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仗着好看为所欲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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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门，缓缓打开。
训练场上，七零八落的数架机甲躺在地上，像是遭遇了一场痛不欲生的单方面殴打。
五十对一，群战。
然而，这个男人却像只是热了个身，表情平静，呼吸匀长，就连身上的军服都平平整整，似乎连一个褶子都没多。
唯独那一头黑色的发，湿了些许。
一身黑的凌渊拿上披风，从里面走出来。随着他的脚步，两边的人群自发地让出了位置。
有人畏惧，有人敬仰，有人震撼，但不管何种情绪，都在那两个小时的混战中，凝成了沉默。
他们注视着战神的离开，就像在迎接一场新传说的到来。
……
办公室的门应声关上。
凌渊闷哼一声，熟练地抽出保险箱，将里面的稳定剂一饮而尽。
“那个……”新来的秘书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最后，她还是犹豫着开口劝道，“凌少将，恢复力量还是循序渐进的比较好。”
凌渊随手将空包装丢入垃圾桶，摇头：“没事。”
秘书看着他的背影，感动得眼泪哗哗。
凌少将果然，还是靠谱啊。
——尤其是和她的前任上司相比。
没错，秘书是新调上来的，她之前是后勤部的底层一员。因为送了张海豹花纹的毯子，受到了部长上司的认可，加上凌渊之前的助手都升迁去了别处，所以她就因为这“出色的忠心”，被部长举荐到了这里。
“极寒之地，还好吗？”
凌渊垂着眼，捻着手指开口。
他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小海豹挺好的，生龙活虎。”秘书抱着文件，道，“不过，今天早上，搜寻队在那边发现了一具豹子的尸体。”
“那具尸体上面，有顾寻先生的精神力，军部应该是发报告过去问他了。”
凌渊眸光一动。
他心中闪过几个猜测，略显沉吟道：“顾寻怎么说？”
秘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微妙道：“顾先生是回复了，但就只回了四个字——”
“关你屁事。”
饶是凌渊，都忍不住一阵沉默。
秘书干咳一声，求助：“我们需要帮顾先生一把吗？”
凌渊摇头：“不必。现在的情报部长，是他的人。”
那边会自己解决。
比起这个，他倒是觉得，顾寻似乎大概……有些怨气。
这份怨念有多少是冲他来的，不好说。
想到某人的记仇程度，被五十人围殴都面色不改的凌少将，忍不住抚上了太阳穴。
顿感一阵头疼。
*
“所谓精神力，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外放的思维。平时你也许感受不到，但它始终在你身体内，即使你不去用，它也一直存在。”
顾寻讲完了教科书般的定义，手掌牵着小海豹的短肢，用自己的精神力细细绕着它的身体走了一圈。
“感受到了么？”
顾寻问。
小海豹带着一脸“仿佛听懂了，又仿佛完全没听懂”的茫然，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
但顾寻已经收回了手。
他在指尖凝出了一只淡白色的小球，然后小球变幻形状，成了一只可爱的小海豹。
雪洋洋眼神一亮。
顾寻指尖海豹消散，在它脑袋上一点：“该你了。”
雪洋洋的喜悦，刷拉一下被冷水泼了回去。它万分茫然地求问：“我该做什么？”
顾寻懒洋洋地迈步，回到榻上躺下：“调动你的精神力，把它放出来。”
雪洋洋继续好学道：“怎么放？”
顾寻：“集中注意力。”
雪洋洋等了一会儿。
它震惊地抬起头，略感崩溃道：“没了？”
“没了。”顾寻翻了个身，把书盖在自己脸上，懒散地瓮声道，“剩下的自己想。”
雪洋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狐先生，看起来一身斯文，讲话又有耐心，看着就很适合当老师。所以当他说要教自己的时候，雪洋洋还高兴了好久。
结果——就这？
它呆滞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胖嘟嘟的手掌。这节课，它完全没有听懂啊，怎么就结束了呢……
雪洋洋憋闷了半天，终于爬起来，努力回忆着狐先生的动作。它模仿着自己看到的动作，专注地盯着指尖，下腹用力，使劲一憋。
“噗。”
什么破精神力倒是没出来，一小股气体倒是从屁股里出来了。
它委屈巴巴地看向狐先生。
北极狐背对它，呼吸绵长，睡着了。
雪洋洋：QAQ
它现在想换个老师，还来不来得及啊？
……
顾寻午睡醒来时，小海豹已经脱力地瘫在地上。
像是一滩融化的香草冰淇淋。
顾寻打了个哈欠，眼皮懒懒一挑：“还没成功？”
雪洋洋可怜地摇摇头。
顾寻：“哈。”
雪洋洋：QAQ！
话虽少，但羞辱性极强。
它水汪汪地看着狐先生，眸里充满了祈求和控诉：“狐先生，再教我一次~”
撒娇意味十足。
顾寻看笑了，半蹲在榻上：“真想要我帮你？”
雪洋洋赶紧点头。
顾寻眉眼含笑，轻轻道：“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狐狸先生仍然是那张笑脸，但雪洋洋就是莫名感受到一阵不安。
下一刻——
一张细密的白色大网朝着它扑过来。
雪洋洋震惊地睁大了眼，身体僵硬地呆在原地。大网罩住它的整个身体，它的每个关节，都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压迫感。
下一秒大网快速收紧，就像是有数百根针一样，同时刺入了它的骨髓。
雪洋洋直接瘫倒在地上，吓出了两汪眼泪。
白色的网线在它眼前消融，那些刺痛飞快地褪去，小海豹悲愤地瞪向北极狐，但那只狐狸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
顾寻慢腾腾地翻着书。
这次，他都没有打招呼，直接将白色网再一次丢了出来。
“呜……”
这一次，雪洋洋有了心理准备，试图抵抗，但最后它还是没遭住那点酸软和刺痛，身体颤抖着倒在地上，啪嗒啪嗒两滴泪落到地上，融入泥里。
顾寻停顿片刻，淡淡开口：“我的准则，事不过三。”
“要么，你把精神力逼出来，要么。”他扯了扯嘴角，眼底冷意乍然浮现，“我就动真格的了。”
话音刚落，白色大网再次出现，甚至比前两次都要大。而且，雪洋洋在网格上面，还看到了尖刀一样的武器。
他是认真的！
雪洋洋都懵了，背后的绒毛全都炸了起来，身体不断地叫嚣着危险和逃离。
尖刀在它的眼球中不断扩大，脑子里名叫理智的那根弦，骤然绷断了。雪洋洋害怕地抖了抖，“呜”的一声，一个Q弹的透明罩骤然出现在它身体周边。
这层罩子很薄很薄，碰到白色大网的一瞬间，就直接碎了。
白网攻势不减，朝着小海豹全方位地袭来。雪洋洋心里喊了声“完了”，下意识闭上眼，绝望地等待着痛苦的来临。
然而，就在白网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所有尖刀消散。
雪洋洋死死闭着眼睛，身体却没有任何的疼痛，那些凶巴巴的精神力，落在身上反而变成了柔软的力度。就像是一双手，温柔地抚摸过它的脊背。
它呆呆地睁开眼。
狐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它面前，琥珀色的眼眸里全是赞赏。
雪洋洋委屈极了，眼泪更加模糊了视线。一旦接触到那柔软的眼神，它心中的情绪就再也按捺不住，决堤一样倾泻出来，它抹了把眼，抽抽搭搭地控诉道：“你好凶，还骗我……”
顾寻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淡笑：“可是你做的很好。”
哭声顿了顿。
顾寻反手擦掉了它的眼泪，垂眸，柔声道：“真的很好，小团子。”
雪洋洋愣愣地看着他。
呜。
怎么这样。
它刚刚才冒头的怒火，就这样被抚平了大半。想到这儿，它就忍不住绝望地抬起短肢，试图挡住双眼，小小声地控诉：“这太犯规了……”
顾寻轻笑：“怎么？”
雪洋洋憋闷，说不出话。
它不争气，一看到那张脸对它笑，根本就生不起气QAQ。
“好了，第一课结束，下面进行第二课。”
雪洋洋愤然抬头，语调都震惊飞了：“第二课？！”
他教什么了，它学什么了。
怎么就能进入第二课。
顾寻问它：“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雪洋洋不解，却还是诚实地回答：“大概是……虾米？”
顾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多久，一只可爱的虾米从它脚下钻了出来，灵活地在它眼前弹来弹去。小海豹心头犯痒，忍不住扑过去，一爪子抓在了小虾米身上。
然而，在它碰到虾米的瞬间，小虾就变成了白雾逸散。
白雾绕开它的手，在它眼前重新凝聚成一只栩栩如生的新的小虾。
雪洋洋：好恨！
看得到吃不到什么的，最讨厌惹T.T
顾寻悠悠提示：“用你的精神力，而不要用手去捉它。”
雪洋洋也很想抓住小虾米，明明心里被那个东西勾得厉害，可是，刚才那种释放精神力的感觉，它却再也找不到了。
顾寻：“用点脑子。”
雪洋洋：……
它怨念委屈地看向始作俑者，语气沉重：“狐先生，你念过书吗？”
顾寻挑眉：“没有。”
雪洋洋：它就知道啊(/>皿<)/┴┴！
这有哪个上过学的，能教成这幅鬼样子。
“不过，我教过很多人。”顾寻补充。
雪洋洋泪目：“……那他们，就没说什么？”
但凡前辈们靠谱一点，今天的它，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们，”顾寻歪了下头，想了想，“应该挺感动的吧。”
毕竟每一次上完他的课，那些人都抱在一起，哭得很伤心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仗着好看为所欲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