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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养殖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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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养殖课，朱雀班集体到农业大棚旁的研究室里喂猪。
喂的也不是常规的猪，而是一群爱跳的猪。
刚进入低重力饲养房，林郁森就看到一群猪儿蹦哒得欢，好似第一次来到游乐园玩蹦床的小朋友们那样欢乐。
只有地球百分之三十八重力的低重力环境给了猪儿们跳跃的力量，
S型回复环绕的猪栏里养着六只未成熟的猪，它们要么在猪圈里边跑边跳，要么用力一跨跳过猪栏。
负责教导大家饲养的陶最老师说，“今天的任务就是在喂养猪的同时，研究猪的活跃度与饲料成份的关系，新同学注意了，这要长期研究的项目。
今天我们尝试着喂猪转基因土豆。
土豆的颜色近似红薯，造形像极苹果，红艳得很，地球的反基因派要是看到了定会把其归为有毒一类。
好在火星人是不怕的，火星猪更是勇猛远胜地球猪，基本只要吃不死的，都能助它们野蛮生长。
看着其他同学穿戴防撞服上前抓猪，甄澄邀请林郁森一组：“我们组队吧。”
“嗯”。林郁森答应了甄澄，心里有点纳闷一向主动的程鹏怎么不来邀请自己。难道是因为刚才被拒绝所以不高兴。
这可怎么办，下次要不要主动邀请他。
只见程鹏第一个穿好防撞服冲上前：“猪儿们，你们的英雄来啦。”
猪儿的英雄？？管饭的英雄？
猪儿回应程鹏的号召欢畅地冲了过去，被程鹏一把抱在怀中，举了起来。
“乖哟，真乖。”
小猪不停地前蹄扒拉程鹏，好在他力气大，猪怎么也蹬不着，
他像初次当父亲的男人兴高采烈地抱着猪，而杨光乘机手提一篮红土豆上前，端到一只猪的鼻子前给猪嗅嗅。
一只猪伸长脖子表示想吃。其他猪见状也拱上前。
林郁森和甄澄一起行动，瞄准一只个体型小的喂。
“这里猪的习性和地球似乎不同。”甄澄。
林郁森纳闷：“你们学校还有开设养猪课程？”
甄澄粲然一笑：“学校没有，但我去过家里的农场，亲自喂过猪，给牛马洗过澡。”
这完全不是一个名媛会干的事情！
地球上的有钱喜欢体验生活，但名少名媛一般选择养奇特的动物，或者潜水戏鱼，高空随鸟飞一类的。
甄澄果然不像那些自以为高贵的家伙。
可是像她这样父亲家族从政，母亲家族从事科技养殖的大小姐，从小就学礼仪和管理，7岁就进航天学校学习，很难想象有时间去农场玩耍。
林郁森羡慕地说“喂养动物很有趣吧。”
“确实有趣，可有时也很难受。”
“是不是太累？”
“不是，有时候餐桌上的食粮就是自己亲手喂养的动物。”
林郁森看着眼前愉快地啃红土豆的小猪，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要吃掉它，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他举手问：“老师，这些猪不会上我们的餐桌对吧。”
用轻快的语调回答：“当然会，等它们长壮了，我们就换一批新猪做实验，你放心，不会告诉你，吃的是哪头。”
这明明是叫人更不放心啊，万一吃到自个儿亲手喂养的猪怎么办！
陶最老师：“林郁森同学，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残忍”
林郁森：“养猪来吃是正确的选择，可是，亲自喂养的总会产生感情。”
“所以，别人杀来给你吃，你只要不知情，良心就不有受到谴责，或者只要吃的是别人养的那头，就不会不安。”
“不……”林郁森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如果你认为亲自吃掉喂养的动物是件残忍的事，那么纵观人类历史，一步步爬到食物链顶端这件事本身就很残忍。你喂猪或者他喂猪，你吃猪或者他吃猪，都是你的同伴和你，作为人类在做残忍事。为什么我们要做残忍的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如果你什么都不吃，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人人对猪仁慈，就是对人类残忍。”
林郁森想，难道我的不忍，只是伪善么？
不，这不是伪不伪不善的问题，养过的猪投入过感情，怎么能和其他的一样。
这是对自身情感的抹杀。
可是，农场里的人一向如此。我之前也不过是逃过喂养食物的职责而已。
林郁森低下头看着眼前的猪。
这是笨笨的小猪，最后会被我吃掉么？不，等他长壮后，我不吃猪肉就是了。
可是以后我还要喂养其他，我难道能什么动物都不吃。我肯定会去栽培蔬果，菌类，昆虫，我总得吃自己养的东西。
要是吃菌，吃菜，吃稻谷，我就没这种心理负担。
或者在我下意识里动物是有感情的。
但植物也有啊！
不，我不能想这么多，我得喂猪赚分数，这样才能留下来。
喂养完毕。
陶最老师又组织朱雀去大棚里找自个儿认养的动物。
班长安佳养了一只后腿肌肉特别发达的跳兔。却安静地依偎在高大的她怀中。
杨光养了一只金毛狗，眼神中透露着灿烂和自信。
贺露养了山羊大咩，刚牵出来就乱跳。被老师给死死牵住
江仙养了一只麻羽系蛋鸡。
程鹏养了一只白色信鸽，和他特别亲近。
魏禾养了一只考拉，呼呼大睡，抱它也不醒
颜玉养了一头花斑奶牛，角被布条扎着。
林郁森和甄澄刚来的，要选动物。
甄澄查看全息动物图谱很快就选了一只尾羽长且鲜亮，一看就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华丽山雉说：“它好漂亮，我很喜欢。”
林郁森想，女孩子果然还是喜欢华丽的事物。那么我选什么好呢。翻完整本图谱，林郁森闭上眼回想看到的图谱，一只通体素净，有着水汪汪碧色琉璃眼的折耳猫形象一直在他脑海里晃。
记得儿时去乡下农场走亲戚，表妹养了一只苏格兰折耳猫，那猫咪不仅长得可爱个性还特别乖巧，从来不打扰人，和高傲任性猫主子们截然不同。他到航天学院求读一年后，表妹发讯说猫咪死了，他伤心了好一阵。
图谱上那只火星折耳猫和地球上有基因病的珍稀折耳猫不同。
是基因工程的改造结果，看上去肉墩墩的。
要是在地球上吃了这样可爱的猫，一定会被认定成壕无人性的饕餮。
最后，林郁森选了一只平平无奇的公鸡来养。不是不喜欢折耳猫炸鸡腿很好吃，大概能抵消心中的不忍吧。
最老师右手一只鸡，右手一只猫，把两人的动物给抱了出来。随后把一行九人带出大棚。
…………
说是观测，其实就是让学生们把动物带到重力环境下锻炼。
动物不像藻类，菌类，昆虫那么好改造。也没有大的离心桶来安置。
只能像人一样每天拉到重力环境下溜达锻炼。
这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但正好可以给人锻炼身体的机会，所以基本每个火星人都会养一只或几只动物，待动物死了或被选中吃掉了，便接着养其他的。
到了动物体育馆，程鹏在信鸽身上系一条红绳，然后放飞鸽子，并牵着红线跑。
安佳、杨光、江仙的兔、狗、鸡在健身馆墙边绕圈跑。
颜玉、贺露分别骑在牛、羊亦跟着背上绕圈跑。只不过大咩总是想跳又跳不起来。
只有魏禾的考拉，扒拉在魏禾身上一动不动，而魏禾坐在体育馆中央不容易被撞到的地方，认真地阅读电子书。
要怎么驱驰公鸡奔跑呢，林郁森如临大考。
陶最老师上前，摸了摸公鸡的脑袋说：“别这么紧张，乖乖们自己会凭体能跑。”见老师的表情很像地不上宠物的饲主对待自个儿养的宝贝那样，林郁森觉得十分膈应。
不过动物们果然在陶最老师的妙手抚摸下，放在地上就欢快的撒腿跑了，而作为看护的林郁森和甄澄则跟在背后跑。
甄澄一面边一边安慰林郁森说：“地球上有些动物的母亲，会在食物不足时吃掉自己的幼崽，有些会容许幼崽间相食。一切为了活下去，为了种族繁衍生息。”
所以这是对的吗？
为了生存所做的事都是对的吗。
那些为了扩张文明，建立文明，而去做最野蛮的事的人，也说是为了生存。
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更好的明天。
林郁森看了眼其乐融融的动物和同学们，他想要融入火星，就得努力学习接受这里的一切。
课本上说，人在前进的道路上会遇上很多跟旧观念冲突的事，可为了更远大的明天，必须接受沉重的现实，改变观念。这是个人成长所必须，也是文明成长所必须。
可是，可爱的动物们还是能不吃就不吃为好。
林郁森强迫自己不再深入思考，调整姿态，盯好公鸡，跑步。
没好几步，便听到身后程鹏的笑声，他扭头看了眼程鹏。
程鹏正笑眯眯地盯着红绳那端的信鸽，完全没在意他。
他莫名觉得不舒服，心想，程鹏肯定是生我的气了。
毕竟我拒绝了他，他大概觉得我这人很无聊，懒得搭理我。不对，大龙才不会因我一时冷落而置气，很快就会缠上来。
可是程鹏真的是大龙吗？
就算他是大龙，当面被拒和网上没回话也不是一回事吧。
唉，我在担心什么，他黏上我又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这么想，可一整节课程鹏都没主动找他说话，他还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