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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 121 章 ...


  •   新人休息着休息到洞房去了,星瞳看着一整个宴会厅的宾客都无语死了,只能含蓄地跟客人们表示赶紧吃,吃完赶紧走。

      两个混账主人公只听见了星瞳说的“休息”,把彩排时交代的事完全抛在了脑后,凡事也没有必要做到那么完美,至少今天风燃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宾客又不是没有嘴饿了就自己吃饭呗,非得等他们敬那杯酒吗?知不知道沈时迁是孕夫不能喝太多酒的啊!

      风燃衣服也没换妆也没卸的就栽倒在床上,看着沈时迁好奇地摸摸房间里各种红色的喜具,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有种餍足感真是神奇。

      她一下子把碍事的头纱跟厚重的盘发都拆掉,看向沈时迁:“你不累吗?”

      沈时迁走到床边坐下:“宴会不去了吗?”

      风燃:“没人催就不去。”

      但这里天大地大风燃最大,阿芙跟星瞳催催婚礼的流程也就差不多了,现在婚礼结束了,只是喜宴敬酒吃个饭而已,她们自己私底下又不是不能吃,有什么好催的。

      那就等于说是不去了。

      沈时迁接过她拆下来的头纱放到一边,看着她眼眸格外明亮:“燃燃,我爱你。”

      如同盛夏的阳光温润地扩散在屋内,吹得人心都拂荡。

      明明这句话听起来跟平时一样,但又格外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风燃琢磨不出来,她只觉得她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轱辘轱辘滚到沈时迁怀里,笑得格外绚丽。

      “嗯,我也爱你。”

      照亮我黑夜的魁星。

      都说恨比爱长久,但风燃现在觉得并不是这样,如果不是因爱而生的恨,早就在记忆里坍缩混乱得不成样子,在漫长的时间里甚至不会被刻意提起,说到底真正长久的是那些难以释怀的执念。

      一念爱恨,此消彼长。

      /

      七月一结束沈时迁的肚子就撑起来了,两个人琢磨了一下回了杰兰的老宅,风燃原本还期待了一下蜜月可以去哪些地方玩,但步入孕中后期,沈时迁看着也越发辛苦,挺着这么个肚子出去招摇也不太好,于是还是决定在老宅度度假算了。

      宅邸里有一个单独的院子是沈时迁爷爷在世时住的,跟华丽的欧式庭院不同,建筑是木楼,种得有竹子,还有山水石,如果不开空调,整个宅邸里就属这处最凉快,风燃兴致勃勃地把房间搬了过来,每天跟沈时迁无所事事待在房檐下的台阶上乘凉。

      显怀之后沈时迁动不动就喜欢摸肚子,有天夜里翻身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可把他激动坏了,风燃被摇醒后盯着他圆鼓鼓的肚皮看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的胎动,最后只能郁闷地警告两个小崽子不许半夜不睡觉找存在感。

      风燃看着沈时迁显怀的肚子有时候会想入非非很多东西,比如沈时迁要生产的话需不需要她帮忙拓宽甬道,他会因为激素水平改变产生母乳吗,孕囊压迫内脏其他器官会不会很刺激很敏感诸如此类的。

      想得多了就开始做梦,梦到沈时迁抱着肚子跌在她身上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像大海上无法靠岸的船,醒来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意犹未尽。

      事实上风燃跟沈时迁的相处模式很随机,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确切的谁更弱势这一说,而是看同一时刻双方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里,拿沈时迁来说就是很简单粗暴地分为两种,平和冷静靠谱的日常工作状态以及闷骚茶味故作柔弱欲求不满的发情状态。

      而风燃对不同事物又能拆分出更多不同的态度跟性格,遇见她喜欢的研究的时候是她表达欲最旺盛的时候,可以归类进她日常的工作状态里,两个人和谐相处随意聊天就像老朋友一样。遇见她不感兴趣觉得麻烦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依赖沈时迁,撒娇也好装哭也好只要能摆平只要能有用她才不管看起来柔弱不柔弱的,沈时迁男子主义得到满足只会干活干得更卖力。

      但这些都是相对于日常状态的沈时迁而言的,毕竟沈时迁要是狂热起来,风燃也很难招架得住,十有八九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然后兴奋起来大做特做的。当然风燃自己日常里也会兴奋,但她情绪的阈值相当高,无非就是看到了特别亮眼的装扮很是心动,然后含蓄地亲一亲沈时迁在脑子里臆想一下,主动做更多的事情她会觉得麻烦,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在配合沈时迁的节奏。

      直到沈时迁怀孕,随着激素调平进入稳定期,每天坐在躺椅上看看工作文件看看网络新闻,网购一些小衣服小玩具,惬意又安稳。虽然也会跟风燃聊天,也甜蜜蜜地说情话,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动手动脚了。风燃反而不习惯了,觉得这跟在外面在下属面前装逼有什么区别,久违地又产生了想把他撕得支离破碎哭兮兮的念头。

      她邪恶地肖想着孕夫因为大着肚子合不拢的腿,孕夫在跟他讨论给孩子买手工梨花木的摇摇床,风燃觉得自己都要人格分裂了,一边自我唾弃叉皮不能太变态,一边又郁闷地想沈时迁难道就没有错吗?

      他绝对有啊!新婚夜的时候他甚至担心风燃因为准备得太过劳累以及不想碰孕夫兴致不高,黑色西服裤底下穿了一天的蕾丝抽绳绑带,那玩意儿比风燃的头纱还薄,打湿了之后绷得死紧走路都一磨一磨的,风燃永远为自己的变态感到歉意但永远不改,毕竟沈时迁都没改她凭什么?

      事后西森带着不清醒的宿醉来给沈时迁拍片,直接被吓到醒酒。

      按照之前的扫描照片,其实兰星的头离甬道更近一些,照月蜷缩在他脖子那个地方互相依偎着,如果能正常顺产的话,两个人应该是兄妹。

      只需一晚,兄妹变姐弟。

      西森更是缺德地有话直说:“沈时迁你儿子的头肿肿的。”

      风燃自闭了,沈时迁萎了,多么痛的领悟。

      以至于来了老宅之后,风燃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便携光板,洋洋洒洒地跟星瞳就私人研究所的事情在提一些点子,时不时扭头看沈时迁一眼,而沈时迁坐在躺椅上,买了兔绒毛线在学着织小袜子,整个人散发着神圣的母性光辉。

      两个人偶尔对视一眼,火星迸溅,沈时迁遗憾地摇摇头:“燃燃,不行哦。”

      可恶!倒反天罡!

      什么平和宁静的日子都是假象,风燃把光板随手放一边站起身来:“那你在家里待着吧,我出去散散步。”

      沈时迁:“晚饭之前要回来哦。”

      沈家老宅旁边有一个葡萄酒庄,虽然一直疏于管理显得经营不善,但确实是沈时迁家的产业,酒庄开了有几十年了,偶尔在战争中有受伤退伍无家可归的老兵,沈时迁就会把他们安置在酒庄里,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干活效率大不如前,一年到头也窖不了多少酒。

      甚至今年已然盛夏,葡萄都还在架上没收完。

      酒庄里的管家老爷爷叫世伯,沈时迁住在肯佩恩不回杰兰的时候,他会时不时溜达去老宅看看,哪里破损哪里陈旧到处打理一下,今年沈时迁在杰兰住的时间很长,老头肉眼可见的高兴,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

      风燃散步不会走得太远,基本就在酒庄里溜达一圈,听世伯唠会儿嗑,看工人们酿会儿酒,摘几串葡萄当饭后甜点吃。

      葡萄架下也很阴凉,见风燃来了,世伯搬了个小马扎过来给她,继续讲沈时迁小时候的故事。

      “小迁小时候非常跳皮,他爹不让他拆家他就来酒庄霍霍葡萄架,抓着藤蔓荡秋千,杰兰的酒庄很多,几乎家家都有为小孩子埋一罐出生年份的酒,成年婚嫁再挖出来喝的习俗,那年凯拉尔家的小朵出生,也在我们庄园埋了一罐酒,就埋在那个墙根的地方。”

      “冬天的时候藤蔓脆,小迁荡着荡着拔下来一大丛葡萄藤,怕钟姨跟他爸告状,直接偷摸地把墙角那一丛葡萄都铲了,一个劲儿大还把小朵的酒给铲碎了,然后偷偷摸摸把自己的酒挖出来埋了进去,凯拉尔先生他们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家搬去巴伦布的时候把小迁的酒挖出来带走了,还是后来小迁成年,沈夫人来挖酒没找到,他爸拉着藤条跟一群酒工围着他堵他才坦白的。”

      “但埋都埋了,他爸也没那个脸皮找凯拉尔说清楚把酒要回来,毕竟小朵的酒没了小迁得负全责。”

      “虽然放现在来看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可惜你们结婚没能喝上自家酿的酒了。”

      沈时迁小时候的糗事风燃最近听了不少,明明小时候活泼得人嫌狗厌,却在父母离世后选择封闭了自己,很难理解他究竟是背负着什么在前进,明明从前那么幸福,幸福得风燃光听就觉得羡慕。

      但她不太擅长安慰这种年长者独有的伤感,手里揪着地上的草说:“没事的,反正我们也不爱喝葡萄酒。”

      世伯:“那不一样的,有些父母对酿酒埋酒这事喜欢亲力亲为,但粗心大意密封的时候没封好,挖出来的时候酒都酸了,但没有人真的嫌弃说丢掉算了,就算知道难喝也都尝了尝味道,毕竟埋在地下的时光都是一段念想。”

      风燃:“沈时迁有来埋酒吗?”

      世伯:“他自从被发现偷换了小朵的酒之后就不怎么来酒庄了,见到钟姨他们几个他心虚得很。当上元帅之后更是连这个家都不怎么回了,他都没有能埋酒的对象带回来,这好不容易今年才带了你回来嘛。”

      风燃:“今年阳光是不是很好啊,酿出来的酒会很甜吗?”

      世伯:“会很醉人。”

      风燃眯着眼睛笑起来:“那我埋两罐吧,我保证他绝对找不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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