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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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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药的药力果然神奇，不过几息，江雪眠便有了行动能力，只是气息还是有些不稳。
几人商量了一下，便由严媚带着，去了个更隐秘的地方，打算等江雪眠休整完毕再说。
毕竟他们四人中，目前也只有江雪眠有完整的战斗力。
严子安的气海一直不稳定，这会儿又有萧烬陪着兄长，索性也跟着江雪眠一道，盘腿坐下闭眼调息了起来。
严媚却是没坐下，他服侍萧烬坐下后，便转身走到另一边的角落，那里也盘坐着一个人，只是萧烬看出，那是个严媚说的活死人。
萧烬走了过去，却见严媚正在给他梳头，一副十分熟稔模样。
萧烬问：“他是？”
严媚看了眼不远处盘腿坐着的江雪眠，道：“不瞒仙君，他是奴的相好。”
萧烬猛地一顿，这是……遇见真的了？
然对眼前此人的好奇心胜过了他要解释的心思，他蹲了下来，问：“我瞧他皮糙肉厚的，是个军士？”
严媚垂下眼眸，柔声道：“他只是个长工。”
萧烬挑眉，这与他看的所有郎才女貌、书生妖女的话本故事，完全不一样啊。
好奇！太好奇了！
严媚本就是个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人，萧烬又表现出了好奇的样子，他便与他说起了自己与长工之间的事。
原来严媚本是边关县令之子，一次边关大败，他与弟弟严子安被抓做了俘虏，辗转卖到了陵水州一户姓林的大户人家，给家中郎君做伴读书童。
伴读书童除了伺候郎君笔墨纸砚外，还要陪郎君睡觉，那时林家郎君已过双十，而刚到府上的严媚只有十一岁。
不过，林家郎君待他还不错，养了他五年后，因着要成亲，就将他放走了。
正此时，家中有仙者路过，发现弟弟严子安有修仙根骨，想将他带去仙门修行。
弟弟被仙者挑中自然是好事，可是凡人在仙门生存，若是没有银钱疏通，是件非常不易之事，好巧不巧，他是严县令之子的事被人发现了。
当年是因为守关将军走私军械中饱私囊，才导致边关大败，后来守关将军为了推卸责任，便将所有罪名推到了严县令身上。
是以此时他是反贼之子。
无路可逃之下，他迅速变卖了林郎君给他买的房子，并卖身进了柳桃轩，所得银两全都给了弟弟，好让他在仙门中努力修行，将来若真有仙缘，飞升了也不一定。
一个月后，他在柳桃轩遇到了当年在严家当长工的李二郎。
一番询问后才知，自从他与弟弟被俘虏，他便开始追寻，为了找到他们兄弟，这一路吃尽了苦楚。
直到一个月前，李二郎才打听到了两人的下落，可找过来时，严媚已然卖身，而严子安早就去了仙门。
李二郎带来了一个消息，在他卖身后的第三日，守关将军锒铛入狱，严县令因此平反，不光不是反贼，而是有功之臣。
可惜这个消息来的太晚了，柳桃轩卖身容易赎身难，他身无长物，李二郎为了找寻兄弟二人也是倾尽所有。
好在严子安已经了却尘缘，自此不必他挂忧，接下来，他只需要挂忧自己便可。
于是，严媚决定，先攒钱再赎身，而李二郎为了护他，也留在了柳桃轩，做了一名长工。
日子久了，两人一来二往，便生出了情愫，后来便好上了。
“他是为了护住我，才变成这副样子的。”
严媚道：“当时大家都觉着，他们平白被招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都是因为我擅自救下仙君造成的。所以，他们想杀了我，二郎挺身而出，替我挡下了所有人的责骂与攻击。”
“谁想第二日，所有参与打架斗殴的，都成了这副模样。”
他用簪子将李二郎的长发束了起来，“原本我是想与他一道死的，可我看他还有心跳，便拼了命得活了下来。我想陪他。”
说着，他擦了擦颊边的泪水，道：“都是些痴话，仙君见笑了。”
“此言差矣，情之一事，何谈痴？”
萧烬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二郎，问道：“当日他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之后可有旁的异常？”
“当日二郎受了重伤，我一直在旁边看顾着，看得仔细。”严媚正色道：“他与那些人一样，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就成了这副样子。旁人都说，像是魂被勾走了。”
“除了你，还有人活下来了？”
“是。”严媚道：“不过，他们都饿死了。”
萧烬又问：“可还有人进来过？”
严媚点头：“有，有很多，有仙人也有凡人。原本我与他们是在一处的，直到子安也来了。他将我与二郎安置在此地，只因这里足够隐秘，这么些日子才没与他们碰上。”
若非那于子瑜跑到此处消化丹元，他们也不会听到热闹现身，从而与萧烬和江雪眠相遇。
说话间，严子安已调息完毕，站起身往他们走来。
他朝严媚打了招呼，又认真朝萧烬行了一个大礼，郑重道：“仙君大人。”
严媚微微一愣，好端端的，子安怎么行起大礼来了？
却听严子安道：“自拜师以来，子安日日修行，却迟迟找不见道门，多亏仙君提点，子安方才才悟出了些剑道，子安多谢仙君大人！”
严媚一听，连忙起身，也朝萧烬行了个大礼：“多谢仙君大人！”
“客气了。”萧烬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
当初引严子安入门的修士倒也没看错，严子安天赋异禀，且仙缘不浅，生来一声正气，百邪不侵，极为适合修习正气剑道，可惜，他的师父似是不会教。
说到此处，萧烬好奇道：“你师父是谁？”
“回仙君大人，子安师父是昊天剑宗善德尊者。”
“善德？”萧烬蹙了蹙眉，怎么听着又这么耳熟呢？
严子安见他问，惊道：“仙君大人认识师父？”
萧烬微微摇头：“只是有些耳熟，似是在哪儿听说过。”
“那个焚香祷告的修士，就叫善德。”
江雪眠不知何时已然醒转，听他们说话，忍不住插嘴道。
萧烬想起来了，小谭还跟他说，那个焚香祷告的修士后来死了，死后丹田还上天做了证人。
他不由啧啧了几声，这个叫善德的，做师父不行，但这人品倒是还不错。
萧烬忽得转过身，看向江雪眠，惊道：“你好了？”
江雪眠颔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近前问严子安要了剑，两指一合，指尖凝出仙力，在上面画了个符咒。
“善德尊者光明磊落，诚实守信，是个好人，也是正道修仙者的典范。”说着，他将剑还给严子安，道：“我在上面画了阳雷咒，可替你挡下三回致命一击。”
严子安接过剑，受宠若惊，不知如何相谢，便直接起身要行大礼，“仙君之恩无以为报……”
江雪眠却拦住他，“不必谢我，我只是钦佩善德尊者为人，替他照应一下弟子罢了。”
严子安有些懵，眼底有些湿润：“仙君大人知道我师父？”
“恩。”江雪眠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他有了更好的去处，只要你好好修炼，总有一日能与他重逢。”
严子安喜道：“当真？”
江雪眠点了点头：“自是真的。”
得到承诺的严子安笑了起来，看起来像个孩子，“子安一定谨遵仙尊大人教诲，好好修行！”
严媚何等聪明，早在他们谈话间就猜出严子安的师父，怕是已经死了，他在柳桃轩接过很多客人，从客人们口中也大概得知如今仙门里的一些规矩。
在仙门里，有钱有权才能得到更好的修行资源，严子安当初入门，虽然带上了他能给的全部银两，可在仙门其他出身富贵的弟子面前，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
仗势欺人的事在仙门里几乎日日发生。
严子安穷，严子安的师父善德也很穷，是以师徒二人在严子安进入炼气期，学会辟谷之后，便离开仙门游历去了。
如今听闻严子安的师父已经死了，这就意味着，严子安在昊天剑宗怕是无处安身了。
“子安，这是……何时的事？”严媚问。
知道陵水州有异，严子安紧赶慢赶地就回来了，自从找到阿兄之后，他每日都在研究如何出阵，根本还没来得及与阿兄说。
他顿觉心虚，微微低下了头，并解释道：“八年前，我与师父云游至十绝宗山下，听山下凡人们说，自家入宗门药田种药的家人久而不归，上山找寻时发现，他们的家人们要么意外死亡，要么偷学宗门功法死亡。我与师父觉着奇怪，便决定上山瞧瞧，结果发现他们的死亡果然有异。”
“我与师父暗中调查了一段时日，才发现，原来他们宗门用那些药田种药的凡人命元做续命丹。”
严子安道：“这是逆天而行之事，我与师父想法子找到了线索，只可惜，本想揭露凶手罪行，却遭到了暗算。十绝宗是大宗门，且宗门中有飞升先辈，是以师父拼了命焚香祷告，乞求上仙能帮帮忙，可惜还未收到上仙回信，便死了。”
“当时师父封了我的气海，将我困在阵法里，不许我去，直到解开阵法赶去十绝宗，才发现，罪魁已经伏法。”
严媚有些心疼，“这么些年，你一直在外面游荡？”
严子安却道：“阿兄，我也有在修炼的！只是一直不得其法，还好遇到了两位仙君大人！”
严媚又问：“那你又是如何寻来陵水州的？”
严子安抿了抿唇，道：“其实在师父死后，我在十绝宗又偷偷查了许久，发现了一件事。”
“我在十绝宗后山秘境中，发现了很多刚炼气入门没多久的师兄师姐，他们的丹元全都没了，像是被人挖走了，可在那些宗门中人的口中，那些师兄师姐要么走火入魔，要么在灭邪祟时牺牲，要么在秘境探宝中失踪不见了。可是被挖丹元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意外。可惜我的师父死了。”
他道：“不过，没过多久，我听闻陵水州也发生了怪事，过来祛除邪祟的修士们都失踪了，又想起阿兄也在这里，就过来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