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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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路离还跟以前一样好骗，季洵三言两语成功的让路离放弃狗绳。
“你对狐狸还挺了解的。”路离哝咕了句。
季洵笑了笑，没说什么。
正好店员把饲料拿来，路离又顺手选了点零食和小玩具一起付钱。
离开的时候，路离没忍住又逗了逗门口笼子里的小猫，哪料进门的时候把这小东西逗的太狠，这回它不抱手了，细长的爪子直冲路离的脸。
路离反应极快，往后一躲，虽然躲开了破相，但小猫锋利的指甲却勾在他墨镜上。
“啪！”
墨镜掉在地上，他一时间没适应晌午从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下意识闭上了眼。
季洵捡起地上的墨镜，顺手勾住路离的胳膊，将人捞起来。
路离适应了会儿慢慢睁开眼，从眼缝里看见季洵手里的墨镜，登时又低着头把眼睛闭上了，装成独眼瞎子。
但是季洵始终在看他，自然没能错过他微睁时露出的蓝色瞳孔。
“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季洵说。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路离飞快说着，想把胳膊抽出来。
季洵纹丝不动，声音低低的落在耳畔，没有了平常的随性：“眼睛不想要了？上车。”
当初办公处给路禾分配宿舍，路离就一起搬进去了，钥匙只有一把，说要配把备用的，却一直没抽出时间，为了方便，路禾会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地毯下。
但路离搬出去有段时间了，这期间都是路禾来找他，路离不确定钥匙还在不在。
路离用脚掀开垫子，找到钥匙。
“藏在这儿，也不怕家被偷了？”季洵淡淡的问道。
既然对方都知道了，路离没必要藏着掖着，所以墨镜没戴，路离大大方方的瞪着他。
季洵着重回视他的右眼，莞尔道：“你这眼睛虽然好看，但这么一直盯着，还是有点吓人。”
“……”
路离撇开眼，不咸不淡道：“又不是你家，偷不偷的关你什么事？”
路禾平常忙，宿舍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回来。
门一开，迎面就是沙发和阳台，阳光能照出客厅空气里灰尘飘浮的轨迹。
“家里，”季洵四下看了一圈，评价道，“挺干净的。”
“……”路离破罐子破摔道，“我这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家里的卫生都是路禾干的，一只在办公处执勤部工作的妖，指望他干活能多利索？”
前两句是挺对的，但后面纯属瞎扯，照顾路禾方面，他从来没偷懒过，路禾对他也是。硬是把自己和路禾贬低成这样，他也不知道意义是什么。
季洵漫不经心的戳他：“懒骨成这样，让你上车的时候磨叽什么？”
“……”
他没要坐车的钱，他说能治好自己的眼睛，他是客人，他以后还要保护自己的小命……路离忍了忍，走到厨房，顺手拉开冰箱：“你随便坐吧，想喝点什么？”
季洵看了眼沙发，坐下：“有桃汁吗？”
路离愣了愣，盯着冰箱里仅有的两瓶啤酒，又面无表情的合上了，转身去厨房接了杯水，送到季洵面前。
“我记得果汁对你们妖的身体不好，喝水吧。”
季洵挑挑眉，并没戳穿他。
“你不是养了只狐狸吗？”季洵问，“怎么没看见？”
路离愣了下，好在他脑子转的快，立马想了个借口：“我前几天有事，送去朋友家养两天。”
季洵点点头，拿起杯子。
路离怕他再问，赶紧指着自己的眼睛：“这个，你能弄好？”
季洵把眸光扫过去，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什么时候出现的？”
路离仰头靠着沙发，调子懒洋洋的。
一开始他还有所保留，只说：“就前几天，发了一场高烧，醒来以后眼睛就这样了，医生说发炎了。”
“为什么高烧？”季洵又问。
路离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被蛇咬的。”
路离盯着天花板的花纹看了会儿，刹那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其实眼睛这事他并不怕被发现，除了路禾，他谁都可以不在乎，况且白卓已经知道了，那更无所谓了。
这事说大不大，除了眼睛变色，他身体没出现任何其他症状，但说小不小，如果被路禾知道，他肯定能担心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所以可以的话，他希望眼睛能恢复原样。
不过，他是不是太相信这个今天第一次见的妖了？
虽说是白卓介绍的，但姓白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说不定这季洵明面上是来护他的命，其实借着这个理由来监视他。
“你连我眼睛变成这样的原因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威胁我？”路离猛地扭头看他。
“我当时如果不这么说，你能老实跟我走吗？”季洵淡淡的说道，刚拿起杯子，嘴还没碰上，路离凶巴巴的把杯子夺走，重重的搁在茶几上，磕出两滴水。
是实话，所以更不爽了。
“你骗我？”路离不可置信道，“那你到底行不行啊？”
在会议室里，路离戴着墨镜挡住脸时，不听语气根本看不出情绪。他又高又瘦，皮肤白白的，仿佛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但其实他五官轮廓很深，骨相优越，尤其是眉眼的地方，凸起的坡度恰到好处，哪怕放松也会显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硬朗。
不谈生气，光是皱眉就显得有些凶。
毛宁那小崽子能吓的脸发白，相处了十好几年的路禾也会害怕不敢说话，但在季洵面前，就像灰尘掉进大海，无声无息，波澜不惊。
他甚至好脾气的笑了笑，然后从容不迫的把外套脱下，不急不徐的解释：“一些后天即将化妖的动物会选择攻击人族或者同种族，被攻击的对象，体质弱一点会死，强一点会出现妖族的特征，但这只是暂时的，维持的时间因体格而异，可能一两天，可能十天半个月，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妖族的加成，如果不出意外，那条蛇应该已经化妖了。”
路离对这个解释将信将疑，但其中一点令他不解：“为了自己化成妖族，去害别的种族？”
路离回想路禾化妖的时候，他没亲眼见到化妖的过程，路禾只是消失了一天后就以人族的模样站在他面前了，期间发生了什么，他问过，但路禾没说。
“嗯，你应该知道，一只普通的动物想要化妖，需要拥有独立的意识以及很强的执念，”季洵看着他，“只有这个执念向恶，才需要去攻击别的种族，让执念加深。”
路离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洵问：“怎么了？”
“没什么，”路离决定赌一把，“你要怎么弄？”
季洵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挽衣袖，路离盯着他蛰伏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这架势不像是要帮忙的啊。
“有生命危险吗？”路离脱口道。
季洵被逗笑：“有，如果我技术不精，你的右眼就没了。”
路离：“……”
季洵：“怕不怕？”
路离：“姓白的不是让你来害我的。”
季洵点点头，理直气壮：“我可以保证你的命，但是保证不了缺胳膊少腿，还有少眼睛。”
“……”
路离起身就走，去开门送客。
季洵连忙拉住他手腕：“开玩笑的。”
话里带着笑意，又用这张不一般的脸抱歉的看着他，路离实在狠不下心骂人，咬的牙根都疼才说了句狠话：“你要敢把我眼弄瞎了，我就挖了你的眼。”
季洵挑起半边眉：“我尽量。”
“……”
季洵忽然抬起手，季洵下意识握紧拳头，身体往后倾斜了下。
“别躲，”季洵扶着他肩膀，捏了捏，调侃道，“别这么紧绷，我不吃人。”
感受肌肉放松下来，季洵便松开他，刚一脱手，路离又莫名其妙绷起来了，不知道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真的好奇：“你原身是什么动物？这个能说吗？”
话音刚落，他的视野范围骤然缩小，季洵的手有点凉，冰的路离抖了下。
路离张张嘴，出声之前，季洵接了他的话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想知道我的原身，你可以对我多上点心。”
路离嘁了一声，心说见面也就这几天，以后八竿子打不着了。
贴了不知道多久，路离感觉季洵的手掌都发热了，而眼睛却没感觉到任何变化，他问：“还没好？”
季洵：“再等会儿。”
“你不会耍我吧？”路离说。
“本来有种更简便的方法，但可能不太合适，所以这种方式时间会长一些。”
路离好奇问：“更简便的方法是什么？”
季洵静了两秒，淡声道：“那条蛇怎么对的你，我就要怎么对你，效果立竿见影，你愿意吗？”
“……”
路离闭嘴了，早知道就不好奇了。
其实被咬的地方并不是尴尬地带，但他和季洵不熟，对季洵的了解也就止步于长得不错的雄性，让季洵像蛇一样上来就捧着他的脚腕子啃，确实不合适。
不过要是换成白卓，就非常合适了。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白卓了。
但当时他不知道原因，心里没谱。
别说白卓不相信那份报告，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虽然概率微乎其微吧，从古至今没听说过人族突然变成妖的事例，但也没有任何一本书明确给出人族不能变成妖的结论。
半边脸忽地一凉，抽离时路离闻见了一股清香，但是味道太淡了，还没等他仔细辨别就消失了。
路离眨了眨眼，忽然觉得有点痒，刚抬起手就被季洵拦下。
“别揉眼。”
路离：“哦。”
路离拿出手机打开拍照，调转方向，看见眼睛真的恢复颜色了。
季洵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看着他从惊讶、不可思议再到喜悦。
季洵默默垂下眼，忽然生出一种难过。
多久了。
有多久没看见他做这么丰富的表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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