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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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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宇文琮的房间离开后,段星晖并没有去厨房,他七拐八绕地转了一大圈,然后悄悄地回了自己房间。
手中的锦怕除了表面上那一行字,并没有别的花样。段星晖回忆着自己从电视剧和小说里看来的情节,对着烛火一点一点地烤过去,没现出什么字来。
段星晖又把帕子泡到水里,片刻后,帕子上还真浮出一行小字,依旧是那个风流的花体——
明日子时,房中等我。
段星晖:“……”
他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这语气可不像要聊什么机密的样子,字里行间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不正经。
再三确认过锦怕上没有别的字后,段星晖很谨慎地把帕子烧了。
等把屋里的气味散尽,他才拉开门出去,结果恰好碰到隔壁出来的宇文琮。
“你不是去厨房了,为何在这里?”
“哦,我先回屋放个东西。”
“放什么东西,那个锦怕?”
“殿下,锦怕我刚刚已经丢了。”
“为何?”
“我回来闻着那上头的栀子香,觉得确实重了些,熏的我头疼,只好丢了。”
宇文琮轻笑一声,“刚才不还宝贝的紧,怎的一眨眼就变了?”
段星晖解释不清,干脆转移话题,“殿下要去哪里,点心还吃吗?”
“不吃了,一会儿有贵客来,你去准备一壶茶来。”
“是。”
因为宇文琮还在后面看着,所以段星晖走得很正经,但到底心虚,走到拐角处还是不慎撞到了手臂。
宇文琮无奈地摇摇头。
端完茶水后段星晖就出去了。
宇文琮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水,陆承印站在一边。
片刻后,窗棂微动,下一瞬屋里就多了一道颀长飘逸的身影。
来人样貌和宇文琮有三分相似,但风格却全然不同。宇文琮冷若寒霜、高傲凌人,而这位瞧着却是一派温润佳公子的模样。
宇文琮头也没回,淡笑道:“二殿下如今也学会翻窗了?”
宇文嘉笑了一声,声线也是如他本人一般的温润和气,“犹记得幼年时,三殿下时常翻窗进我屋中玩耍,这见得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
说完后,宇文嘉就坐在了宇文琮身边,他面前有一只精巧的小玉盏,里面的茶水还散发着热气。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虽然多年未见,但他们时常通书信,所以心理上并未有半分疏远。
宇文嘉端起那只小玉盏,笑道:“你怎么也学会这端茶递水的活了?”
宇文琮脑子里浮现出这几天给段星晖倒水的场景,笑笑,“出门在外,有些事情总得自己做。”
宇文嘉有些惊讶,他这个弟弟虽然年纪最小,可却是父皇最宠爱的苏贵妃独子,从小就在万千宠爱中长大,一直被父皇当成储君来培养。
但看他这沏茶的一系列动作却做得十分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宇文嘉看了一圈,好奇道:“不是听说你新收了一个贴身侍卫,为何不见他?”
宇文琮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他呀,出去玩儿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小侍卫,竟能纵容他至此。”
“不说他了,兄长信中说的北怀地形图,可拿来了?”
说到正事,宇文嘉也收了玩笑的心思,从怀中取出一卷书册递给宇文琮。
“北怀帝一心想统一三国,成为这天下的霸主,这几年他往我大周和颜黛不知派了多少人手。依我看,此次你遇袭,多半跟北怀也脱不了干系。”
陆承印躬身道:“二殿下,我们这几天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暂时还未查到和北怀相关的证据,倒是牵扯上了后宫的几位娘娘。”
宇文嘉面色一凛,“当真?”
“是。”
宇文琮淡定地喝了口水,“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宫里有人想趁机除掉我,再嫁祸给北怀,倒也算有几分头脑。”
“可有查出是哪几位娘娘?”
“锁定了几个,暂时还未确定。”
宇文嘉沉吟片刻,语气凝重道:“虽说和北怀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难保他们不会借题发挥,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嗯。”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宇文嘉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来北怀这么久,时常想念贵妃宫里的芙蓉糕,不知道厨房今日可有做?”
“知道你今日来,早就备好了,自己去厨房取吧。”
“如此便多谢三殿下了。”
宇文琮笑着挥挥手。
段星晖在院子里和侍卫们玩闹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便直接去了小厨房。
宇文琮这人挑嘴的很,来北怀还特地带了两个厨子,段星晖本来还偷偷骂他浪费人力,但尝过厨子的手艺后就什么也不说了,并且自此以后往小厨房跑的最勤的就是他。
这方面宇文琮倒是很大方,并不限制他。
段星晖一进去就看见桌上摆着一盘十分精美的糕点,而且香气诱人的紧。以段星晖吃货的经验来看,这东西一定很好吃。
他想也不想就捏了一块儿丢进嘴巴里,浓郁的芙蓉香气在嘴巴里绽开,淡淡的甜味恰到好处,的确是难得的美味。
段星晖还想去拿第二块,但手腕蓦地被一只大手握紧,“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偷吃?”
段星晖吓了一跳,他想把手缩回去,但对方力气很大,他挣了好几回都没挣开。
因为下午随宇文琮出去,不方便穿侍卫服,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去换,所以此时他身上还穿着便服,估计对方误会了。
“我是……”正欲自报家门,段星晖突然想起来,这位貌似也很眼生,便反问道:“你又是谁?”
他打量了一眼宇文嘉的衣着,怀疑他是宇文琮说的贵客,但想想又觉得贵客不可能自己来厨房,便试探道:“你是殿下今日请的贵客……身边的侍从?”
“殿下?你是三殿下的人?”
“对啊。”
宇文嘉见他没什么威胁,便松开手,“既是三殿下的人,为何要偷偷摸摸来这里吃芙蓉糕?”
他记得弟弟似乎没有苛待下人的习惯吧。
“殿下嫌我吃太多了,不让我吃。”
宇文嘉:“……”
听起来倒是挺有趣。
段星晖趁机又吃了一块儿,他还拿了一块给宇文嘉,“你也吃。”
宇文嘉接过,“多谢。”
“不用客气,不过你回去以后可不能跟我家殿下告状啊。”
“不会。”
段星晖在宇文嘉肩上拍拍,高兴道:“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儿上,我再带你吃点好东西。”
说完后他就小心翼翼地去橱柜中端出一只精致的小碟子,宇文嘉一看,发现竟是宇文琮最喜欢的白茶糕。
宇文琮不爱吃甜食,也就这白茶糕是个例外,但因为原材料牡丹茶产量极低价格极其高昂,即便在宫中也不是日日能吃上。
但眼前这位却随随便便就端出了一整盘,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白茶糕的价值。
宇文嘉很了解自己弟弟,若不是宇文琮默许,谁能拿得到他的东西?
这位小公子,究竟是谁?
大周二皇子向来心细如发,在北怀宫中做质子这么多年更是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劲他就联想到了一个人。
更何况,刚才说起这位贴身小侍卫时,宇文琮的眼神就格外温和。
段星晖。
“你可知这糕点的名字?”
段星晖有些莫名,“白茶糕啊,我家殿下最喜欢了,比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芙蓉糕好吃多了。”
“那你可知,这一盘白茶糕值多少银子?”
“多少?”
“50两。”
段星晖手里的半块白茶糕吧嗒掉回了碟子里,这人刚才说什么,50两?
他快速在脑子里换算了一下,这一盘白茶糕居然就要上万块人民币?
他这几日都吃了好几盘了。
段星晖:“……”
完蛋了,宇文琮会不会让他还钱啊?
他把余下的几块白茶糕小心翼翼地摆好,重新放了回去,结结巴巴道:“你,你今日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啊,不许告诉我家殿下。”
宇文嘉刚想安慰他一下,段星晖就飞也似的逃了,那架势跟有人追杀他似的。
宇文嘉笑笑,这小侍卫倒真挺有趣。
从小厨房出来后,段星晖可愁坏了。他本来以为只是几块寻常小糕点,吃了便吃了,殿下金尊玉贵,自然也不会在意。
可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值钱!
他算了算自己吃掉的白茶糕,再结合自己的月钱,一颗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就算不吃不喝,他也得干个十几年才能还上。
段星晖垂头丧气地回房间去了。
陆承印迎面撞上他,疑惑道:“小段,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段星晖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陆大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借银子?哦你要买小零嘴是吧。”陆承印压低了声音,“银子我倒是有啊,但殿下不让你吃,我哪敢借你?”
“我不是买零嘴。”
“那你要做什么?”
段星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贪吃欠下天价债务,怎么看都觉得好丢人。
眼下宇文琮还没发现,若是他发现了,以他那小气的性子,定不知道要如何折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