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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下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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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子，还排了一档灵异节目。朱斐然抬头问小桃：“这个日程，生生自己看过了吗？”
小桃点头，朱斐然说：“那我去和他说一下。”
下元节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林羽生不一定会有时间。朱斐然拿着排班表，找到林羽生：“你收到请柬了吗？”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要回家的。
下元节对所有妖怪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大家会大肆庆祝一番，陆家这种事已经办过很多次了。朱斐然一度觉得，就是一群大妖，找个借口又跑到陆家来骗吃骗喝。朱斐然低估了下元节的重要性，以往这种宴会，他都是不参加的，今年凡叔开始把一些事情交给他，他才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林羽生何潜行还有之前见过的陆吾边西成都会来。
陆家是要摆长宴的，就在神堂那边。骗吃骗喝众人照样要来，还有一些重要的“人”，需要特别邀请。
今年的请柬，破天荒是由陆巡“书写”：金色的灵力从指尖丝丝抽出，落到纸上，变成金色的线条。就像逢年过节金墨写的拜帖，喜庆又吉祥。陆巡写的行云流水，流畅自然，一气呵成，排山倒海的威压倾泻而出，彰显着书写者的强大。
朱斐然捏着一方指甲盖大小的印，轻轻在最后一笔上盖上了一个小朱砂印，宛若轻轻捻起的一个线头，定住了整本邀请函的势。
两人相视一笑。
朱斐然的眼中，全是满足。
虽然写请柬是一件非常耗费力气的事情，加上肚子里的崽子，他有种被抽干的感觉，被塞了一堆药才勉强感觉好一点。
朱斐然演技过硬，这几天强装无事，照常去剧组。没人看出他的异样，陆巡有点生气，米路劝他，孕夫的心情最重要。
朱斐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请柬我收到了。”林羽生说，“陆巡的字真丑。”
这话说的有点昧良心，林羽生又补充了一句：“然然你的字更好看，为什么不让你写？”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朱斐然下意识摸了自己小肚子一把，孩子居然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
正好导演过来：“什么请柬？”
“陆氏准备搞一个晚宴。”林羽生不愿意多说。
导演转头：“斐然也有？”
“请柬就是他写的。”林羽生说。
导演的眼睛都要放光，就差没问，能不能给他也搞一张。
显然，朱斐然不可能请一个普通人，连法力低的小妖都搞不到请柬，搞到了也没用，说不定能被陆家的法阵轰出来。
“这段时间我要请假。”朱斐然说，“家里有点事。”这几天排班太密集了，和下元节的准备有点冲突，朱斐然现在负责旁白，林羽生为他谈到了一个不错的报酬，节目组都笑着说他是买一送一。
人家都说，朱斐然这是抱上了林羽生的大腿，制作人和导演却知道，林羽生和朱斐然，谁抱谁的大腿，都说不定。
“下元还是停播一天比较好吧。”朱斐然顺口说了一句，正如林羽生说的，世上哪有那么容易见鬼。这个闹鬼找死的节目，也极少遇见那些奇怪的东西。这两天他先回去，反正节目组有林少爷镇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虽然陆巡各种diss林羽生，把他说成一个只靠哥哥一无是处的纨绔，在小乔和陈秘书眼中，林羽生可是能轰塌陆氏大楼的存在。
“下元拍鬼，才更有氛围啊。”导演兴奋地说，“我们这边直播策划很久了。”
朱斐然：你高兴就好。
他看向林羽生，林羽生耸肩：“你别忘了，我那天也是要‘回家’的。”
核心人物都说话了，导演也没办法。也许会有林羽生耍大牌的流言传出，不过林羽生这种传闻多了，根本不痛不痒。
朱斐然请完假，就往家赶。
街上出现一堆堆灰烬，被圈在一个个圈里，风一吹，纷纷扬扬宛如白头雪。朱斐然看着混迹在人群中的阴影，凑在蹲着烧纸的人跟前，一次次靠近，又不断扑空。人间和阴间的欢喜并不相通。
月明星稀，明天街上的人会变少吧。
那边的“人”会过来。朱斐然拢了拢衣服，自从肚子里揣了一个崽，越发怕冷了。
应该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冷”。朱斐然向来不怕冷，虽然冷空气会让他不舒服，那更像是一种天生排斥的感觉，并不是“冷”。
那个纸面上的朱斐然，正慢慢生长起来，变得立体，变成活生生的“人”。
“朱斐然！”身后传来车喇叭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朱斐然转头，是一个场务，顶着一头栗发，好像叫洋洋，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
“今天怎么没有和林大偶像一起？”那人笑笑说。
“他有自己的生活圈，也不好什么都管着他。”朱斐然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你这个助理倒是很特别，比本尊下班还早。”
朱斐然笑笑，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目的，身边好久都没有这样凑上来的人了，他觉得有些新鲜。打太极什么的，陆巡手把手教过他。人家问他去哪，他说去陆氏。从大门进去，和前台小姐姐说了一会儿话，等了一会儿，接了给电话，直下地下停车场，陆巡的车从外面开进来，朱斐然坐上车，两个人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了。
“今天又要回老宅了。”陆巡说，“回去住两天，家里最近会很忙，不过也不用你去烦什么。”
朱斐然还没点头，电话铃声就响了——“今年我可以去你家过下元节吗？”小鹿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声音之大，陆巡听的清清楚楚。
朱斐然看向陆巡，陆巡点头。
“陆总同意了。”朱斐然说。
“啊呀，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小鹿说，“可是我没有请柬欸，怎么办呀？”
“你可以和买菜的女佣一起回来。”陆巡说。
“好哒~”小鹿毫不在意，“那我新收的小弟们也可以带过来啦~”
陆巡额头蹦出一个井字：“挂电话。”
朱斐然按下关机。
两个人开车到老宅门口，就看到一条硕大的裙子lo服的小姑娘，在一群西装小哥中间，万绿丛中一点红，被衬托得娇艳无比。朱斐然：原来这是先斩后奏，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陆宅的大门打开了，陆巡根本没打算搭理他，直接踩油门。小鹿极为自觉，在大门合上之前钻了进去，他新收的一群小弟也争先恐后进了院子。
朱斐然下车，小鹿立刻凑了上来，还没开始拍马屁，就听到——
“这不是鹿蜀吗。”边西成看到小鹿，大声说，“当年谁特别有骨气，宁可死外面，也不回来看一眼。”
小鹿叉着腰，小lo裙子直晃：“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貔貅吗？”
来呀，互相伤害呀。没在怕的。
朱斐然笑笑，去了厨房。小鹿也跟在他后面，每天把凡叔哄得眉开眼笑，很快，他就学会了凡叔的烤饼干——朱斐然也跟在后面学过，可怎么都学不会。
过了几天，客人越来越多，这个家里随便什么角度都能窜出来给奇怪的人，还是厨房比较安全。
“幸好今年准备的早，前几天新闻上有水灾，物资特别紧张。”凡叔说。
“这个天气？”朱斐然疑惑，这都快入冬了啊。
“所以说今年不寻常啊。”凡叔切好了萝卜丝，朱斐然学着他，切了一盘子土豆，凡叔一看：“不错，有灵性。”
“在家也经常给陆巡做饭。”朱斐然说。
凡叔笑笑：“小俩口相互做饭是情趣，给一大家子人做饭，就是工作了。”
“嗯。”朱斐然说，手没停，不是很明白凡叔是什么意思，“比不上凡叔几十年的刀工。”
“以后不要随便就动手。”凡叔说，“只给喜欢的人做饭，才叫幸福。”
朱斐然点头。
“好了，我好像听到陆巡的声音了，你要不去看看？”凡叔说，“好像是在叫你——那边有切好的水果，顺便带过去吧。”
朱斐然出去了，凡叔摇摇头，他哪听到什么声音，不过是想着，朱斐然身体刚好，就不要他劳累了吧。朱斐然在客厅里看到坐在沙发正中的陆总，和何潜行在聊天，他端着水果，走到陆巡边上，陆巡用小签子叉了一个，送到他的嘴边。
朱斐然嚼着小哈密瓜块，陆巡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凡叔说好像听到了你在叫我。”他咽下去，对陆巡说。
陆巡瞬间就明白了，凡叔是什么意思。他把朱斐然拉到自己的腿上：“然然累了，坐下来休息会儿。”
“我前几天写请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累着我了？”朱斐然抱着手问。
陆巡很认真地解释：“那不一样，你能写请帖，是陆家对你的认可。”
朱斐然就觉得，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爱：“我知道了，多谢陆总啊。”
边西成捂着眼睛：“秀恩爱，分的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