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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应该是酒店工作人员检查房间过后忘了把这里的筒灯关掉,而是直接拿走了房卡,所以现在才会插卡就亮。

      筒灯的瓦数并不高,昏昏暗暗的洒下来,让人看不清他深邃的眼眸。

      男人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移了下来,落在大灯的开关上,没按。

      人却挨了过来。
      霸道的松木清香瞬间充斥她的鼻翼,呼吸不由一沉。

      垂眼盯着她不放的人伸手过来将她挡住半张脸的围巾扯开,低头,两人的呼吸瞬间缠到了一起。

      不等他吻下来,程以霜先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借力踮起脚尖。
      吻了上去。

      这下,隐忍和克制一路的人彻底扛不住了,直接反客为主,将她用力抱在身下。

      吻,变得缠绵不休了起来。
      错乱的呼吸,错跳的心脏,以及她错开的视线。

      太勾人了,程以霜根本没办法直视他那张脸。
      那张满是勾魂摄魄的脸。

      “勾引谁呢?”他唇边含笑,唇弧上扬,透着一股莫名的诱惑。
      程以霜脸一烫,伸手将他推开,满嘴娇嗔:“哪有?”

      明明就有。
      宁初北看着她,脑子都开始犯浑了。

      这几天不仅要忙着上课备课,还要准备期末的试题,加上历史组项目的提案在即……
      确实忙到不可开交。

      为了赶今晚的航班飞临安,他昨晚算是熬了一个通宵,凌晨三点半才忙完,最后连澡都没力气洗,倒头就睡了。

      早上七点被闹钟吵醒,去学校之前,他还跑了趟域明湾见萧晋安,为的是上次周娜娜给他的那沓照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昼夜不分忙了那么多天,就是想过来陪她过一个周末,不让宋郗告诉她就是怕她跟来机场接他,看见他这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他到底没撑住,在车上睡了一觉。

      原本脑子就不是特别清醒,被她这么一闹,更混沌了。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令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借着筒灯微弱的光晕,他分明看见她闪烁的眼底也在微微动情,勾着人心直直往下坠,分不清东南西北。

      喉结,不自觉滚了下。

      视线也跟下垂了下来,停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

      怕再这样盯着她看下去,意乱情迷,然后擦枪走火……

      他强迫自己停下更多的幻想,接着用力按下控制灯光的总开关。

      幽暗的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驱散了一屋子的暧昧和旖旎,可她望向他的目光却一如既往。

      宁初北抬手去握行李箱的拉杆,看她的目光微微躲闪:“我先收拾一下。”
      话说着,人就往洗手间去了。

      抬起水龙头,捧了把冰水往脸上招呼,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姑娘已经脱了外套,取了围巾,正盯着他的行李箱琢磨。

      那画面,别提多让人心动了。

      他浑身力道一抽,身体朝卫生间的门框上倒了过去,斜靠着,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开口问:“研究什么呢?”

      她扭头看过来,笑:“在想要不要帮你收拾一下行李,但……”

      又怕侵犯他的隐私,所以有点犹豫。

      “但什么?”他人朝她走了过来,跟在她旁侧蹲下,然后划动密码圈,视线很快朝她看了过来。

      他说:“三个九,我的密码。”
      “因为小九吗?”她问的故意。
      他笑,点了下头:“对。”

      望着他,程以霜眨了眨眼,根本压不住往上扬的唇角,最后还要佯装不甚在意的模样“哦”了声。

      宁初北摇了摇头,最后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程以霜佯怒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有所收敛,伸手过来打开行李箱,先将电脑取出,递给她:“帮我放桌子上。”

      程以霜刚将电脑放到桌子上,他那边又递了两卷画过来:“这个也放桌子上。”

      剩下的是他的换洗衣物。

      他依次挂进衣柜。

      身后,有人将他抱住。

      他身板一怔,垂头来看环在他腰上的手。

      “怎么了?”他覆上她的手,轻声问着。

      “撒娇。”她双手抱的更紧了些,“每次都是隔着屏幕,都没好好在你面前撒个娇。”

      瞧她这话说的。
      男人不由低声一笑:“九小姐撒的娇好像也不少吧?”
      哪次见面,她没撒娇?

      “我哪有。”她轻声反驳,就是抱住他不撒手。
      这下好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人,又开始不冷静了。

      “给你带了个礼物。”他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礼物?”果然,身后的姑娘松了手,钻到他身前,眨着眼,满脸期待,“什么礼物?”

      他从外套的兜里将所谓礼物掏了出来,银质盒,微扁,花瓣形,里面装的是奶茶色的唇脂。

      盒底,刻着两个字——小九。

      “口红?”她有点意外。
      “不喜欢?”

      “喜欢啊,哪有女生不喜欢口红的。”
      后来他说:“不过这个只能观赏,不用能真涂嘴上。”

      “啊?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做的,为了保证它的存放时间,我在里面添加了过量的丙二醇。”他帮她合上盖子,“所以不能涂到唇上,容易过敏。”

      “这口红是你做的?”她震愕。
      虽然不是用北赵北萧的古法做出来的,但也大差不差,可以拿着玩两天。他笑着纠正她:“准确的来说,这叫唇脂。”

      不管叫什么,他会做就很奇怪好不好。

      想起之前宋郗跟她说他会做首饰,程以霜忍不住问他:“所以之前你送我的那些东西,也是你做的?”
      “大部分是。”他答。

      “萧南音独展随邀请函的耳环也是你做的?”
      “那个不是。”

      那对耳环是他在一位藏家手里重金买下来的。也是她及笄那年,他命工匠打造送她的及笄礼。

      那支琉璃簪钗,是他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是她战死那年,他送她的生辰礼。

      除了这两样,其他的都是他凭借记忆找人做出来的。

      他送她的所有东西,都是那些年他费尽心思命人寻来的。都是送她的生辰礼。

      因为她说过——想过自己的生辰,而不是过萧南音的生辰。

      所以,他每年都会准备两份生辰礼,一份在萧南音生辰的时候送给她,一份在她生辰那日送给她。

      每每收了礼,她总是有模有样的朝他作揖,来一句:“谢谢兄长。”

      萧家八子,从大哥到七哥,唯有他,被她唤作兄长。

      宋郗将木盒递来过去,轻轻的三个字:“及笄礼。”

      程以霜笑着接过,却发现,躺在木盒里面的居然是一对耳环。

      一对和宁初北那日送她一模一样的耳环。

      她目光错愕,盯着木盒里的耳环怔了许久,完全忘记说下一句台词。

      很快,对讲机传来郭慧喊CUT的声音。
      NG了一条。

      “以霜,不是怔愕,是惊喜。”郭慧在对讲机里提醒着她。
      程以霜收敛心绪,朝郭慧点了点头。
      “再来一条。”

      拍摄还在继续,程以霜也在努力调整状态,可无论怎么演,她状态就是不对。

      NG。
      又NG。

      看着宋郗手上木盒里的竹叶耳环,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心情就像是在萧南音独展看见那幅《梅雀》一样,心头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喘不过来气。

      拍到最后,郭慧都没脾气了,黑着脸,挥着手,让程以霜自行调整状态十分钟。

      整理完课题资料的宁初北赶到拍摄现场,撞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她身上披着垂坠至地的绛紫斗篷,坐在道具组搁到一旁的炭火炉前,盯着手里的耳环怔怔出神。

      以至于他走到身前,都未曾发现。

      “在发什么呆?”男人的声音赫然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望着他,目光空洞。
      好半天才回过神。

      程以霜:“NG好几次,被郭导训了一通,给我十分钟调整好状态。”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摸不清的郁闷。

      看着她,宁初北不由想起那年她第一次打败仗也是这副模样,懊恼的,郁闷的,怔忡的。

      “拍及笄礼那条?”宁初北问。
      程以霜点头,伸手来拉他:“郭导说,要演出惊喜之感,可看着这副耳环,我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我也不知道心情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她低了低眼帘,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失落,“还记得那日你也把这样的一副竹叶耳环塞到我手里,我挺惊喜的,可当这副耳环出现在剧里,一颗心不知怎的就沉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上头,难受的很。”

      她解读不了的那些情绪,宁初北知道。

      因为她知道萧南音的结局,更明白这一份份的生辰礼最终都会回到萧南安手里,然后,伴随着他,痛苦一生。

      所以面对萧南安的每一份生辰礼,她的心情都会倍感沉重。

      因为知道结局,所以她根本惊喜不起来。

      “你可以当做这副耳环是我送的,而不是萧南安。”他尝试替她解困,“就像上次你收到我送的簪钗一样,惊喜,欢喜,还有一点沾沾自喜。”

      而程以霜却摇了头:“我就是抱着这样的试想去代入的,心情反而更奇怪了,仿佛对着这副耳环痛苦一生的人不是萧南安,而是你。”

      当宁初北这张脸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她脑海,她从眼里透出来的,全是止不住的心疼。

      郭慧才觉得她状态不对。
      而程以霜自己也知道,她状态不对。
      宁初北因为她的这番话微微一怔。

      炭火炉的热度因为炉中灰分堆积过多而消散不少,她的掌心还躺着那副竹叶耳环。
      风吹过时,火焰也在颤动。
      历史一味不语,却也藏不住他爱她的这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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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一本写《也许》,破镜重圆,喜欢的宝子们可以预收起来,开坑当日撒红包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