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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斯文败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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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要开始收工了。”导演拍到了够剪两集的速裁，开始收工。
朱斐然站在舞厅里，像一个帝王，环视着他的臣民，他的身边，站着林羽生。
那个女鬼早就躲到阴影处，咬着牙，看着众人收拾干净，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新的血液，染色她的衣服，她很快就会失去她的力量。好容易才变红的衣服，怎么能放任它再变回白色？
等人都散尽，这空旷的舞厅，只留下了无数重叠着的脚印，好像很多年前，曲终人散的模样。
晚霞从外面漏了进来，似有无限眷念，这无限美好，全部收紧，只留下最后的念念不舍。
朱斐然找了全屋，都没看到那个女鬼。
最近颇为不顺，任务目标，一个跑得比一个快。朱斐然有些忧伤，他和林羽生走出房子，最后看了一眼。
门前好似站着一个人，身着白色的旗袍，周身干净，月亮把所有的光华都双手奉送给了她，细腰盈盈一握，左手一柄扇子，一下下敲着右手。
天太暗了，看不清她的表情，那一定是如泣如慕，如怨如诉。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知道，她人生中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什么。朱斐然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我们不久之后，还会再见的。
陆巡这次光明正大来接人，他掐指一算，朱斐然的这份工作又干不长，自己这个适合露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朱斐然过不了多久，就会辞职嘛。
顺便把林羽生也捎回陆家。
“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林羽生听到这个噩耗，是一万个不乐意。他是很乐意和朱斐然一起玩耍，可不想和陆巡在一起！
“你哥哥今晚来陆家拜访，让你务必到场。”陆巡说，“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相互忍耐一下吧。”
林羽生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就冒起来了：“你说的多不情愿似的！小爷我还看不上你呢！”
“好了。”朱斐然出面劝说，“想想天桥。”
林羽生闭嘴，大金主得罪不起。
陆巡：你们又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暗号，不开心。他按了喇叭，惊起一堆鸟雀。
朱斐然坐在副驾，这声喇叭都没让他转头看陆巡一眼。他脑子里全是那个白色的身影，好像很久之前，他见过，如此熟悉，如此让人怀念。
最近让人怀念的东西太多了，他感觉自己老了，有点怀念不过来了。
“为什么我要和你坐一辆车？”林羽生缩在后座，捏着鼻子说，满车都是猫味，真让人受不了。
“你可以自己爬过去。”陆巡说。
林羽生还想说什么，朱斐然指尖敲了敲车门，声音不大，却特别清晰，两个人都闭嘴，外面就是陆宅。
林羽生第一个跳下车，外面空气清新多了，他跳进了屋子：“凡叔！”
凡叔看到他，也很高兴，放下了手中的盘子：“林少爷！”
林羽生一把抱住了他。
朱斐然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边上传来咳嗽声。
朱斐然扭头，餐桌边上的小茶桌旁，坐了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眼睛完全没有变形，却被镜片蒙住了光尘。看到朱斐然，他站起身，向朱斐然走过来。
“您好，我是林羽生的哥哥，鄙姓何，何潜行。”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伸出手。
眼角上翘，斯文败类。
朱斐然想。
突然就想到了刚遇见陆巡时的场景，那个人是败类。
眼前这个孩子，至少多了斯文两个字。
孩子？我在说什么？
这个比我个子还高的男人，怎么也和孩子两个字搭不上边吧。朱斐然眨眨眼，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心全是薄茧，不像是一个久坐办公室的人。
朱斐然的手心被轻轻一捏。何潜行对他眨了眨眼。
朱斐然急忙甩开他。何潜行捂住脸，无声笑出来。
好像刚才都是朱斐然的错觉似的。
至于林羽生的哥哥为什么姓何，反倒被他忽略了。妖怪们的生活就是这么随心所欲且奔放。
陆巡把朱斐然拉到身后：“好了，人你也看过了。该签字了吧。”
何潜行：“陆总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先吃饭，先吃饭。别一见面就是工作那点事。”凡叔端着晚饭过来了。今天陆老爷子和那群混吃混喝的老妖怪，终于不满足于祸害家里的鱼，改出城钓鱼去了，家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也自在。陆巡率先坐下，朱斐然坐在他边上，何潜行和林羽生自觉坐到另一边。
“生生随便吃。”比起何潜行，凡叔显然更喜欢林羽生。
可爱活泼的林羽生，谁不喜欢？朱斐然也很喜欢。
以后要是有孩子，就像林羽生这样就很好。可惜，他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
在凡叔的刻意安排下，气氛很和谐。朱斐然觉得，这几个人也就嘴巴上说说，其实关系应该很不错。吃完饭，几个人去了客厅，虽然这个场合极其不严肃，可谁叫两位总裁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这种签约，也不必一定要在办公室挑个黄道吉日再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两个人就具体的条约，进行了二次探讨，你来我往。朱斐然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他和小组同学的课题辩论时光。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嘛，你说是不是啊，林羽生？”何潜行说。
被点名的林羽生：“对，连零花钱也要克扣的长兄，可是一分钱都会算的很清楚的。”
“你可要点脸吧，这么大的人了，啃老啃得理所当然。”何潜行说。
“哥你承认自己老啦。”林羽生手痒，朱斐然眼疾手快，从果盘里给他塞了一根棒棒糖。
“多大了还吃糖，当心长胖了不上镜。”何潜行说。
“你明知道不会。”林羽生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我觉得你的零用钱有点多。”何潜行说。
“放心，只要你不再打扰然然，这单签成，我给你发零用钱。”陆巡大言不惭地说。
林羽生躲到一边去了，免得殃及池鱼。顺便还极有良心地拉走了朱斐然，两个人到一边打游戏去了。
林羽生人菜瘾大，看他打游戏，真让人着急。朱斐然也不怎么会，玩了一会儿，就去找凡叔去了。凡叔这会儿没陪着客人，那去厨房找他准没错。
果然，厨房里，凡叔一个人，在准备饭后的小甜点。今年的车厘子挺便宜的，这时候正好做樱桃蛋糕，夹心就放自己做的樱桃果酱。
“我来帮忙打发奶油。”朱斐然主动拿起发泡器。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凡叔温柔地问。
“还行。”朱斐然说。
这就是不太顺利了。“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着，虽然我帮不了你，但小巡帮你事天经地义的事。”凡叔说着，把蛋糕送进了烤箱。
“好。”朱斐然说，“最近遇到的这些妖怪，一个比一个能躲，总是找不到。”
“那就挖一个陷阱等着他们跳。”凡叔说，“我听说，有些咒语，沟通天地的，谁都没办法拒绝。”
朱斐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抱住了凡叔：“谢谢凡叔。”
“行了，蛋糕烤好了，裱花，然后给他们送过去。”凡叔拍拍他，“我记得生生就特别喜欢吃甜食。”
朱斐然和凡叔端着蛋糕到客厅的时候，两个人的合约已经谈好了，现在已经进行到下一个环节了。
“陆总晚上也不尽一下地主之谊？”何潜行说。
“你要怎么尽地主之谊？搓两桌？”陆巡抬眼。
何潜行笑了：“陆总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可记得，你的生活可是很丰富的。”言下之意，装什么装。
凡叔有些尴尬，朱斐然在边上听着呢，陆巡当年确实荒唐了一些，这些年表现也还不错。
他要是敢不规矩，估计会被朱斐然打断腿。
朱斐然把蛋糕放到桌子上，招呼林羽生来吃，林羽生直摇头，不要面对修罗场。朱斐然用叉子给他叉了一块樱桃最大的，林羽生换下棒棒糖，先吃起了蛋糕。
“你倒是不怕带坏你弟弟？”陆巡八风不动，皮比城墙厚，吃了一块蛋糕，虽然有点甜，我的朱斐然就是甜。
朱斐然微笑着，又去厨房，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盘扒好皮的橘子，叉了一块橘子，递到他嘴边。
陆巡挑眉。
朱斐然看着他的表情，难道自己拿错橘子了？挑了一小块自己吃了，牙刚沾到就吐了出来。
“他要又这个心，诱惑这么多，早就坏了。”何潜行说，“再说，不是有朱斐然看着吗？”
“然然你会去管林羽生吗？”陆巡转过头问。
朱斐然：“你我都管不上，我还管林羽生？橘子都给你了，全部吃掉。”
陆巡若无其事，准备把橘子全都推到沙发底下，被朱斐然狠狠瞪着，只能默默吃掉全部橘子，终于脸绷不住了，酸死了都。
何潜行心里直拍手，回头看看自己和人连线对骂的弟弟，叹了口气，林羽生什么时候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朱少爷真是训夫有术啊。我以后要向朱少爷学学，怎么管教不听话的弟弟。”
“过奖过奖。”陆巡大言不惭地接话。
朱斐然毫不客气，奉送白眼一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