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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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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翔有些心酸，闭着眼蹭了蹭他，低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应对你家里的事情，但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岚召闭上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帮我拿一下手机。”
竟翔起身帮他拿来了手机：“我出去？”
“不用。”岚召说罢打了一个电话给方百旭。
电话那头根本不等岚召说话，急冲冲地冒出一句：“你知道了？”
“嗯。”
“我今天才知道，外公平时不怎么关注八卦花边，现在情况也不算太严重，还没有恶化到人人皆知那个程度，扩散范围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现在就跟报道处联系……”
岚召冷冷地打断他：“不用了。”
电话那头足足安静了十来秒，才发出一声惊问：“什么？”
“给我订机票，我马上回来。”岚召道。
“不是，你什么意思？”方百旭一头雾水。
岚召闭上眼，好久才落下一句：“离婚。”
“你要……”方百旭不敢置信道，“怎么这么突然啊？这个事儿我不是弄不好。”
“没你的事。”岚召道。
“那你干嘛这样做？你这一炮打出去，别说毁了岚启国，可是要大姨伤心死啊。”
岚召沉了一口气：“我特么玩儿够了！我围着岚启国转了五年，我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成天都得提防着，提防这事儿别被我妈知道了，提防岚启国的小三儿发现我了，提防岚启国找的每一个王八蛋！你知道薛清言吗？你知道薛清言被岚启国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这世界上多少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人因为他混得一塌糊涂吗！凭什么他一个人要牵连这么多人！凭什么！”
无论是电话那头，还是酒店的房间里，都良久的安静了下来。
长时间的沉寂里仿佛将所有人都拖进了黑暗的深渊，永远地被淹没其中。
过去了很长时间，岚召冷静了下来，疲惫地吐出一句：“旭儿，放过我吧。”
方百旭的心脏如被刀割一般阵阵刺痛起来。
竟翔背过身去，偷偷用指尖捻去眼泪。
“哥，”方百旭艰涩地说着，“我真得感谢竟翔，否则你还能忍好几年。”
岚召没有说话。
挂断电话之后岚召像是出神一般望着自己手心的一枚戒指，不发一言。
“回学校吧，我给你收拾东西。”竟翔道。
岚召抬眼看向他，露出一点笑来：“心疼我吗？”
竟翔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主动靠在他怀里去，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岚召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得离开你两天，别红杏出墙。”
竟翔笑了笑：“不会。”
送岚召上飞机之后，竟翔一个人走回学校。
好久没有动静的761终于出现了：“发现了吗？”
竟翔拿起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发现什么？”
“提前了。”761道，“这事儿本来应该在九年之后，提前了这么久，你功不可没。”
“恭喜你，又篡改别人的人生了。”
“如果不是bug先生本身是个bug，你现在该被系统强行毁灭了。”
“这么说，bug的存在意义是可以让系统不允许的事情成为允许？”竟翔问。
“当然不是。”761道，“系统的强大不至于没法抵挡区区一个bug。”
“那为什么会这样？”
761似乎走了神，撞上了不远处的石墙，它气恼地揉了揉粉红色屁股蛋：“关你什么事？”
“有任务了，人类。”761道，“炸毁中心广场大楼。”
竟翔习惯了刁钻的任务出现，这会儿只是心累地吐出一句：“接受惩罚。”
“倒也挺果断的。”761啧啧叹罢，将竟翔拖进了系统空间。
这次的惩罚是在肩膀进行，和上次的想法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的确进行下去了，带着蓝色光晕的刀深深刺进肌肤里，毫不留情地挑起一块皮肉，血液顺着肩膀流淌下来，绽放着，像是殷红色的玫瑰。
竟翔咬紧牙关也忍不住发出声音。
——
“旭哥，这个项目……”
“没空！”方百旭越过那人快步离开了写字楼。
他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兴奋、紧张、期待、酸涩，五味杂陈的。
赶到岚召家里的时候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激动。
“小方少爷。”
“我哥呢？”
“小少爷和太太在书房里。”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吧。”方百旭坐在了沙发上，如坐针毡一般等待着。
书房里的李湘凤已经抱着岚召哭得眼睛都红透了。
“小召，为什么要告诉我啊。”李湘凤痛苦地喊着，“我如果不知道就不会在意了，我一直让自己的视线去回避那些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啊，小召，妈妈舍不下啊。”
“妈。”岚召抱住她，恳求一般，“疼我一回吧。”
李湘凤的哭泣声音瞬间变得更加隆重，在岚召的安抚下没有一点好转。岚召心脏揪成了一团，他来时就想过会是这样，但看着妈妈这样哭着，心里还是不舍。
“小召，让妈妈忘掉好不好？你回去上学去，让妈妈忘掉。”李湘凤无神地念叨着。
“妈求你了……”
书房里的动静一直传到楼下，方百旭越来越无法坐下去。
别墅的大门被重重推开：“岚启国那个狗杂种呢！”
“妈？”方百旭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不来岚启国能翻天了！”李湘云抓起玄关上面的摆件砸了出去，“岚启国！岚启国！你给我出来！”
“妈，他不在。”方百旭忙安抚道，“你先别急。”
“我还不急？岚启国都玩儿得这么潇洒了我还不急？我今天不弄死她我就不姓李！”李湘云不管不顾地往楼上窜。
“妈！”方百旭抱住她，“你就先别急吧，大姨在书房里和哥哥说事儿，你先等着。”
李湘云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听到书房里的哭泣声就又忍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去厨房拿把刀宰了岚启国去，方百旭费了好大的劲才给她拦下了。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岚召从书房里出来了，他额头上有一点破皮，是刚刚李湘凤情绪失控时弄的，眉眼脉脉而低，看上去疲惫极了。
“哥。”方百旭低低喊了一声。
岚召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着他旁边的李湘云说：“小姨，妈妈睡了，我们聊会儿吧。”
“这事儿不能太声张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和你一样恨他。”岚召揉揉眉，“我的意思是，这两天把婚离了，你带妈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如果可以，尽量就在国外定居两年，妈妈喜欢新加坡，你看怎么样？”
“早该这样了。”李湘云红着眼，“但是……姐姐她不能答应的。”
“交给我吧。”岚召声音微微泛哑，“这两年我不会动他，岚启国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是怕我妈恨我，先过两年，过两年了说不定我承受能力强一点，她恨我我也不怕了，也说不定，她就放下了。”
“苦了你了，小召。”李湘云哽咽道。
“没有。”岚召勉强地扯出一点笑，“算我的事儿。外公现在还不知道，但应该也堵不了多久，旭儿，找个时间跟外公说一下，别让他从别人那里听来这个消息，他老人家最忌讳家丑外扬，顺便想办法把这事儿封住。”
“嗯。”方百旭。
“我能去看看姐姐吗？”李湘云小声问。
“嗯。”岚召道，“小姨，待会儿留下吃饭吧，和妈妈一起。”
“好。”李湘云说罢往楼上去。
岚召仰头靠在了沙发靠垫上，阖着双眸不说话。
方百旭给他找来一张创可贴，弯下腰给他贴在额头的伤口上。
“后面打算怎么做？”方百旭一边问着。
岚召任他给自己贴，依然闭着眼说话：“明面上我不敢，暗地里他少不了。”
“那你这学还上吗？”方百旭给他贴好创可贴，退到一边坐下。
“上。”岚召想到了竟翔，心里瞬间踏实不少，“不上学没出息，没听说过这话吗？”
方百旭哼笑一声：“谁不知道你是舍不得竟翔。”
岚召问：“我那些东西卖得怎么样了？”
方百旭从皮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给他：“都在里面了。”
“行，帮我联系一个设计师。”岚召道，“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去和他谈细节问题。”
“行。”
岚召起身来，懒道：“我出去抽根儿烟。”
“想老婆了直说。”方百旭笑道。
岚召轻嗤一声，走了。
方百旭看着遗落在沙发上的烟盒，对着门怒喊道：“烟都没拿你抽个屁啊！”
岚召悠悠走到后花园，挑了个好看的藤椅坐下，摸出手机给竟翔打去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喂。”岚召一下子精神好了不少，“在干嘛呢？”
“食堂吃饭。”电话那头传出竟翔的声音，“你吃饭没？”
“一会儿吃。”岚召道，“想我了没？”
竟翔说道：“有点儿吧。”
岚召慢腾腾地吐出一句荤话：“是脑袋想，还是下边儿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