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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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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牧跟乐眠正在房间里认真搜查时，房间里突然升起团团白雾，紧接着，整个棚里响起了播报声：
“下面开始发布集体任务。在雾气弥漫的日子里，人们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本次任务，要求各位从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出发，到客厅中央的立柜上拿到自己的姓名牌之后，回到自己所属的空间。要求任务在限时内完成，雾气散去后，如果大家没有都在自己的房间内，则任务失败。现在，任务开始。”
康牧听完播报，皱了一下眉，“这个任务……凶手的可操作性很强啊。”
乐眠闻言转头看了康牧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知道康牧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任务要每个人在白雾散去时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才能算任务成功，那凶手只要在雾气消失之前，不待在自己的房间内，那么大家的任务一定会失败。除此之外，如果凶手到客厅中央的时候，把当时桌子上的牌子全拿走，也会让后面的人拿不到自己的牌子，从而导致任务失败。总之，这个任务虽然听起来最简单，但其实它也非常容易失败。
现在房间里的雾气已经很浓，浓到，在他们一米外的地方有什么根本看不出来。
康牧往四周看了看，没再说其他，而是转头看向乐眠，“我们先往客厅那边走吧。”
乐眠眨了眨眼，“往哪里走啊？”乐眠现在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康牧沉默着往周围看了看，说，“我记得门在这个方向，我们先出门。”
接着，乐眠就紧紧的跟在康牧身后往房间外走。
一边走，康牧一边忍不住开口道，“我现在倒是觉得，节目组可能是故意要让大家完不成这个任务”
的确，任务开始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而这个雾已经浓到，就算门就在你的身边，你都不一定能走进门里的状态，要五个人都先去趟客厅再回自己的房间……几个人能不能找到客厅的位置，找不找得到姓名牌，都是个问题。
乐眠跟康牧先摸摸索索地走到房门口，打开门之后，康牧说，“客厅肯定是在左边……这样，我们扶着左边的墙走吧，虽然可能会绕远，但是肯定能走过去。”
乐眠当然没什么意见，他是打算康牧怎么说，他就怎么走。
康牧跟乐眠他们沿着左边那面墙走了一会儿，走到中间的时候，墙往左转了一下，康牧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所在的这部分是凸出来的，这样一转，应该就是往中间客厅的位置去了。
他们又往前走了大概有三米，就又出现了一面墙，这回他们要往右拐一下。
这一路走过来，乐眠跟康牧并不完全只是沿着墙面在走——这部分空间应该摆了一个餐桌跟两个大花瓶，他们遇到的时候只能拐过去。
又扶着墙走了一段儿，康牧跟乐眠就走到了客厅中间的立柜旁。
康牧往柜面看了一眼，到目前为止，其他几个人的名牌都还在。
康牧叹了口气，拿过自己的名牌，又把乐眠的名牌递给他，然后对乐眠说，“现在我们要往自己所属的空间去，往那边走的话，中间是有个走廊把两边隔开的，就不能靠墙走了。”
好在康牧刚刚去搜了乐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随便瞥了一下那边跟这边的布局，所以还记得立柜跟他们每个人空间大致的位置关系，从这边走，只要保持直线，差不多就能走过去。
于是，康牧就对乐眠说，“你跟着我。跟紧了。”
说完，康牧就以立柜为基准，转了个角度，往他们的空间走。
乐眠，“我现在终于知道，这次为什么要在大平层了。”
康牧闻言，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康牧每一步都走的很谨慎，因为他必须保证自己每一步的角度都是对的，才不至于在没有参照物的地方走错。
乐眠跟康牧沿着康牧确定好的方向才走了没几步，雾里就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
莫末略微有些尴尬。
他本来想着，反正现在大家互相都看不见，随便玩玩，于是就摆了个大力士的姿势，往前跳了一下。
结果。
没想到正好跳进康牧跟乐眠的可视范围内。
就很尴尬。
乐眠虽然看不清莫末的表情，但是用脚趾头去代入，也能感受到莫末现在的心情，于是他果断开口道，“你是要去拿姓名牌吗？”
莫末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们刚从那边过来，你就沿着这么一条直线走，就行。”乐眠一边说，还一边给莫末示意了一下刚刚他们过来的路。
莫末闻言，赶紧道谢，“我知道了。谢谢。”
乐眠笑着回应了莫末一下，双方就没再说话。
等看着莫末离开了，乐眠跟康牧就沿着自己的方向继续走。
乐眠想了想，转头问康牧，“莫末就这么随便在雾里走，肯定会找不到地方的吧。他是不是故意的？会不会他就是凶手啊。”
康牧闻言，转头看了乐眠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不是他。”
乐眠一脸好奇，“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们先回自己的空间吧。”
乐眠闻言，悻悻道，“好吧。”
因为有康牧带路，乐眠跟康牧很快就找到了他们自己所属空间所在的区域。
康牧往旁边看了看，对乐眠说，“接下来，你就自己去摸你自己的空间是哪一间就好。”
乐眠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到了这边，他们就要自己找自己的地方了，于是乐眠自觉跟康牧分开，往自己的房间走。
康牧先是站在原地，看着乐眠离开。一直到看不见乐眠（虽然可能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一米多一点），康牧才去摸找自己的房间。
康牧的房间位置比较靠前，所以康牧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进了房间之后，就找了找自己房间内的沙发坐下，然后开始分析今天的剧情。
他已经对这次的提示信息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这个集体任务的难度是真的略微有些高。
虽然康牧得到的信息很少，但是就目前得到的这些信息，已经能让康牧分析个大概，接下来他要思考的，就是后半部分应该怎么玩。
他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于是站起身，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站着发呆。
这还是康牧第一次待在一个满是雾气的房间里。
当你站在房间中间的时候，就好像站在一间空房，房间的周围有什么你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是自己眼前这一小块空地。
康牧原本一直盯着自己眼前的这块空地，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就开始飘远。
乐眠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房间。
他一个人在这种什么都看不到的房间，会是什么心情。
节目组这次有没有做个好人，不要在乐眠的房间里搞事情……
连康牧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刚刚想的这一长串东西，全都与乐眠有关。
或者说，其实他注意到了，只是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眼间，任务结束的时间就到了。
康牧感受到了周围的雾在渐渐散去，与此同时，播报声响起，“很遗憾的通知各位，由于大家没有做到在规定时间内，每个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所以本次集体任务失败。究竟性格迥异的你们，能不能在没有获得提示的情况下找到凶手呢？下面请大家继续寻找线索，找出真相吧。”
对于这个结果，五个人似乎都没有感到意外。
康牧拉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剩下几个房间的门也依次被打开，他们的主人一个个从房间内走出来。
冯翔是第一个打开房门的，他看到其他人一个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愣了一下，“不是……我还以为是有谁没找到房间，我们才失败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找到了？”
康牧闻言点了点头，“那看来，刚刚应该是凶手没有进房间。”
魏响闻言，叹了口气，“哎呀，这也太可惜了。”
康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毕竟这是任务发布一开始就能预料到的。
他看了看站在各自空间门口的其他几个人，说，“我们还是继续搜证据吧。”说着，康牧转头看向乐眠，“我们还要一起搜吗？”
乐眠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疯狂点头，“要的要的。当然要的。”
康牧点了点头，继续说，“那我们一起去搜一搜冯翔的空间吧。”
冯翔闻言懵了，“为什么是我？”
康牧轻轻笑了笑，“随便搜搜，别紧张。”
冯翔撇了撇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们随便搜呗。”说完，他就从自己的空间门口离开，往另一边去了。
乐眠看着康牧走进了冯翔的房间，就跟着康牧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乐眠就凑到康牧身边，小心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搜冯翔的房间啊？”
康牧，“也不是突然。是之前他介绍完我就想搜了。主要是想搜他性格的成因。”
“什么意思？”
康牧耐心道，“冯翔的性格特征很明显。”
从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冯翔的表现来看，冯翔说话的声音很小，为人唯唯诺诺的，还刚刚被辞退。康牧觉得冯翔这个“被辞退”应该很重要，因为这是他跟其他人身份上最大的不同。
很明显，这一期所有人都有一个统一的身份，就是公司职员。而冯翔是最特殊的一个，一位是被辞退的职员。
他被辞退的原因，康牧猜测，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
所以找出冯翔性格的成因，应该很重要。
而且康牧相信，冯翔的空间内，一定有与他性格成因相关的信息。
于是，乐眠跟康牧开始分头在冯翔的空间内搜查。
两个人一起搜了一会儿，乐眠找到了一本日记。
乐眠先翻了两页看了眼时间，发现是冯翔中学时的日记。
他抬头看向康牧，“牧哥，我发现一本冯翔中学时候的日记。”
康牧闻言走过去，凑到乐眠身边，跟他一起看。
「X年X月X日，今天，那个人又来打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揍我。好像就是因为之前有一次，我没能按时交作业，让他的兄弟等太久了。可是，明明对方都没有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踹我。我不理解。」
看完这一篇，康牧跟乐眠立刻抬起头，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往下看。
这本日记本，与其说是日记本，不如说是一本控诉本。
这个本子上，一直出现一个“他”，而这个人，总是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对冯翔拳打脚踢，冯翔在挨打后，不敢吭声，不敢反抗，但是内心又有很多情绪需要发泄，所以他就只能将这些情绪，都记录在这个本子里。
这本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在记，上面记录的时间是断断续续的。
但是从日期上来看，这本日记，应该整整写了三年。
到后来的时候，冯翔似乎已经接受了被殴打的事实。
因为在他经历这一切的三年里，没有人帮助他，他也没有主动从任何人身上寻求帮助。
康牧皱着眉看完这一本日记。
乐眠，“冯翔这是……小时候曾经遭受过校园暴力吗？”
康牧的眉头皱的更深，但是他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合上日记本，把本子放回去，然后去另一边继续搜查。
乐眠的心情也很微妙。
他看了康牧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日记本，没有说话。
等乐眠跟康牧搜完了冯翔的房间之后，乐眠犹豫了一下，对康牧说，“我记得，死者的书房内也有跟学校有关的信息。你说，是不是……”
“你觉得，这次案件的凶手应该是冯翔，动机就是因为小时候曾经在学校经受过校园暴力，而那个校园暴力的当事人就是死者？”
乐眠看着康牧，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吗？”
康牧犹豫了一下，问乐眠，“你想赢吗？”
“什、什么？”
“这次节目，你想赢吗？”
乐眠想了想，点头道，“当然想。”
康牧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们继续去搜别人吧。”
“啊？还要搜啊？”
康牧很认真的冲着乐眠点了点头，“搜。”
乐眠只能跟着康牧继续搜。
两个人往另一个房间走的时候，乐眠快走几步，走到康牧前面一点的位置，侧了侧身子，靠康牧更近了一点，小声道，“你真的就不怀疑冯翔吗？”
康牧闻言，瞥了乐眠一眼，“你跟我走就好。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我会让你赢的。”
于是乐眠就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乐眠无数次跟康牧提起冯翔的可疑性。
“时间不多了。我们搜了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信息，只有冯翔，他曾经有过那样的遭遇——虽然我也觉得他很值得同情，但是……”
康牧听着乐眠的话，先是抬头看了眼房间内钟表的时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乐眠，“你不要着急。真的。我说了让你赢，就一定会让你赢。你不要这么紧张。”
乐眠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小小声嘟囔，“我没有紧张。”
康牧看着乐眠的表情，只是轻轻扬了下嘴角，没有多说什么。
他又看了眼前面的时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康牧往验证处那边看了一眼，似乎还没有其他人往验证处去。
康牧索性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拍了拍乐眠，“你也坐下，我们聊聊。”
“……我没有觉得你心大啊。但可是，可但是，这个时间，你确定要跟我聊聊？”
康牧点了点头，认真道，“聊……跟案子有关的。”
乐眠愣了一下，虽然他觉得康牧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这个行为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他坐下之后，康牧就开始说自己的搜查情况。
“在大家自我介绍完之后，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我应该去搜查死者的地方，于是我就先去了。”
康牧第一个搜的就是死者的房间，还因此搜出了死者的学校。
“他的毕业照受到了污染，但是钱某的脸还是露了出来。我还在他的空间里找到一个保险箱，箱子的密码，我之前让你去找了。”
乐眠闻言点了点头，“因为你去搜我的空间了。”
康牧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乐眠，“你知道你的空间内有什么吗？”
乐眠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知道了。那是我自己的空间哎。”
康牧轻轻笑了笑，“也是。我们说回钱某。总之，就是从钱某这边找到一些信息，找到一个保险箱，我没找到密码，你也没有找到密码，对吧。”
乐眠听着康牧的话，认真的点了下头。
康牧继续说，“然后你觉得可疑的就是冯翔。”
乐眠理所当然的说，“对啊。就从他跟死者所给出的信息的对应程度，也应该有问题吧。”
康牧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但是有一点你没有注意到。”
乐眠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康牧疑惑道，“什么？”
“冯翔的性格。”
从冯翔表演的性格来看，他唯唯诺诺的，并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是应该是因为他小时候被欺负过，小时候的经历才使他养成这样的性格。其实这样的性格，也是他在保护他自己。”
他的这种性格已经形成。如果在毕业之后那么多年他都没有什么偏激的行为，那么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他就更不可能做出这种称得上不理智的事情。
乐眠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但是似乎又并没有那么有道理。
乐眠继续追问道，“那如果不是冯翔，那能是谁呢？我们不是搜过其他两个人的空间了吗？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信息啊。”
康牧看着乐眠，点了点头。
的确，魏响跟莫末的身份都很简单，并没有太多值得推敲的点，只要搜查过他们的空间，甚至都不用过多推理，很快就能让人解除对他们的怀疑。
乐眠思考了片刻，忽然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康牧，“天哪。那……他们都排除了，剩下的不就是……不会是……”
康牧看着乐眠的表情，有些无语。
他又转头看了眼时间，然后叹了口气道，“行了，别演了。时间已经到了。”他停顿了一下，说，“我知道是你。”
乐眠闻言，一脸惊讶的看着康牧。
“游戏时间到。没有任何嘉宾提交凶手跟动机信息，因此，本次录制，凶手胜。请各位至大厅集合，本次剧情，即将揭晓。”
乐眠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康牧，在播报结束后，才缓缓放松下来，然后一点点的抬起嘴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康牧看着乐眠，语气里带着微妙，“我一开始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