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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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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且荒谬的订婚仪式终于进行到了开宴的环节,宾客们相安无事各自吃好喝好,准新人四处游走,沈时迁敬酒,风燃禁酒,于是挽着他的手在旁边抓糖。
沈时迁也是个心狠的,把所有风燃觉得麻烦的人都安排在了一桌,从左到右依次是罗勒,约书亚,白辰奚,阿芙,雪莉。
阿芙笑意盈盈罗勒就更不能垮脸,两个人客气得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相敬如宾,约书亚似乎至今都没理解当初随手拉人的派对造了多大的孽,笑得最为真诚,要风燃评价,奥维尔还是太溺爱了。
见阿芙捧着手,风燃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大把糖,她看着风燃手上跟沈时迁成对的鸽子蛋,撕开一颗糖含进嘴里,喜滋滋地开口:“燃燃,要幸福哦。”
至于你幸福了别人幸不幸福,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而被阿芙跟沈时迁严重盯防的对象罗勒,也装模做样地端起一杯酒,面不改色瞥了一眼沈时迁,“燃燃,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随时带你跑。”
沈时迁的酒在杯中摇了摇,甚至不屑于喝:“多虑了,你估计等不到那个时候。”
风燃用鸽子蛋锤了沈时迁一拳,又从托盘里抓了一把糖给罗勒,对他的心意依旧感动:“谢谢。”
装模做样谁不会,只见沈时迁委屈地捂着刚刚被鸽子蛋砸中的侧腰,落寞地说:“好疼啊燃燃,你打到我的淤青了。”
阿芙迅速扭头看向沈时迁,目光炯炯有神,丝毫不见尴尬:“什么淤青?”
白辰奚被她的大胆呛到,轻轻拉了她一下注意收敛。
风燃想装作无事发生,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眼神来来回回在沈时迁身上确认。
毕竟她最近确实很喜欢掐那里,之前沈时迁就喜欢有事没事在健身房投资自己,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腰窝,而风燃可耻地被他勾引到了。
加上休养期间被玩弄累积了不少郁闷的情绪,自然要把人往死里整。
罗勒看着他们,硬生生红了眼睛。
好一个普攻真伤,阿芙是懂怎么让罗勒破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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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之后阿芙兴致高昂,留下来表示要帮风燃规划婚礼具体的时间细节,雪莉大概也有所企图,默默留在一旁,甚至连破防了的罗勒少爷都没走。
一时间让风燃觉得她的婚礼倒也不用这么热闹。
把碍事的鸽子蛋换掉,确认了沈时迁的淤青没那么严重之后,风燃才姗姗来迟面对这莫名其妙形成的修罗场。
罗勒似乎看出风燃的为难,率先起身,“没事的燃燃,谢谢你今天邀请我,只是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风燃看着他掏出几支密封好的试剂,隔着透明容器漂浮着熟悉的黄绿色,周围逸散出罗勒独有的信息素的味道,整个人都被钉在原地,神经质地盯着他露出的颈侧和手腕确认有没有针孔,脸色惨白差点就要崩溃发作哭出来的时候,听他说道:
“你帮我交给弗兰。”
她爆发的情绪被事情走向猛然截断,抽离得并不干净,对那几支试剂依旧抗拒,死死抓着沈时迁一时间头疼难忍,表情有些凶狠割裂:
“你说什么?”
罗勒脸上露出一种少见的无措,“回奇利亚之后他就把我拉黑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风燃深深呼吸,提起一口气冷静下来:“跟你在澄明星一起参加比赛的那个Omega叫苏闻。”
罗勒看了一眼旁边的阿芙跟雪莉,顺从地将情报切换到假身份上:“啊,是的。”
最终还是小粉拿过了罗勒手上的试剂,看到这里风燃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自作主张,隐瞒欺骗,他最信任的三个怎么能合起伙来骗她!
风燃抿了下唇:“好,我知道了。”
罗勒走了之后,风燃心里的委屈达到极点,她眼泪汪汪地看向阿芙:“对不起,阿芙,婚礼策划的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说,我今天有点难受。”
“没事啊燃燃。”阿芙快心疼死了,掏出手帕正要给她擦眼泪,就见沈时迁抱起风燃,怜惜地吻掉她眼角的眼泪,动作流畅得能编出一套舞蹈教学。
风燃这些天来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于是眨巴眨巴,眼泪流得更凶了。
沈时迁拍拍她的背,提醒她控制着点精神力,哭得太狠头会痛的,然后隔着发丝按下助听器的开关:“没事的,宝宝,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告诉我,我们慢慢解决。”
阿芙感觉这里用不到她,灰溜溜地带着雪莉走了。
粉红机器人矮矮地仰望着风燃,十分手足无措:“主人……”
风燃置若未闻,搂着沈时迁越想情绪越崩溃,连星瞳都能阳奉阴违瞒着她搞事,那她还能信任谁。
沈时迁:“宝宝,别哭了,身体会难受的,没事的,还有我在呢。”
他拿出一副这个家男主人当家做主的模样质问小机器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解释清楚吗?”
星瞳现在觉得它宁愿被格式化也不想让风燃这么伤心生气,于是老老实实细无巨细地交代起了从生日宴之后发生的一切,积极承认自己因为过于活跃的情绪模块判断处理出错,违背了核心程序的错误。
星瞳:“但是他们的研究还没有进行到需要罗勒的信息素确认作用靶点的阶段,这个试剂也不是什么治愈药剂,是他给弗兰的信息素而已。”
“比赛一结束,我就把适应性药剂以及融合组织液的数据资料发给弗兰了,让他改变研究方向,事实上您自己试验了应该也有所体会,再生性神经基因虽然因为运用不得当有些副作用,但整体是比虚无缥缈的信息素有用的,所以弗兰也直接切断了跟罗勒的来往,潜心自己的研究。”
“但弗兰的情况您也知道,腺体损伤很难治愈,信息素应激,抑制剂过敏,连主人你都在拿Enigma信息素续着他的命。他被罗勒标记过,难得洗掉了以前的残留在一点一点恢复,但没有疏导跟安抚的话腺体反向中毒更加生不如死,罗勒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让您转交信息素给他的。”
“这是他自己抽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强迫他,而且弗兰也说了研究顺利不需要罗勒的信息素了,所以他抽取的都不是纯信息素液是涎液,根本没有入药的可能。”
“对不起,主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惩罚我吧。”
“或者您实在生气跟介意,放任弗兰这么痛死在别墅也行。”
风燃沉着脸,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她从听到罗勒因为药性混合标记了弗兰那里人就傻了,毕竟是自己把人送上门的,真要一个个追责的话,她是万恶之源。
沈时迁解读着风燃的表情,继续替她问道:“那弗兰现在怎么样了?”
星瞳:“他在看有没有其他药物能克制,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去做腺体挖除手术了。”
某种程度上弗兰确实很忠诚,至少他知道风燃在意什么,即便性命攸关,底线也依旧明确。
沈时迁趁乱哄道:“嗯,让罗勒移情别恋不也挺好的吗?也许Omega才适合他。”
风燃觉得不好,但她说不上来,因为现在对一个人的愧疚变成了两个,毕竟弗兰在去澄明星之前就抗议,提出过这个问题,但风燃信誓旦旦地驳回了他。而罗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想救弗兰一把,她总不能故意放着信息素不给,让人真的去挖腺体。
风燃总算看向小粉,瓮声瓮气地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瞒着我的事情吗?”
“罗勒养了几个狗仔跟报社专门蹲拍您跟沈时迁的消息,压积没发的乱七八糟报道被他装订成书放在房间里有事没事就看。”
“……”
“庆功派对算计阿芙的事情是因为他之前跟乔伊要边境巡视权限的时候欠下了人情,但站队布鲁斯的事情是他自己选的,包括今天带约书亚来也是为了观察阿芙跟雪莉的态度,因为在澄明星的时候他一直问弗兰能不能让他也加入白沙,弗兰拒绝了,还反过来被他欺负得很惨,会恶化到反向中毒也有这个原因。”
“……”
“他刚刚送的伴手礼补品里有拮抗剂跟抗激素成分。”
“……”
沈时迁:“那是什么?”
风燃拽了拽他,情绪上实在受不了这种大起大落的冲击,嘤嘤咛咛哀求:“别问了好不好,我累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吧。”
她是真的累了。
毕竟前世罗勒发起狠来能一把火把自己家烧了,可见他的爱确实偏执得有些不太寻常,这一次风燃极力想避免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但不知道是无用功还是努力错了方向让事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刚刚不是还在祝福她吗?明明她也很希望收到罗勒的祝福,但他怎么能在送给自己的礼物里偷偷下委药啊!感觉整个人光辉明媚的形象都幻灭了!
一时间星瞳他们几个的阳奉阴违对风燃来说都没有罗勒给她下药的打击大。
风燃哼唧着又在沈时迁怀里哭起来:“我不想知道了,也不想管了……你们所有人都好烦,好讨厌……”
沈时迁:“好,那就不管了,让星瞳自己把药转交给弗兰,其他的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
风燃:“真的吗?”
沈时迁:“嗯,真的。”
他说着就带风燃回了房间,留下机器人在原地依旧呆呆愣愣。
身体力行告诉风燃,逃避不仅不可耻,还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