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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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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越之所以告诉他她谈恋爱的原因徐熙总算是明白了。这小姑娘上课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就要瞅瞅手机，一有消息进来就能让她精神一振，然后给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发消息语音时也不避讳徐熙，还要他给她打掩护。
徐熙：“……”他能说什么。
在第n次杨初越拿起手机后，徐熙终于忍无可忍把她手机没收了，甩给她两张试卷就抱着双臂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着她，任杨初越怎么幽怨的眼神也不为所动。
他们的假期就这样慢慢开始了，徐熙每天要去三个家里补课，每个学生两小时，这三家中除了杨初越家富裕点以外，另外两家都是普通家庭，孩子学习情况也各有不同，虽然每天徐熙补课要花不少心思，但时间也还算充裕，他每天四点一线，除了去几个学生的家里，剩下的时间都呆在学校刷题。
张林溪给他打过电话，给他说他过年要回老家的事儿，还每天不定时就要给他来个电话叭叭啦啦个半天，通常徐熙都是把手机扔在一边自顾自的做作业，也没理他。
倒是祁阳，自从放假了两人就没了联系，徐熙没事儿不会去网吧，也就不会在他们的群里冒泡，祁阳更不可能了。至于张林溪和祁阳有没有联系。徐熙就不知道。
这一天，徐熙上完课往学校走的路上，在三中附近的路边摊上买了个煎饼果子就要往回走，顺便隔着铁栅栏往学校里面看了一眼，竟然看见了杨初越，这是她的学校，能见着她也不奇怪。不过现在是寒假，她来学校干什么？
远远地，徐熙瞧见一个低着头的小男孩，身形高挑瘦削，这就是她那个男朋友？
徐熙挑眉，饶有兴致的瞅了两眼。男孩抬起了头，徐熙猝不及防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祁燚。
徐熙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狗血剧情？他……朋友的弟弟和他的学生在一起了。
杨初越说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他，徐熙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又拽又中二的少年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他兴致勃勃的驻足观看，思索着告不告诉祁阳，最后决定还是算了，他可算是知道点祁某人不知道的事情了。
打定主意，徐熙就要转身离开。他意犹未尽的扫了两眼还在别别扭扭春意萌动的两个小孩儿，拎着煎饼果子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回到宿舍，这栋楼只有一二两层还住着高三党，六楼早就人去楼空了。祁阳曾经的床就在徐熙的对面，现在上面摆满了杂物。李欢和张林溪的上面床单被套都被防尘布好好罩着。
放眼望去，除了徐熙这里，到处都像个杂物间的模样。徐熙倒是没在意，三两口就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后，就开始刷桌子上那厚厚一摞卷子。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徐熙去家教的三家也纷纷回家过年了，走之前还给他封了个大红包，不过没开心到两天，他最近忙着纠结祁阳的生日礼物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祁阳的生日也没两天了。想起上次他生日时祁阳送他的一箱子资料书，徐熙忍不住失笑，祁阳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啊。
那他总不能让他失望。
祁阳的小出租屋离学校是真得近，徐熙每次晚上回学校的路上都要经过那里，他只要抬头一看，就能看见窗户里透出来的暖光，证明着屋里的主人一直都在。
徐熙长叹了一声，关了桌子上的小台灯，起身出了寝室，想着明天就要回东屏溪了，绝定趁现在没事儿出去转转。
刚走出门，张林溪的电话就来了。
“喂徐哥。”
“干嘛。”这么礼貌，徐熙心里想到：又叫哥。
“过两天不就是祁哥生日了嘛，我现在又在老家，给祁哥买的礼物到了，你帮我给他拿过去一下吧，你应该还在学校，是吧。”
徐熙翻了个白眼：“你干嘛不直接告诉他，要让他自己去拿，还非得让我去？”
“哎呀，总要有点儿惊喜嘛，让他自己去拿多没意思。”
“那你怎么知道祁阳还在不在学校？”
“我肯定是问了的啊，放心啦，他在的。”
徐熙还没说话，张林溪就把取件码报给了他。
徐熙：“……”张林溪你丫的。
今天下午瞧着祁阳家里还窗户还是打开的，人应该是还没有的走的。他又返回寝室，拿出了一早就放在柜子里的东西。
街道上灯光璀璨，虽然学生已经回去了一大半，不过这条街晚上各色的小贩摊位依旧比比皆是，热闹非凡。两边的树上都挂着火红的大灯笼和七彩霓虹灯，它们在迷人的夜色中尽情地闪烁，把即将到来的新年称脱的更加绚烂多彩。
周围人群熙攘，徐熙走到祁阳家楼下，抬头一看，之前一直亮着的灯今天却没亮。这是回家了？他疑惑的想了想，要不还是算了，反正过了年再给也没什么关系。
正当他心里打退堂鼓想的入神的时候，身后一道熟悉的“徐熙”吓了他一跳，转过身一看，正是祁阳。
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加绒外套，里面套了件白色针织毛衣，还是那只黑色鸭舌帽，帽子下过分好看的脸上带着点微微的诧异：“你怎么在这儿。”像是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祁阳抿了抿唇，半天才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句：“上去坐坐？”
徐熙不露痕迹的动了动略微僵硬的身体，点头道：“哦……好。”
“怎么就你一个人，祁?呢？”
“他在图书馆看书。”
“啊……这个点了还在看。”徐熙若有所思道。
“嗯，”祁阳应了声，接着道：“他期末考试成绩不怎么样。”
“你不回东屏溪吗？”祁阳问。
“你不也还没回去。”徐熙笑了笑，扬了扬手语气松快道：“你不是马上生日了嘛，张林溪叫我必须把东西给你送过来，幸不辱命。”
祁阳打开门，在鞋柜里找了双拖鞋递给徐熙：“穿这双吧。”
“好，”徐熙把两份礼物一并递给祁阳：“明天我就回去了，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啦，祁哥，这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张林溪送的。”
“谢谢。”祁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徐熙移开目光，在这屋里四处打量的样子，借此转移话题装作好奇道：“祁燚最近都在外面图书馆学习？”
祁阳微微点头：“嗯。”
徐熙奇怪道：“是他自己提的？”胆子还挺大。
祁阳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应了声：“他最近几次考试考的不太好，我赶他去图书馆的。”
“那你真是个好月老。”徐熙心里幽幽道了句，暗自撇了撇嘴，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哦。”
“你吃饭了吗？一起吃吧。”说着，祁阳就要起身。
“哦那个我吃了，不用了不用了。”徐熙忙道。
“吃了？”祁阳看着他。
徐熙肯定的点了点头，两人又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坐好，一时沉默下来，相对无言。
徐熙尽管努力装的很随意，但现在想起来，自从两人分开坐之后，加上不时刻意的回避，他都快不记得上次和祁阳单独相处是在什么时候了。现在猝不及防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心里总是有些犯怵。
他们平时各自心照不宣都保持着正常范围内的交流，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所有的暧昧和尴尬。今天怎么就没忍住呢？
徐熙心中有些懊恼，他明明可以拒绝张林溪的，干嘛自己非的过来找虐。
可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
或许是一个人的宿舍实在太无聊。也可能是他被杨初越和祁燚这些小孩儿影响了。还也许是，李雪梅走的那天祁阳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徐熙强制按下自己四处乱飞的思绪，重新扬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你怎么还不回去呢，祁哥？在这儿呆那么久，你爸妈也同意。”
祁阳拿着遥控器在换台：“这个看吗？”
“什么？”
“喜剧片。”
“可以。”徐熙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祁阳这才回答他刚才的话：“我们也打算明天回去。”
徐熙了然，祁阳爸妈肯定也不怎么待见这个侄子，当然是能不见一天就是一天咯。
电影里开篇主角不知道做了件什么傻逼事儿，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满屏都是欢声笑语。唯独荧幕外面的观众有点不给力，嘴巴都像哑炮似的。
徐熙没花心思在电视上，根本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只好跟着干笑两声，不过好歹有个表情。祁阳则是看的面无表情，像是在看开学第一课一样。
徐熙觉得当下的氛围实在是不适合喜剧片，犹豫了下，还是道：“要不还是换个吧。”
祁阳立刻转过头来：“你想看什么？”
“恐怖片。”徐熙试探的说道，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另一个沙发上的祁阳就立刻换了台，找了下，又不知道徐熙想看什么，干脆直接把遥控器给他：“你来选吧。”
徐熙也没客气，拿过来随便就点了部。祁阳起身关了灯，徐熙心道这下的氛围才对。
于是两人默不作声又异常镇定的看完了一整部恐怖片，这部恐怖片据说当时非常火爆，票房极高。不过徐熙没什么感觉，一点都不吓人好不好。
等影片放完两个小时就这样耗过去了，徐熙也该走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祁阳跟在后面：“我送你。”
“好。”
徐熙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很土的话，说就算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朋友啊。当时他竟然觉得没毛病，原来真的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知道。爱情可以没有，但不可以被其他感情替换。
真正的喜欢是任何感情都无法代替的，而他，也没有办法坐到真正的心平气和的和祁阳做朋友。
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晚间街道上，每路过一个小摊，热情的大妈大叔们就高声招呼道：“小伙子要吃点啥？”
在徐熙又一次拒绝了一位阿姨的热情吆喝，在这满是煎饼烤串的烟火味儿中，他整个人都渐渐放松了下来，享受着满是烟火气息的世界。道路两边各色的灯光将夜色映衬的璀璨绚烂，而他喜欢的人就在他身边，他抬眼可见，触手可得，他将炙热的火焰小心翼翼的用心包裹。年关将至，又是除旧迎新的时候了。
在徐熙余光没触及到的地方，一双眸子至始至终默默注视着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从祁阳的角度看过去，那个人嘴角上扬，意气风发一如初见，笑意飞扬更甚从前，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