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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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游玩了些许时间，林宣觉得肚子空洞，朝四处望着，寻思找个饭馆吃饭。突然眼神一怔，神情呆滞地看着远方，像是看得出神，“阿穰，你快看，那不是张家娘子张满月吗？”凤穰也望过去，乌眸一沉，本是不情愿的，还是被林宣拉了去寒暄。“张娘子！张娘子！”
张满月正挑选着腰饰，听见声音抬头望着，一眼看见了九公主凤穰。林宣笑嘻嘻地走过来，“张娘子，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宣啊。”张满月将视线移回，端庄笑而含齿，“当然记得，上次林小姐还替妹妹找回失踪的荷包，妹妹怎么会忘了。”张满月收起笑容，看向凤穰行礼道，“民女张满月参见九公主，公主万安。”
凤穰一怔，她记得印象中自己与她素未谋面，她怎会知晓自己。“张娘子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张满月见凤穰不解，耐心解释道，“九公主也是人尽皆知的人物，民女自是崇拜，不必见面，也能认出公主。”凤穰眼眸低垂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宣一下挽上凤穰的胳膊，笑着看向她，意思是说不用忧愁。张满月看着两人的亲密动作，又看了眼林宣手里的磨喝乐，顿时明白了什么，也低头笑着不语。
“张娘子，怎得今日来逛集市了，是不是有要紧事？”张满月点了下头，莞尔笑着，语气极为轻柔，“想必两位已经知晓，皇上赐婚我与六皇子。今日应约，前去府上一见，吃些饭聊聊而已。”
张满月说着脸颊便泛红着，眼目低垂不敢抬头，像是羞涩的小娘子，情窦初开。林宣当即笑着点点头，“哦，原来如此，那我们便不能多加打扰了。愿二位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张满月闻言耳朵也红了，像是听不了他人的爱情祝词，“多谢林小姐的祝福，今日见到九公主也很荣幸，满月便先行告退了。”
林宣见张满月的背影越来越远，忽地像个撒娇的小猫咪似的紧紧贴在凤穰身上，来回蹭着，“阿穰，你这次还吃醋否？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撒开你。”凤穰终于忍不住笑了，搂着林宣，“林妹妹说得这是哪里话，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未曾吃醋的。”
午时，六王府内，张满月乖乖地坐在饭桌前，身旁坐着凤厉。两人就像是陌生人般拘谨不敢动弹，凤厉也焦急地等待着，是舅舅提议的一叙，为何现在还不见身影。小厮跑进来，“奴才参见六皇子，丞相来报，今日朝事颇多，恐晡时才能回来，两位不必再等候，先行进膳矣。”凤厉假装咳了声缓解情绪，“嗯，知道了，下去吧。”
张满月抬眼瞟了下凤厉，嘴角偷偷上扬着，像是偷笑，内心窃喜。凤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许是陌生罢了。凤厉鼓起勇气看了眼她，“张娘子，舅舅来不了了，我们吃饭吧。”张满月羞涩地点了下头，拿起筷子，“王爷先动筷，民女才好动筷。”凤厉晃神哦了声，这才想起来尊卑，慌忙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张满月忍不住掩面浅笑着，六皇子怎得还与以前般鲁莽，缺乏沉稳。
张满月浅尝了些饭菜，便撂下筷子。凤厉见她吃得少，不禁问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本王去叫厨房重新做些菜来。”说着凤厉便要起身，张满月急忙拉住他，紧接着一怔，怯怯地收回手。凤厉也不明所以，重新坐下。“王爷不必担心满月，这些饭菜很合口，只是家规有言，不应吃得过饱，要注意仪态。”凤厉默默低下头，见她不动筷，自己也没了胃口。
张满月从腰间拿出腰饰，“王爷，这是我来时路上买的，你”，张满月理所当然地看向凤厉的腰间，却发现他的腰间已有挂饰，凤厉也看了眼母后绣的挂饰。又看了眼张满月小心翼翼的模样，急忙接过腰饰，
“这个挂饰本王很钟情，张娘子眼光甚好。”凤厉摘下已有挂饰，换上新的腰饰。张满月心中一暖，莫名觉得自己被重视的感觉，心情不由得欢喜起来。眼看着朝思暮想之人就坐在眼前，而且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张满月心中别提多兴奋了。
翌日无事，凤穰和林宣便坐在院子中玩手绳，你一来，我一去。凤穰也玩得开心，眼神恰时看了眼天边，只见一白鸽飞过，恍然走神，没接过来手绳。林宣窃喜地拍手，“阿穰输了，我们今天午时也要出去吃饭！”这是两个人适才打的赌。凤穰跟着笑着，心思像是飞了，“林妹妹，我刚才想起来一个阵法，得先去趟书房，你先和晓玉玩。”
说完凤穰便急急忙忙跑向书房。晓玉一见自己有机会和小姐玩手绳，旋即欣喜着坐下来。
凤穰走进书房，拿下白鸽脚下的信筒，信上如是说：懿皇后已经开始下毒，丞相暗中嘱托德喜公公赐婚之事，以夺将印。凤穰不禁眉头紧锁，面色一沉，纵使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虽然弘方身为凤穰的父皇，但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凤穰忘不了这些年父皇的纵容，所以这次，她也不会插手，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凤穰担心的却是另一件赐婚之事，李家乃重臣，丞相所言父皇多半会采纳，也不知道父皇将会挑选谁做驸马。
凤穰含着心事地走向院子里，小厮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公主！圣旨来了！”凤穰眼眸一震，没想到圣旨下来的如此快。等到凤穰走到大院时，林宣早已乖乖跪着，凤穰突然很心疼，莫名觉得愧对林妹妹。德喜公公一脸得意地笑着，趾高气昂地打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公主善文长武，淑良懂礼。现尚未婚配，朕思量许久，特招吏部尚书陈延之子，陈舒清为驸马，赐定佳婿。鉴于九公主曾为西北将军，望择日上交将印，早日成婚。钦此！”凤穰陡然心头紧促，陈舒清，为何是他？德喜公公窃笑着走近，“九公主，接旨吧。”
凤穰闭着眼睛深吸口气，起身，眼里尽是狠厉的冷光，“劳烦德喜公公跑这一趟了，恕不远送。”德喜公公料到她会不如意，倒也不在乎，“那奴才便告退了，公主万安。”说变便昂首挺胸地走了。
林宣仍呆呆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但心里，却莫名地难受得无法呼吸，整个人失落得很。凤穰紧紧地攥着圣旨，嫌弃地扔到一旁，急忙扶起林宣，“林妹妹，地上凉，快点起来。”林宣不知什么时候眼中泛起泪花，委屈地拽住凤穰的袖子，“阿穰，圣旨怎么来得这么快，我才和你待了半个月，你就要嫁人了。”林宣撅着嘴，她舍不得凤穰离开。凤穰心疼地擦去林宣滴落的眼泪，“乖，嫁了人之后，林妹妹还是能找我来叙旧的，我不会因为嫁人而忘记林妹妹。”
林宣怨恨着，眼里忍住不的伤心，“阿穰，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文弱郎吗，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的。”林宣像是渴求地期盼着，希望凤穰能够拒绝赐婚，凤穰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也是颇为痛苦，
“林妹妹，我违抗不了皇命的，我总要嫁人的，无论对方是谁。最起码，父皇没有送我去和亲。我与陈公子不算逆友，以后相敬如宾倒也不错。”林宣失落地垂下手臂，怨恨地咬着嘴唇，“嗯，阿穰好好准备嫁人，你们一定要过得幸福，要是受委屈了就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不久，陈府也收到了圣旨。陈舒清诧异地看着手中的圣旨，皱着眉看向陈延，“爹，是不是你跟皇上说什么了，皇上怎么会突然招我为驸马？”陈延顶着质问，心里也是不解，面对突如其来的恩赐，陈延也实在接受不了，不知是福还是祸。
“为父并没有向皇上提起过什么，你与九公主的邂逅也并未提直言片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中的是你，难不成是因为你高中状元？”卫华眼眸冷战，暗自坚硬牙齿，脸上若隐若现的哀伤，默默离开了。
陈舒清攥着圣旨，满眼的怅然，前几日才被九公主拒绝，心灰意冷，还破天荒的借酒消愁，怎得今日便圣旨赐婚了，这叫两人日后如何相处。“卫华，你去九公主府上看看消息。”陈舒清转过身，才发现卫华没了影子，“卫华，啧，去哪儿了？”
卫华默自回了屋子，挂上门闩，呆呆坐在床前，满脸的失意，或许他一开始便不应该有所期待，婚事必定要来的。卫华咬着内唇，像是做了个决定，痛快地从枕头下面拿出珍藏的东西，一张写了毛笔字的信纸，卫华眼里仍是不舍，“既然早晚都要做决定，何不现在就决裂。”卫华无情地撕碎信纸，眼神重新变得清冷。“就让我们在各自的位子上好好待着吧，陈少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