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牵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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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不好打车，等喻凡到派出所时已经快早上五点半了。
喻凡大致了解了情况，费莘大半夜撬了他家大门，正好被对面的人看见报警了。
“他真是喻先生的家人？”警察抬头问。
喻凡迟疑一秒：“弟弟……”他见警察的脸色有些奇怪，又补充道，“我爸干儿子。”
“哦。”警察笑了笑。
办完手续警察才带喻凡去接人。
关押室内关了好几个人，那些个喝醉酒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还有一个蹲在墙角，直勾勾看着过去的人，瞧着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只有费莘西装革履，和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
喻凡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费莘跟同学打架被叫家长的事。
当时电话打到了喻凡手机上，他在学校，是匆匆买了票，赶着第二天回去的。
办公室内站了一群人，有学生也有家长。
喻凡推门进去时，里面一群人吵得热火朝天。喻凡见那几个学生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只有楚嘉平一张脸干干净净，他就那样冷着脸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人群中间。
直到看到喻凡推门进去，他才露出了笑，快步冲他跑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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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喻凡见关押室内的人看了过来，费莘没有马上跑过来，也没有扑过来叫他“哥哥”，就是目不转睛看着喻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喻凡真的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费莘说。
喻凡没回。
“你去哪了？”费莘紧跟着他问。
喻凡道：“朋友家。”
是那个小白脸吗？
费莘忍着没问：“夏总说你请了病假，我很担心，打你电话不接，只好去你家找你。”
喻凡有些头大：“费总找人都是这样直接撬锁的吗？”
费莘道：“我敲门了，没人应门，我想你可能在睡觉。后来天都黑了，还是没人应门，你又不接我电话，我怕你不舒服晕倒在里面了。”
喻凡的指尖微微勾了下，所以他才撬门了？
“哥哥？”费莘扶住了喻凡的手臂，“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喻凡刚说了两个字，眼前忽地一黑，瞬间有些头重脚轻。
费莘吓了一跳，手臂穿过喻凡的腋下就要抱。
喻凡忙按住他的手臂：“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喻凡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直接双脚离地了。
喻凡感觉天旋地转：“不用抱，让我坐下休息会。”
费莘将人抱去路边花坛坐下，他忙给萧涯打了通电话，又半蹲在喻凡面前：“哥哥，怎么样？”
喻凡撑着花坛应了声：“有点低血糖，没事。”他昨晚基本没怎么睡，凌晨出来也没吃东西，为了打车还跑了两个路口。
费莘又给萧涯打电话打算让他买吃的过来。
王哥正巧喻凡打电话来：“哎呦，喻先生，你可算接电话了！”
喻凡闭着眼：“昨晚手机静音了，什么事王哥？”
王哥有点激动：“我说呢，我怎么都打不通！你家进贼了！我报的警！想和你说，一直联系不上你！”
喻凡蹙眉看了那边打电话的费莘一眼。
王哥还在絮絮叨叨说，他今天要去另一个装修现场，有点远，但昨晚把装修的钻头落下了，这才凌晨去拿，结果就看到有人在撬喻凡家的锁。
“你放心，锁我给你按上新的了，钥匙在物业。”王哥为自己的雷锋行为沾沾自喜。
喻凡哭笑不得：“谢了王哥，回头请你吃饭。”
“请谁吃饭？”费莘回来了。
喻凡收线道：“报警抓你的人。”
费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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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涯来得很快，他将车停下就冲过来：“来警局干什么？”
费莘没解释，接了萧涯手里的早餐快步走到喻凡面前，把拧开盖子的豆浆递给他：“先喝口甜豆浆。”
喻凡一口气喝了半袋豆浆，瞬间觉得舒服许多。
费莘又把包子递给他。
“喻助理？”萧涯诧异至极，“你们……怎么回事？”
趁费莘跟萧涯解释的功夫，喻凡吃完了两只包子。
萧涯过来问：“喻助理还要吗？车上还有。”
费莘道：“他不吃肉包，车上的你自己吃。”他伸手去扶喻凡，“能走吗？”
喻凡有些失神，他仿佛这才想起来，费莘随便塞给他的包子口味，青菜香菇和肉末粉丝，都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他从小就不喜欢吃肉包，但费莘很喜欢。
“哥哥？”
喻凡回神，推开费莘的手：“我能走。”
萧涯忙打着圆场：“那先上车吧。”
喻凡这回脑子清楚了，想起之前居然是被费莘抱去花坛边的事，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就这么被公主抱了，也太丢脸了，还好应该没人看见。
突然有点没办法面对费莘，喻凡径直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干脆闭目养神。
后来车子停下，喻凡还以为到公司了，结果睁眼发现车停在医院停车场。
他冷不丁直起身：“来医院干什么？”
费莘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你脸色很难看，我让萧助理去挂个号，叫医生开瓶葡萄糖。”
“不需要。”
喻凡推着车门不打算下。
费莘道：“哥哥再不下来，我就抱你了。”
喻凡：“……”
别动不动就说要抱，这事真的很羞耻啊！
不知道为什么，费莘说了这话后，他突然就注意到了拉着车门的这条手臂，小臂线条流畅，肌理清晰，没想到当年那个矮他半个头的少年现在变得这么强壮有力了。
“喻助理，医保卡在身上吗？”萧涯又回来。
“什么？”喻凡惊觉回头。
费莘俯身取了喻凡的手机，拉他的手指过去解锁，递给萧涯：“用电子的。”
喻凡都没反应过来，萧涯已经拿着他的手机走了。
“哥哥，还不下车？”费莘的声音传来。
喻凡觉得再被费莘抱下去，还是自己走下去的好。
费莘道：“我再给你批半天假。”
喻凡倏地笑了：“还需要批假吗，费总？有萧助理全权处理我的公务，反正我现在去不去公司影响都不大。”
费莘愣了愣，哥哥这是……在吃萧涯的醋？
他忙快步追上去解释：“我和萧助理之间没什么的！”
喻凡拧眉侧脸看了眼，莫名其妙说这个干什么？他就算和萧涯有什么，又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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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到门诊，萧涯已经挂完号。
现在还早，没等多久就叫到喻凡的号了。
费莘跑上跑下付钱、取药，喻凡呆坐在输液室门口等了没多久，就见他拎着塑料袋来了。
喻凡有点发愣，这些年喻建洪算是医院的常客，都是他忙着挂号取药付钱，办理入院出院……自己偶尔身体不舒服，这些也都是他自己做，也基本不会告诉喻建洪不舒服的事。
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帮他做这些。
“哥哥。”费莘很自然地伸手扶喻凡。
喻凡起身时不动声色将手臂抽出来：“不用扶。”
费莘没强求，听话跟在他身边。
这个点，输液室的人不多。
喻凡过去输液台坐下，对面的护士一眼认出了他：“喻先生？”
因为喻建洪的事，医院输液处、住院部是喻凡带着喻建洪常出入的地方，好多医生护士都认识他。
“你怎么了？”护士又问。
喻凡浅笑道：“没什么，挂瓶葡萄糖而已。”
护士松了口气：“最近太累了？”
“有点。”
说话间，护士已经动作利落地扎完针。
护士道：“慢点喻先生。”
“好，谢谢。”喻凡刚起身，费莘已经帮忙举了点滴袋，一面还扶了下喻凡的手臂。
喻凡找了位子坐下，不明白为什么费莘的脸又黑了。
“你怎么连医院的护士都认识？”费莘把袋子挂好，没好气低头问。他只知道当年喻凡一门心思只知道读书，根本没有兴趣到处交朋友。
喻凡不想多说：“费总回公司吧，我这完事就回去。”
费莘沉着脸：“萧助理回去了，我留下陪你。”
喻凡不想跟他在这里纠缠，干脆闭了眼睛。
他这几天是真的有点累，主要也没休息好，没多久意识就远了。
费莘侧坐静静盯着喻凡看，昨天是那个小白脸照顾他的吗？
牙医果然靠不住，还把人照顾成低血糖了。
不知道是不是费莘的错觉，总觉得这两天哥哥好像瘦了些。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看着有点消瘦，但还是很好看，哥哥的手指很修长，他总是把指甲修得干净好看。
从喻家搬走后很长一段时间，费莘恨过喻凡，但他同时也会无时无刻想起喻凡，想起哥哥的手，想起哥哥执笔教他做题的样子。
费莘甚至学着喻凡那样修指甲，但不管他怎么修，都没有喻凡那种手背轻薄、手指修长的感觉。
费莘盯住看了会儿。
真想握住哥哥的手。
他做梦都想牵着哥哥的手走在大街小巷。
“哥哥。”
身侧的人没应答。
费莘又下意识环顾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坐直了些，手一点点挪过去，有意无意似的碰触到喻凡的手背。
怎么这么冷？
医院的冷气开得太足了？
费莘脱了西装外套给喻凡盖上，他的手还是很凉。
费莘搓热了掌心，双手裹住了喻凡的手。
喻凡蹙眉哼了声。
“哥哥？”
人还是没醒。
费莘刚做贼心虚地松了口气，就见喻凡睁眼看来。
“费总在干什么？”
费莘脱口道：“牵你的手。”
喻凡拧眉。
“不是……我是说你的手太冷了，我给你捂捂。”
“挂点滴，正常现象。”喻凡抽了抽。
费莘小心按着：“你别乱动，会滑针。”
喻凡果然没再动了。
“你睡你的，我帮你捂一会就松开。”
喻凡一晚上没睡，刚眯了会儿觉得困得不行，就没管他，又闭上眼继续睡。
费莘松了口气，他还怕哥哥又像昨晚那样生气，还好没有。
大约十多分钟后，喻凡的手机突然有电话呼入。
费莘探身按下静音发现是喻建洪的电话。
他干脆接了。
“凡凡，你一大早去哪了？”那头传来喻建洪的声音。
费莘握紧手机半秒：“叔叔，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牵手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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