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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chapter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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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啊!吖吖!”
一声清脆的喊声响起,圆溜溜的大眼睛猛不丁睁开,瞪得像两颗金灿灿的铜铃。
amor的一天开始了。
她揉揉眼睛,抱着小肚子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看着鼓鼓囊囊的纸尿裤,觉得屁股后面有点黏糊糊的,还伴随着臭烘烘的味道,扒着旁边的护栏,晃晃悠悠站起来,朝门口伸手:“啊一一!abo#hap&(&^!”
阿姨姨!我的拉在裤子里啦!
叫了半天,都没有理她,amor合理诉求被人忽略,小嘴巴上下一撇,金豆豆从眼眶里掉出来,手撑着护栏,猛地朝后一仰头:“啊呜哇!!!mama!!!”
傅容坐在楼下餐厅吃早饭,刚喝了口豆浆就听到她势如杀猪的嚎叫,脸皱了一下,跑上去看她。
amor听到脚步声哭得更大声,想引起大人的注意,本来只是想要装哭,谁知道越哭越委屈,脸哭成了大花猫,两只手上下拍打着栏杆,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意义不明的词:“粗!mama!啊——”
mama!我要出去!
傅容跑上来,刚进门耳膜都要被震掉,明明刚刚见到她的时候虚弱地像是命悬一线的猫崽,现在俨然已经长成了壮实的虎崽,甚至比同龄的小女生都要壮了一圈。
之前傅容和季野带她去小区的游乐园玩,amor跟同龄人站在一起,威武雄壮地跟着山大王一样站在小土堆尖尖上,身上的小背心变成银铠甲,纸尿裤化身金兜裆,头上稀疏的小辫子葱一样朝天冲起,举着奶瓶“嗷呜嗷呜”地学老虎叫。
“我觉得amor是个alpha。”
傅容陪她玩了两个小时,站得腰酸,此时坐在一头摇摇猪上看着她,转头对上季野微妙的视线,愣了一下,“干嘛——”
话音还未落,看到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是自己的脚下,脸上一红。
他“霸占”了一头摇摇猪,脚下眼神哀怨地聚集了一圈小萝卜头,蹲在地上,大张着眼睛呆呆看着傅容。
傅容赶紧站下去,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挨个摸了摸头。
“啊!mama!我&3!”山大王连“山脚”下的事情都要管一管,看到mama去摸别的小朋友,崩溃地大叫一声,立刻挺起浑圆的“啤酒肚”,朝他们伸手,意思是:那是我的mama!
amor的霸道程度,是出现在狗血电视剧里都让霸总们望尘莫及的。
“你干什么?”傅容捏住她“嗷嗷”叫的嘴巴,在肉乎乎的脸蛋上捏了捏,闻到臭屁的味道,拉开她的纸尿裤看了一眼,从旁边拿起一片新的纸尿裤,笑起来:“amor拉臭臭了。”
手下利落地把她的纸尿裤换下来,扔到垃圾袋里,把她抱起来。
amor自从学会走路就不想人抱了,两条小腿在半空扑腾,嘴里“啊啊”叫起来,蹦出几个能让人听出大意的词:“走走!我!走走!”
“你想自己走路呀,”傅容把她放下来,先把一直温着的奶瓶拿给她,把手递给她,“牵住mama的手,一会儿我们要下楼梯。”
amor一手抓住奶瓶叼在嘴上,一只手伸出五根粗短的小手指,一把抓住傅容的两根手指,过于用力的缘故,脸上的五官都皱起来,显得格外严肃,让人想笑。
“嗯!”amor嘴里喝着奶,一点也不闲着,跟傅容指着左边的楼梯,意思是她要从那边下去。
傅容哭笑不得,被她抓着往前哒哒地跑。
等到楼梯边上了,amor却把手上喝空的奶瓶一丢,用小手去推他:“啊啊!不不!”
不要牵着我!
傅容只好松手,站在她身侧,鼓励她:“宝宝你真棒,要小心不要摔倒哦。”
amor人小,腿短,却有自己独一套下楼梯的方法。
沉甸甸的纸尿裤抱着小屁股先是往后一阶楼梯上一倒,一屁股墩儿坐下去,两条腿撑着又站起来,晃悠一下,才能站稳。
傅容在这时候不去干涉她,小心伸出两条手臂放在她身后。
等到amor终于“坐”下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却听到mama一声惊呼,抬头去看,就看到papa把mama一下抱在怀里。
傅容完全没注意到季野在楼下,正要直起身子的时候,被人拦腰抱起来,下意识伸手抓住他肩头。
季野拖着他屁股,唆了唆两颊,仰头看着傅容。
傅容拍在他脸上,低头轻轻在唇上啄了一下。
季野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沓纸,说:“老婆,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傅容问。
“我们的结婚证还在有效期。”季野说完就看着他。
傅容顿了一下,做贼心虚地扭过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就感觉季野视线移下去,他也跟着看下去。
amor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季野脚上,手攀着他的小腿:“啊啊!mama!papa!”
季野弯腰把amor拎起来,看着她:“你想爸爸抱你吗?”
“但是爸爸只能抱妈妈怎么办?”他一脸为难地跟女儿说,眉梢却一抬,看向傅容。
“啪!”傅容一巴掌捂住他的嘴,从他身上跳下来。
“mamamama!”amor朝傅容张开手,小脚踹着季野。
傅容笑起来,抱住她:“你想mama抱你呀!你好聪明呀!”
amor嘻嘻笑起来,露出一口笋尖儿似的小白牙。
2.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礼拜一上学环节,白幸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终于熬到白尘陈走过来,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他掩耳盗铃地撅着小屁股爬在床上,小手捂着眼睛,脑袋压在枕头下面,奶声奶气地说:“我隐身了。”
白尘陈叉着腰气笑了,明明昨天晚上已经和他拉钩说好早上要乖乖去上幼儿园,说话不算数的话就变成小猪。
现在他的小猪宝宝缩在枕头里,哼哼唧唧地赖着床。
“哎呀!”白尘陈一拍手,恍然大悟地想起来一件事,“今天早上下雪了,今天是哥哥的生日,你不想去接哥哥放学给他一个惊喜吗?”
白浓声的生日在户口上登记的是一个确切的日期,但他们决定在每年的初雪那天为白浓声庆生。
这样他就一直不会忘记生下自己的那天,那个山谷与那个女人。
白幸小耳朵动了动,嘴巴里哼哧哼哧地自言自语:“我要给哥哥买蛋刀。”
“车车……”
……
他念叨了一遍自己能想到的东西,被爸爸无情地打断:“你要是不遵守约定好好去幼儿园,你就不能去接哥哥了。”
“哎呀!”白幸一甩小手,老气横生地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已经悟出了世界“真理”,坐起来生无可恋地看着他:“爸爸,人类的世界好累。”
白尘陈被逗笑,问:“你不是人类吗?”
“爸爸说我是城堡里的精灵公主,要骑着恶龙把来抓我的王子都打败。”
白尘陈可没有给他讲过这种魔改童话,一定是傅纵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儿子讲了这种诡异版本的童话。
“傅纵行!!!”他气得朝门外吼了一声。
傅纵行正在吃早饭,听到他的声音手里的书都抖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
接下来五分钟里,白幸脑子里的故事被捏碎打乱,重新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一个相对比较正常的精灵公主的故事。
白幸屈服地自己穿起衣服,动作有些笨拙,裤腿扯了半天都没有扯出来小脚,白尘陈看不过去帮他把小脚丫抓出来,不小心挠到他的脚心,痒得白幸咯咯笑起来,倒在衣服堆里,被塌下来的衣服海埋进去,一时半会儿都没挣扎出来。
“唔!”白尘陈在他看不到的时候闷喊了一声,白幸不知道爸爸怎么了,挣扎着爬出来。
傅纵行趁着儿子看不见,从身后环住白尘陈,埋进他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闻到好闻的无花果味,登时沉浸在香味里。
别人吸猫,他吸人。
白尘陈觉得他不太正常,离他八丈远。
白幸吃完早饭被两个爸爸一起送去幼儿园,等下午放学再来接他的时候。
也不知道白幸经历了什么,瘫坐在后座,一脸疲惫,看透人间生死的模样:“爸爸,我还是当骑恶龙的精灵公主吧。”
白尘陈下午做了“剧烈运动”,等他的时候在副驾驶累得睡着了,此时傅纵行听到他的话回头看他,神情不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