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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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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整个家族的荣耀，他们在顾显的帮助下，策划了书生的这起舞弊案。
顾母被这残酷的真相震惊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是这样无耻的人。
然而容不得她悲伤，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与书生一刀两断，然后老老实实的与顾显定亲，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书生一条生路。
顾母只能答应，她根本没别的选择。书生离京的时候，顾母买通下人偷偷跑去送他，将一切实情全部说了出来，迎来的是书生怨恨至极的目光。
顾母知道自己不应该也没有脸面来见他，就像父母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放了书生一条生路而已，书生的科考成绩作废，并被终身禁考，这辈子他再也不可能有功名加身，光宗耀祖的机会了。
书生心中当真是又悲又恨，背负这样的污名，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家中年迈老母和那些为他凑了盘缠赶考的父老乡亲。
顾母将自己多年来积攒的银钱首饰全部带了出来，对书生说愿意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可书生此时对她一家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同意带她走呢。
书生将顾母一把推倒在地，充满恨意的言辞像刀子一般将她淹没，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书生的背影，顾母知道他们二人此生缘分已尽，那日她一瘸一拐地回了府，不足月余便被抬进了顾家。
顾母嫁进了顾家以后，一直对顾显冷面相对，在她眼里，顾显和父母都是让她与心爱之人分离的罪魁祸首。
即便如此，顾母还是有了身孕，此时的顾显已经因为她一直以来的不知趣而对她没了热情，而是将心思转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
后来顾母生下顾言昭，顾显对她更是放松了警惕。顾母深知自己与书生二人已经再无可能，但她却从未有一天放下过那段感情。
顾母终于忍不住派自己的心腹丫鬟辗转打听书生的消息，她没打算要做什么，只是想了却自己一个心愿。
顾母得知，书生回到了家乡之后便举家搬迁去了一个小县城，靠替人代写书信谋生，许是因为心绪难平，年纪轻轻便患了重病，半月前人就没了，半月前正是顾母生产的时候。
顾母心中大恸，对顾显和父母的怨恨越发深了，连带着对顾言昭这个亲子也生出了恨意。
顾母与顾显的关系早已降到了冰点，对自己的母家更是没了感情。
哪怕后来因为家中被牵扯进上京一桩大案，顾母的父亲亲自上门求她施以援手，顾母也只是回他一句，像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顾母生下顾言昭不过几年便香消玉殒，死前她还不忘安排婢女不要断了对书生家人的救济，可对顾言昭这个亲子却一面不肯见，一言不肯说，直到死，她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所有人的恨意。
顾言昭语气平淡的讲述着顾母生前的事情，却未说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艰难过活的。
时婵听着只觉得眼眶发酸，顾母在世时顾言昭便爹厌娘弃，感受不到家的温暖，顾母去世后，顾家有了新主母和得顾显疼爱的孩子，顾言昭的日子肯定过得更是艰难。
“母亲在世时最大的心愿便是能逃离顾家这个牢笼。”
顾言昭的声音有些低迷，听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如今虽说迟了些，也算得上一句，得偿所愿了吧。”
时婵觉得顾言昭此人当真是心若磐石不可动摇，这种事情若是落在自己或衡弟身上，想必她们也只能惶惶度日，最终在日复一日的琢磨中迷失自我。
顾言昭说这些话确实有意想要时婵心疼他，好对他心生怜惜，却也不想看到她这般满面愁容的样子，更不想惹她落泪。
“虽说在顾府的日子难了些，但如今我也算是时来运转了。”
这算什么时来运转，顾显那厮还在风风光光当他的平阳侯，顾言昭却要带着母亲的牌位出来自立门户。
时婵没有觉得顾言昭脱离顾府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觉得相比他曾经受的苦难，他如今得到的还太少，想到此处，时婵对顾显那一家子越发没什么好感了。
时婵担心顾言昭强颜欢笑，想法与他天南地北聊一会儿，见天色渐晚，才提了告辞。
“时小姐稍等。”顾言昭随后的一席话将时婵给砸蒙了。
“我有些话想对时小姐说，只怕等时小姐今日离开，下次又不知道要到何时了。”顾言昭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道时小姐愿不愿意费些时间听我说。”
时婵没有觉察到他的异常，笑着说道：“这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顾公子有话直说即可。”
顾言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时婵，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不知时小姐如今是否有属意之人？”
他的喉头上下动着，声音有些低哑，仔细听来还带着一丝颤抖，“若是没有的话，时小姐可否考虑一下我？”
“这是什么？”时婵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顾言昭这是在和自己表白吗？
看着时婵有些呆愣的样子，顾言昭接着说到：“其实时小姐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想向你表明心意。
”顾言昭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但我那时受了伤，形象气色不佳，担心
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顾公子居然还会在意这些？”时婵的思绪有些跳脱。
顾言昭看着她笑得温柔，“我确实不太在意旁人目光，可时小姐不一样，你是我心仪之人，我自然希望能时时刻刻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你。”
“就好像孔雀求偶？”时婵笑着问。
顾言昭也笑了起来，点点头，“对，就像是孔雀求偶。”
时婵想了想，对顾言昭说：“你方才是故意的。”
顾言昭不用问就知道时婵说的是什么，“时小姐果真聪慧。”
他很干脆的承认了，“我方才与时小姐所说之事虽无半句假话，却也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存了私心，想着时小姐知道了这些，依着时小姐的性子，说不定会对我心有怜惜。”
顾言昭将自己的小心思向时婵悉数告知。
时婵觉得顾言昭有些狡猾，又有些矛盾，“你既说想要时时给我留下好印象，又为何要承认这些？”
顾言昭说：“自从与时小姐相识，我就愈发觉得自己不过一个俗人，让你看见我光鲜的一面还不满足，还贪心让你看见我这副皮囊下不曾让旁人见过的真实模样。”
顾言昭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更知道自己其实并非旁人眼中那般风光霁月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向人揭开覆在自己身上的假面。
“我希望有人能够接受我最真实的样子，不论好的还是坏的，阳光的还是阴暗的，最重要的是，时小姐，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时婵有了念想，顾言昭便从未想过要以虚假的样子与她相处，他知道时婵聪慧过人又心思通透，迟早会有所察觉，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时婵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顾言昭眼中满映着时婵的模样，仿佛此间只有她一人。
时婵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颊，低声说到：“顾公子，你这也太狡猾了。”
时婵轻轻拍了几下脸，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看着顾言昭很认真地说：“对不起顾公子，我如今不能答应你”。
顾言昭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也不免感到失落，但他不想让时婵觉得有压力，便故作轻松地说：“这下可麻烦了，早知道我刚刚应该说的再可怜些的，失策失策。”
“胡说什么呢？”时婵见不得他拿自己打趣。
看到顾言昭脸上流露出的那一丝失落，时婵心里也觉得有些说不上的闷意。
“顾公子这番话说的太突然了，我、我这会儿脑子里还有些乱。”
时婵还没有理清自己对顾言昭到底是什么想法，方才她心中那几分意动，单纯是因为有优秀的男子追求自己，还是因为那个人是顾言昭，时婵没有说谎，她这会儿心里确实乱的紧。
顾言昭听到时婵的话，心中反而放松了几分，他笑着对时婵说：“时小姐不必觉得有压力，我并非奢望时小姐今日就答应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你罢了，时小姐可以回去慢慢考虑。”
“当然，”顾言昭话锋一转，“时小姐若是能答应在回复我之前先别为那些个李公子张公子的烦心就好了。”
“噗。”时婵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真没想到顾言昭还有如此拈酸吃醋的一面。
“又是衡弟告诉你的吧？”怪不得这个臭小子三天两头往顾言昭这跑。
“真没想到顾公子还有如此一面。”时婵忍不住打趣他。
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时小姐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顾言昭说到：“时小姐是我心仪之人，有人对你起了心思，我若没反应，那就不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而成了六根清净的得道高僧了。”
顾言昭毫不掩饰自己对时婵的喜爱。
时婵再一次认识到，顾言昭是真的对自己有意，今日发生的一切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时小姐说没见过我这一面，”见时婵没接话，顾言昭又向她凑近一些，“我想说我还有很多面，只要时小姐愿意，都可以给时小姐看。”
时婵心中十分肯定，顾言昭这是在勾引她。
啊，时婵心想，这又是她之前没见过的样子。
顾言昭将时婵送至府外，上马车前，时婵对顾言昭郑重地说：“顾公子今日所说我会认真考虑的。”随即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还有顾公子的要求，我也答应了。”
说罢便利落地上了车，什么李公子张公子的，时婵本来也没那个意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