睛。
      “哦?”岚召又在他脑袋上拔了根头发。
      “我真是服了你这孩子……”竟翔无奈道,“幼不幼稚?”

      岚召最爱看他被自己的小动作闹得鼓眼乱叫,仿佛是把一个规矩的玩具弄得凌乱又可爱,恨不得什么都给他。
      “月假是什么意思?”岚召问,“生理期的特殊假吗?”
      “文盲。”竟翔差点翻个白眼,“高三之后一星期只放几个小时,没有周末,但是每个月放一次正常周末,叫做月假,知道了吗文盲?”

      “语言攻击违背道德吗?”岚召道,“骂了我两句文盲就违背了两次道德,要受惩罚的。”
      “什么鬼?”竟翔被问得一愣。
      “触犯法律的惩罚由宪法决定,违背道德的惩罚……我勉为其难充当一下。”岚召说罢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手就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竟翔这才明白过来,忙抓住他的手制止住这个行为:“适可而止吧岚召同学,昨天晚上你做了几次?”
      “不知道,没数。”岚召理所应当道。

      “啧。”为了麻痹自己,竟翔生无可恋地背起了中国共产党的相关内容,“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实现由人民当家做主……”
      “傻了吧你。”岚召拍了拍他的脸,顺着躺回了原位。

      两人闹了一会儿,也是睡意全无了,岚召一向黑白颠倒,白天很少起早床,今天却意外地想早点起床。因为他发现其实白天的时间很长,够做很多事,比如,和竟翔一起做顿早餐。
      想到这里,岚召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立刻去做,于是一把掀了竟翔的被子:“起床了。”
      “岚召!”

      竟翔被他拖着到卫生间洗漱。
      这会儿正面无表情地抓着根儿一次性牙刷给自己刷牙,嘴里的泡沫滚了一圈。岚召在一旁洗好脸,顶着湿漉漉的眼睛来看他,看了一会儿又没忍住抬手把他的泡沫往两边匀了匀,做成了一个胡子的形状。
      竟翔:“……”

      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岚召扶着洗手台笑了起来。
      “幼稚鬼。”竟翔含糊不清地说着。
      相处久了会发现,岚召其实真的挺幼稚的,像小孩儿一样喜欢些低能的笑话。也总爱搞些奇奇怪怪的恶作剧,要么把人袜子剪掉两个洞;要么在半夜醒来往他脸上画个圈;要么又把眼膏换成番茄酱,一刷就跟大出血一样。
      让人头疼,又觉得可爱。
      也真是拿他没招。

      待竟翔把牙刷好,洗掉了被他整成大胡子的泡沫,一抬头,又被可恶的幼稚鬼抹了一脸洗面奶。
      幼稚鬼笑着把洗面奶给他抹匀,最后在白色的泡沫里勾出一个爱心。
      竟翔全程生无可恋。

      “也许你对美术有一定程度的热爱。”竟翔无奈道。
      “主体不太对。”岚召说。
      “需要换成什么?”竟翔给自己搓完脸,低头捧了两捧水清理掉脸上的东西。
      关于竟翔那个随口的问题,岚召没想回答他,因为他想把主体换成面前这个对他满是无奈的小家伙,说出来大概会吓死人。

      “急着回家吗?”岚召说罢又自顾自地添上一句,“好了,给我做饭吧。”
      竟翔:“……所以你第一句话是为了什么?”
      “随口客套一下。”岚召说罢出了卫生间。
      竟翔:“……”

      香气围绕着整个屋子荡,竟翔系着围裙切火腿,岚召站在一旁转水果刀玩儿,护眼的暖光灯打在其中,衬得这是一副多么温馨的记忆。
      竟翔说着:“要玩儿一边儿去,甩我身上了我一定报警。”
      岚召非但没有就罢,还把刀插在了竟翔刚切好的一片火腿了,而后借刀把火腿塞进了嘴里。

      “还行。”岚召又插上一片儿往竟翔唇边递,“你尝尝。”
      竟翔偏头避开:“我还要命。”
      岚召无奈,便用嘴叼过穿在刀尖上的火腿片,掰着竟翔的脸送进了他嘴里。
      竟翔无奈地嚼起那片火腿:“你能消停一会儿吗?”

      “能啊,讨好我。”岚召道。
      竟翔回敬一句:“你还是闹吧,天花板闹出个陨石坑都没关系,毕竟也不是我家。”
      岚召正要说话,被电话铃声闹了过去,他只好放下话头,不太愉快地去接了电话。

      “嗯,哦,后天?可以,什么礼物?不太想去。”
      电话没打太久,岚召又回到了他旁边。
      “谁的电话?”竟翔随口问道。
      岚召很喜欢他这种下意识的问话,仿佛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许久时间,仿佛这些光阴都是因为喜欢才得以产生。
      “方百旭。”岚召耐心地回答,“他后天回来。”
      “你不是说他只回来高考?”竟翔把切好的火腿装了盘。
      “嗯。”岚召犹豫般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回来给我过生日。”毕竟想看竟翔的反应。

      “你要过生了?”竟翔诧异地看过去。
      “嗯。”岚召故作轻松道。

      “在我经济条件以内,想要什么礼物?”竟翔问。
      岚召毫不犹豫:“想在摩托上□□。”
      “你疯了吧。”竟翔惊讶地看向他,先是被他不要脸的要求给弄糊涂了,又是被他大胆的想法给吓到,最后只是镇定地吐出一句:“我不做没有安全措施的挑战。”
      “谁说没有安全措施了?”岚召道。
      “有?”竟翔不屑地望着他。

      岚召轻轻弹了下他的脸颊,轻道:“我,就是安全措施。”
      竟翔极煞风景地端着盘子推开他,走到烤箱面前捣鼓起来,嘴里还挣扎着:“我介意在公共场合做私密的事情。”
      “我可以包一个赛道。”岚召道。
      “小题大做了。”竟翔转身摸了两颗鸡蛋打在碗里。

      “不会。”岚召不依不挠地追着他,“包个赛道废不了多少事儿。”
      竟翔只好坚决地回应他:“我不同意。”

      岚召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把他抱了起来。
      “你干嘛?!”竟翔还喊着,就被岚召连人带锅铲抱到了客厅去。

      岚召把他压在沙发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威胁他:“真的不答应?”
      “你疯了吧。”竟翔无奈地举着锅铲,“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不会出事,我能保证。”岚召在他焦躁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我克服不了心理回避。”竟翔闭上眼。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可能会给你下药,在你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把你带过去。”岚召道。
      “你……”竟翔缓了两口气,在心里头跟自己商量了一番。

      自从答应了岚召做炮友,他被逼迫着干过多少他从未尝试过的事,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事并没有让他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是平淡时光中一些微微荡漾的情趣,也罢,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日子本就过得如此荒诞了,也不缺这一回。

      “行行行。”竟翔道,“答应你,赶紧从我身上滚起来。”
      “真的?”岚召双眸亮起来。
      “真的。”竟翔无奈地点头。

      “为了庆祝,再做一次。”岚召笑眯眯地往他脖子上咬。
      竟翔烦得不行,抬起脚抵到了他的脑袋上,硬生生地把他蹬开:“滚。”
      岚召任他踹着,还十分乐意地抓着他的脚踝玩儿。

      把饭做好,岚召又要他留下来把饭吃了。
      竟翔也只得照办。
      “最近有什么新奇的事儿么?”岚召问他。
      竟翔冷漠地低头吃饭,随口答道:“季扶驳脚滑猜到了厕所坑里。”

      “季扶驳是谁?”岚召问。
      “同学,你见过。”竟翔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对我意见很大,想跟我干一架,季扶驳向往和平,一直在劝架。”
      岚召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在他对季扶驳的描述下,而是问着:“我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你对我意见很大。”竟翔道。

      “是吗?”岚召看起来不太记得了。
      “是的。”竟翔却像是来了兴致,跟他聊着,“你那会儿见我就跟见老鼠一样,怎么看怎么不爽,还把我锁厕所里泼水,真的,幼稚这一点,你是从头到尾都保持得不错。”
      “我干过那种事吗?”岚召依然不太记得。
      “你的记性真不错。”竟翔突然很不爽,不爽他这种对什么事儿都落不到心里的态度,他没觉得被他的恶作剧整过是回天大的事,但却因为他忘了而不爽。
      大概是担心在两人分开以后,将来再有人问起他,你认识竟翔吗?听说你们做过炮友。
      而他会像现在一样回答,有吗?我干过那种事吗?
      被否定,被忽视,被遗忘。
      他不喜欢岚召会这样。

      岚召也察觉到他逐渐落下去的情绪,抿了抿唇说道:“就当我干过了,我道歉,你不许一直记着。”
      “嗯。”竟翔淡淡道。

      岚召被他弄得无心吃饭,气馁地问道:“干嘛这副表情?”
      竟翔停下吃饭的动作,叹了口气道:“白给你睡了大半年,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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