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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噩梦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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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则…方则，起床了，睡什么睡啊，不用干活啊，快给老子起来做饭。”方德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则吓得立马瞪大了眼睛。
破旧的茅草屋内冷的他直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应该是在家里和徐少一起的吗？
“快给老子起来，妈的，不用干活啊。”方德戈一巴掌呼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对方似乎很吃惊，随后就大笑起来，甩开他的手说“出息了，知道反抗了呀，行，我看你怎么反抗。”
随后就抄起旁边的铁棍一顿毒打，方则抱住头蜷着身体不吭一声，眼睛却不争气的拼命直流，他害怕的直喘大气，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喉咙像被人掐着一般无法呼吸。
“艹，又他妈犯病，贱命一条就不要学人家得什么富贵病。”方德戈很晦气的吐了一口口水，丢掉铁棍就离开了，方则因为缺氧昏死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依旧是这个茅草屋，他绝望般的打开门冲了出去，方家村还是印象中的样子，没有人穿校服，更没有娱乐活动的地方，他疯了一般跑去祠堂，那个刑法台还在，祠堂被维护得建新如旧。
“小方，你傻愣在这干嘛呢？还不去山上挖野菜，到时候就没有得吃了，哈哈哈哈。”张二娘还是那么尖酸刻薄，可方则却没有反驳，为什么这地狱一般的地方没有毁灭？为什么？难道他之前那些都是一场梦吗？
“傻了啊？无端端流什么眼泪，晦气，晦气。”张二娘朝他挥了挥手，嫌弃般地白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方则跪倒在地，放声痛哭着，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的，没有人上前安慰。
巡视村里的方德戈看到了他，就一脚把他踹倒，“你他妈在这丢人现眼什么？快给我滚回去。”其他几位年龄相仿的男人都在一旁笑话他，这让方德戈很是生气，揪起他的衣服就往祠堂里面走，来到暗格就把他丢了进去。
“好好在这反省反省。”
门一关，四周就暗了下来，只有一盏煤油灯照明，方则心如死灰般的蜷缩着，这熟悉的地方，却没有徐少温暖的臂膀和那让人感到安全的亲吻。
“小则…小则……你晕了吗？”
方则瞪大眼睛坐了起来，那两个柱子旁绑着两个人，一个是方舒清，还有一个是方阳生，这两个人怎么会……他们不是在那时候就被……
“舒清哥，你……你怎么还……”方则踉跄的走了过去，他给他们解开了绳子，方月生获得自由后就上前去抱住了方舒清，两人额头相抵，眼睛满含泪水。
方则捂住嘴巴静静的蹲在角落里，那场大火还在脑海中，他死命的咬着手，不让自己破坏这温情的一刻。
“舒清，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你身上还疼不疼？给我看看。”方月生要去掀开他的衣服，方舒清制止了，“别看，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疼不疼的，月生，等会你要逃出去，你要活着，求你了，不要管我，我的身子弱，跑不了。”方舒清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带着他是走不远的，他和方月生，总要有一个人活着吧。
“你在什么说什么胡话，我和你一起走，一起走。”方月生生气的捏着他的手，却又不敢真的使力。
方则赶紧擦掉眼泪，抬头深呼吸了几下平复自己的气息说道“要一起活下去！舒清哥和月生哥都要活下去。”他爬坐了起来，如果之前真的是黄粱一梦，那现在他应该振作起来，帮助他们。
在供奉台下的草堆里扒拉着杂草，有一个狗洞，但实在太小了，小孩子应该可以，大人就完全不行，他完全忘记了，当年他发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如今，他们都是硬朗小伙，根本过不去……
方则很不甘心的扒着洞口，试图想要徒手掰断水泥墙，可谁都知道，这是无用功。
“呜……不行，都要活下去，要……嗝……要活下去，求求你了，让他们活下去吧。”方则用拳头锤着墙面，一拳又一拳，一点用也没有，方月生过来阻止他道“小则，别这样，我们都会活下去的，这个洞口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活……呜……”活不下去的，他说不出口，他抿着嘴角，抬高头，想憋住眼泪，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唯一的希望都没了，外面都是一群疯子，能怎么救？徐少，为什么你会是一个梦呢？方则颤抖着身体趴了下去。
方月生开口道“按照村里的规矩，等会应该是方强叔来开门，他年老腿脚不便，到时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小则，你要帮我按住他，给我们拖延逃跑的时间，行吗？”
绝望的方则立马抬头，点头如捣蒜的应答着，还说了一条逃离村里的最短路线，当初他就是这样跑出去的，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月亮爬上来了，方强如约过来开门，他身上满是酒味，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朝方月生吐了一口口水说“晦气的人，好的不弄，搞这些邪恶的事，今晚，你们就等着被超度吧！”
他蹲下来，想抓他们俩起来，后面的方则立刻扑了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方月生把身上的绳子丢开，拉起舒清就跑，方强的力气很大，可也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只能奋力挣扎。
过了好一会，方德戈走了进来，拽起方则的衣服狠狠朝他右耳打了过去，嗡嗡嗡的声音让他头晕目眩，耳道流出了血，方德戈很是生气的踹了他两脚说“你他妈出息了，还协助他们逃跑？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被拖着来到祭祀台这边，两个木架子上的人如此熟悉，方则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为什么还是没有逃跑出去？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朝着他们大喊，但周围的欢呼声掩盖住了他微不足道的声音，村长拿着书本在念叨着那些歪门邪道。
“只要还有人在，你们就不可能永远关住我们，关住爱情……”方月生仰天大笑，眼神没有一丝恐惧，唯独看向方舒清的时候，只有满眼的遗憾和心疼，对方反倒笑了笑，眼神告诉他他不怕。
“哼～疯子一样。”
“各位，今天我要代表天神来惩罚这些人，违背人道，违背自然规律，就让他们化为灰烬，重新归于大地净化心灵吧～”
方强步履蹒跚的上去高台，把他们俩的嘴巴堵住。
一个点燃火焰的木棍下去，周围顿时火光四起，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被架在木棍上的人嘴巴被堵住，哭喊无声，周围的人举着火把在高声欢呼呐喊。
“该死……活该……”
“垃圾……道德败坏……”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方则哭喊着捂住耳朵，浓浓的烟雾堵住了口鼻让他没法顺畅的呼吸，心脏疼得快要裂开。
“方则，宝贝，宝贝，醒醒，别哭了，别哭了。”徐正阳着急晃着他，方则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剧烈起伏的胸膛之下还有那颗非常不安的心。
“徐少？你……我…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改变……”方则哭得上不来气，捶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的重复着改变两个字，徐正阳紧紧搂着他说“别打自己，捶我，捶我，刚刚你在做噩梦，知道吗？做噩梦了，现在醒来了，我在这儿呢，别怕，别怕。”
方则依旧是哭的好厉害，他喘不上气，就咬住徐正阳的脖颈，减少过度通气，天开始亮的时候，方则他才平复好心情，慢慢给徐正阳讲述这方舒清和方月生的爱情悲剧。
“你说，月生哥他们是不是投胎了？你相信有鬼神吗？他们投胎了会不会出生在一个很好的地方，比如像西凉这里，没有偏见，没有“惩罚”，会不会呢？方则趴在他身上喃喃自语。
“世界上没有鬼神，但有轮回的说法，在外国，有个人说他记得自己前世的事情，还能还原当时的历史，有学者专家专门研究这个，所以是有轮回的，方月生和方舒清说不定投胎后，还能在一起，今生的缘还没散呢。”
徐正阳吻了吻他的发顶，一本正经的拿着以前最为鄙视，满是漏洞的荒诞怪论安慰他的小男友，如果这样能让方则好受一点，他可以现在就从唯物改为唯心主义。
“真的吗？真的有轮回？”方则立马激动起来，眼神恢复了些许光彩，徐正阳挑眉点头，很严肃认真的说“当然有啊，都有专家研究，专家是不会骗人的，他们可是很厉害的学者。”
方则把脸埋在他脖颈处，小声的说“太好了，真的有轮回，真的有，我希望月生哥还能遇到舒清哥，他们应该在一起的。”
“会的，他们会在一起的。”就像我们一样，会在一起的，徐正阳觉得有些冷，拉高了被子将方则盖的严严实实的，那个文件，就这样放着吧，方家村太危险了，他的宝贝应该远离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