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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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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叔,求您帮帮我。”
蒲安祎紧抿薄唇,西装革履的他跪在光洁地地板上,微微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颤了颤。
被他祈求的四五十岁的男人并没有看他,而是在一小巧的茶杯中斟好了茶水,淡淡的果茶香味随之飘了出来。
“秦叔叔……”
蒲安祎这次说话,直接被男人打断了。
“小姐,有吵到你吗?”
蒲安祎下意识抬眸,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秦濉对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笑了笑,甚至还走过去,亲自将那人扶了过来。
走下楼梯的是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女生,一副还在上学的样子,一张让人见过就极其难忘的脸,配上一条没有任何装饰点缀的黑色长裙,压住了那张脸的明艳,增添了几分冰冷的攻击性。
女生年轻的不需要人搀扶,肤色虽是有些冷白,但看上去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最为重要的是,在璩家老太太离世后,秦濉不给任何人好脸色,即便是璩老太太领养的那些儿女。
蒲安祎虽是困惑,但并未表现出来,就连他被人瞧到跪在地上后生出的难堪窘迫,也被他一丝不漏地掩饰了起来。
他在璩家住过一段时日,知道这位秦叔叔虽然只是璩家的管家,但深受璩家掌权人怜姨的信任,并且秦叔叔也只听怜姨一人的话。
曾经就有人当着秦濉的面,毫不掩饰地说秦濉是璩家怜姨身边的一条狗。
那人嫉妒璩家的财富生意,恰逢自己做生意失败、赔了不少钱,很有可能会背上一大笔债款,破罐子破摔的情况下说出了那样的话。
那人嚣张的气焰随着秦濉走到他的面前,而渐渐熄灭,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嘴唇发抖,咽了咽口水。
可令那人没有想到的是,秦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从那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劫后余生的男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缓了好久,才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秦濉从他身边走过时,眼底似乎晕染着淡淡的愉悦。
…………
璩家底蕴深厚,祖上当过官从过军,如今积攒下来的财富数量更是大到可怕。
璩老太太手握这些财富,便是说了一句重话,北城这块地方也要抖上一抖。
可就是这样的一笔天文数字,璩老太太立下遗嘱,死后全部交由管家秦濉打理。
璩老太太的这份遗嘱对于她的养子养女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可即便他们心中再急不可耐,也不敢对秦濉做出失礼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来求秦濉。
“小姐,这是我新做的布丁,您尝尝,味道应该会比昨天的好。”
秦濉双手将勺子放入璩怜的手中。
璩怜小品了一口布丁,淡淡的可可味在舌尖融化开,“很好吃,之前我味觉退化,尝不出太多的滋味,现在就什么都想要吃点。”
“这种事情让其他人来做就行,你何必在厨房里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秦濉从年轻时就跟着她,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年了,秦濉也从二十出头的年纪,变成了五十多岁。
不过,秦濉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和年轻人比起来,时间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沉稳,眼角的细纹更是为他增添了些许魅力。
秦濉声音温柔,“这种小事,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蒲安祎虽是诧异秦濉还有如此温柔一面,但他还跪在地上,无以自容,根本抬不起头。
只得再次开口,“秦叔叔,三爷想要我的会所,我不愿意给,他便用了些手段,让我欠下债,逼得我卖掉会所还钱。”
“那间会所是老太太留给我的,我实在不愿意……”
秦濉皱了皱眉,目光从璩怜的身上移开,语气冰冷,不容置喙:“离开。”
蒲安祎闻言,面色惨白,跪得挺直的身子差点摔下去。
他紧咬着下唇,虽没有达到目的,但秦濉发话了,他不敢在此过多逗留。
正当他要起身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璩怜拍了怕秦濉的手背,“他年纪还小,别吓坏他了。”
秦濉立马闭嘴,站在了璩怜的身侧。
璩怜缓缓看向跪在地上的蒲安祎,男人有些清瘦,只看下颚线便能看得出来,肌肤有一种淡淡的惨白,眼底晕着些乌青,像是许久都没有睡过好觉了。
蒲安祎的五官不浓艳,只算得上是安静清秀,没有任何锋芒和攻击性,一开口说话,就会透着些许乖巧。
生气的时候就更会这样了,像是一只好欺负的兔子。
她死了一年,却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年内,璩家没蒸蒸日上,反倒是被她的这几个养子养女搞得鸡犬不宁。
大儿子因意外在国外失踪,就无人能压制她的那几个儿子了,他们一心想吞噬对方手中分得的家产股权。
好在,她在死后预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提前写下遗嘱,将她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了秦濉。
她知道秦濉对她是绝对的忠诚,不会私吞她的遗产,更不会花一分。
她原是想着她死后的三年中,如果她的孩子们能和谐相处,互帮补助,就让秦濉把钱拿出来,分给大家。
可别说是三年了,如今只是一年,她的那些儿女没人管控,就原形毕露了。
蒲安祎的父母与她相识,他父母死后,亲戚只顾着分他家的财产,根本无人想要收留孤苦无依的蒲安祎。
她见蒲安祎可怜,便把他领回了家,留了一些股权和一家会所给蒲安祎,希望蒲安祎能够过的好一些。
但她的几个儿女容不下蒲安祎,觉得蒲安祎不是她的孩子,不能分走她的遗产,所以在她死后,三儿子对蒲安祎是百般刁难。
蒲安祎自知不是璩家的人,拿走股权于心不安,就把股权交还给了她的儿子们,以为这样,她的儿子们就能好好待他。
可蒲安祎将她的那几个儿子想的太好了,他们得到股权后,又惦记上了她留给蒲安祎的那家会所。
会所虽是值不了多少钱,但二儿子觉得蒲安祎不配拿走他们家的东西,所以用了些不干净的手段,也要逼迫蒲安祎将会所交出来。
迫不得已蒲安祎这才来求秦濉。
“好,我帮帮你吧。”
蒲安祎听到女人轻柔的声音,微微一怔,抬起头诧异地看了过去,眼中满是疑惑,眉头蹙起,“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