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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早在回府的路上时婵情绪平复些许后,就猜到顾言昭不会无缘无故对她说这些话。
      想来他定是有自己的计划,多半还是些自己不好知道和参与的事儿。

      不过尽管如此,时婵心里还是有些生气,先不说这次的事儿,从两人相识以来顾言昭前前后后瞒了自己这么多事。

      两人只是普通朋友的时候他瞒着自己也就罢了,可后来顾言昭与自己的关系变成定了亲的未婚夫妻,他却还是没有向自己坦诚相告。

      时婵知道顾言昭既然要瞒着自己,那就说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应该与自己,更确切的说是和时家有关。

      不管顾言昭瞒着她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单纯想保护她,还是因为觉得如今还不能信任她,对时婵而言都让她心里感到有些受伤,当然时婵以为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在时婵看来两人既是未婚夫妻,就合该相互坦诚,相互扶持,有事情一起承担,有困难一起面对,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关系不是她想要的。
      既然顾言昭想让自己对他生气,那自己就如了他的愿,时婵心里气闷闷地想。

      现在最重要的是衡弟的事儿,时婵将她和顾言昭之间的事情暂且抛之脑后,拉着时衡来到了孟氏的房里。

      “娘你身体好点了吗?”时婵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孟氏的床边。

      “阿婵你别担心,娘现在好多了。”

      孟氏也是个坚强利落的性子,只是这些年过惯了安稳日子,再加上到底年纪和身子骨不比从前,又猛地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才会突然昏了过去,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如今已经好了大半。

      时婵把延和帝有意将时衡也送上战场的事情和孟氏二人说了。

      孟氏差点又被气昏过去,丈夫还在战场上下落不明,这帮狼心狗肺的人又打起了儿子的主意。

      孟氏也顾不得什么忤逆不忤逆,犯上不犯上了,她提着一口气将延和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问候了一遍。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衡儿被送到战场上去。”
      孟氏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明日我便亲自进宫去求见陛下,也好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先皇当初和他说过什么?”

      时家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无数时家儿郎将性命留在了战场上,时章更是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先皇还在世时曾经让延和帝亲口承诺过,今后会善待时家,绝不会让功高震主的事情发生在他和时家身上。

      可如今时章为了平息战乱生死不知,延和帝却要在这个时候把他的儿子也送到战场上去送死。

      先皇要是知道他是这样“善待”时家的,只怕要从皇陵里跳出来问问他是不是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咽到了狗肚子里。

      “娘,你先别急。”
      时婵拍了拍孟氏因为气愤不停颤动起伏的后背,安抚她:“如今陛下还未下旨,咱们还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时衡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脸色难看得紧。
      父亲不在,自己不能好好保护母亲和妹妹也就罢了,还要让她们为自己操心成这样。

      “娘,实在不行你就让我去吧。”
      时衡平日再散漫,可他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儿郎,如今自己和家人被人这样欺负逼迫,心里是再也忍不住了。

      “万一老天爷不开眼,我要是回不来了,到时候您就受受累,和爹再生一个。”
      时衡故作轻松的说到,他没去想万一时章也回不来了这个可能。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时婵被他的话气个半死,狠狠地拍了一把时衡的脑袋。

      “哎呦阿姐!你干嘛打我?”
      时衡摸着自己的脑袋,对时婵说:“还有何姑娘,我要是真去了战场了,还想拜托阿姐你替我照顾她呢。”

      到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只能说时衡对何姑娘也确实是一片痴心了。

      “闭嘴吧你!”时婵狠狠地瞪了一眼时衡,好好的儿郎偏偏长了一张嘴,尽说些不中听的。

      “什么何姑娘?”孟氏看着姐弟二人不明所以。

      “娘,这个我待会儿再和你解释,我现在倒是有个办法,你们听听可不可行?”

      “陛下有意让衡弟上战场的事情,如今知道的人不多,我们不如这样……”
      时婵和孟氏一样,是绝对不愿意让时衡上战场的。

      若是衡弟真有行军打仗的本事,能救万民于水火,哪怕明知有性命危险,时婵也绝不会阻拦他。
      时家的儿郎为国为民为家,决计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就连她二人的父亲时章也是几经生死过来的。

      可如今世态安稳了这么多年,为了不引起延和帝的忌惮,时章自己越来越“游手好闲”、“贪图享乐”,就连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被他教成了活脱脱的纨绔样子。

      并非藏拙,时章深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所以他从未教过时衡半点儿领兵打仗的本事。
      时衡更是对兵法策略这些一窍不通,顶多就是学了些防身的功夫。

      时婵从来不是个愚忠之人,她最知道弟弟的水平,这种明晃晃针对时家挖下的陷阱,她绝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跳下去。

      “母亲还有衡弟,你们觉得如何?”时婵向孟氏和时衡二人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孟氏赞同时婵的办法,“阿婵所言倒是可行,只是这样就要委屈衡儿了。”

      时婵看着时衡,她知道,衡弟会同意的。
      果然,时衡紧接着也表了态,“这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就找阿姐说的办。”

      次日一早,时府里便上演了一场大戏。

      “娘你放开我!爹绝对不会做出投敌的事儿来,我现在就去边关找他,等找到爹了好好问个清楚!”
      时衡和孟氏拉扯着走到院子里。

      “儿呀!你别走啊,你这是要把为娘逼死不可呀!”
      孟氏双手死死地拽着时衡的衣袖,一脸悲痛地哭诉:“你爹受了埋伏如今在战场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活呀!”

      虽说这是三人提前商量好的一出戏,可孟氏只要一想到儿子差点就真被那些人坑去战场,她心里就忍不住的后怕,此时此刻的表现也当真是真情流露。

      “娘你放手!”时衡倔得跟头驴子似的,不论孟氏说什么他就是不听。

      “母亲!弟弟!你们这是怎么了?”时婵大喊一声,也加入了乱局。

      三人扯了扯着,便从院里扯到了府门口。

      时婵一边扶着孟氏,一边劝时衡,“衡弟你就听母亲的话吧,这些年下来时家就剩你一个男丁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叫娘和我可怎么办呀?”

      “娘,阿姐,我决心已定。”
      时衡也红了眼眶,但他语气坚定:“我若真出了事,那也是为了家国百姓,不冤枉,你们就当我是追随时家的列祖列宗,在地底下继续守护你们去了。”

      说罢时衡手上一用力,挣脱了二人的拉扯,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娘!娘你怎么了娘?”见没拦住时衡,孟氏当即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延和帝安排守在时府周围的人不发声,不出手,就像一个个木头桩子一样看完了全程。
      就连孟氏昏倒,也没一个人站出来搭把手,最后还是时府自己的下人帮着把孟氏扶回去的。

      这般混乱的情况下,时婵还没忘记排人去追赶时衡,想办法将他带回府。

      延和帝给这些人下的命令是“看好时府内的一举一动”。
      更何况延和帝如今对时家的态度不明,他们只是小小的侍卫,所以没有人愿意揣摩延和帝的意思,也没人敢违逆他下的命令。

      话虽如此,这些人常在宫里,与时章打过照面的不算少数,时章为人和气,就连对他们这些侍卫也不例外,时家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他们互相看看,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忍。

      做戏做全套,将孟氏安顿到榻上后,时婵让绿衣去请徐大夫。

      接着时婵又摒退下人,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扰了孟氏修养,这里有自己先守着。

      待人都出去了,时婵才低声说:“娘,她们都下去了。”
      孟氏慢慢睁开了眼,“衡儿那边怎么样了?”

      “娘您别担心,衡弟那边我已经让林戍过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那就好。”这一场下来,孟氏脸上也显出疲惫。

      “娘,等会儿徐大夫过来了,我让他再替你好好看看。”
      时婵也有些担心母亲的身体。
      “阿婵放心。”孟氏知道女儿心意,她轻轻拍了拍时婵的手做安抚。

      徐大夫在时府待了好一阵儿才离开,走的时候脸上一脸凝重。

      时府今早闹出这些事儿的时候,围观全程的除了延和帝派来守在时府周围的侍卫,还零星有些出早摊儿的百姓,虽说是寒冬季节,但为了谋生赶早儿出来的人也是有的。

      冬日正是闲人最多的时候,这一来二去的,事情就传开了。

      不少人见了面,一开口就是在讨论时家的事,一个个说得那叫栩栩如生,仿佛自己是亲眼所见一般。

      但要仔细追究起来,估计也只能讪讪笑说一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这样热烈的氛围在见到时衡被下人一路抬回了时府里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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