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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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暴雨，接连几日的气温持续升高。
教室里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吃早饭的闲聊的补作业的都有。
伽罗打着哈欠，刚放下包，宫野明美便捧着花瓶从后门走了进来，紫色花束郁郁葱葱，随着她的脚步轻微摇曳。
显然宫野明美也没想到会在这个点看见伽罗。
愣神半秒后，她迅速又小心地将花瓶放到窗边，等她回到座位边时，正好撞见伽罗又打了个哈欠。
“早上好，伽罗，你昨晚没睡好？”
头顶的吊扇悠悠转着，带着燥热的微风吹得人昏昏入睡。
伽罗正抹着眼角的泪花，看见宫野明美像是终于找到诉苦的对象，顿时又泪眼汪汪。
“明美，你不知道我老师昨天有多过分！”
明美的视线顺着伽罗的动作移向她手臂。
今天班级里的女生大多都换上短袖衬衣，只有伽罗还坚持穿春季校服，可她耐不住热，将袖口挽起几圈，手臂上的淤青便若隐若现。
“他说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训练延长了两小时，害得我回家的时候手都抬不起来，晚上睡觉时全身都疼。”
不过也多亏这一出，昨天她出了身汗后感冒倒是好了大半。
明美小心翼翼拉起伽罗的手臂，仅仅只过去了半天，她的手臂上便已经青紫一片，颇为触目惊心。
“没伤到内脏和骨头吧？”
“那个混……老师他下手还是很有分寸，没有内伤，就是疼。”
伽罗慢慢吞吞地换了个坐姿，随之又倒吸了一口。
这种程度的淤青不适合推开，明美只能给她推荐几个化瘀的药膏，又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马上就要体育祭了，报名表应该会在今天晨会后发下来，伽罗你有想好参加哪个项目吗？”
伽罗过去只在电视里见过这些。
听见明美提起这些，她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听说很多学校会分红白组对抗？真是这样的吗？”
“是哦，而且我们学校也是。”
今早有晨会，运动社团都取消了晨练，作为篮球社经理的桃井五月来得也比平时要晚一些：“准确的说是每个班级自己决定红白组成员，不过绝大多数都采用抽签的方式，这样男女生的数量会相对平衡一些。”
如果是桃井五月的情报，那基本不会有误。
“不知道我们几个会不会被分到一组，”伽罗兴致勃勃地搓搓手，紧接着又是一顿龇牙咧嘴。
讨论运动会的不止她们，坐在门口的几个男生也在聊这事，甚至还抓着刚进屋的降谷零大胆地打听口风：“降谷，你那边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降谷零今天来的时间比平时晚了许多，一进教室就看见这群人盯着自己瞧。
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从学生会得到的消息：“举办时间在下周五，今年新增了几个新项目。”
“还有这事？具体是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着，仿佛体育祭就在明天，即使班主任辻村催促着他们去操场参加晨会，也还是无法阻止学生的讨论。
伽罗这下是彻底不困了。
她好奇得紧，还想再多问几句却发现降谷零散发着低气压，她下意识地寻找诸伏景光想问问降谷零是怎么了，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诸伏没和你一起来？”
班里数一数二的模范好学生降谷零踩点到已经够稀奇的，结果向来和他形影不离的诸伏景光居然还不在？
“我和Hiro又不是一直都黏在一起。”
降谷零表情凝重，伽罗和明美面面相觑，正要问他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对方又继续说道：“他有些不舒服，可能会晚点过来。”
伽罗：……
这就叫一直黏在一起好吗？
宫野明美蹙眉：“是生病了？严重吗？家里有没有人照顾？”
“他家里人都出差了。”
降谷零摇摇头，显然也在忧心这件事。伽罗和明美见状相互看看，明白降谷零正烦心，也没继续追问。
可等到第二节课结束，诸伏景光还是没有出现。
“你要是真的担心，就请假去看看呗。”
降谷零今天一早上偷偷摸摸看手机得有二三十次。
也就是他好学生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哪怕他焦虑得魂不守舍、课一点儿都没听进去，老师们也只当他是在思考。
这提议显然让降谷零有些心动。
“但是……”
“你也说诸伏家里没人，你过去总比在这里干着急要好。”
伽罗打断他的话，不给他任何找理由的机会——谁都看得出来，降谷零这里的任何“但是”都不是想说服她们，伽罗才不想听那些没用的。
她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你现在就去请假，笔记和作业我放学后会捎到诸伏家去的，你把他家地址给我就行。”
“……多谢。”
降谷零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对诸伏景光的担忧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深深地看了眼伽罗，起身便走向办公室。
“你和诸伏家在两个方向吧？”
诸伏景光那边有了着落，但宫野明美依旧忧心忡忡：“你身上的淤青……放学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或者我去送也行。”
“这淤青不碰就没事，而且明美你今天还要值日，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说这话时伽罗信誓旦旦，但真的前往诸伏景光家的时候还是有些迷路。
等她抵达时，就看见降谷零神色严肃地跑来开门，已经小有精神的诸伏景光一边道谢一边解释：
“明美说你早就出来了，我们担心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Zero还想着要不要来找你。”
“没什么麻烦，就是不熟悉这一片的路稍微绕了几圈。”
伽罗婉拒了诸伏景光让她留下喝杯茶的邀请：“今天没什么要紧事，诸伏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飞快对视一眼，前者立刻跟上，他没捎上书包与作业，而是抄起玄关处的钥匙在手上晃了一圈：“我正好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什么？”
伽罗沉默片刻，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这附近还有便利店？”
要是有，她怎么没发现？
“……你到底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诸伏景光目睹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才给宫野明美回了条报平安的消息。
降谷零对这一带显然很熟悉，领着伽罗在长得都差不多的住宅区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了一家便利店。
伽罗左右看看，确定自己来时没有走过这条路：“车站在哪个方向？”
“等会儿我送你过去。”
降谷零不自然地朝便利店的方向比划一下：“今天那么热，我请你吃冰淇淋？汽水也行。”
伽罗怔了怔，当即就乐了：“降谷，你表达感谢的方式好别扭啊。”
“都说了是正好顺路，我是来给Hiro买蔬菜汁的，”降谷零不自在地扭头。
诸伏知道他喜欢这一口吗？
可惜正经人降谷零多逗几句就会炸毛，这会儿宫野明美和诸伏景光都不在场，伽罗也不好太过：“那我不客气啦。”
伽罗直奔冰柜，等降谷零选完营养剂和今晚过夜的日用品时她还在纠结，见他来了，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幽幽开口：
“降谷，你觉得关东煮口味的雪糕和仿披萨天妇罗的冰淇淋，哪个会更好吃？”
降谷零：？？？
这都是什么东西？
“你要不吃点好的吧？”
……
“好热。”
五条悟用手扇着风，过于异常的气温让他看起来几乎快要融化：“最近那些咒灵还真是精神，一天都不消停。”
“咒灵可不会配合咒术师的日程，最近活跃估计也是因为五月病，不过等夏天应该就会好些了。”
相较于看着烦躁的五条悟，夏油杰表面上更冷静一些，然而此刻他额头上也蒙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显然是还没适应东京的气候。
“和京都咒高的交流会选在夏天，也是因为那时候咒灵最不活跃。”
五条悟夸张地应了声：“因为散发怨气的学生都放暑假了是吧。”
“打起精神啊你们两个，这才只是五月。”
这两人的对话听得硝子头昏脑胀，她扇着风懒懒散散地打断，开口就是句让人更加无法打起精神的话语：“更热的还在后面呢。”
“这个安慰一点儿都不能让人打起精神啊。”
“因为本来也不是安慰嘛，”硝子不咸不淡地应付了回去，“我去便利店买瓶水，然后就赶紧回去吧，学校里至少还凉快点。”
“把学校建在深山老林里也就只有这点好处了。”
快被热晕的三人加快脚步来到便利店，眼见冷气和冷饮就面前，五条悟像是看见了什么，突然扯过两位同伴跑到便利店的落地窗边，贴着玻璃往里面打量。
“悟？”
“五条？”
五条悟没有回应，那严阵以待的样子好像里面有一群特级咒灵在年中总结会。
其他两人见状好奇地往里面张望，别说是特级咒灵了，连诅咒的残秽都没瞧见，只有两个高中生。
更正，是一男一女两个高中生。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
“别这么说，或许是悟发现什么了隐藏在普通人中的咒术师好苗子。”
夏油杰笑眯眯地接过话，看似是在给五条悟的怪异行为打圆场，但表情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吗？我还以为他是想观摩其他高中生相处模式，学习一下怎么才是正常交往。”
“这倒是，毕竟那位失忆的未婚妻小姐到现在都没回他的私信。”
硝子的吐槽得来夏油杰煞有其事的点头回应：“悟，你该不会是真的被讨厌吧？”
也不怪这两人在这里一唱一和，炽热的落日炙烤着土地，连风都是热的，眼见冷气就在前方而五条悟却抓着他俩不让进，任谁都无法心平气和。
然而五条悟没搭理他们。
夏油杰和硝子两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也跟着猫到他的身边往里面张望——
便利店里的两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两个高中生倒也没什么特别亲密的行为，似乎只是在讨论冰淇淋的口味，过激的反倒是他们身边这位，从刚才开始就在叽里咕噜地嘀咕着什么：
“那个金毛到底是谁啊。”
两人凑过去听了一耳，只听见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念着仿佛咒语的话：“我从来没见过这家伙啊为什么会贴那么近可恶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伽罗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的人了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果然很不正常。
夏油杰听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拦着还想吐槽的硝子，装作无意地使出了一击必杀：
“悟，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发现自己未婚妻在和其他人约会一样哦。”
某人果然急了。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反驳：“哈？你在说什么呢，根本没有的事！就算她说有男朋友那肯定是应付搭讪的借口！那肯定不是她男朋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耶，中了！
夏油杰和硝子越过五条悟举手击掌。
反应过来的五条悟再次猫下，还不忘招手让同伴注意隐蔽。
这一次夏油杰和硝子可以说是藏得心甘情愿，却也不忘继续深挖幕后故事：“所以那位未婚妻小姐真的把你甩了？”
“虽然只是侧面，但感觉是个帅哥，”硝子摸着下巴补了温柔一刀，“看来未婚妻小姐眼光很不错。”
“只有脸好看罢了！我就不好看吗？”
夏油杰：？？？
硝子：？？？
刚才说“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的是哪位？
夏油杰同时关注着同伴和便利店里的情况，忽然说道：“他们看上去好像要走了。”
“不行，我要去问问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再度站起，在硝子和夏油杰的注视下扭头地朝便利店正门冲去，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感应门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夏油杰和硝子就这么看着五条悟气势汹汹地闯入便利店，又在货架区域装模作样地转了好几圈后，鬼鬼祟祟地朝冰柜区域靠近。
便利店内的两人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眼瞅着金发男高伸手去开冰柜，五条悟瞅准时机也跟着出手，两只手啪的一声碰在一起，心机猫立刻扭头朝他们看去，而后露出茫然又惊讶的表情：
“呀，好巧。”
虚假的诧异在他脸上甚至停留没有超过三秒，紧接着便丝滑转为一个没有任何掩饰的笑容，哪怕戴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他视线迅速落在伽罗的身上。
男高冲着警惕的两人挥了挥手：“又见面了，伽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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