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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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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我可以进来吗？”是周今白的声音。
“小舅舅你进来吧。”许回风才从他爸病房回来，这会儿坐在床上吃苹果，“怎么了吗？”
“来看看你能不能出院了，”周今白环视一周，“小容呢？”
“我妈叫他帮忙搬东西去了，怎么了小舅舅？”
周今白踢他的脚，“给我腾腾位置。”
“我爸他现在怎么样？”许回风往旁边挪了挪，“我妈不让我去看他。”
“已经脱离危险了，是小容给他止血的吧？”
许回风点点头。
“你下次不许再随便用压制了，没有系统训练就乱用，胡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想试试。”许回风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第一次用压制就闹了个这么笑话，往医院一躺虚脱得再也起不来。
周今白又等了一会儿就起身要走，临走前特意叮嘱许回风要提醒人鱼去找他打针。
容清禹小时候经常大面积掉鱼鳞，每次掉完鱼尾都光秃秃的，自己长回来都很慢，所以每年周今白都要给他打药剂来减少大量掉鱼鳞也为了更快地长出鱼鳞。容清禹每次蜕鳞跟灾难一样，满地都是，他跟在人鱼后面，掉一片捡一片，等到他的小铁盒装满了，他就拽着人鱼不让蜕了因为他的小盒子装不下了。现在容清禹很少掉了，他把自己蜕下来的鱼鳞给许回风，漂亮的深蓝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是给他攒的收藏品。
容清禹的鱼尾真的很好看，许回风觉得这就应该就是那种五彩斑斓的蓝。
下午五点半，容清禹回来了，不紧不快地收拾东西准备带他出院。
“你先等会儿，舅舅叫你去找他打针，反正日子也快了，就先去打完再走。”许回风拉住他把他往门外推。
“好啊，去打针。”容清禹眼巴巴地看着他。
“干嘛啊？”许回风靠在门沿抱着胸懒洋洋地笑。
“陪陪我，拜托拜托。”容清禹双手缠上他的胳膊，委屈地睁着大眼睛，“拜托拜托，好不好嘛，”他围着许回风唠叨着，“求求你了。”
“就只会装傻卖可怜。”许回风耷拉下眼皮不看他，抬脚往前走。
“嘿嘿，”容清禹马上滑过去贴着他走一起，“谢谢哥哥。”
容清禹打针的时候许回风给他捂着眼睛，他一直不安地往自己怀里钻，有那么点寻求庇护的意思。
“好了，”周今白拔出针拿棉签给他止血，“小容你快要长风风身上啦。”
容清禹露出一只眼睛滴溜溜地转，“谢谢小周舅舅。”
“客气，回去吧。”
于是他们两个磨磨蹭蹭地出院又磨磨蹭蹭地回家，上电梯的时候许回风站在他身后踢他脚后跟，“你是不是成心占我便宜啊，谁打针非要抱着别人才能打的呀。”
容清禹转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摊开掌心送到他面前，“这是今年掉的鱼鳞，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电梯应声打开，许回风越过他出了电梯，右手把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抛起又接住，“流氓。”
说容清禹是流氓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因为一般没几个会像他一样在别人洗澡的时候进来找落在浴室的手表就不出去的。
许回风大马金刀地站着淋浴，一脚踩在浴缸边上冷眼看着他，“容小鱼你已经悄悄看我八次了。”
容清禹弯着腰下意识地转头看他。
“这是第九次。”
“没有偷看，”容清禹站起来心虚地看地面，“就是我想看看哥那边有没有手表。”
“真的？”
“嗯呐，真的。”
“那你过来找找，”许回风抓起一个塑料鸭子砸他小腿上，“好好找找。”
他加重了咬字，非要看看这个色胆包天的人鱼敢不敢过来。
容清禹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他的喉结就这样小小地上下滑动着，“那，那我找找。”
他穿着过膝短裤，修长笔直的小腿在浴室的热气里显得湿润滑腻，他趿拉着凉拖鞋走过来，小心地避开喷水的花洒假装翻找东西，“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这个啊？”上方响起磁性低沉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对，就是这个……唔……”
他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许回风抓着花洒往他身上浇，“那你好好感受下这个是不是你的手表，慢慢感受。”
容清禹用湿漉漉的眼睛仰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掌往后支撑着上半身，然后露出温驯开心的神情，好像在笑着回应他一样。
“……真是欠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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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鱼你他妈的，”许回风把身上的八爪鱼扒拉开，“还来？！”
“我就是想抱着你睡觉，”容清禹摸索着又抱过来，缠得紧紧的，“好累，就让我抱着你睡觉嘛。”
“很热的这样。”许回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我们要是热死在睡梦中怎么办？”
“那就是一对倒霉男鸳鸯……”他声音越来越小，嘴角却还噙着笑，“两个倒霉蛋。”
变态。
许回风往他脖颈钻，然后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虽然容清禹是个小变态，但是他看着自己时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是真的好看得紧。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像两颗化得半开的葡萄味冰冻小布丁，他吻过那双眼睛。
真是服了，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容清禹浑身湿透了的样子，殷红水润的唇，蓄满了水的眼睛泛红的眼眶，脖子耳朵全在热水浸泡下加速变红，他完全不反抗，由着自己来，迎合自己的时候会亲昵地用脸蹭自己的脸，会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揽着自己的脖子使两个人靠得更近，他们本来就靠得很近了。
他绝对非常喜欢自己，许回风歪头蹭蹭他的脸，直到很晚才睡着。
“儿子！你还在睡觉吗？快起来妈妈有事儿给你说！”
许回风几乎是被吓醒的，他胡乱地抓了抓头发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太大的痕迹了才去开门。
“大清早的干嘛啊妈？”他长得高高大大地，一下子挡住了大半视野，周姿往里看只能看见床的一角。
“都十二点半了，还不起。”周姿一身棕色风衣，及腰的大波浪配上红唇，即使不画妆也美艳动人。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放假都这个点起来的。”头发被他抓得乱糟糟的，他歪着脑袋靠在门框上半醒不醒的样子，“什么事儿呀？”
“猫科动物出了暴乱，所有学校都停课了，”周姿从包里面掏出钥匙，“总之最近会很乱，猫科动物那么多谁知道要出什么事儿，你们去爷爷家，乡下应该没有城镇暴乱那么严重。”
许回风皱着眉半天才反应过来，“猫科动物暴乱？！不会是因为第二次性转的事儿吧？”他睁大了眼睛也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站直了身体询问周姿。
“嗯，最近分化出的o基本上都出现了倒分化，
ab要么倒分化要么精神力衰竭，大多数都情绪暴动开始攻击别人了，”周姿又给他塞了一堆东西，“都在要快点研发出治疗第二次性转的特效药，乖儿子你带着弟弟晚点从护城河那边走知道吗？往偏的地方走，妈妈相信你。”她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抓了抓他的头发，“妈妈要照顾爸爸。”
许回风知道爸爸妈妈不能和自己一起走的，他们的工作也注定了要留下来维持治安。
“算了不说了先走了。”周姿踩着恨天高下了楼，打开门准备去医院。
“妈，你们放心，我们会在爷爷家等你们来接我们的。”
她转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知道啦宝贝儿子。”
许回风呆愣了很久才去把容清禹摇起来，简单解释几句就开始收拾东西。他爷爷家离得有点远，开车的话一天半能到，收拾完东西他就拿出手机发信息问徐艺洋他们准备怎么办。
他们有个小群，是分班考时周末给拉的，一点进去就看见徐艺洋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
徐艺洋：好烦啊刚刚出门碰见个布偶a，莫名其妙给我一脚，这还有道德吗？.〔流汗黄豆〕
徐艺洋：我操，学校停课了？很难不爱
KK：猫科动物暴乱了家人们，我刚刚看见新闻，结果我们家楼下那家奶茶店就被砸了，我还认识，昨天性别分化成a的b级猎豹，简直跟抢劫一样。
中间还夹杂着好几个贱兮兮的表情包，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周末：我洋哥真牛，还拍照呢，赶紧跑路吧，你们那边不是猫科动物集中区吗？
徐艺洋：我□□才想起来我们小区除了几家不是猫科动物以外，就连看门大爷都是猫科。微笑微笑jpg
苗娅：我连夜回了寨子，路上还碰见好几个暴动的蓝猫o，太可怕了
徐艺洋：我们家风风呢？快出来，@小蘑菇
许回风：在呢
徐艺洋：你那边什么情况？
许回风：我妈叫我们去乡下爷爷家待着，你们呢？
苗娅：我也我也
徐艺洋：我妈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周末：真羡慕哥哥可以偶尔去爷爷家，不像我，在爷爷家都待腻了〔调皮〕
“走吗？”许回风黯灭手机问他，容清禹拉着三四个行李箱下楼，尾巴还卷了一袋东西。
“这么多东西啊。”
“太匆忙了就这么点吧，”容清禹推两个行李箱给他，“走吧走吧。”
两个人下了楼许回风让容清禹等他开车出来然后两个人才出了小区。
路上许回风没有讲话容清禹就也没有说话，他抱着自己的小书包做在副驾驶上偷偷观察许回风的表情，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们走的路上人还算少，偶尔能看见路边有抓狂的行人，流着口水眼睛翻白看见人就咬，刚开始看见的时候给容清禹吓一跳。等开出了城基本上周围都是一样避难的居民了，开着小车或飞行器，往四面八方驶去。
他们往偏僻的地方走没开多久就能看见许多花草树木，长得郁郁葱葱连带着空气都干净清新不少。
“会不会打枪？”
“啊？”容清禹有点不敢置信，他指了指自己，“我吗？”
“嗯。”许回风看了一眼后视镜，灌木丛隐藏着身形，他只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他妈叫他们往偏僻路上走是有道理的，刚刚车内实时新闻就报道了暴动人员在高速公路上杀成一片的消息，小道上他们还没怎么碰见过。
“会……吧……”容清禹咽咽口水，正想说什么面前就递过来一把狙击枪，枪把正对着他，“要是他扑过来你就打，尽量不要打致命的地方。”
他接过去枪心虚地看了眼驾驶位上的人，“打不中怎么办呀？”
“那以后就只教你近战了呗。”许回风无所谓道，反正他也不抱希望，每次容清禹他们班上狙击课都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别人他不知道，容清禹绝对跑去摸鱼了。
“那我试试。”容清禹在窗口架着枪往后面瞄半天，他开口，“人呢？”
“……方向错了。”
“哦，”他点点头，然后慢慢地移动着，手指紧张地一扣，啪的一声给旁边的树打出一个洞来，鸟雀都因为这声枪响惊得四散奔逃，他严肃地转头报告情况，“应该没狙中。”
“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狙了。”许回风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转弯，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枪快速往某个方向开枪，接着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城郊外九百米处有个受伤的分化期豹猫，请尽快营救。”他挂断电话示意容清禹把狙放悬浮武器框里面，“你有没有感觉到难受？”
“没有啊。”
“你好好感受一下。”
“有点，”容清禹吸了一口冷气抬起胳膊，上面赫然出现个细小的伤口正在流血，“我怎么受伤了？”
“豹猫c级技能剑雨梨花，快速无声击中对方，命中率百分之七十，创口面积小，击中时不会产生痛觉因此很难被发现，刚刚你架枪的时候就已经中了。”
许回风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仍是看着前方的路，“能治吗？”
容清禹点点头抓着尾巴尖往伤口上戳戳，“这种伤口还是可以的。”
于是许回风不再说话专心地开着车，接下来的路还算安稳，没再遇见危险，顺利地到达了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