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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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程生日前一天他们回了清桑湖，章张把杜程朋友圈的照片都洗了出来，贴在了卧室里。
杜程带着章张回了趟外婆家，带了很多东西。离开时遇见了杜暖。
“小程，”杜暖有些小心地叫住了他。
杜程沉默片刻，说：“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杜暖上前一步拦住他们，随后看向章张，郑重地说：“章张，对不起，杜程外公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章张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杜程攥紧了，似乎是不想让他再想起来那一幕。
但没关系，章张想，杜程愿意和他家人和解，自己也没理由要揪着过往不放。
所以他也攥紧了杜程的手，说：“没事的阿姨，都过去了。”
杜程说：“我们先走了。”
离开路上，章张刷着朋友圈，突然看到周文轩的朋友圈。
“你还记得文轩吗，我看到他朋友圈了，他谈恋爱了。”章张说着点了个赞。
很快他收到了周文轩的消息。
周文轩：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和杜程。
手机被放在一边，章张转头看着驾驶座上的杜程，说：“有人要我帮忙谢谢你。”
“周文轩？”杜程问。
“对。”
杜程说：“去年有次和齐朗聊天，提到了周文轩。”
“说什么了？”
“有个人在追他，照齐朗的形容，是个很凶的男生。”
章张轻轻“哇”了一声，“他朋友圈的照片，就是和一个男生拍的诶。”
杜程继续说：“齐朗还说，郑钊扬和马川在高中被退学了，后来在一次打架中，伤到了郑钊扬的眼睛。”
章张有些唏嘘，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窗外的景色早已生机勃发。章张眼睛倏地闪了一下，刚刚经过的地方，是他们的初中。
时光兜兜转转，一切都在向前，可总也有不变。
到清桑湖后他们先去了福中，炸鸡店生意很好，大春还在市中心开了分店。
大春送乔乔去学跳舞了，店里有几个员工在忙碌。
他们也没久留，很快又回了家。
就像很多个平常日一样，他们一起做了晚饭，又一起刷了碗。一切完成后牵手去散步。
路过街角的水果店，他们进去挑了些水果，最后看见收银台上放着几盒桑葚。
店主注意到杜程盯着桑葚的视线，推销道：“今年的第一波桑葚，特别甜，拿两盒吧。”
杜程垂眼拿了两盒。
又在街上闲逛了很久他们才回到家。这一觉睡着，再醒来，杜程就是23岁了。
章张不想错过和杜程相处的每一个节点，他一直没睡，要等11：59的时候叫醒杜程，卡点和他说生日快乐。
结果自己不睡，杜程也不睡。
章张看着他一直睁着的眼有些无奈，抬手摸着他的眼皮，说：“睡觉吧？”
“不睡，”杜程闭上眼睛，说“不睡”。
“为什么啊，”章张哄着问。
“不用你自己等，我陪你一起等，等你对我说生日快乐。”
章张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忽然间就想把那些条条框框都弃掉。他抽离杜程的怀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关上抽屉的时候视线掠过柜上面的桑葚。
那是杜程洗好拿到卧室的，章张一直没动。
杜程随之坐了起来，看着章张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两根编好的红绳。
章张拿出一根来给杜程套到手腕上，现在杜程的手腕上有两根红绳。
章张很早就注意到杜程几年来从未离手的红绳其实散过很多次，次次被杜程缠好，又用打火机粘一下。
所以这一根红绳是想告诉杜程：没关系，坏了就收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戴好后章张低头吻了杜程的手腕一下，说：“23岁生日快乐，我爱你。”
杜程眸内情绪流转，拿起另一个给章张也戴上，随后反手摁着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万籁俱寂，只有压抑的喘息声。
灯光晃在眸中，章张看不清，低头时只有红色在动。
章张的血色蔓延到侧颈，他立马闭上眼，那瞬间不受控制地弓起了腰。
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章张却没有多余的知觉去感受，只能任由那东西消散在齿间。
再一次被哄着吃下什么东西的时候，章张睁开眼睛，正对上柜子上的桑葚。
*
睡醒后章张看着满床狼藉呆滞了很久，他确实是干净清爽的，但是这张床遍布了紫色的痕迹。
看见杜程进了卧室，章张不得不承认，这一晚关于桑葚的记忆足以遮盖几年前的记忆。
然而章张还是觉得他将有一段时间不能直视桑葚。
杜程适时开口：“外面还有一盒桑葚。”
“别说了！”章张摸了下自己的脸，觉得很烫。
生日这天他们一起做了蛋糕，又看了场日落。
对着蛋糕许愿时，杜程看了章张很久。
他闭上眼睛，虔诚默念：希望章张快乐，顺遂平安，要一直在自己身边。
＊
回北京前他们和赵子玉见了面，肖瑶也在。赵子玉全程看着肖瑶眉飞色舞地和他俩说话，想插句话都插不上。
烦死了，赵子玉心道，初中、高中、工作，永远都摆脱不了的两个人。
章张注意到赵子玉被冷落，贴心地伸手顺了顺他的毛。
赵子玉拍开他的手。
然而分别的时候赵子玉又拽着章张不松手，这样子恍惚间就回到了小时候。
章张还得哄他：“很近的，我们经常回来，每次回来每次找你玩。”
“要是你们回来了没找我，你们就完了。”赵子玉提醒道。
“一定的，”章张碰了碰杜程的肩，说：“是吧。”
杜程只好配合道：“对。”
这下赵子玉才肯放他们走了。
时间匆匆又过去两个月，他们很守信，每个月都会回去两次，每次的行程都还特别紧张。
得在章张家吃顿饭，得去看看杜程外婆，还得抽空打发下赵子玉，还要见一见大春哥和丁乔……
每次给他们累够呛。
于是这次回来他们悄悄的，谁也没告诉，一回来就直奔清桑湖。
到清桑湖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回来的全程是章张开的车，杜程摁着他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不算晚。已是夏天，天亮的早，黑的晚。
这天的六点却是乌云密作，雷声轰鸣，窗外的风呼呼地刮，敲在窗户上。
然而只是下了场小雨，淅淅沥沥了五十多分钟。
这场雨结束后又重见了太阳，杜程站在窗边，忽地转头看向章张，说：“有彩虹。”
章张立马过去随着望去，正好见证着彩虹的出现。
他们下了楼，走到了北宋街上。
东边是彩虹，衬得那片天是淡紫色，是炽热的夏天。
北边是被雨后重生的太阳点燃的云彩，像烛焰，是场温柔的秋天。
南边是最常见的傍晚，天色渐昏，蓝与黑相交，是很多个傍晚的冬天。
西边的太阳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被乌云短暂地遮住，刚下了一场雨，便得以见到绚烂又别致的落日，展示出一个氤氲的春天。
一年四季在此刻得以重合。
杜程转头看向章张，正对上这人弯着笑的眼睛。
于是往后许许多多场人间四季，他们都有对方相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完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