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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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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已经醒了两天，手腕脚腕都被铁链铐在木桩上，除了头还有些晕，身上没有其他的伤。
这里应该是地下室，光线很暗，他头顶有窗户，可以让他判断白天黑夜，除了将他眼上黑布摘下的半大小妖，到现在为止，没有见过第二个妖族。
外面的状况，墨洵他们现在怎么样，一切都无从得知。
绑架的妖族没有杀他，也没有对他动刑，看来是想把他困在这里。
谁的手笔，不用多猜，那句试探的打赌问题，便是在提醒墨羽，可惜他当时没有想太多。
墨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应当时的赌局，用他换克那境域，还是野心勃勃狮子大开口，让墨洵用妖王之位换他？
无论是什么，从墨昇神不知鬼不觉在茶里下药，带走墨羽来看，墨昇和墨洵之间为了体面而维持的兄弟情谊就彻底断了。
这样也好，谁都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他要从这里逃出去。
妖族一两天不吃东西不会出事，饥饿感也不会很强，所以根本没有妖族来给他送饭，但他被下了药，竟然连杯水都没给。
天将沉，昏黄的落日投射进来，墨羽耳朵尖，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离得很远，估摸着离他十几米的距离。
墨羽声音沙哑的喊了几声，音量恰好能让他们听见。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墨洵恰如其分的垂下脑袋，等待那两只小妖上前查看。
“他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我也听见了，可他现在怎么没声了？”
“你过去瞧瞧，探探鼻息。”
“殿下说他诡计多端，会装死，我过去万一不留神被他咬死怎么办？”
“你怎么那么怂？”
“你不怂你去！”
“……我去就我去！”
小妖一幅慷慨赴死跨了个大步，手臂绷得笔直，曲起发抖的手指放在墨羽鼻子下方，却不小心戳到墨羽鼻子。
墨羽抬起头，吊着眼睛看他们。
小妖吓的脸都白了，嚎叫着死抓住同伴的胳膊，同伴也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刀尖不小心冲了自己，又赶紧对着墨羽。
“别，别乱动！”
墨羽冷声道：“拿杯水来。”
小妖听令墨昇，墨昇下令不让他们跟墨羽说话，怕墨羽耍心思而他们没脑子会让墨羽逃出去，所以都不让他们来看。
小妖用胳膊拐同伴，低声道：“你快去告诉殿下，我们要不要给他水喝？”
同伴心道这么小的问题就要去问殿下，殿下真的不会一气之下揍他们一顿吗？
“还是算了吧，让殿下知道了咱们跑过来看他，会生气的。”
小妖吞咽几下，觉得同伴说的在理。
“那咱们就当没听见？”
小妖点点头，倒着往外退，退到一定距离想转身，墨羽叫住他：“我要是渴死了，二殿下没了筹码，你们也活不下去。”
两个小妖哪知道让他们家殿下大动干戈的这位是谁，绑架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于是听到墨羽这么说，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一杯水，应该不会出事吧。”小妖嘀咕道。
他自己在这盯着，让同伴去外面拿水，故意凶巴巴的指着墨羽：“喝了水就老实点，别想耍花招。”
墨羽活动活动脖颈，骨头发出声响，小妖一个激灵，刚想说话，墨羽道：“二殿下来过这里吗？”
小妖下意识回答：“没来过。”
说完反应过来，又欲盖弥彰的补充道：“我家殿下即便不在这里，也能知道你的动静，别想着逃出去！”
墨羽失笑，又问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小妖道：“还是那样呗，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你身上的手链脚链都是特制的，变不回原身，你也逃不出去。”
同伴很快拿着水回来，墨羽喝了水两只小妖便走了。
深夜，墨羽闭目养神，他不敢熟睡，因为睡着后梦里都是墨洵，醒后眼前一片漆黑，总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怅然感。
熟悉的味道忽然钻入鼻腔，墨羽猛然睁开双眼，墨昇看着他从满眼期待到失望最后冷如冰川，哭笑不得：“怎么，就这么不愿见到我？”
墨昇靠着铁栏，一身素白长衫，头发松散的扎着，神情散漫。
“莫名其妙被二殿下绑在这里，任谁都不会愿意见到你。”墨羽说道。
连尊称都没有了，墨昇却没有动怒：“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墨羽将军多担待。”
墨羽：“……”
沉默蔓延开，墨昇道：“没有想问我的？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很好奇，难道就连这个时候都不愿意与我多说话？”
墨羽确实不想和他多说，因为墨昇这张嘴里说出的话，他还要费心去辨别真假，倒不如省点力气和精力。
半晌后，墨羽问道：“四殿下怎么样了？”
墨昇笑道：“你不如先问我，把你关在这里数日，今日才来见你的原因。”
墨羽：“……”
墨昇自问自答：“老四听闻你自愿回到寒疆南域，便找我商量，用克那境域换你，我不能替你擅自做主，于是来问问你的想法。”
“……自愿？”墨羽道，“我是否是自愿，二殿下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不管怎样，你现在身处寒疆南域，”墨昇笑了下，眼里的贪婪没有丝毫隐藏，“我现在已经瞧不上克那境域了，等我坐上妖王之位，想要什么没有？”
果然野心勃勃，墨羽干笑道：“二殿下太看得起我了，妖王和侍卫，若是二殿下，会选哪个？”
墨昇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妖王之位，”他挑了下眉，“不过，老四可不是我，比起妖王之位，他更看重的，可是你。”
墨羽心里咯噔一声，外界虽然知道他与墨洵之间的关系好，可那也只是比平常的主子和侍卫亲近些，用克那境域做交换已经是匪夷所思，怎么可能用众妖梦寐以求的妖王之位来换。
莫非墨昇知道他和殿下的关系了？
墨羽额角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殿下本就对妖王的位子不感兴趣，说不定真会同意。
“跟着这样的主子，不觉得委屈和失望吗？”墨昇靠近，粗鲁的捏着墨羽的下巴，“明明是血统最纯正的，却不求上进，整日悠闲散漫，跟自己的侍卫搞在一起，若不是九尾狐的出身，他根本活不到现在！也根本没有资格做妖王！”
墨羽咬牙：“闭嘴！”
墨昇松开手，说出他来此地的真正目的：“你跟我吧，等我做了妖王，你便是一妖之下万妖之上，曾经那些欺负你的瞧不起你的妖族，你可以随意处置，如何？”
墨昇和墨洵向来不和，墨昇坐上妖王之位，绝不会放过四殿下。
而他也帮着四殿下处理过很多有关墨昇的案子，墨昇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若是我跟了你，你又拿什么去交换四殿下的妖王之位？”墨羽问道。
墨昇道：“我自有我的方法。”
墨羽看着他，片刻后说道：“狼族一生桀骜自由，流浪至死，若是认了主子，便一生一世效忠，绝不易主。”
墨昇近了近，与他对视，声音渐冷：“妖族也是弱肉强食的，何况，万事总有例外。”
墨羽道：“我的生命里没有例外。”
就在这时，有小妖跑进来在墨昇耳边说了什么，墨昇面色一沉。
走前又跟小妖递了个眼色，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他”，小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目送墨昇离开地下室。
自那之后，墨昇没有再来过地下室，地下室里反而多了很多刑具，大多是墨羽审讯叛乱妖族时都没有见过的，墨羽身上也多了很多伤，涂药让伤好后再覆加新的伤口。
这些伤对墨羽来说不算什么，所以他始终没有松口。
翌日，小妖换了种刑具，拿了个卷起来的布匹进来，在桌上摊开，里面扎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换了新招？”墨羽有气无力的问道。
小妖木然道：“狼妖的弱点是腹部，银针扎穴位会让你身体犹如在油锅里灼烧，胸腹内的器官逐渐衰竭，若是体质差的，坚持不了几天，你就从了我家殿下吧。”
墨羽冷哼道：“留着我还有用，你家殿下暂时不会让我死的。”
小妖取出一根银针，来到墨羽面前，扯开墨羽胸前早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有些伤口没有长好，血肉模糊。
小妖仔细辨别位置将银针刺进去，面无表情道：“趁着我家殿下对你还感兴趣，不如赶紧求饶，等我家殿下成了妖王，没了束缚，殿下便不会在乎你的生死，所以别不识好歹。”
银针扎进体内，不久那个地方便开始发烫，墨羽心跳莫名加快，气血好似沸腾起来。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恐怕你不知道新妖王继位，需要妖族以血来祭吧？”墨羽说道。
小妖扎针的动作顿了下，抬起脸，露出茫然的神色。
墨羽继续道：“墨昇，会踩着整座府的妖族尸首踏上妖王之位，一个都跑不了，这是老妖王定下的仪式，我死，你也活不了。”
“……说这些是没用的，”小妖道，“若是我放你走了，不用等殿下继位，我便会先死在这地下室里。”
墨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