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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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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结果一发布，于晴就被收回了一切权限，她被没收工作电脑和手机，居家等待处理结果。
在整层员工的目光下，于晴被两名人高马大的保安架在身前，已经过了情绪最激动的时候，她神色麻木倦怠，默默往外走。
于晴走出公司前最后看向了顾星，顾星对她点点头，希望她可以振作精神。
“顾哥……”
有人从身后叫他，顾星回头，小蔡的脸色和菜叶子也差不多了，他不自觉地叫起了哥，不安地看向顾星。
顾星拉着他回到座位，给他倒了热水。
小蔡接过水杯，浑浑噩噩地没等顾星拦着就喝了一口，直接就被烫出了眼泪。
顾星看着这个青涩的实习生小蔡，逗他，“你可千万别掉眼泪啊，女生哭，你顾哥才会心疼，男人哭，你顾哥只会觉得矫情啊。”
小蔡毕竟年纪小，一点的事儿在心里就比天大，他没大没小地瞪了顾星一眼，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安地问顾星，“我是跟着于经理做的段治元的合约，现在出了问题，那我肯定也要完蛋了！”
小蔡垂了脑袋，声音嗡嗡的，“我不想被开除，我实习期这个月就结束了，本来的评级都很好的，转正肯定没问题的，怎么现在就出了这个事儿……”
顾星递给他两张纸巾，“不光于晴是我的组员，同样的你也是我的组员啊，别太担心了，配合调查，不是你的问题就不会影响到你的转正的。”
小蔡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两下，叹了口气，“谢谢顾哥……”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但顾星语气一变，严肃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
顾星想了想，“于经理的合约是你负责拟定的，从你手里走出的合约，排他性和杂志条款有没有包含在内？”
小蔡情绪激动，“当然有！这些条款都是和领导开会决定的，我怎么可能落下？况且有和没有的签约金差了好大一笔，以段治元的那个咖位，给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顾星给他扇扇风，“你别激动，我知道了，等下调查部门的来了，你就如实说，别担心，明白了吗？”
小蔡抿着嘴点了点头。
电梯门“叮咚”打开，刚说到他们，西装革履的调查部门就到了。
小蔡最先被单独询问，顾星和他们组长打了声招呼，就和调查部同事一起先去了档案室，审查由于晴经手的所有文件。
顾星还惦记着尚辰今天要来签约，先拜托了品牌部同事，又发了信息给尚辰，让他来了之后直接联系同事签约就好，处理完这些，顾星按掉手机，专心地看起文件档案来。
文件又多又杂，顾星看得十分投入，转眼间天就黑了。
保安大爷一打开档案室的门，就看到顾星揉着眼睛在那儿看文件，他只开了一盏灯，冷色的灯光下，顾星的侧脸精致好看，虽然神情疲惫，但是他的腰背仍然挺得笔直。
保安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小顾，你怎么还在啊？不下班啦？”
顾星这才突然回过神来，他迷茫地瞅了瞅保安，“张哥？这……现在几点了？”
“马上都十二点了！这怎么工作都不要命呢，平时见你都是到点下班，今天是怎么了这是。”
顾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保安的催促之下还是收拾东西走人。
调差部门的同事到点就下班了，顾星送走了他们之后，就一个人在档案室里泡着，这个项目的资料太多，顾星一整天饭都没吃一直在看资料，但仍然没有进展。
之前的合同档案都没有问题，那份没有排他性的合同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签字的于晴和段治元，程序上来说，涉及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顾星揉了揉酸胀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
他准备回家，掏出手机，却看到因为沉浸在查档案中而被忽视的信息。
【等你有时间了再签约吧。】
【——尚辰】
顾星当即就给尚辰回了电话。
“……忙完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尚辰的声音响起，比平时听起来要低一些。
顾星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怎么没去签约？”
尚辰那边有低缓的音乐声，他听到顾星的声音笑了笑，“签约也不是非得今天签吧，你既然有事儿那我就等等你呗。”
顾星感觉尚辰的声音不太对，“你怎么了？喝酒了？”
“……没怎么。”
顾星掐了掐鼻梁，“别说了，你在哪儿？还在那个酒吧吗？我去找你，把合约带过去，正好就签了。”
尚辰顿了顿，还是嗯了一声。
十二点，是每日的交界，代表着一天的结束和另一天的开始，顾星坐在车里，眼里闪过的是不断变换的城市夜景，高大的写字楼外屏幕上放着段治元的广告，广场上一群女孩子对着屏幕尖叫拍照。
这个世界好像是属于他们的，没有于晴的位置，没有顾星的，也没有尚辰的。
顾星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上的尚辰，他走过去，一屁股做到他旁边，也没说话。
吧台内的调酒师是老熟人了，看到顾星来就笑了笑，推上来了一杯威士忌，又对着他使眼色，看向尚辰的眼神略有无奈。
顾星点点头，先是把手边的威士忌干了，这才终于对着尚辰打趣。
“尚大帅哥，这又是怎么了？”
尚辰没他高，在不工作的时候不太打扮，但能当艺人长相都不会平凡，尚辰是男艺人中少有的清纯长相，脸蛋白皙透亮，棱角并不凌厉，整体看上去比较柔和，眼睛很大，眼角还微微向下，给人感觉单纯又无辜。
但顾星和他太熟了，知道这人长相和性格完全不搭。
尚辰是很有野心的人，他对待自己的工作认真，左右逢源把握好各种机会力争上游，要不也不会在没有背后公司的状态下还能到达今天的位置。
尚辰瞥了他一眼，没回答他，“你才是怎么了，上班就那么忙？你这眼睛的红血丝比我熬三个通宵都要严重。”
调酒师适时地推过来一瓶眼药水，顾星滴着眼药水摇头，“别提了，我们组员出事情了，看了一天的档案，饭都没吃。”
“你们组员？”尚辰想了想，“啊，那个于小姐？”
说着调酒师就端上了份餐。
“她出事情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跟你有关，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体吧。”
顾星感动地看着尚辰，赶紧吃了几口，“我就知道你了解我，猜出来我没吃饭，提前就给我点上了。”
尚辰切了一声，不想跟他贫。
让他先吃了两口，尚辰看着狼吞虎咽的顾星，问了一句，“你跟我这么晚出来喝酒，嫂子不生气啊。”
顾星摆摆手，“你嫂子心胸宽广着呢，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尚辰鄙视地斜了他一眼，“你真是不懂女人，哪有老公这么晚不回家还不生气的？”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再说你也从来没给我介绍过嫂子啊，都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这合适吗？”
“再说吧，他也忙。”
听懂了顾星的敷衍，尚辰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顾星囫囵把餐吃完，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先签吧。”
尚辰点点头，也没重新审查一遍，就签上了名字。
顾星知道尚辰信任他，但想到今天的事情，还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签合同还是得看一下，万一出事了根本就说不清楚。”
尚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吗？别人我肯定就看了，别操心这些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是鼻子不是嘴地哼了一声，猛灌了一大口酒。
“你就别遮着藏着了，你到底怎么了？”
尚辰明显状态不对，顾星问完也没有紧逼着他，喝着威士忌等着尚辰自己消化主动开口。
尚辰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更白，他顿了顿，看到顾星还在喝着酒等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记得本来都谈好了的那个古装剧男三吧，下个月开机的那个。”
顾星点头，“记得。”
“……被人截胡了。”
“……”
尚辰挠了挠头发，“那个男三只是其一，我后面有个商务代言，这个代言是基于这个男三才生效的，现在角色没了，代言就也没了。”
他又觉得总是说这些没意思，尚辰跟顾星碰了个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星猜到了，因为这种事情早就不是第一次发生，尚辰作为个体户，被顶掉角色是常有的事，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你……不想进个娱乐公司吗？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尚辰摇摇头，“你们和娱乐公司打交道也应该知道，确实是有很多公司想要我加入，但我没权没势没背景，大公司开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他们对于我这种的艺人下手从来都是毫不留情。小公司又没什么实力，资源争不到我又得和他们捆绑，到时候别说前途了，现在的自由都没了。”
尚辰自嘲地笑了笑，“那还不如现在呢。”
顾星拍拍他的肩膀，陪了一杯酒。
“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想要不退圈算了，反正钱也挣够了，还不用总受这窝囊气。”
酒过三巡，两人都喝了不少，尚辰的酒量不好，一杯杯地下去早就迷迷糊糊了，他扒着顾星的脖子，大声嚷着。
“退圈！退圈！”
酒吧的客人不知道尚辰的身份，但都跟着高喊退圈，声浪一层又一层，顾星突然知道了平时潘总监面对他时的感觉。
脑袋痛！
“好好好，退圈，退圈啊。”
顾星倒是还好，就是脸稍微有点红，他跟调酒师打完招呼，就揽着尚辰离开上了车。
“吐车上200。”
司机见怪不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指了下靠椅背后的牌子。
“知道，知道。”
给司机报完他家的地址，还要防止尚辰吐在车上，顾星一时间只觉得心力交瘁。
尚辰靠在顾星的肩膀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顾星打了他一个脑瓜崩，转眼看向车窗外，巨大的广告屏上是段治元的身影，广场中央，一大群女生摆着鲜花心形蜡烛还有蛋糕，对着段治元的立牌拍照。
顾星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段治元的生日。
全世界都在给他庆生。
他又看了看歪在他肩膀上的尚辰，轻轻地叹了口气。
给尚辰安顿好已经是三点多了，独自坐在车上，迟来的疲惫感上涌，混着浓浓的威士忌酒气，顾星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他知道自己喝酒的毛病，开始没什么反应，但总是过后会上头，等车子到楼下时他已经是不太清晰的状态，顾星谢过师傅，眯着眼睛上了电梯。
谁知道电梯里还是段治元的广告，顾星看的烦，伸手打了屏幕里的段治元一下，自己喃喃地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顾星眼里都是水汽，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转了，呆呆地往家走。
他的脚步很轻，轻到走廊的声控灯都没有亮，顾星头重脚轻地一步一步走到家门前，呆了呆，才想到要输入密码。
“滴——”
“滴哩哩——”
刚输入一个数字，门就缓缓打开，屋内的暖光透过门缝打在顾星脸上，他皱着脸被晃得眼睛一眯，彻底松了力气向前倒去。
下一刻就陷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