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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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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三天的林钺带回了凤凰胆。
柔然千钰从盒子里拿出那颗血红色的“蛋”，放在手里左看右瞧，不确定道:“这就是凤凰胆?”
林钺的目光紧张地跟着他的手移动，度秒如年。
心里忐忑不已，偏面上却还要故作肯定。
林钺点头，“正是。”
柔然千钰眉头蹙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钺一颗心提起，紧张到手心微微出汗，直到见他重新把那颗红色的蛋放回盒子里才算安稳。
一气未平，又听燕翠微道:“那怎么服用呢？”
林钺忙地从柔然千钰手里接过盒子，宝贝儿似的攥在手里。
“我知道！交给我就好！”
毕竟是燕北王府搜寻多年的至宝，又事关燕长微的安慰。
老实说，交给他燕翠微自然是不放心的。
可这东西又确确实实是他亲自带回来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燕翠微道:“你不懂医理，还是让兄长……”
“不必！”林钺果断拒绝。
二人目光怀疑的望向他。
林钺哑巴似的吞了吞口水，眼珠子滴溜一转，重新道:“因为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柔然千钰莫名所以，“什么任务?”
“先前那位杜先生已将这凤凰胆怎么服用尽数告知与我，这倒不难…”
林钺老神在在，尽可能的说服他们把这玩意儿交给他来处理。
顿了一下。
“可杜先生说，这凤凰胆需要十来种名贵药材来配，方能发挥出它最大的疗效！”
说到这，林钺脸上露了点愧色
“鄙人不才，平日里更是连人参和何首乌都分别不出。”
林钺看着他二人笑得真诚，朝二人拱手道:“故而，需要先生与郡主…二位尽快去替我找来。”
柔然千钰和燕翠微相视一眼，没人任何表示。
林钺急了，生怕他们不信似的，“二位，我真的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个颗凤凰胆。”
说罢他抬手立誓，作保道:“且我今日在此向你们保证，最多两月，两月过后若燕回没有痊愈，要杀要剐都随你们。”
燕翠微不解，“两月?”
林钺点头，解释道:“服下凤凰胆后，需我用内力替他调养一段时日，估摸着就是两月。”
“也就是说国宴前阿回一定会好?”
“会。”
如此又过了两日，燕翠微与柔然千钰便找齐了林钺需要的那十几种药材。
他们把东西通通交给了林钺，林钺还之一碗漆黑嘛乎的汤水。
林钺顶着众人各色的目光，把它递到燕长微面前。
比其其他人，燕长微显然是无条件相信林钺。
他没有多问一句话后就抬起药碗一口干下。
林钺终于安心了。
接下来就是每日用内力替燕长微调理身体了。
“会影响你吗？”燕长微有些担心。
林钺给了他一个“你这不是废话”的眼神，大喇喇道:“当然啊！”
燕长微立即就想拒绝，“那便不……”
林钺用手堵住他的嘴。
“我替你调息当然伤我。可这只是暂时的。过后我多吃些滋补的，然后多练练功就能修养回来。可若是你不让我替你调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林钺吸吸鼻子，欲哭无泪道:“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彼时燕长微气色较先前已好了不少，闻言便是展颜一笑，道:“寡母我知道，但这“孤儿”是谁?”
林钺飞快地说，“月公子啊！”
燕长微:“……”
即便是知道消耗在他体内的内力不日之后就会重新复原，燕长微也不愿意让林钺替他疗伤。
对此，燕翠微立场同他一致。
燕翠微道:“我们王府里有很多死士，其中不乏内力深厚者。我看此事不如由他们代劳即可。”
不知为何，林钺却是抵死不愿。
他道:“那便让他们来同我比比，若他们能令我心服口服，我便答应。”
“这……”燕翠微对他的这种执着有些无奈。
燕长微也叹，“何至于此…”
“就让我亲自替你调息吧…”林钺软着声音近乎哀求，执意道:“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你是我的。”
“不是吗？”
燕长微一怔，失笑道:“好。”
就这样两人开始闭关调息。
起初两三日，二人运功时燕翠微还会来此盯梢。
林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加害她这个宝贝弟弟罢了。
对此林钺无比坦荡。
也明白此刻他多说什么都是无用，对于燕翠微而言，要想让她对自己彻底卸下心防，唯一的可能就是只有燕长微真真正正的好起来。
林钺能体会也能理解。
好在如此观察了几日后，燕翠微就不来了。
同为习武之人，她自然能看出林钺是在耍诈还是有心加害。
眼看着燕长微经脉一日比一日稳，林钺却一日比一日弱，燕翠微另外还会吩咐厨房对给他备一点滋补的膳食。
只是区区食补对于内力流失来说还是无济于事。
这一晚，卫临就看出了端倪。
卫临今夜前来是因为太子殿下有事与赤羽令主交代，但还没等他开口，便看出林钺的内息不似以往那般稳。
几日不见这人竟像受了很重的内伤一般。
“卫大人，有何贵干?”
卫临压着心里的疑惑，说起了正事。
卫临道:“赵家已联合朝中十七位要员，欲在国宴当日联名上书阻止皇上传位于太子殿下。”
“理由呢？”林钺语气凝重。
卫临道:“景丰二十一年，皇上欲立储之际长翼皇陵突发山崩。”
听到当年的是从卫临口中说出，林钺心里先是一滞，而后又有些莫名，毕竟他真不懂这关太子什么事?
他们总不能说是太子派人去炸的皇陵吧？
太子没事掘自家坟墓干嘛？
“所以呢？”
卫临道:“当时便有流言说，这是先祖不满皇上欲立太子为储而降下的惩戒…”
“荒唐！”林钺大喝一声，痛骂道:“简直胡说八道！”
“荒唐之人专行荒唐之事。”卫临语气黯然，又道:“自被立为储君后，这三年间太子已然习惯了，先生大可不必为此伤肝动火。”
绕是如此，林钺仍有些愤愤不平。
他不是不知太子这几年在朝中的处境，也不是不懂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
只是当他亲自面临着旁人对宇文星辰的诽谤与为难时，他还是克制不住的生气。
“那么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卫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封密函，交之与他，“这是那十七名官员的名单。”
林钺接过。
“殿下说…”卫临悠悠道:“先生自是比谁都知道该怎么做的。”
林钺没有说话，只妥帖地将密函收在怀中。
片刻才道:“请卫大人转告殿下，请他放心，臣为他万死不辞。”
卫临轻轻颔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钺问:“卫大人还有事?”
卫临顿默一下，而后直接上手抓我起他的左手。
林钺莫名其妙。
“你…”
“得罪。”卫临道。
眼见卫临握着他的脉门脸色变了又变，
林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摇头笑笑，无奈道：“你发现了?”
卫临愁眉不解，看着他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因为燕长微吗？”
林钺一顿。
卫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先生。人有七情六欲，儿女私情本是无罪。但若是因一己私欲而误了国家大义，则是罪。”
“马上就是国宴，以先生现在的状态…不知殿下所愿，先生可还能如约相助？”
林钺撇开视线不去看他，“我有分寸…”
“分寸?”卫临嗤笑一声，怀疑道:“下官斗胆，敢问先生一句，如今你我单打独斗，先生还有几分胜算?”
林钺低眉顺眼，不答。
“这就是先生所谓的分寸吗？”
无论卫临说什么，林钺都一语不发听着，任他埋怨。
习武之人，内力最为重要。
卫临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为燕长微付出至此，只觉得他疯了、痴了、傻了……
不然为何要任自己的内力一点点流失?
“值得吗？”
林钺笑笑，“怀赤子之心，行想行之事。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卫临离开后，林钺只身一人在静谧无人的窄巷中站了好久好久。
他低着头，不言不语，不怒不喜。
孤寂，落寞还不堪一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转眼，离国宴只剩三日。
这一夜，林钺仍像往常一样宿在燕长微房里的。
他们合衣而宿，没做任何夸越雷池之事。
只是彼此都情不自禁地将肢体挨得很近，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人在冬天里抱团取暖一般。
黑暗中。
二人一起开口：“你…”又同时止住。
林钺发了声轻笑，用手肘蹭了蹭燕长微，“你先说。”
燕长微却把先开口的机会让了回去，淡声道：“你先。”
好吧!
既然如此，林钺也不继续推让。
“燕回。”林钺问道：“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亏得找到了凤凰胆和林钺这段时间的调理，燕长微身子已然大好。
身上的病气消失殆尽，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贵之气。
林钺夜夜摸他，自然知道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若是自小就能习武的坏，恐今日在武学上的成就并不亚于自己。
于是，林钺见他转好之后就每日带着他习武。
燕长微本就出生于武将世家，自小又在军营里长大，二濡目染之下他比寻常人感悟的多。
加之他身上现在已有林钺的大半内力，不消几日就练习的有模有样。
闲暇之余，林钺都忍不住笑对他言，“殿下此番回去估计就能带军打战了。”
燕长微虽不明说，却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见他这样，林钺也跟着欢喜。
不知不觉中，他渐渐领悟到了喜欢一个人的真谛。
那便是能给的都想给。
倾我所有，成全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