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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争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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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戴蒙的元气水只能让人吐十分钟泡泡，林郁森已觉得死去活来，劫后余生。
好在顺利借用到程鹏的通讯线路，可以尽情上网查一晚资料，让海量知识治愈叼泡泡时心灵受到的“伤害”。
综合筛选互联网上有关石觉的所有资料表明，石觉出身富商家庭，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初中时航天学院风靡，以高分考入齐天航天学院，在校读书时性格孤僻高傲。
本科二年级时，申请休学，加入家族投资的采矿队，因在训练过程中与队友理念不合，愤而离开。回到学院后，同时选修多门课程。
二年级结束时，修完本科四年应修课程，取得毕业所需学分，提早毕业。
21岁时，向太空总署提出申请，前往全球各大太空采矿学院游学，通过后开始长达一年的游学。
22岁时，考入“和平鸽采矿技术学院”的前身——“孙大圣采矿技术学院”太空采矿作业系研究生。
在此结识了包括林灿在内的一群在未来加入火星采矿协会的工程师。
初中时期，石觉与林灿曾参与同一个科技大赛，并成功组队得奖。
进入孙大圣采矿技术学院后，石觉为林灿向家族申请了助学金和科研经费。
一年后，基于无法考证的原因，石觉让家族暂停对林灿的资助。
24岁时，石觉与22岁的林灿一同被选进尤氏矿业旗下采矿公司，正式注册成为太空采矿工程师。
7年后，尤氏矿业B3区域采矿队总工程师一职空缺，公司预备在石觉和林灿中选出一位出任这一职务。
石觉技术评分高，背景硬。
林灿性格阳光人缘好，深受矿工们喜爱。
在公司考核二人综合素质期间，石觉和林灿，因执行方案不同而争执，最终两人分道扬镳。
不久后，林灿因采矿机故障，扎破舱外作业服而身亡。
石觉因此升任总工程师一职。
一年后，石觉离开尤氏矿业，移民火星，加入火星矿业协会。
关于石觉的性格，广大网友及石觉的友人一致认为，他从小便只对天上的石头感兴趣，不喜交际，只爱科研，对婚恋更是毫无兴趣。
就读研究生时期，曾有多人（有异性也有同性）向石觉表白被拒。上了火星后，系统为他匹配最适宜的结婚对象，他表示在采矿作业时，受到功能性损害，尚未愈合。故至今未婚，且从无绯闻对象。
在校时最常点的餐品是鸡蛋炒饭。
杏仁类制品过敏。
喜好深蓝色服饰。
擅长的乐器是二胡……
二胡？
为什么是二胡。
林郁森想起爸爸曾说过自己有一位学长特别擅长拉二胡，希望他也能像那位学长
为什么是二胡？林郁森攥紧拳头。
难道爸爸说的学长是指石觉老师！
爸爸谈起学长时眼神是那么明亮，充满了无限向往。
那个令爸爸憧憬向往的学长就是石觉老师吗？
林郁森心里很不舒服，为了查清真相，仍硬着头皮继续看。
他想找到证据否定，越看越觉得那个人就是石觉。
不管石觉的个性有多么令他讨厌。
都不可否定石觉在采矿技术进步方面的贡献，以及在业界的影响力。在钻研太空采矿技术宅眼中，石觉就是在滚滚风沙中勇闯天涯，最终挖到宝藏的独行侠。同时又是屹立在技术人员面前无法逾越的高山，令人仰止。
“浆果，你觉得石觉是在针对我吗？”
“很显然，他对你的要求比任何学生都要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对你寄予厚望，一种是他不希望你继续留在火星。”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地球？我在这里又不会对他有不良影响。难道真像那些捕风捉影，拿不出任何证据的人所说，我爸爸是他害死的。”
“可以查证的资料中，石觉从没有人身毁灭的方式伤害过竞争对手。他想战胜谁就用技术和金钱碾压。”
“是啊，凭他的出身和才华，没有必要使用歪门邪道。可这解释不通他为什么针对我，我哪里妨碍到他了。”
“有一种可能性，他怕你被人利用来针对他，所以要送你回去。”
“我不要读书，不要研发的吗？这是得多闲，才有空去挑战他的权威。”
“可是我用你的帐号登录地球网站时，他们一直主动推送石觉害死你爸的新闻。用程鹏的帐号查询石觉的资料，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哎，真是个复杂的世界。”
林郁森在心中哀叹，为什么掌握技术和资源的人不用技术来改善生活，改变世界，反而用来勾心斗角。
人类未来的希望大概只能寄托在一些真意诚意希望这个世界变美好之人的身上了。
想及此，他扭头看了眼盘腿坐床上浏览网页的程鹏。
虽然看不见投影屏上的内容，但他还是能看到程鹏的笑脸。
这轻松的笑容看着不像在阅读学习资料啊？
林郁森问：“可以问一下，你在浏览什么吗？”
“哈哈哈，这个贴子很好笑。”程鹏在床上站了起来：“楼主说他是个努力学习，却不受重视的死宅，可是考上矿业技师后，一跃成为大众宠儿，天天收到美女的情书，看都看不过来。结果楼主遭到花式群嘲，大家都笑他YY片看多了在做白日梦。你快看，你快看，网友们可有才喽。
林郁森点开程鹏发来的贴子，翻了翻，发现除了展现各路网友的文学才华外，毫无干货。
这种贴子居然能被加精？肯定不是学习类论坛。
他逛了一圈，发现果然只是个披着学习外衣的八卦论坛。
人类的未来就要寄托在这群看八卦的少年身上吗？
林郁森一时不知是自己杞人忧天，还是这世界真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
他问：“你成天看这些能学到有用的知识吗？”
程鹏：“当然能，看了就知道地球人喜欢什么。研究一点他们……哦不，是我们大家喜欢的事物，就能筹集到科研资金。”
“你一直忙于筹集经费？”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在学着筹集经费。否则我爸又得笑话我是败家的爷们。我跟你说，我家寺哥特别牛，每天都能想到新项目去筹钱。有的项目大家都觉得太扯了，嘿，可他就是有本事筹到钱。你牛不牛。”
“那些看起来很扯的项目，后来研究出什么了？”
“谁在乎那个，广告打响了，钱筹集到了，当然要用来研究比较烧钱，又不能在短期出成效的基础科学。”
“这么说，你说的筹钱，其实是骗钱。”
“这怎么能说是骗。”程鹏作为郝寺的死忠粉，不能容许偶像的威名受到玷污。
“实际用途和立案项目不同，当然涉嫌欺诈。”
“不要这么死脑筋嘛，既然需要用钱的项目筹不到，那得换个思路，弄点大家喜闻乐见的项目。”
“可这样做无疑是在破坏正式程序，哪个项目有价值，哪个项目没价值，最终还是基于少数人的判断。”
“可多数人，像我一样没用，只会天天看没用的八卦，你能指望我看出哪个项目各有价值吗？如果让你来裁决，你肯定会选你看中的项目，而不会选N个我这样的人看中的项目，难道不是吗？”
“不要妄自菲薄，而且你在偷换概念。我反对的是虚假立项。”
“你不会想去告状吧。”
“我怎么会。”
“所以你默认了我们这样的作法产生的结果是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你认为火星人乱花钱，研究没用的事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没问题了。”
“怎么没问题了，名实不符，容易滋生腐败。”
“是吗？那我带你去查帐好了。”
“我不去。”林郁森在火星都还没站稳脚跟，哪能查别人的帐。
“那你就是默认了我们的作法是正确的。”
“我……”林郁森实在说不过程鹏，便转移话题：“你这样做田野调查，不如直接让大数据分析来得快。”
“噗嗤”程鹏笑了，“不好意思，我想看的是一个又一个人的想法，而不是数据分析。你的科研方法很好，我的也没错。”
“可是……”林郁森差点又绕回原本话题，想了想觉得争辩无益。
“我们总得学习更多方法，打开思路，才能找到更好的道路，不是吗？学习是这样，筹钱也一样。”
“哪能一样。”
“我说你，不会从小到大没做过弊吧。”
林郁森想起自己在学院的经历，瞬间涨红了脸。
“所以说人要学会变通，比如填鸭式教学不适合我，我就喜欢看有趣的资料。”
“可是……”
“林郁森，并不是只有我们立项和用途不一致，一直都是这样的。”
“向来如此，便对吗？”
“正确就那么重要吗，比我们的幸福更重要吗？那要严格讲起来，学校给你每个月5个小时通讯点，是为了让你把更多时间来学习火星知识，而不是到地球的网站上查资料。”
“抱歉，我不该占用你的资源。”说着林郁森便下线。
“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如果我要关上幕墙，你还真关上不成。”
林郁森转身背对程鹏说“我要读书了”，而后发出关上幕墙的信息。
“关就关呗。”程鹏立马点击同意关墙。
隔在两人床中间的活动幕墙缓缓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