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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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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闲啊。”闫啸的不满快从手机里溢出来了。
“多新鲜，我又不领工资。”唐无咎敲着键盘改装修计划。
现在是淡季，一周来不了几个人，都嫌冷。
“个傻逼玩意儿早晚暗杀你。”闫啸说，“房子租出去了吗？租不出去你这个冬天准备饿死吧。”
“快了。”唐无咎说，“一会儿我问问。”
“问谁？”
闫啸话音刚落，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惧交加的“我操”。
“沈独。”唐无咎挂掉电话，打开卧室门。
沈独这一觉睡得把刚长长点儿的半寸不寸的发型都压趴下了，坐在床上瞪眼。
“四点了我操。”沈独不可置信地说，“天都要黑了！”
“我一点叫过你一次。”唐无咎笑了笑，“你说还早呢。”
“我以为凌晨一点！”沈独抹了把脸，“刚才看表还以为穿越了。”
“我闲的吗凌晨一点叫你起床。”唐无咎拉开窗帘。
“你把我搬上来的？”沈独低头看了看床。
“不是。”唐无咎说，“你穿越过来的。”
“有病。”沈独乐了，翻身下床，“一晚上睡了跟没睡似的，梦都没做。”
“考试累的。”唐无咎往旁边让了让。
“可能吧。”沈独晃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他叼着牙刷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个电动牙刷，手动刷起来。
太神奇了，他中考完都没这么睡过。
更神奇的是他现在居然还有点困，躺下还能接着睡。
身体器官苏醒过来，突然而来的饥饿感让他想咽牙膏沫。
脑子也醒了。
昨天晚上跟唐无咎说的话干的事，瞬间清晰起来，跟在脑子里播电影似的。
沈独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低头吐掉牙膏沫。
虽然唐无咎很气人，他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错误？
唐无咎把被子叠好，弯腰扫着床。
这时沈独从卫生间出来了，走到卧室门口：“嫌弃我啊？”
“我自己睡也得扫。”唐无咎说，“要不第二天扎的慌。”
“你睡觉掉渣吗？”沈独说。
“掉头发。”唐无咎换到床的另一边扫。
沈独安静了半晌，敲了敲门框：“抬头，认真听着。”
唐无咎停下动作看向他。
“我昨天白天跟我爸吵架把脑子吵飞了，所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沈独组织一下语言，“没想你每天怎么过的，是不是真没精力发展亲密关系，就是……完全没考虑。”
唐无咎没说话，认真听着。
“我没有逼你非得怎么样的意思。”沈独顿了顿，“说完了，继续扫吧。”
“都薅我领子了还不是逼。”唐无咎笑笑，低头继续扫床。
“昨天是，现在不是了。”沈独啧一声。
“知道了。”唐无咎说，“饿不饿？中午点的外卖还有剩的。”
沈独愣了愣，怀疑他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我不吃剩饭。”
“一整碗没有打开过的剩粥。”唐无咎说，“厨房里，自己拿微波炉叮。”
“哦。”沈独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厨房传来沈独的声音。
“这套餐一共就一碗粥一盒咸菜，你光把咸菜吃了？”
“是啊。”唐无咎回了句。
这次开的药肠胃反应有点大，他吃完药等餐送到的时候已经恶心得吃不下饭了，咸菜也吃了一根就扔了。
“牛逼。”沈独把粥塞进微波炉，对着旋钮思考了一会儿，拧了个七分钟。
微波炉就是没烤箱智能，还得按秒拧，七分钟拧了好几圈。
等待时间里沈独在客厅溜达。
唐无咎走出卧室：“转悠什么呢？”
“热粥啊。”沈独说。
唐无咎一愣，跑进厨房：“少爷您拧了几分钟？”
沈独刚要说话，微波炉突然砰的响了一声，动静不大，不像是微波炉整个炸了。
沈独吓了一激灵，赶紧跑过去：“我操？”
“你是不是从来没用过微波炉？”唐无咎对着敞着门的微波炉叹气，“盖儿都不知道掀。”
“我……”沈独半天没想出狡辩的词，放弃挣扎，“对，我们少爷都有仆人玛丽帮忙用微波炉。”
他不仅没掀盖，连裹着盖的塑料膜都没拆。
“去便利店买过饭热过饭吗？还是带着玛丽去的？”唐无咎戴上烤箱专用手套，把塑料碗边已经被烧黑的粥拿出来，扒拉着清理炸碎的盖儿。
“不好意思啊。”沈独用脚把垃圾桶勾过来，伸手想帮忙。
他会用烤箱是因为之前学过烘焙，而且烤箱有说明书……这倒霉微波炉别说字了，连个画都没有。
“重新点个外卖吧。”唐无咎拎起垃圾桶把塑料碎片扒拉进去，粥也扔了。
“算了。”沈独无奈地说，“我出去吃，然后去看我妈。”
“晚上还回来吗？”唐无咎低头问。
沈独看着他，抿紧了嘴，片刻后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
“真有病，拒绝完你还邀请你来我家睡觉。”唐无咎转身拿了个抹布擦微波炉内部。
“不许抢我心里话。”沈独说。
唐无咎直起腰，把抹布洗干净了挂回去，转过身。
“要反悔吗？”沈独坦然地问了句。
“我们……试试吧。”唐无咎说，“先试一个月。”
“试用期啊？”沈独愣了一下。
“你试我。”唐无咎看着他的眼睛。
“你有什……好。”沈独先答应下来，多一个字都怕他反悔了。
唐无咎笑了起来。
“笑屁。”沈独耳朵尖有点发热，“你有什么可试的，又不是真招聘。”
“试我的各种精神病行为。”唐无咎笑容很浅，“试你能不能忍。”
“不叫忍，叫适应叫忽略。”沈独皱起眉，“忍的早晚得出问题……你是不是在怕这个？”
唐无咎点了点头。
沈独没说话。
忽然觉得唐无咎很可怜，孤零零的小白菜，谈个恋爱还怕对方嫌他烦把他甩了……
“我犯起病来还可能打人，你也打不过我。”唐无咎又说。
小白你妈了个菜。
“来打一架吧现在就打。”沈独勾勾手，“散打白练了还打不过你。”
“我不欺负伤患。”唐无咎说，“赶紧下楼吃饭去，你从昨天晚上就没吃吧？”
沈独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怪不得这么饿。
他去玄关穿好衣服，推开门说：“走了。”
走了。
外面很冷。
走了。
……
沈独按下电梯，看着显示屏上数字变化。
试用期的男朋友，我走了，晚上见。
没错这个才是完整版。
打车到了医院，拿着探视卡在住院部门口踌躇了半天，沈独长长呼出口气，刷卡进去。
没了昨天的虎劲儿，现在有点怂。
沈独大步流星朝病房走去。
……又大步路过了病房门，在走廊尽头停下来。
他转身躲进楼梯间，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怂死得了。
“您好，哪位？”老妈问了句。
“喂？”沈独有点意外，“妈？”
“我哪来的儿子？我儿子离家出走了，还把门砸了呢可凶残了。”老妈说。
沈独抠着手机壳没说话。
“觉得你没错是吧？”老妈问。
“我不该砸门。”沈独态度诚恳。
“该离家出走？”老妈说。
“不是离家出走，我这不是……来找你。”沈独说。
“昨天晚上就来过了吧，护士跟我说了。”老妈叹了口气，“看够了没？准不准备回去？”
“不准备。”沈独摇了摇头，又反应过来这是打电话他妈看不见，“我留这边集训。”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爸气得高血压都犯了。”老妈严肃地说。
“……啊。”沈独低低应了一声。
就算砸门之前知道他爸会高血压，他依旧会砸，顶多事后隆重诚恳地道个歉。
“你爸说了，他管不住你也不打算管了，让我管，留不留这儿集训我说了算。”老妈说。
“他说的气话吧？真不管了？”沈独靠在墙上。
“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挺高兴？”老妈说。
“没有，我错了我不该砸门不该气我爸。”沈独能屈能伸。
“该不听劝就跑过来吗？”老妈还没训完。
沈独又不说话了。
因为他觉得该。
“我们瞒着你也是怕你考试状态不好，因为查出复发的时候离你联考已经不远了。”老妈也沉默了一会儿，“你爸真不管了，让我管你一把过过瘾。”
沈独忽然懂了。
这是老爸把他的管理意志转移到老妈那了，选一个沈独能服软的人来管，他俩现在是一伙的。
“那我能留这集训吗？”沈独问。
“有要求，先跟你爸道歉。”老妈说，“进来我盯着你道。”
“啊？”沈独往旁边看了一眼。
“早看见你搁住院部门口晃悠了。”老妈笑了笑。
沈独挂掉电话，不情不愿地蹭进了病房。
老妈正坐在床前盘着腿练瑜伽，回头看他一眼：“发微信还是打电话？”
“微信。”沈独打开手机，给他爸发了句对不起，“发完了。”
“拿来我看看。”老妈跟着音频换了个姿势，一条腿盘着一条腿伸直。
沈独把屏幕伸过去。
“就仨字？老妈挑起半边眉毛，“不合格。”
“我想想……”沈独来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亲妈刁难着道歉，想了两分钟。
做人啊，放下面子，立地成佛。
-我不该砸门，应该找您商量完再走，您注意身体
把手机给老妈看的时候，屏幕上弹出一句：夏虫不可语冰
沈独眼角狠狠一抽。
“生气吧？”老妈笑了一声。
“不生气。”沈独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他说的对。”
老妈很愉快地笑了起来：“嘴都气歪了。”
“有吗？”沈独摸了摸嘴。
老妈站起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张a4纸：“看看，没意见签字。”
“不至于吧……”沈独读着纸上的字。
大休每周下午三到九点可以来探视，小休每周晚上可以来，限时一小时。
历次月考成绩高于班级二分之一。
凡有逃课旷课行为，罚校考结束前不能来医院。
接受文化课一对一指导。
……
一看就知道是老妈想出来的招，实用中透着一丝幼稚。沈独读完了，在结尾横线上签了字。
都是能做到的。
“行，字据立完了。”老妈收起纸，“画室我一会儿联系一下，你后天去报道就行。”
“嗯。”沈独咔哒咔哒按着黑水笔，“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要手术吗？”
“好着呢，再化疗几个月就能手术了。”老妈轻松地笑笑，“说不定没到你高考我都好了。”
沈独知道这句有安慰他的成分，点了点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