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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初见岳母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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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初见岳母大人
“我有钥匙，等下。”花姨也跟上来，小跑到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进去啊！”花姨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这些天他那些哥们朋友一个没来过，你是第一个过来看他的。”
宇文宝生被弄瞢了，隐隐有些压力。除了商场那次，俩人已经好久不曾见面。今天如果不是被独孤秋妤激将，他恐怕都不会来这里。
“发什么呆，快进去，好好劝威威吃饭！”说着花姨一手开门一手将他推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但开门那一瞬间楼梯间的光照进来。他隐约看到一面墙壁旁摆了好多货柜，另一边的角落放着一张床。这房间装扮的并不奢华反而有些简陋。
门被关上，房间立刻又暗了下来。
“你谁呀，出去。”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角落发出。
“出去，听到没有。”
“是我。”
酝酿了片刻，宇文宝生平静地回道。
话一出口，角落立刻安静下来。
两个人都不作声了，气氛有些诡异。像是草原上两只雄性动物为争夺地盘在对峙，又像是两只异性的动物在试探和等待。宇文宝生确实有些茫然无措。他无法将沈威当做普通的男生对待，但也不可能将对方当做女生看待。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规劝。
“你走。”
宇文宝生转身，没离开而是摸索到门口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按了下去。
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他发现左手边并不是货柜，而是很多格子的书架。但里面放的并不全是书籍，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玻璃球，纸飞机，地球仪，书包，鞋子，脏脏的衬衣，邹巴巴的蓝色校服。最里面的书架中间的隔层被拆掉，里面挂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横梁上黄色的漆皮已经斑驳脱离，车轮上还沾着干巴巴的泥块。看样子已经很有年头了。
紧挨着窗户的下面是一张桌子，桌上上凌乱地堆着盐水花生泡椒鸡爪和豆干的包装袋。另一边的床上，靠着枕头躺在上面的正是沈威。
沈威穿着脏兮兮的灰色睡衣，睡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精瘦胸膛和小腹。再看模样，好久未见，宇文宝生差点没认出来。
这家伙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正往嘴里灌。头发乱糟糟像顶着个鸡窝，胡子已经黑黑一层长满了整个下巴，眼睛浑浊无神，脸色蜡黄，嘴角还沾着花生粒。
“关灯，走开！”灯光太刺眼了，醉醺醺的人用胳膊挡住眼睛，不满地道。
宇文宝生迈步，就听“咔嚓”一声，他低头瞧。地上铺了满满一层全是零食垃圾和空酒罐。脚下正好踩瘪了一个啤酒罐。
他跨过去来到床边，把对方手里的啤酒夺了过来放到桌上。
醉醺醺的沈威还想挣扎，但手上没一点力气。争夺不过，他转了个身面朝墙壁，卷缩着身子继续躺着。
“听说你出车祸了，严重么？”
床上的人脑袋动了动但是没有回答。
宇文宝生把对方全身扫了一遍，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伤。
“听说你胃出血，吃药了没？”
床上的人把胳膊抱了起来，身子蠕动了两下就是不回答。
宇文宝生并不生气，忽然感觉像在哄自己儿子似的，心中有点好笑。
“起来吧，我给你做点饭吃。”
宇文宝生刚走出房间，就听到背后闷闷的声音。
“让你走你就走，啰嗦。”
刚下楼花姨和独孤秋妤都围了过来。
“怎么样？”
“威威没事吧？”
“厨房在哪，我给他做点饭。”
“哦，哦，跟我来。”花姨领着去了厨房。别墅跟民房果然不一样，这厨房都比宇文宝生的卧室大。厨房擦的锃光油亮，案台上摆了一溜厨具和小电器。角落的冰箱有一人高，四开门。
“威威要吃什么，我来做。”花姨洗了洗手。
“我来吧。”
“你，你会做饭么？”
“你做的饭他吃了么。”
花姨尴尬地摇了摇头。
“那还是我来做吧。”宇文宝生很快地把厨房检视了一遍，找到围裙给自己围上。打开冰箱，诺大的冰箱里面竟然空荡荡的，只有很少的一点菜跟肉。
“他们家只吃当天买的，新鲜的。这两天威威不吃饭，渺渺只吃泡面跟零食，渺渺爸妈两口子也天天不着家。这点东西还是给我自己留的。”花姨解释。
翻半天只找到一段葱一块姜两颗西红柿半盒鸡蛋和一块牛肉。
“柜子里有面粉小米和花生油。”花姨打开案台下面的柜门。
宇文宝生让花姨帮忙淘米，熬了一点小米粥。熬粥的同时他把找到的食材清洗了一遍。西红柿成了丁，牛肉切成条，又打了两颗鸡蛋。
没一会，宇文宝生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托盘走出厨房。托盘上放着一碗小米粥，两个荷包蛋，一小盆番茄牛肉煲。
看着他上楼，花姨走到独孤秋妤旁边小声道：“小妤，这个人做饭挺麻溜啊。”
独孤秋妤笑笑。
“花姨，人家是大厨，是开饭馆的。”
“哦，哦，这样啊。”
宇文宝生再次进到房间里，房间的灯被关掉了，他又按开。
“你有完没完！”沈威从床上弹坐起来。五官狰狞，一脸的愤怒。
“吃点东西吧。”他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这屋子里竟然连一把椅子都没有，他只得站着。
沈威烦躁地挠了挠他头顶的鸡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现在的样子难看死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再去洗个澡，收拾收拾。”
听到“难看”两个字沈威有所触动，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胡茬很扎手，顿时有点不自在。
“吃东西吧。”
宇文宝生忽然弯下腰将人抱起来抱到了床头的位置，又将沈威的两条腿搬下来放到床和桌子的间隙。筷子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小米粥和番茄炒牛肉都冒着热气，还有一股熟悉的香气在房间里蔓延开。这味道勾起了在旧楼时的一些记忆。沈威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眼前高高的身躯，忽然又想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他不自然地低下头。
“粥我用凉水冰了一下，不烫，先喝点粥。”
坐着的人神情呆呆傻傻，几乎就不回应自己。宇文宝生弯下腰继续问。
“用不用我喂你？”
托盘上放着一把小银勺。他拿起来舀了一勺粥递到沈威的嘴边，还碰到了嘴巴。
本来在放空的人一下子惊醒，眼前是明晃晃的勺子和黄澄澄的小米粥。
“我自己来。”他小声嗫嚅，接过来勺子。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祥和。
沈威已经有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热粥一进到肚子里胃口立刻被打开了。没一会粥喝完了，西红柿牛肉堡也消灭了一大半，但荷包蛋只吃了半个。这些已经不少，吃完后沈威不受控地打了个饱嗝。
“你不恨我么？”
已经有精神的人仰起头问。这应该是指商场发生的事吧。
“你还恨我么？”宇文宝生反问。
沈威冷笑了一下，是带着些无奈的冷笑。此时的他已经没了往日的戾气。
“听说你出了车祸，严重么？”
沈威撸起宽松的袖子，右边胳膊的胳膊肘处有道两厘米长的伤疤，已经结痂。
站着的人无语，他被独孤秋妤那丫头耍了。
“你的胃出血怎么样了？”
“死不了。”
“一直这么喝酒病不容易好。”
“无所谓。”
“六月份你大学毕业吧，要按时上课，别耽误了。”
“谁让你过来的？谁告诉你我车祸和生病的？”
“独孤秋妤。”
“她还跟你讲了什么？”沈威忽然有些坐立不安，紧张起来。
“别的没讲什么。你好好养病，我要走了。”
“走吧，再见。”
沈威垂下头，两条腿抬回床上，又躺了下来。
宇文宝生想提醒对方吃过饭不要躺着，最好适当运动一下。但他还是忍住了，端起托盘用手肘推门走了出去。
一下楼却见大厅多了一个人，一个打扮光鲜时尚的妇人。妇人穿着性感的红色晚礼服，烫了小卷的黑发挽成一个发髻，被镶了水晶的发卡给箍住。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而更醒目的却是胸口的一条硕大的钻石项链。再看五官，狐狸一样长长深深的媚眼，比沈威的眼睛更加的诱人。高挺的鼻梁，火焰一样的红唇。这个妇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张扬的冷艳气质。
在冷艳妇人的注视下宇文宝生走过来。
“怎么样？”独孤秋妤关切地问。
“饭吃了。”宇文宝生把托盘交给花姨。花姨看着少了一半的饭菜很是激动。
“哎呀，吃了，威威真吃了！”
想起沈威手臂上那个小伤口，宇文宝生又瞧了一眼独孤秋妤。
“咱们不同路，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那妇人忽然开口，声音客气又带着几分凌厉。
“阿姨，他叫宇文宝生。嗯，是我带他过来的。”
“你是做什么的？”
“他是厨师，手艺特别好！”花姨在一旁讲话。
“咱们坐下聊聊，花姐去给我们沏点茶。”女人抖开肩膀上的披肩，慵懒地坐到了沙发上。
“她是沈威的妈妈，坐一下再走吧。”独孤秋妤小声讲话，拉着宇文宝生来到沙发处一起坐下。
宇文宝生像犯人一样被沈威的妈妈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最后眼神放到了他的脸庞上。这眼神没有一点初次相见的礼貌和客气。和女主人浑身散发的气质一样，冷冷的，有些玩味。
“我姓夏，叫夏梦，是威威的妈妈。初次见面，你好。”
“您好！”
沈威的母亲点点头，忽然笑了。笑的太突然，宇文宝生恍神，好似看到一阵风过带刺的玫瑰绽开。
“谢谢你。我儿子从小被娇惯，很不听话。这些天他不肯吃饭也不接受治疗。我这当妈妈的都着急死了也没辙。没想到你能劝得动他吃饭。”
说实话宇文宝生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威，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妈妈。浑身不自在，但人家毕竟是长辈，他只能忍着。
“也没什么，可能我做的饭菜适合他的胃口。”
“你是厨师，在哪个饭店上班，几星级的？”
“阿姨，宝生哥自己开饭店的。”
“哦，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去过。”
“就是很普通的饭馆，但宝生哥的手艺特别棒！”
“这样啊，年轻人有手艺是很难得的，是个潜力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