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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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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站在包厢一角小舞台上的年轻男子一开口的调就起高了，为了飙这个高音唱的他是脸红脖子粗，嗓子都要喊破。
但是台下周围坐着的男男女女却还是热情高涨，无论他唱的多难听，都在笑意洋洋的鼓掌喝彩。
自我感动的情到深处，还拉起手上去开始伴起了舞，疯狂扭动着身躯。
一曲毕，头上漂浮着的气球忽然挨个爆裂开来，炸出无数彩屑金箔从上面下雨一般洒下来，面前投影的幕布上切换了图片，打上了‘祝尤莱亚生日快乐’的图样字体。
像个误入夜场酒吧的‘老年人’，我脸上僵着虚假的笑意看着场上的群魔乱舞。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被他们身体接触到的同时，顺便抽了一张纸出来擦擦裤腿上被溅射到的酒液。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里。
怪我太傻太天真，才会在回答不上裴总问的问题后，肚子尴尬的发出轰鸣。
因为太饿感觉什么都能吃得下，在裴继明抛出橄榄枝，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的时候，来不及多想身体就诚实的点了头。
然后就放走了被迫加班的解俊飞，跟他一路坐电梯到了六楼到了神TMD的KTV。
推开门的一刹那，后悔顿时如同滔天巨浪般打下来淹没了我。
…
“要不要吃块巧克力。今天嘉乐过生日，一会儿有蛋糕。”
裴继明岔开腿靠在沙发上，难得用了一个比较放松的姿势坐着，右手在他的外套里摸索着，掏出来一块比利时巧克力递给我。
由于他前倾了上身，我转头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一抬眼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顿时变的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昏暗的灯光下，缤纷旋转的彩球灯晃出心中的杂乱。莫名的情愫滋生暧昧，奇怪的氛围可疑的呼应出温柔。
为了掩饰不自然我还是往后倒了一下，拿起杯子边喝酒边镇定心神。虽然直觉有亿点点不对劲儿，但是‘三大错觉定律’还是及时的在提醒着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了看他手上的巧克力，出于对他人品的信任，我还是若无其事的接过来了。
结果下一秒翻到包装纸的背面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写的可爱风告白及电话号码，后面还有她的Q版自画像笑脸和爱心。
眼熟的简笔画，让我立马认出来是刚才楼下记分的裁判妹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往裴继明口袋里塞进去的，居然避开了保镖的法眼，简直是技术高超，煞费苦心。
也不知道魅力无边的裴总，看见这东西没有就把它给了我。
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把巧克力还是揣进兜里，准备等会下楼的时候悄悄放回去，也算是帮他拒绝的不伤人自尊。
“尤利亚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嘉乐生日快乐！”
众人簇拥着刚刚献唱的寿星过来，准备切开预定到的金字塔状十八层大蛋糕。
看他们唱起生日歌来，把中间人唱的眼泪汪汪的，我和裴继明也相继从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站了起来，远远的为他送着祝福。
屋子里围满的都是一些刚刚成年的高中生，青春青涩又充满活力，虽然吵闹了些却也是生动自然。
他们看书的时间多，对社会商场上的事儿也不太了解。只是看见我们两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人过来，都下意识的安静了大半自动的为我们让开了条路。
一个二个的小眼睛里满满的不知所措。
也怪裴继明一向低调务实，从不轻易以上市霸总的身份露面，群众熟知率不高大家都不怎么认识。不然凭着他的身价加这张脸，都可以在网上争得‘国民老公’的一席之地。
而下一秒就有人揭开了谜底。
“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带着高奢珠宝桂冠，穿着休闲西服，像个小王子一样傻白甜的裴嘉乐看见他哥过来，是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那张大双眼的神态，天使般的笑容，看的我脑内对比图，忽然就把他和萨摩耶修勾联系在一起画上了等号。
没想到果然如此。
‘微笑天使’嗨皮的看见人就要扑，直把裴继明嫌弃的，伸出去一掌推开他的额头于千里之外。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哥就是性子冷了点。”裴嘉乐被推的倒在身后的同学怀里，脸热的把酒都醒了点，起身就赶紧解释了起来。
但是众同学已经被裴总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所折服，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窃窃私语安慰羡慕起他来。
背景乐结束。
第一刀是裴嘉乐从最上面切了一小块开始，后面的就由外面进来配备的厨师开始切。
刚开始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大块。松厚绵软的胚子紧贴细滑香甜的蛋白，甜蜜的巧克力夹心樱桃菠萝，有着让人层层惊喜的味觉感官体验。
但是大家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吃到这蛋糕，对它都吃腻了并不热衷，剩余的一些很快成为娱乐的‘弹药’。
众人开始抹起了奶油大战，对着主要的裴嘉乐嬉戏打闹起来。
在现场的轮番‘轰炸’下我很怀疑，等出了这个门的时候我能不能擦干净，头发上被定型水黏住的蛋糕，保持住风度。
裴嘉乐是因为他时常神隐的老哥来了更加兴奋，众人是因为看见两个成熟天菜帅哥更加激动。
情绪高涨间，酒杯与天花板亲密接触，高跟鞋与秀发飞舞，欢快的节奏跳跃着势要掀翻屋顶。
但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拿着手里热气腾腾的清汤面，我是吃的大快朵颐，心满意足。全身上下有着终于活过来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香飘十里，裴嘉乐的狗鼻子穿越人山人海还是闻到了。
他跌跌撞撞的顶着满脸奶油巧克力跑过来，扑倒在他哥旁边的靠枕上问：“这是长寿面吗？哥哥，我怎么没有！”
裴继明闻言斜瞟了一眼，就把他吓得立马翻身乖乖坐好了：“你的在那里。叶总今天也没吃饭，你还要抢。”
知道两兄弟在说玩笑话，我也没开腔。埋头喝干了最后一口汤，心里的结也解开了，觉得也不太想去金春禧吃饭了。
…
玩到深夜十点钟，裴总坐在原地脸色愈发难看。
终于是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掏了出来，将随身携带的裴氏家规，摆到喝多了的裴嘉乐面前。有生之年，难得看见一个人的脸色变换极快的由红转白。
看着楼下的豪车一辆辆开出来，源源不断的接走人，我怀疑这俱乐部的地下车库，实际上应该是裴继明的私人车库才对。
室内终于清静下来。
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再回来，里面已经是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净利落的看不出刚刚的乌烟瘴气，脏乱不堪。
家里没人等的我也有的时间跟裴总耗，扯开领带一屁股坐下又开了一瓶酒。
裴继明站在开着的落地窗边，不惧风雪，月华照身。
只是照着照着天地间投下的影子里，头上莫名多了两个角，身后还有条大尾巴。
我心里波涛骇浪，面上波澜不惊。
又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瞧——哦，原来不是怪物，是龙啊。
你大爷的，就说为什么一整天粒米未进的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的。
感情人家根本不用吃饭的。
手上的戒指又开始发热，我不着痕迹的把它拢在手心里。看着裴继明慢慢转身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把那个下午送我的洋娃娃抱在了自己怀里，听着他问：“还记得我吗。”
裴总确定不是喝高了？为什么总是问这样难以让人回答的问题。
现在你问我记不记得，我敢说他是哪怕我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死后都绝对会把他刻在坟头，永生铭记成为‘最不想再见’耻辱柱上面的人。
但是我要稳住：“裴总年少有为，鹏程万里——或许是在时代周刊上……”
“十年前，我见过你。”
裴继明的眼睛越发晶蓝的纯粹，他踱步走来，手上慢慢的将那个瓷脸洋娃娃举到我面前。
接着乍然捏碎，纷飞的残渣灰烬直接扬进了我的眼睛里。
艹！
…
“想想伤心的事儿哭一下，把灰哭出来就好了叶霆同学。”
“……没有，哭不出来。”
“那你把手拿开，我帮你吹吹。”
“……哎呀不行，眼睛睁不开！”
没想到打个篮球也会被沙子迷了眼，我闭着眼睛不停的转动眼珠，却只能感觉到这颗小石砾越进越深。
“我们去医务室找校医看一下吧，江辉你帮我们给下节课老师请一下假。”
一起打球的同学把我从凳子上扶起来，我就跟个盲人似的，被他牵着手腕磕磕绊绊的慢慢走着楼梯。
走到了教学楼一楼的拐角处，他把我安顿下来坐在椅子上，自己去敲医务室的门。
“咚咚咚。”
敲了几下才发现门锁了，里面没人：“奇怪，骆叔叔怎么没在啊？不会是又去美术老师办公室找她聊天去了吧！”
“真不靠谱。”
他过来碰碰我的肩膀说：“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楼上把这‘老色迷’抓回来，让他把你的眼睛治好！”
我疼的根本没来得及开口跟他说话。
心里后知后觉的也有些紧张起来，怕眼睛瞎了，以后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低着头就静静的坐在板凳上等着他回来，没想到那天，整个一楼都莫名的格外寂静。连窗外一丝风也没有，也听不见平时操场上学生们的欢声笑语。
坐着坐着久等不来他，慢慢的，我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凉从脚下爬到了身上。明明是六月份炎热的天气，却冷的我有想穿外套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坐的太久了没动，保持着一个姿势的我，竟然慢慢连手脚都开始僵硬起来。脑子里想让它们使使劲儿动一动，它们都不听使唤的那种。
放到现在我会知道那是‘撞邪’了。
但是那时候因为家里人的原因比较排斥这些，所以一直坚信科学，还是心里面比较平静。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也没有往灵异恐怖的方向去想。
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忽然间，我感觉到坐着的椅子轻微晃动了一下，身旁好像是有个小孩子坐到了我的旁边。
一楼都有一年级的小朋友在上学，所以哪怕现在有人过来，我也觉得是很正常的事儿。
“小朋友，你也要看校医吗？”
闭着眼睛我侧过脸往他的方向偏了偏，有个人说说话正好缓解一下我焦灼的心情。
可是无人应答。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会儿子自恋的信心爆棚，觉得凭我这老少通吃的颜值没有不喜欢我的人。
就连林果果这个幼儿园小霸王，看见我过来也是一直牵着手，撒娇卖萌耍活宝黏糊的不得了。
所以这个小孩儿没出声，就被我自动理解成害羞了。
“是不是糖吃多了牙疼啊？小朋友就要多刷牙才………”
“咚——咚——咚。”
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在墙上传来阵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一声一声慢慢的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
身旁突然伸出来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了我，力气大的都让我感受到了疼痛。她的蕾丝裙摆层层叠叠滑过我的手背，才恍然发现是个小女孩。
“哥哥！我妈妈来了！我妈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