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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   “不为什么,就是不让说。”

      “沈容,洛城我是有一些人脉的,你想尽快拆房子拿到补偿款,我可能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严西时毫不费力地想到了解决办法,倒让沈容有些难堪地看着他说:“这就是你们有钱人解决的办法吗?”

      严西时:“这是我不计前嫌,想要帮助你最后一次想到的方法。”

      沈容这才放下了不甚明显的尊严,半信半疑地说:“那你现在打个电话试试。”

      洛城的洛家就是严西时的联姻对象,这下还真的撞在了他的可控范围内,他一边盯着沈容不让他乱跑,一边播下洛依的电话,说:“洛依,城西的那片地,早点拆了吧。”

      “严大少,你怎么管起洛城的事情了?还有,这件事情做完,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呀。”

      严西时好像是害怕沈容听到,挪步到一边,小声道:“给你ST云垦的股权怎么样?”

      洛依知道远隔百公里的金城正在发生什么,自然也知道关于生物科技能突破到让股价一份冲天的地步,忙说:“好呀好呀,西时哥哥,谢谢你,我一定让爸爸早点办,还有,我们的婚约……”

      “在找到东叙之前,我是不会答应爸爸的。”

      “哦,好吧,再聊,西时哥哥。”

      寥寥两句话,就将沈容的命运改写了,他跟着严东叙,颇为熟悉上等人之间对话的路数,谈笑风生之间全是利益交换,这段话倒不足为奇,可信度也很高。

      通话结束后,沈容才用带着丝丝凉气的口吻说:“政府是二十年前就把这片区域规划成待改造的地方,隔了十年才决定拆除,你知道我父母有多开心吗?那个‘拆’字不仅意味着以后他们能扬眉吐气,还意味着财富自由。可惜……天不遂人愿,大饼一直没喂进嘴里。”

      他接着说:“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后面的大楼都盖完一批又一批了,我们还是没有等到拆迁的那一天,而那个‘拆’也像是毒瘤,成了父母的心病,让他们最后丧失了希望。严西时,人最怕没有希望,你懂吗?”

      严西时颔首,“我懂,我和你一样,也没有希望了。”

      沈容轻哼一声说:“不过你就算把房子给我拆了,我也确实不知道东总去哪里了。半年前他在马来被人接走后,我就再也没看见他,也再也没了那些‘生意’,所以……我只能谢谢你帮我把家拆了。

      严西时:“被什么人接走了?”

      “不认识,没见过。”

      严西时默默握起了拳头,他几乎能猜到沈容口中的“生意”是什么勾当了,于是含混地问道:“沈容,你没能交换东叙的下落,我随时可以收回对你房子的拆迁决定,所以接下来的话要诚实地回答我。”

      沈容一看这事竟然还有变数,一副被拿捏到位的神态,只好成了案板上待宰的肥肉,说:“你想问什么?”

      “你跟着东叙做的生意是什么?”

      “就是……”沈容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害羞,事情过去那么久,久到好像上辈子,想起来还像个鲜红的结痂,“就是替东叙跟他的‘朋友’们上床,事情结束后,他们就会投一部分钱到东旭基金里。”

      严西时的募地刷上一抹亮色,虽然他不是计较放荡与否的那种人,但知道严东叙并没有出卖身体后,依然有种被暖阳包裹的感觉。

      可是这种事败露的可能性太大,实操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风险吗?严西时问道;“我知道你们也许会用到蒙眼的方式,但是喘息声呢?”

      “东叙在一个玩偶里录了几十分钟他叫-床的声音,还能不停地排列组合,遥控器就在他手里。并且你也知道,那些老色鬼一看要上的是东叙哥哥,哪还有什么理智,人都已经昏了五成,又在叫声里昏了另外五成,所以,我们的骗局从来都没被发现过。”

      严西时的眉毛紧皱:“是哪个玩偶?”

      “小王子啊,东叙说他讨厌这个玩偶。”

      “为什么?”

      “因为他妈妈说他不配。”

      庄文慧?也就是严西时的生母?

      严西时轻嗤一声,表示怀疑,不过自己送他的玩偶就这样糟蹋了,还是有些命定一般的心痛。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东叙最后一次在马来你也在的对吧,他当时是不是有些异样。”

      沈容稍加思索,边说:“我在,这次攻略的是楚文公子,最后也成功了。东叙是有些不一样,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眼神比我还迷茫,他只是看到与你有关的东西就说‘西时也喜欢这个’‘西时也喜欢那个’,所以我就知道他的灵魂还在,可能只是身体原因吧。”

      说完,严西时沉默了,也很快回到又有些萧索的金城。

      都说今年会入冬早些,看样子这个冬天也会极为漫长。

      他一到金城的家,就让那些人把近几天周围的监控拿出来看,保安给他指出了几个非常规的地方,也无非是外面的流浪汉想要翻进来捡点好东西吃,或者……他本人急吼吼地跑出去追空气。

      若说其他的,保安振振有词地发誓:“这些天的监控我们保安组的看了不下十遍,只有这些内容了。”

      严西时冷漠自持地回到房间,一切仿佛都不在意了。

      严西时问过自己,如果没有父母的阻挠,强制把他们分开,他们还会不会出现因为反叛而造成的纠葛。

      结果每次出现的答案都是“否”。

      严西时少年灰蒙蒙的底色,在父亲领着新认的儿子回家后,一瞬间明艳动人了起来。

      “东西时叙,承顺天意,以后你就叫严东叙怎么样?”

      严明带着族人接养子入族谱的时候说。

      严西时却盯着这个笑里温柔又极致妖冶的男孩打起了别的主意——等他长大。

      那孩子鬼精得很,把进严家族谱这件事当作改头换面、一步登天的云梯,可他不知道鸣钟的那一刻,严西时眼里的希冀顿时消亡。

      毁就毁在这宛如双生的名字上。

      一边是同食同寝,一边是克己复礼,异样的情愫随星火蔓延,终至野焰烧身,情不自持。

      当家人逮到他们泳池边拥吻之后,不动声色将二人拆解到东西两个半球,并笑称:“那就看看你们的名字吧,这不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这句话的牵强程度,令人嗤笑不已,但严西时还没练出能肆意违抗父辈的强硬,他和严东叙,注定不能活在相同的半球。

      可他与严东叙最浓情蜜意的几年,大概就是被迫在东西半球两边的那几年,算起来严东叙想念严西时比较多,经常往欧洲飞,护照上的签证都被盖满了。

      再算一算,即使他们异地多年,其实并没有比别人少做多少爱。

      也许更多。

      所以他们彼此记得对方所有的好恶,总是会留意身边会让对方开心的小玩意儿。就算在他误以为严东叙以身入局、拉人进基金的那几年,他也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每天都能找到新的释怀的理由。

      东叙晚上还是会跟我睡觉。

      东叙只有跟我一起吃饭肠胃才会舒服。

      东叙跟我在一起都不想赌了。

      所以他正式认为,严东叙会突破家庭给的桎梏,头也不回地来他这里。

      然而没有。

      “妈,我有些事想请教你,约个地方吧。”

      庄文慧一听是自己这久未谋面的亲儿子,心里猛一咯噔,约是要赴,但要看怎么赴,当她带着几个保镖出现时,严西时笑了,说:“没有必要吧,妈妈,我又不会害你。”

      第一个发现严西时与严东叙“苟且”的人就是庄文慧,当时她就气不打一出来,用火烫的尖刀在严东叙的锁骨下面烫出一条疤,严西时发誓,严东叙的皮肤“滋滋”作响的声音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刺耳的。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在那时就与父母交恶。

      “西时,今天怎么想到妈妈了?”庄文慧一身珠光宝气的奶白色旗袍,人到中年,几乎看不出年龄。

      “我没有想到你,只是想了解点情况。”严西时有些客气地推了杯茶到庄文慧的跟前,后者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绿,没个好脸色了。

      “如果是关于严东叙的,恕我无能,一概不知道!”

      严西时“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东叙呢?”

      “除了他,你还关心谁,爸爸去年冠心病,你关心过吗?还有洛城的联姻,你尽到对严家的义务了吗?西时,在我们这种家庭,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庄文慧猛一阵输出,全没击到严西时的心坎里去。

      他募地一问:“你问什么讨厌东叙?他不是你们从严家镇领养来的吗?”

      庄文慧立刻化身了文明人,说:“我怎么可能讨厌东叙。”

      “那你把他赶出家,让他另立门户,还烫他伤疤……”严西时说得心口一阵抽搐,“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西时啊西时,你能问出来也是好事,东叙的事情太复杂了,几句话妈妈也讲不清楚,但是你总会感谢妈妈的。我们是领养了他,但我们养他意义也不是勾引你,而是……”庄文慧欲言又止地停下话音,“而是让你们一起为严家开枝散叶,所以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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