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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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有了这爵位，笙姐儿的婚事便再也无需愁了。”莫夫人看着那明黄的圣旨，略带苍白的面容也展露出了如释重负之感。
自女儿退婚后，他们虽然硬气，也立志要寻个更强的夫婿一洗前辱，可...因着退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世人多愚昧，女儿的婚事终究还是被影响了。
莫夫人都想着若是当真为女儿寻不得佳婿，她便将人留在家中供养，让儿子的子嗣为其养老送终了。
没曾想峰回路转了，有了这爵位，日后女儿不管嫁与不嫁，都无忧了，毕竟...这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啊。
比荣安伯府的爵位更为牢固。
“夫人这下该放心了吧，咱们笙姐儿是个有福气的。”莫父将圣旨取过交给一侧的管事，又让人去准贡品将圣旨供起来，然后再哄着莫母道，“你病了这些日子都不曾好好进食，如今女儿封了爵，儿子也要归家了，你可不能再任性了。”
“伯爷，怎的在孩子面前胡言。”莫母一笑，连面容都红润了不少，可见心情真的能影响一个人的气色。
“好好好，我不说了，这时辰也不早了，你用了膳后的药还未用呢？”说罢，莫父叮嘱一侧的兰妈妈道，“夫人的药可熬好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熬好了，正在小厨房温着。”兰妈妈附和着，这几天夫人忧心忡忡的，连药也不按时用，她正愁着呢。
“夫人！”莫父无声地劝说着。
莫母面色讪讪道，“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回去用药。”
“这就对了，言哥儿回来了看着我们健健康康的也高兴。”莫父又说了一句。
莫母闻言也生出了丝急迫感，带着兰妈妈等人便离开了大厅。
待人走后莫父脸上的温色尽数退去，眼含忧色地看了莫云笙一声。
“父亲可是要话要对我说？”莫云笙主动开了口。
莫父幽幽地叹了一声，“笙姐儿啊！你可知...尽数历朝历代，能得封爵的女子无一不是例外，我朝更是除了开国之初的那位随圣祖爷征战沙场的柏功候为女子外，再无第二个女子获封为爵。”
“既有先例可寻，父亲何故忧心？”莫云笙避重就轻道，“新良种之功惠泽天下，我自认这份功劳并不比柏功侯的功绩差。”
“是不差，若是寻常之际为父自也是为之高兴的，只是...时机不对。”二皇子造反，诸位皇子纷纷冒了头，其中四皇子和九公主表现优异，陛下表面上两者皆是重要，可内里更为信赖九公主。
若是往日里他也不会多想，可在这个节骨眼却赐下了爵位给云笙...莫父嗅到些不寻常之处。
“既来之则安之，父亲何须多虑。”莫云笙眉眼轻柔，语调轻缓，“圣喻之下，是恩是赏都是圣意，身为臣子，坦然受之，为国尽心即可。”
莫父恍然地看着眸眼清明的女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或许...是父亲多心了。”他的儿女在他没留意的地方已经悄然长成，往后的世界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
莫父抬手轻拍了一下莫云笙的肩膀，低声道，“你兄长不日便要回府了，你好生安置一二。”
“女儿知道了。”莫云笙低眉顺眼地应了下来。
莫父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侧眸瞬息，随后转身离去了。
“小姐。”木槿见主子伫立良久，眼含担忧。
莫云笙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笑，随后朝一侧的玉竹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到兄长院里打点一番，务必保证兄长归来后能住得舒心。”
玉竹一听面露喜色，“世子终于要回府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奴婢这就去荣嘉阁找苏木商量着，定让世子回来后住得舒心，还有小厨房，奴婢也得让人准备好药膳，保证让世子归来后第一时间便能喝上...”
玉竹叨叨絮絮地列着要准备的东西，莫云笙含笑听着也不打断。
玉竹半响后才住了口，朝莫云笙福身道，“小姐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便先下去准备了。”
“去吧。”
“世子，沐恩乡君被封为沐恩伯了，世袭罔替的爵位。”下属的声音中带着喘息，可见来得匆忙。
听到下属的话，云廷晓弯弓的箭羽一下子射偏了，他满脸吃惊地看向下属求证道，“你方才说...谁被封了爵位？”
“荣安伯府的沐恩乡君，现在是...沐恩伯了。”若非世子关注荣安伯府的那位莫小姐，他也不会下意识地留意着哪一位的消息，没曾想有一日会被那位的事情给惊吓到了。
以一介女子之身得分爵位，还是在当今十分吝啬封爵的情况下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世袭的伯爵？”云廷晓再次问道。
属下重重地点头，“是的，圣旨已经传到荣安伯府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无缘无故册封一个世袭的爵位？”哪怕是他们勇毅伯府依靠祖上功绩得以封爵，也不过是三代降爵，可见大虞的世袭爵位是多么难能可贵!
“并非是无缘无故！”一道洪钟敞亮的声线打断了云廷晓沉思.
他心下微颤，忙敛下心绪，朝着来人恭敬行礼，“父亲，您下朝了。”
勇毅侯眸光凝聚在儿子的身上，眼底闪过抹深思，“到如今...你还在惦记着荣安伯府那位小姐？”虽是问句？勇毅侯的语气却带着种说不明的笃定。
云廷晓看着父亲严峻的面容，心下戚戚，喃喃开口，“父亲放心，儿子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忘了身上的担负的荣辱。”
勇毅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面容稚嫩却坚毅，心头油然而生出了股骄傲之余，又添了一分怜惜。
他面容柔和了两分，再开口时少了两分严肃，添了一分慈父之情，“你自幼克己复礼，事事严格要求自己，处处为父分忧，对你为父没什么不满意的。”
“父亲！”云廷晓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得此认可，心绪激荡难平。纵使割舍私人情感让他昼夜难眠，心绪低沉，但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失落都被抚平了。
“儿子是世子，理应如此。”云廷晓再开口时，原本心有不甘的情绪变得平缓了起来。
他自幼便知身为勇毅侯世子的责任，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勇毅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低眸沉声道，“云哥儿，除了担起一个世子职责之外，为父...也希望你是幸福快乐的。”
云廷晓心思浮动，却又怕自己多想，迟疑地看向勇毅侯，“父亲这话...何意？”
“你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若当真对那位沐恩伯眷恋不舍，早些定下亲事倒也无妨。”
云廷晓闻言眼孔微缩，整个人僵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勇毅侯看着如此失态的儿子，欣怀之余又多了丝挪喻之色，“若是已另有他念，这京中贵女也不在少数，让你母亲物色物色，定...”
“多谢父亲成全，我这就去找母亲去提亲...”峰回路转的巨大喜悦再也让他绷不住了情绪，连勇毅侯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匆匆回了话人便像一阵风地跑了，一刻也不愿耽搁。
勇毅侯第一次见儿子如此喜颜行色，没好气地埋汰他，“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
“少年艾慕，喜形于色也无可厚非，况且若非亲近侯爷，世子也不会这般毫不遮掩。”
勇毅侯脸上的笑意更重了两分，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微变，语气带了两分惆怅，“但愿一切如愿。”
另一边云廷晓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正院，迎上母亲诧异的目光时，嘴角咧开眉眼间皆是欢愉，“母亲，我想提亲。”
“提亲！”
莫父莫母看着骤然来访的勇毅侯母子二人，面面相觑，讶异之色不言而喻。
云夫人得体的面容上难得地露出了丝尴尬，若非儿子痴缠得厉害，她又怎会如此贸贸然就登门求亲呢。
这儿女都是债，她维持了大半辈子的体面礼数都尽数在今日丢失了。
“虽有些唐突，但请荣安伯和伯夫人放心，礼数方面我们定不会委屈了令千金的。”云夫人找补道，“令千金聪慧无比，又是知书达理之人，若能为我家云哥儿聘来这等妻子，勇毅侯上下必然是敬爱有加的。”
这话莫父莫母听得舒心，没人不喜欢儿女被夸的，况且这勇毅侯世子在盛京中也算是一等一的人物。
想到这些，莫母对于这母子的唐突也没那么芥蒂了。
莫母含笑道，“侯夫人的来意我已知晓，你们的诚意自是相信的，时下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姻大事毕竟事关女子终身，做父母的总希望儿女幸福圆满的。”
“我家笙姐儿不似别的闺阁千金，她素有己见，我也盼着她能将来能得一个心意相通的郎婿，所以...”话已至此，莫母也相当是婉拒了这次的提亲了。
但勇毅侯夫人得知儿子的心意，又岂是那般轻易放弃之人。
“伯夫人所言极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为着儿女的亲事，我们做父母的总是慎之又慎。我儿与莫小姐同在上书房进学，相比旁人也能多些话题可聊，若夫人不嫌弃这小子不中用，不妨考虑一二，或许...两人之间另有机缘。”
莫母有些诧异勇毅侯夫人的坚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云廷晓，面露沉思。
云廷晓对上莫父莫母的打量，落落大方地起身见礼，“伯父伯母，我对莫小姐倾慕已久，这番来访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积蓄已久的心意。廷晓在此立誓，若能求娶莫小姐为妻，此生绝无二色，若有违此诺，日后子嗣、勇毅侯府家财尽数归莫小姐所有，我净身出户。”
“这...”这话太过决绝了，连莫父莫母二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勇毅侯夫人虽恼儿子的擅作主张，但话赶到这等份上，她也不好泼冷水，扯儿子的后退，便也只能按捺下了心思，摒声等候荣安伯夫妇的回答。
云廷晓能感知了荣安伯夫妻二人松动的态度，再接再厉道，“若伯父伯母心有顾虑，廷晓可当场立约。”
莫母莫父相视一眼，心意相通。在云廷晓说出这番承诺后，莫母心底已经认可了这个人，只是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女儿如今的身份又大不相同，她虽是母亲，却也不能再独断独行。
莫父看出了妻子的纠结，主动接过话朝云廷晓道，“云世子你的心意让人动容，但成婚后过日子的是小女，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既如此，何不让两个年轻人见一面，情愿与否许就清楚了。”勇毅侯夫人笑意吟吟地接着话。
这请求虽冒昧，但...云廷晓已经表态至此，再扭捏反倒显得他们荣安伯府有意为难了。
莫父沉吟片刻便同意了，他朝一侧的下人吩咐，“请小姐过来见礼。”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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