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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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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老师,你来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爱人啊?他都不来看看你吗?”一名学生发问道。
姜韵握住保温杯的手一顿,似是没有料到这样的问题,她回以温柔时光的一笑,里面涵盖了轻描淡写的沉默和深入骨髓的沉痛。
“我的爱人,不会来了!”
2.
继退圈后,姜韵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便来了云南山区支教。这里的很多孩子纯真质朴,带着懵懂的天真,无限的遐想,有的带着勃勃的野心想做太空人,有的带着满眼的喜爱想当喜之郎的代言人……,他们的每一个梦想都使得姜韵哭笑不得,但又弥足珍重,这群孩子他们永远坚韧,永远都有希望。
上完今天的课程之后,姜韵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接到了顾文峰的电话,意思是宋语冬的母亲的病已经拖了太久,治不好了,大概也就是这两天了。
姜韵应了一声,聊完后,姜韵把自己的积蓄又打了一部分给顾文峰,一面是支付宋语冬母亲的医药费,一面也是感谢顾文峰的照料。
最终,宋语冬的母亲离开的那天,姜韵也没能回去看一眼。
云南这边的天气依旧白云蓝天,就算是阴雨也没持续很久,而宋语冬的母亲的离开,也像是带走了宋语冬在这世间留下的一点点痕迹。
姜韵想:今后,怕是没有多少人会记得她的爱人了。但没关系,她会记得,她会记一辈子。
【一辈子又太长,每一天都很难熬;一辈子又太短,每一天都不够想你。】
3.
姜韵支教的学校中,今年新一届招生,来了一个孩子,沉默寡言,不爱和别人亲近,姜韵试图和这孩子交流,但收效甚微。
姜韵留意越多,关注越多,就越觉得这孩子眉眼有些像宋语冬,但又不太像,说不上来的感觉。
关爱有回应,这个小女孩也能感受到姜韵对她的特别,她有些惶恐,但不会抗拒姜韵的接近。久而久之,两人沉默却又不尴尬的相处似是成了难得的默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身影中找到自己渴望的东西。
【我多希望你像她,就有多希望你不像她。我希望你像她,是想自己多一分眷恋;我希望你不像她,是想你的人生如你所愿,所行皆坦途,不必像她一样,被困在时光里,再无法向前。】
这个小女孩很聪明,成绩也很优秀,除了性格内向之外,没有什么别人能挑得出毛病的地方。她很快拿到了保送县城中学的名额,她有想法,有抱负,有着满腔热情要奔赴山海,她的身后总有姜韵的目光追随着她,期盼她成长。
“今年高考完,我想去XX大学。”小女孩兴奋地告诉姜韵这个消息。
自从小女孩的爷爷奶奶去世后,她的学习生活都被姜韵包揽,她本该凌落在这个小地方,但姜韵又重新给她燃起了希望和光明。
姜韵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祝贺。含笑帮她准备行李,告诉她只管去闯一闯这个世界,自己会一直在她身后,不必忧虑。
盈盈的泪光闪烁在两人眼中,到了临别的路口,两人又默契地潇洒诀别,一个只管向前,一直毅然朝来时的路走去,谁都没有回头,谁都不敢回头!
——你等我回来!
——我等你回来!
4.
年华老去,时光的转轴没有饶过任何人,无论是年少青葱还是垂垂老矣,姜韵的心中都有一个未曾消失的爱人,如今她的身边也有了另一个孩子的陪伴,也不算太孤单。
摘下老花镜的片刻,姜韵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一如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
“颂颂,等我走了,你带着我骨灰盒,去京都吧。我出生在那里,年少成名在那里,情窦初开在那里,永失我爱也在那里。后来啊,我来了南方。我想,我已经不怕了,我敢面对了,所以我敢回去了,我敢去见她了!”
“在那里,我早准备了两块墓,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我的。我想跟她挨着,以后,我都会陪着她,多久我都陪着她……”
姜韵的一段段的交代后事的话在长大的小女孩听来,有着多少莫名的伤感。她长大以后,上大学的时候,知道了两个曾经很红的明星,一个叫姜韵,一个叫宋语冬,知道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女孩轻拭满脸的泪水,哽咽道:“嗯,我知道了。那我呢?你提到的都是她,应该交代完了吧,那我呢?你走了后我呢?不要颂颂了吗?“
“哎~”姜韵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颅,“颂颂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我有些累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5.
“你这个骗子!”
最后,女孩遂了姜韵的愿,将她安葬在宋语冬的旁边,暗沉沉的天色下,她满脸泪水,又眷恋地看着已经安葬的姜韵,不舍得挪开一眼。
“你这个骗子!是你先把爱给我的,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明明也是你提出想要以后照顾我的,所以,我就以为……以为是我先遇上你的!”
“高考完,我有满满的一腔话想告诉你,想全都告诉你,但是那时候我不敢,我只能去外面上大学,想等我做好准备了就告诉你,但是为什么,又凭什么?先遇见你的,先让你付出真心的是另一个人!你看,怪不得,就连我的名字都是你和那个人的!”
“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你就是看着我痛苦,你就是故意远离我,你就是临走前都不愿意提一提我,你提的都是那个人。你看,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就好。”
【让我再看看你,姜老师,姜韵,我这辈子永远没法说出口的J……】
女孩缓缓转身离去后,露出了墓碑上的字眼:姜韵,姜慕颂之母亲……
姜慕颂——
慕宋,姜韵爱慕宋语冬,又无可相守,她一生的遗憾莫过于此;
目送,姜韵目送宋语冬的离开,又无可挽回,这是她一生过不去的江东。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