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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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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风燃都还在思考这件事情,让星瞳查了查那天约书亚拿出来让其他人帮忙处理的工作文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居然都是一些利民福利建设工程的方案书,里面夹带的请款书甚至有不少隐藏的账目问题。
这都已经不止是腹黑的问题了。
原本因为风燃的协助,雪莉已经开始针对议会中的激进派,也就是克拉罗夫议长的拥护者,主张平权那一派系的人,从基层开始向上进行审判清算,连查带审下狱了不少人。
在此之前议会内部的势力错综复杂,大家都戴着与人为善的面具心怀鬼胎各自谋皮,很难根据一个人的行事作风,在职部门判断他到底为谁效力,而雪莉作为议会之外的势力,想要介入其中更是会遭到他们一致抵对,所以这才一直没有动手。
但现在她开刀的对象精准地对上了布鲁斯,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可能存在那么一份记录人员关系的名单,并且已经暴露了。暗潮涌动下,不少觉得自己在这其中牵连得不多的人,纷纷撇清关系弃人而去想要下船。
而乔伊·布鲁斯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人绑死在这艘船上,要进一起进,要沉一起沉。
毕竟按奥维尔之前的个性,这种问题账目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的书桌上,就算出现了也会被他铁面无私地直接一纸批文传达给警方执行逮捕,他的形象是用来保持议会在国民心中的正面利好的,而像这样的清官议会里其实还设置了不少,方便他们利用民望搅弄舆论。
但是现在这些文件不仅出现了,还涉及了不少贪污挪用,都被刻意地趁奥维尔外出不在的时间点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很显然,因为奥维尔这段时间的离开,他已经被布鲁斯以当作了弃子,当作残害更多人的传播窗口,因为所谓让少爷小姐们做的决策,实际上使用的是奥维尔的权利。
约书亚自己肯定是没那个胆子敢碰他哥的文件的,但是乔伊提起了,查尔斯也默许了,让他天真地以为这些只是无关紧要的设计文件,他们只需要看看方案,提出修改意见,其余的造价计算自有其他人来做。
他以为他做的只是中间可有可无的一环,却并不知道间接让所有人都产生了对议会对犯罪的接触,都有了洗不清的嫌疑。
当然就算没有那所谓的名单,锡兰卡家也是雪莉的清算对象,迟或早罢了,所以才不怕死地设法拉更多人下水,派对邀请的贵子贵女中,不少人的家族还背靠皇帝,是此次算计的核心人物,毕竟这其中甚至还有阿芙·奥利维亚。
即便阿芙说她顾虑着自己的立场,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跟决策,但众口铄金,届时追查出来不光没人会替她作证不说,甚至还会因为她是雪莉的表妹,就把她当挡箭牌第一个推出去。
可以说是手段了得。
要是按照风燃以往的个性,她可以完全不在意他们党争之间这些你来我往的腌臜手段,随便他们发展只要不碍到自己就行,但现在却不得不忧心起来。
因为她不知道,罗勒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毕竟虽然提议跟策划的人是约书亚和乔伊,但却是借的罗勒的名目,不仅如此他还配合地调动了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将自己置于漩涡的中心。
这是代表斯莱卡家要站队布鲁斯议长的意思吗。
光是想想就让人费解得头疼,毕竟那一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罗勒又不是傻的,为什么会选择跟他们扯上关系。
甚至并不存在罗勒单纯地被乔伊利用了这种情况,因为罗勒不管熟还是不熟,把他叫得上来名字的人都请了个遍,却唯独没有邀请风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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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议会内部的山雨欲来不同,军部这边因为沈时迁又一次解决了异种的威胁隐患,杰诺陛下又是褒奖又是赏赐,显得君臣之间和睦融融,颇有沆瀣一气的错觉,给足了议会压力。
虽然风燃极力避免自己去关注这些事情,但是晚上临睡前,连沈时迁都主动跟她提起近来的局势动荡。
“议会长可能要换人了。”
风燃窝在沈时迁怀里,头也不抬闭着眼睛睡觉,对这个话题有些烦躁,语气里也尽是不耐烦:“一时半会儿还换不了,切太快也不怕切到自己大动脉。”
“嗯?为什么这么说?”
风燃三两句解释了一遍乔伊·布鲁斯做的事情,看着沈时迁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你离议会那些家伙远点就是了。”
沈时迁:“你在担心我吗?燃燃。”
风燃不语,只是一昧地在沈时迁身上到处盖章,直到把睡意跟郁气都发散了出去,把人弄得迷蒙又黏糊才高傲地冷哼一声,威胁似的:
“我担心什么?担心你明天下不来床吗?”
沈时迁扭着腰颤抖着贴近她,眼睛里充盈着漂亮的潮雾,呼吸间都是信息素交融后的浓稠味道:“不再碰碰别的地方吗?”
风燃对他的积极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狡黠地笑起来:“可是我不想把床弄脏诶。”
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沈时迁的脸红得像刚刚晚餐蛋汤里的西红柿,他吞吞吐吐地提出解决方案,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会……忍住的,你……弄进来就行了。”
看起来皇帝的赏赐并没有让这位元帅满意,甚至因为长达两个月的分离,戒断与焦虑使得沈时迁现在变得更加黏人。
当然风燃并不讨厌他这样,她坐起来,轻轻拨开西红柿元帅的果皮,一点一点,轻重缓急,将厚实的果肉捣烂成汁。
天生多汁的体质明显非常灾难,连承诺了的事情都做不到,果汁四溢,整张床都被腌渍入味。分明风燃自认为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下手力度也恰到好处,除了标记的咬痕依旧看起来红得刺眼,再也没有弄出过严重的擦伤跟淤青了,偏偏沈时迁却一次比一次不耐受。
沉浸得比风燃还快,还爱哭。
哆嗦着合不拢的腿缠上来何尝不是一种身残志坚,当然对沈时迁的热情索求风燃向来都是大力满足,一路探索到宇宙最幽深的地方。
最幽深的地方也是极端环境,高温炎热,洪水伴随地动,雷鸣似婴儿啼哭。
风燃把自己包裹在无坚不摧的爱意里,将一切抛之脑后,视而不见。
风燃经常觉得沈时迁在这方面有些过于自视甚高了,他们俩谁更疯一点这不好说,但沈时迁绝对是比她变态的,因为每次做到后面明明脑子都不清醒了,呜呜咽咽叫着风燃名字只剩下身体本能反应在痉挛,风燃都担心他要休克了,也没见他叫过停,还非得抓着什么东西不撒手,风燃的睡衣都被他抓烂过。
他竭尽所能地在接纳风燃的一切。
无论这些是不是纯粹的爱意,但他给予风燃的是他能给的全部。
风燃又把挣扎得精疲力竭的破布娃娃从床上扯起来,箍在怀里怜惜地吻他:“沈时迁你是不是傻。”
“嗬……嗯?”
他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但风燃却觉得很好,酸涩,甜蜜,醇厚,沉重,膨胀到近乎要爆炸的情绪裹搅在她心里。
她盯着沈时迁香艳熟红的脸看了很久,终于有了自己被他深爱着的实感,以及接受这一切的勇气。
她将头搭在沈时迁肩膀上,看着他一直戴着从来没有摘下来的雪花耳钉轻声说再一次吻上去:“沈时迁,我爱你。”
第二天是周末,沈时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实验室的时候风燃正在整理设计之后的实验研究方向,她还没有放弃对适应性药剂的研究。
沈时迁将早餐放在操作台上,从身后抱住风燃,整个人似乎还处在疼爱的余韵里,觉得这样的早晨都是甜蜜的。
风燃对于他这些黏人的小举动已经随便了,肩上负担着半个成年男性的重量继续对数据资料进行分类整合,直到沈时迁不满意她的无视咬了她一口。
风燃吃痛,气嘟嘟地扭头看向他:“你到底要干嘛?”
沈时迁声音还带着沙哑的沉闷:“我听见了。”
风燃一脸平静:“哦,听见就听见了呗。”
沈时迁亲密地贴着她,对她的预判以及不按常理出牌有些无奈:“燃燃,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风燃好心情地哼哼轻笑,“这谁知道呢。”
沈时迁叹息一声,也跟着露出笑容:“坏心眼。”
风燃拱开他:“咋俩谁也别说谁。”
早餐是煎蛋培根三明治,看起来卖相还不错,风燃咬进嘴里发现里面还放了紫甘蓝跟番茄片,让她想入非非的同时又有点飘忽。
沈时迁在旁边看着冷不丁冒出一句:“什么时候订婚?”
风燃缓慢看向他,思绪发散:“你自己挑喜欢的日子吧。”
沈时迁:“啊。”
风燃:“怎么了?”
沈时迁:“突然感觉太幸福了反而什么都做不了。”
风燃轻轻踹他一脚:“那就去把床单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