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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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感觉很碍眼，但是既然姜绰说了，卫约礼还是不会违背姜绰的决定。
而且听这个少年的说辞，他似乎对这个世界的特异处有更深的了解，跟他谈谈，做一番了解也好。
卫约礼退后一步，示意少年进来。
少年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活泼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他口中说的国家什么特殊部门的组长，倒像是一个闲不住的男高中生一样。
衣衫不整的是卫约礼，姜绰倒是从始至终都是衣衫整整齐齐的。
只是唇部有些过分的红润，还微微有些肿起。
“你好，请坐吧。”姜绰站起身，示意了一下她对面的单人沙发。
顺手给少年倒了一杯她刚才泡的柠檬茶。
“谢谢。”少年礼貌的接过。
“怎么称呼？”姜绰问。
“褚亦枫。”少年说。
姜绰点头，分别介绍了自己和卫约礼的名字，当然，说卫约礼时用的是贺斯臣的名字。
“我知道。”褚亦枫说，“昨天晚上负责检测A市的探查组发现你们这里的异化数值不正常，就已经连夜把你们的资料简单得查了一下。”
姜绰点头，毕竟他们是政府部门，调用资料也正常。她继续听褚亦枫往下说，显然他已经说到姜绰比较关注的地方了。
“什么是异化数值？”姜绰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褚亦枫也没藏着，直接大致地和姜绰解释了一番。解释完之后，姜绰和卫约礼的神色都有些惊异。
她原本以为，现实世界是存在许多普通人不了解的超自然现象，异兽的存在只是其中的一种。
但是按照褚亦枫的意思，这个世界所谓的特殊部门，居然只是为了异兽的存在而设立的。
据他的说法，大概二十年前，发生了第一起异兽伤人事件。此后，各地这种事件屡见不鲜，初步研究发现这类生物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它们有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有的却是直接由社会中的人转变而来。
于是国家成立了特殊部门，专门调查并监管这类特殊事件。后来进一步研究更是发现，这类生物出现的频率和空气中一种特殊的物质成正比，于是他们将这种物质所产生的波动称为“异化值”。
异化值越高，出现异兽或者人直接转变为异兽的概率也会更高。不过，接下去他们又发现，异化值高的地方，也会觉醒出一些特殊能力且保持着原来的理智和心性的人。
这些事情危害性太高，且危机和机遇并存。国家因此高度重视，他们特异部门的权限也因此变得很大。那些觉醒了特殊能力的人许多也进入了特异部门工作。褚亦枫就是其中之一。
姜绰听到这，倒是比较好奇了：“你是特殊能力者？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我的能力很简单，就是‘切割’。”褚亦枫拿起面前喝了大半的柠檬茶，问，“需要我演示一下吗？”
“emm……可以的话。”姜绰点头，她总感觉这个大男孩有种想要跃跃欲试的表现欲望。
褚亦枫仰头将柠檬茶一饮而尽，随后他将喝空了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在他和玻璃杯没有丝毫接触的情况下，玻璃杯竟然直接一圈圈地裂开了。
而且是非常规整的圆圈，就像是有人拿着刻度把玻璃横着一圈圈切开了一样。随着一声崩裂声，那杯子在姜绰面前破碎成了许多圆环。
“序列三，‘切割’。”褚亦枫浅笑着说。
大男孩笑的时候，脸颊两边还会有两条浅而甜的酒窝。
姜绰有些被震惊到了。
别看这个展示只是像小魔术一样精巧，但是这可是序列能力。也就是说，只要褚亦枫想，他可以任意切割他面前的一切东西。
而且这个能力甚至是属于“序列三”！如果是序列三的异兽，都已经可以主导屠城了。
切割，空间能力，属于白神下面的分支。
这时姜绰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笑起来阳光中又带着些羞涩的大男孩居然是个人形凶器。
“呃……冒昧问一下，你的能力在你们组大概……？”姜绰忍不住问。
“是第一。”褚亦枫明白姜绰的意思，他直截了当地说。
少年栗色的头发上有一撮翘起，像根呆毛。
不过他很快又挠挠头补充道：“部门里有几位权限比我还高的大佬，不确定他们的等级。”
姜绰点头，看到少年一副展现漂亮羽毛的嘚瑟模样，不禁顺毛了一句：“也很厉害啦。”
“对吧。”少年挺挺胸，头上的呆毛翘得更高了。
卫约礼：“……”
感受到卫约礼投来的不善的目光，褚亦枫不知怎的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他马上正色道：“本来这种事情不用我出面的，但是昨晚检测出来的数值，你们这里突然暴增的异化值达到了10万以上，至少是序列三的异兽。但是又很快就消失了，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和伤亡。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特地派我来调查这件事。”
“姜小姐，请问你昨晚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姜绰下意识把目光放到卫约礼身上，却见卫约礼对她点了点头。
姜绰便说道：“昨晚我就是突然被什么声音惊醒。然后去客厅喝水，结果整个客厅都暗了下来，被一种黑色的、像雾又像出手的东西完全覆盖。它们还向客厅的吊灯聚拢，凝结成一团，像一个吊挂的茧一样。”
“接着我就感觉到我的手脚被缠住，我我很害怕，以为会出事。但是下一秒他们突然又都不见了。”
姜绰基本说了实话，而且说得很详细。但是隐瞒了异兽褪去的真相——她手上的手绳。
而这手绳也少年进门前就取下了。
“突然不见了？”褚亦枫皱眉。
不过他却没有追问，而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叼着笔头，看起来有些苦恼。
“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褚亦枫问。
“没了。”
褚亦枫点头，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记录完后他抬头，把目光移向卫约礼：“贺先生，是不是也觉醒了能力？”
姜绰顿时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但是卫约礼却平静地点头：“是的。也是醒来后才发现的。”
“资料上说你作为植物人昏迷了好几年，植物人突然醒来又获得能力……也不算完全说不过去吧。或许你的能力就是你醒来的契机。”褚亦枫说。
“每个觉醒特殊能力的人都必须要到我们部门进行测试和登记。毕竟普通人骤然获得了超自然的力量，很容易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褚亦枫合上本子，对卫约礼说。
“嗯，理解。”卫约礼颔首。
“好的，这是我电话。请在两天之内联系我，我会带你去测试的。”
褚亦枫留下了写着电话的字条，然后便告别了他们。
……
他走后，姜绰揉了揉眉心，总觉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起来。
她以为一切的怪诞是从卫约礼敲响她房门的那一刻，但是似乎这一切开始得更早。
“异兽，异化值……”她喃喃着这两个名词。
“你的世界或许已经和终末之世交界了。”卫约礼叹息道。
“嗯？！”姜绰抬头，“什么意思？”
“终末之世不是一个世界，而是无数个世界的集合。”
姜绰点头，这个她知道，游戏设定里，终末之世就是无数世界破灭后的最后净土。
它不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反而像是在时空乱流和破灭的虚空中强行撑起的铁穹。铁穹之下，庇护了最后的幸存者。
而一切世界的破灭，都是因为时间、因果的扭曲，是污染和异化。
姜绰好像有些明白了：“所以异兽其实会出现在一切世界中，但这只是游戏设定啊。”
“所以，重合了。”卫约礼看着姜绰，吐出了这几个字。
“……”
姜绰抿着唇，似乎明白了。
卫约礼起身，拍了拍姜绰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不想了。现在我们线索有限，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他啄吻姜绰的脸颊，安抚她的情绪。
“而且就算那些东西都来了，我也能保护绰绰，保护一切绰绰想要保护的人。”
“我对绰绰保证。”
他拉住姜绰的手，十指相扣。
姜绰靠在卫约礼的肩膀上，轻轻点头。
……
这次卫约礼在姜绰的出租屋里待到了很晚。
快十点时，卫约礼坐在床头，姜绰靠在他的膝上，他轻柔地拍着姜绰的背，和她说着话。
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一些畅想、一些闲谈、一些回忆……但两人都很享受此刻的静谧。
但是电话声响起，卫约礼起身接了电话，随后便蹙眉对姜绰说：“贺家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得先过去。”
“什么事情呀？”姜绰问。
“贺斯臣他弟弟的事情。”卫约礼说。
“好的，你小心点，早点休息。”姜绰起身对卫约礼告别。
在姜绰看来，卫约礼代替了贺斯臣活下去，而且也答应贺斯臣会照顾好他弟弟。那么贺斯臣的弟弟就是卫约礼半个弟弟，她自然也是关心的。
“嗯。”卫约礼在姜绰额间落下一吻，又塞了一个东西到姜绰手里，随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等关门声响起，姜绰才低头看到手上的东西。
是一块很大的像宝石一样的红色石头，说不清是什么宝石，不像是钻石也不像玛瑙更不像欧泊。但是却非常非常漂亮，颜色是非常鲜艳的鲜红色，里面仿佛流动着无数星光般。
宝石被做成了项链，镶嵌在古朴的银色底座上，链子和镶边都做成了藤蔓的形状。
姜绰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卫约礼送的，她就将它戴到了脖子上。
没想到一戴上去，项链就不见了。
姜绰一惊，又伸手去摸，手触碰到项链的时候，它又出现了。
看来似乎是一种藏匿手段，也对，这么硕大的宝石毕竟太显眼了。姜绰想。
夜深了，她如常地检查完门窗，完成一系列睡前的刻板行为后，再次入睡。
没想到她在梦中，又见到了那个人。
只是这一次，她的梦里出现了具体的场景。
她似乎在宫殿里，一座华丽宏伟的西式宫殿里。
她身上穿着繁复而美丽的礼服，坐在大殿最高处的王座上。
宫殿下方是长长的台阶，白玉石铸就的拱门和石柱，无数宝石镶嵌其上，无数壁画点缀其间。
此时似乎是夜晚，原本似乎是用来朝拜的庭下空无一人，只剩许多烛火幽幽而立。
上次梦到的那个男人，半跪在她面前。
此时已经看不到他那双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可是那熟悉的黑色金属面具，鸦羽般浓重的黑发，以及那白到半透明却依然姣美清隽的下半张脸和鲜红的唇。
除了少的那双翅膀……姜绰可以肯定就是上次梦到的那个人。
是的，一进入到梦中，她就想起了上次梦到的一切。只是不知道等她醒来，她是不是还能记住。
男人此时不再像之前的梦里一样穿着黑色劲装，而是穿着一身军装制服，黑底银纹，在袖口处有几朵精巧的银色蔷薇。
他单膝跪地，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
这姿势，这场景，这衣服……
姜绰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
这不就是白天她跟卫约礼一起看的卡面的内容吗？
长公主和骑士。
就在她想到的瞬间，下方的男人也同时开口：“殿下，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姜绰一顿，我还能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小子别天天来我梦里扰我清闲！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她听到她自己对男人说：“我想要赶走入侵者，击退莱德帝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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