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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上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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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徐正阳长叹了一声，方则这个小矮子也是个小骗子，还是个不会说谎的骗子。
老龄化严重，早就不限制出生人口，压根不存在超生罚钱的问题，额头冒的汗珠都暴露了他的心虚，还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他的身上有好多疑问的地方，方则也不信任他，至少并不完全信任。
最让人弄不懂的是他自己，一向讨厌谎言的他，看出来了竟然没有拆穿，这是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打开手机开始了一系列的搜索和自我分析。
在床上躺着的方则心里想的是明早的上学，徐少让他跟着去学校，那里应该有很多文化人在，这让他有些紧张，但徐正阳的右手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的，无论如何他都要照顾他。
想着这些事，他就不由自主想起张朝胜这个可怕的人，出了院这么久，徐少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他也不敢主动去问。
方则推开窗户，趴在窗台上，外面的寒风吹得他脸生疼，他刻意这么做的，就为了让自己的“富贵病”可以快快散去，他还要生活，赚钱，不应该想东想西，日子应该越过越好的。
“方则，你干什么，快把头伸回去，不冷啊。”在阳台上的围栏，徐少指着他大声的呵斥道，手里还提着衣架，方则圆碌碌的眼睛盯着他“徐少，你别动手啊，我来我来。”他立马关上窗户，去了阳台那边。
“你不要自己动手啊，你的手还打着石膏，医生说移位了就麻烦了”方则碎碎念的拿过他手上的衣架给他晾衣服，“这些你放着我来，以后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只管吩咐，我什么都会。”
徐正阳倚在栏杆上“那你干嘛要探头出去吹冷风，想感冒装病不去学习？还是因为……”
“没有，我不是这种人，我说过给你做牛做马的”方则背对他甩了甩衣服，把它挂在衣架上，拿起衬衣架给挂了上去，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徐正阳笑了笑，转身趴在栏杆上“哪有什么做牛做马，方则，你是个自由的人，不是谁的奴隶附属品，可以心存感激，但不能毫无底线退让。”
寒风拂过面庞，方则没有感到寒冷，拿着撑衣架快速眨着眼睛，徐少和刘老师重叠了，梦中的那个高大的人似乎有了实质性的面孔。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回应徐少的话，徐正阳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等他把衣服晾好后，就各自回房间。
天还没亮，方则就起来了，在厨房做早饭，其实昨晚他根本就没怎么睡着，脑海里幻想着各种会遇到的情况，从踏入教室开始，他们会关注到他这个陌生人吗？别人问起自己应该要怎么解释呢？各种各样的场景都像个小电影不停的骚扰着他。
“方则方则，水要开了，我关掉电源咯，你为什么在发呆？身体不舒服吗？”厨房助手凯迪善意的提醒，他挠了挠头傻笑道“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该跟谁分享，只能说给机器人听了。
“啊？为什么紧张？你要做什么大事吗？”凯乐转了一个圈凑近屏幕里，方则半蹲下来“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踏入大学的教室，我有些紧张，你能告诉我他们的学校里面是怎样的吗？”上次送货只在外面走动，并没有进入大楼里面。
“可以啊，那你想找哪所大学？我都可以帮你找出来哦～”
“科大，我今天要和他一起过去，他手受伤了，要去照顾他。”方则想起了上次去的学校的名称，似乎徐正阳也跟他说过这个地名。
很快凯乐就从画面中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校园的介绍图，方则听得很仔细，一字一句都给他记了下来，原来这所学校这么出名，还是一个军事与科技一体的，当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时，他立刻让凯乐换成了健美操。
他动了动胳膊假意在锻炼，随口说道“起床了吗？早餐也快了，我给你盛起来。”熟练的舀起锅里的小米粥，把小菜端了出去。
还有起床气的徐少吃得很少，出门的时候，方则把锅里的两个大肉包装进袋子塞入口袋里跟着出门了，坐在车里的他随着距离的拉近，不安越发明显，他想打退堂鼓，想跟徐少说他不去了。
可看了看那双锋利紧皱的眉眼，他又不敢出声，说好要给徐少做牛做马报答的，怎么可以打退堂鼓，他握紧拳头，深呼吸，说服自己要适应。
学校还是这样没有变化，方则手心冒汗，跟在徐正阳的后面走着，一路上，好多人跟徐少打招呼，而徐少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进入教室，他更加紧张，呼吸有些急促的拉着他的衣角，颤抖着声线小声的说“徐少……我能不能不进去，我……”
掌心一热，徐正阳左手牵着他的手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教室，没人在意他们，都在各自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机，还有几个在打闹的。
到了后排，徐正阳松开他的手“坐吧，等会就要上课了。”方则低头看了看汗蹭蹭的掌心，拉开凳子坐了下来，铃声响起，他坐的十分端正，像个小学生一样把手搭在一起，十分认真。
徐正阳绷紧嘴角在憋笑，他碰了碰他的的手肘“把这个打开，用它来录音记录，我睡一下先。”随后就趴在桌子上闭眼睡觉。
方则紧张的盯着讲台上的老师，打开录音笔后，又看了看徐少，上课怎么能睡觉啊？等会会被骂的吧，他低下头小声的凑近他耳边“徐少，别睡啊，老师会看到的。”
微热的气息让耳朵发痒，徐正阳不理动了动手臂接着闭眼，急得方则额头都出汗，他摇了摇他的手“真的别睡啊，上了不许睡觉的。”
“谁说的？你看看前面那几排人在干嘛？”徐正阳睁开一只眼睛，挑眉示意他看看前座几排，方则顺着目光过去，好几个人趴着，还有一些光明正大拿手机出来玩，老师似乎毫不在意。
“你好好听课，我睡觉，这不是你来学校的作用吗？”
“可我……我不会……写字”方则自卑的低下了头，大家为什么都不像村里的人一样的呢？他们上课都是坐得很端正的，这里似乎都很随意，而且他来学校是照顾徐少的，可现在，他不会写字，该怎么办？
“快坐好，你认真听然后告诉我就行了，再不行还有录音笔，你需要写什么字啊？”徐正阳坐起来单手托腮看了看他，把方则带来学校这个念头其实毫无根据也没有意义。
但他就是很想让方则来这里一趟，这么纯良的人，要是一直都有接受教育，是不是就不是这个模样呢？徐正阳开始思考从不做的假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