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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绥阳城（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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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的师父……”
季书淮大脑上方盘旋着这一句话，如果风自为是君临的师父，那慕容羽是怎么回事？
他在噬魂笔中看到的明明是慕容羽的脸啊。
不对……你再仔细想想呢。
君临笑着问他：“你看到的是我究竟还是慕容羽呢？”
猛然想起噬魂笔中的那个回眸，季书淮瞳孔猛缩，是君临！
“是你！为什么是你？”
君临道：“因为噬魂笔下有长生。”
打哑迷一般，说完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轻轻牵起季书淮的手，牵着季书淮往外走。
君临看起来不像想要长生的人。
那么他要噬魂笔，要长生，只有一种可能。
季书淮道：“你是为了复活前世的我？”
君临道：“好聪明啊，阿淮。”
“所以，你去了镜明台？见到了风自为的灵体，拜风自为为师，成为风自为的徒弟。当时，我进噬魂笔也是在你的指引下，这说明，你知道噬魂笔里会发生什么，你才会放心大胆的让我进去。”
这不就说明他经历过的事情君临也经历过。为什么。
君临笑着点头，捏了捏季书淮的食指：“我们回去吧，去见见师父。”
季书淮将疑虑藏在心里：“好。”
他们继续向前走。
太阳落山了。
时间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扰风自为老人家，季书淮和君临先回了雷鸣州。一回到雷鸣州，就看见花千棠跟一个剑修在吵架，身旁站着拉架的凌羽，冷脸看热闹的风落。
那个剑修怒道：“扫把星！滚出雷鸣州！”
花千棠道：“我草你祖宗。全天下的水土都是我花草一族养育，我造福了多少土地，养活了多少人，你知道嘛你，你就说我是扫把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扫把星？”
两个人还在为那件事儿争吵，若是没有个证明清白的东西，恐怕他们不会改变对花千棠他们的看法。
季书淮往那一站，亮出玄天剑，铿锵有力道：“我们不是扫把星，既然你们不信，我们便用玄天剑以证清白。”
剑修道：“你算哪根葱？不要以为拿到玄天剑我们就怕了你，来到雷鸣州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君临沉着脸站到季书淮身前，“我怎么不知道雷鸣州轮到一个剑修说了算。”
“你算什么东西，敢质疑我的人。”
剑修看清来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长跪不起：“城主饶命。”
季书淮小声道：“相公，好威武霸气啊。”
君临轻笑，没了刚才唬人的气势：“哪里哪里，都是跟夫君学的。”
季书淮嘁了一声：“就你嘴甜。”
君临反问：“就只是甜吗，不灵活吗？”
季书淮踢了君临一脚：“公共场合，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君临噢了一声：“没感受到别的，看来是相公还不够努力。”
季书淮：“……”
花千棠嗷一嗓子：“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当我们是死的吗？”
季书淮道：“谁在意你是死是活。”
君临道：“求败呢？叫他过来。”
求败在其他剑修修复雷电大阵，谁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只是个守阵的小妖而已，打不过君临，也惹不起君临，听见有人跟君临顶嘴，立马赶过来，把人踹下去端茶倒水，修复雷电大阵去了。
还好季书淮在这儿，君临没有动怒，不然他们就完啦。求败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几个往主殿的方向走。
季书淮道：“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季书淮。”
求败道：“手持吞天碎星辰，绝代天骄季书淮，久仰大名。”
季书淮道：“还不是败给你了，算不上什么天骄。倒是，求败兄很厉害啊，吞天向来护主，不允许旁人接触我。求败兄第一次见我，竟然不被吞天排斥。”
求败道：“灵器护主，若是感受不到其敌意，也就不会显现杀机。恐是当时吞天没有察觉到我的敌意，所以也没有涌现杀机。”
季书淮点头，这一点倒是和他想的一样，只是他还有疑问，君临是怎么成为绥阳城城主的……他不是不问君临，而是知道问了君临，君临也只会跟他打哑迷，问了跟没问没区别，干脆就不开这个口了。
花千棠终于说了句有用的话：“君临是怎么成为绥阳城的城主的？绥阳城的城主不是一直都是你吗？”
季书淮像老父亲那般露出赞赏的目光，花千棠啊，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所有人都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君临和求败两个人。求败一笑：“早在景和年就不是了。”
也是避重就轻的回答。
季书淮一阵头疼，这些人的嘴巴怎么跟涂了胶水似的一个比一个严实。
景和年他在幽灵禁地，所以不清楚景和年发生什么事，花千棠点头：“行吧，或许是我避世太久了，对你们四大圣地的事儿都不曾耳闻了。”
季书淮啧了一声。
花千棠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季书淮的眼睛。季书淮叹息，没用的东西套话都不会，于是他看向温良无害的凌羽。
果不其然，还是凌羽最懂他，一个眼神就懂了。凌羽斟酌道：“冒昧问，问一下，是景和，和哪年，换的，的城主？”
求败道：“景和末年。”
景和末年发生的大事太多了——
君临杀了飞升成仙的凌霄。
君临进入阴阳城拜风自为为师。
君临成为绥阳城城主。
那么，玄冰城呢？
君临在玄冰城干了什么？
玄冰城，在玄冰城的时候君临告诉他玄冰城的时间机制，以及十方弓的使用方法，很明显，君临也去过玄冰城！
还有——
风落曾说过，玄天剑的看守者求败是个性子古怪的家伙，打败过天下前十每一个人，但就是不愿意当天下第一。
当时的天下前十是谁？
凌霄他们！
景和末年只有君临真真正正打败过凌霄，将飞升成仙的凌霄从仙界踹下来。如果这两件事合并到一起来看，也就是说，打败天下前十的人并非求败，而是君临。
季书淮看向君临，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君临了。君临，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求败看向窗外，“我看天色不早了，早已让下人准备好吃食，现在让他们拿上来，可以吗？”
季书淮正在走神，所有人都看向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阿淮？”君临喊了一下季书淮。
季书淮回神：“都看着我干什么，不是说吃饭吗？我脸上有饭吗？”
求败道：“我这就吩咐人把饭菜端上来。”
季书淮点头。
君临贴在季书淮耳边，小声道：“夫君在想什么？为何要一直给他们使眼色，既然有疑问何不直接问我呢。”
季书淮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君临：“问你？你会说知无不言，其实是答非所问。问了跟没问没区别，还不如问别人呢。”
君临无奈笑笑：“夫君，想问什么呢？”
季书淮道：“因为你一句全世界只有我不会伤害你，我从头信你信到尾，你呢？你在瞒着我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我现在也不想逼着问你，让自己看起来跟个疯子一样。”
这些话并非心里本意。
只是，他现在实在太乱了。
因为现在发生的事和景和末年发生的事高度重合，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可以更换命格。
再加上君临曾说过“死人不受时间控制”。他怕……
但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好在，君临没有生气，脸上的表情没那么自然了：“去吃饭吧。”
季书淮点头：“好。”
每一次谈论前世的事情两个人都会搞得不欢而散，这一次也不例外。两个人的兴致都不太高，季书淮都没怎么吃饭，草草扒了两口饭就回屋睡觉了。
花千棠莫名其妙：“他怎么了？他不是一直挺能吃的吗，怎么今天吃那么少？刚刚看你们俩站在那里不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又吵架了？”
君临默不作声端了一些菜，一些饭：“你们继续吃，我去看看他。”
花千棠道：“去吧去吧。”
求败疑惑：“你们都不惊讶吗？”
花千棠反问：“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俩闹别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君临哄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平常的事儿，我们都习惯了。”
求败无法想象君临顶着一张面谈脸低声下气哄人的画面，太诡异了。其实也没那么诡异，君临看着紧闭的方面，端着饭站在门外踌躇不前。
季书淮在屋里可以看见停留在外面的身影，他知道他不说君临就不会进来，于是托着腮，看见看着瘦瘦高高的身影。
光影勾勒出君临高挺的鼻梁，那张薄薄的窗户纸印着君临的轮廓，视线穿过就能可见深邃的眉眼。
千目珠拥有透视功能，季书淮从来没用过，他现在使用法术催动灵力，视线透过窗户纸，透过蓝色的衣服，看见苍白的皮肤，皮肤下的胸腔骨骼，以及正在跳动的心脏。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一个活人只有一副骨架，看起来十分骇人。常人见了恐怕是怕的要死，季书淮看到这副空荡荡的骨架，心里只有心疼。
君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蛇妖。
修炼到打败凌霄的地步，一定吃了很多哭。
季书淮脸色突变，耳畔响起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成了生命流逝的声音。
“君临！你又骗我！”季书淮站起来，冲出去。推开门就看见，君临站在月光下，笑眼盈盈看着他。
朦胧的夜色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季书淮有些恍惚：“君临……”
君临温柔道：“我在呢。”
季书淮一出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君临！你还没跟我说实话！你说的五脏六腑可以再生，我看到了，我用千目珠的眼睛看见，我全看见了，你只有一颗心脏！你只有一颗我给你的心脏！”
君临把饭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再走到季书淮跟前，主动牵起季书淮的手，温柔跟他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不重要罢了。”
他将季书淮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是你送我的东西，我不舍得让它消失。”
季书淮还是不相信他，把这一天的紧张都说出来：“行，既然五脏六腑是你不想要，是你不允许再生的。那我问你，为什么你经历过的事情我也要经历一遍？”
君临道：“因为你是主角啊。”
季书淮问：“那你呢？”
君临道：“我是主角最得力的干将，负责帮阿淮扫平障碍，护阿淮平安。”
又不是正面回答，季书淮真的心慌了：“不，你是我的爱人。君临，你答应我，我们一起从现代过来，也要一起回到现代，我们回到现代做完一百八十种姿势，玩完三百六十种play，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对好不好？”
“当然。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件没做到？你看，我把你送我的心脏保护的很好很好。”
“你撒的谎太多了，我不相信你。”
“那我对着月亮发誓？”
“行。”
“我君临对着月亮发誓，要和季书淮一直一直在一起，月亮不灭，爱意不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君临发完誓之后，月亮的光比刚才更加朦胧了。
季书淮抬头看了一眼发光的月亮，到了一声：“好。”
他心里清楚，君临又没有把全部的真相告诉他，既然君临是活生生的人，又怎会不需要五脏六腑？
君临同他一起从现代穿过来，为什么他不记得前世的事情，而君临却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对已发生、未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这不对劲。
一万分的不对劲。
但是现在问君临也问不出来什么，只能暂时终止话题。没关系，马上就要到青竹峰，回到青竹峰，杀了凌霄，一切就结束了，揪出幕后凶手，他就会知道一切。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找一个人。
他就不信从别人嘴里问不出来话。
“阿淮，吃饭了。”
“看在你那么诚心发誓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再吃一点吧。”
“下次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不要生气不吃饭好不好？”
“看情况，谁让你总是谎话连篇。”
“都怪我，让阿淮生气了。阿淮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行不行？”
“行。”
“你说怎么惩罚，悉听尊便。”
“我罚你平安跟我回到现代。”
君临看了一眼月亮，看见西边飘来的薄如蝉翼的云，低声说了句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