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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孟偃和林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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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勇气的治疗仍在继续，林郁森每晚都去孟泽那里使用勇气提升仪，而魇总是化形出现，一言不发地陪着他。
属于他的勇气试练，总和孤独的环境分不开，自从有了沉默的魇陪伴，试练就变得没那么可怕。
魇就像儿时的自己是需要人陪的。
虽然每次使用仪器完毕，他都担心有魇的存在效果会打折，可只要一进入仪器，他就不自觉期盼与魇相见。
“这可不是好习惯。”浆果总是这样提醒他。
“是啊，可我总觉得他的其它电子幽灵不一样。我不能抛下他。”
林郁森终于帮魇造好了身体，虽然美貌度和郝庙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胜在实用性强，虽然不能攻击，但逃窜，隐蔽功能是一流的。可以默默藏在角落里，藏在外的机器人的频率波中，长年待机。
只要对方不知有这么一个存在，基本会忽视这台机器人。
之所以这么设定。是担心浆果超出一般智能小精灵的智慧被发现，有了这款机器人身体，就能更好地藏形匿迹而做准备。
试机任务，理所当然地交给浆果。
此时的浆果的外型就像一台默默无闻的扫地机，辛勤地执行任务。
扫地机不断向前，向前，朝着客房区而去。
“浆果，你准备去哪。”
“主人，我正听你的命令，随意乱逛。”
“你这随意，怎么偏偏向监考官的住处去。”
“因为我经常查看他们的动向，期待看见他们的指数比效高，因此不自觉前往，我要回来吗。”
“不必了。”林郁森也很想去那里看看。
明明考核已经因出现意外而结束，却有几名监考官留下来，他担心不久后就要重新组织考试。
进去逛逛，看看监考官的状态，推断一下到底什么时候补考，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监考官们的临时办公区弥漫着的低气压。
有人爆粗口，“这到底是要我们怎样。”
立马有人制止，“你小心点，隔墙有耳。”
“怕什么，那小子可是郝庙相中的，石觉居然提出送他回去。呵，他们早就不是一条心了。”
“毕竟是别人地盘，你可低调点吧。”
“低调什么，让林仪来，让他把一切跟林郁森讲清楚。”
没有人回他的话。
生气的人亲自联线伊希地站，得到的回复是林仪仍在养病。
便气呼呼地坐下来“养病养病养病，一点事情都干不好。我就不信了，经过这事石觉和郝氏仍可以像以前一样，哼。”
待几人工作不再闲聊后，浆果默默退回。为了安全，浆果并没实时传回录下的声音。
回房后，林郁森得知了几人对话，很是吃惊，“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存在，石觉老师和寺哥他们有矛盾了。”
浆果：“他们刚合伙逮捕了鄢云中。”
“他们会不会只是表面不睦。大人们的世界可真复杂。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提林仪？不会是要加害他吧。”林郁森紧张起来。
下课后，林郁森鼓起勇气直接问石觉：“老师，放学后我能和你单聊么。”
“是该跟你谈谈考核的事。这样吧，放学后你来我在矿业协会的办公室找我。记住了，你是来找我的，不是去拉关系，不是去参观采矿机的，要是敢做多余的事，你就不要再来了。”
到了矿业协会驻乌托邦二站办事处，科研人员很热情地接待林郁森，客气地把他带到石觉的办公室。
他很想偷偷参观采矿机，可不得不抵御的诱惑。
办公室里，石觉正在位置后处理文件，冷漠地说：“如果你是想为自己求情，那就不必废话了，你的去留归评议会管。”
林郁森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老师，我担心父亲旧部林仪的安危。”
“哦。”石觉挑眉：“你偷听了那些家伙的对话。”
“没有。”林郁森心惊，石觉老师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我可没说是谁，你就直接否定，看来心中有鬼。”
“正因为没有偷听，所以才否定。”林郁森在出发前特地在脸上粘了层防止慌张神色暴露的膜，完全不怕暴露内心。
石觉看了他两眼，在界面上操作一通过后，林仪的全息图像便出现在林郁森面前。
那是一名清瘦干练的壮年，理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十分精神，看到林郁森便喊：“小森，是你啊，小森。”
“是我。”林郁森点头施礼。
石觉交待了一句：“你们好好聊。”便埋头工作。
林仪很是激动，“哎呀，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初你在妈妈肚子里就像个小豆芽，出生时小小的坨，皱巴巴的，可把一飞船的人给乐的。”
林郁森完全没想到林仪叔是如此热情的人，只能尴尬地陪笑。
林仪完全不觉得尬，继续说：“那时候飞船上有人说小孩子拉屎不臭，我们就弄来一台嗅觉共享仪，等着你那泡屎的味道传过来。边忙边等，等了几个小时，哎哟，是臭的，哈哈哈。”
林郁森越发觉得自己戴了张脸皮见人是正确的，他偷偷看了眼石觉，石觉正沉迷工作，完全没在决林仪的话。
林郁森这才稍稍安心，继续听林仪扯当年的事，林仪像孤身作业好久没找人聊天那样，如同倒豆的筒子一样，噼里啪啦把这几年的事都讲一遍。
其中讲到不少采矿细节，采矿机使用情况。
林郁森对现场第一手资料什委感兴趣，像上课一样认真地听，并时不时划线做笔记，收获满满。
带着遇见旧友的满足感，林郁森进入再次去孟泽医生那里提升勇气，这一回他特别开心，看到什么都不怕。
而魇以精灵的形象出现在他身旁时，他兴奋地说：“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勇敢。”
魇但笑不语。
“我替你制作好身体了，快来试一试。”
魇张了张嘴，仿佛在说谢谢。
这一天，林郁森过关斩怪，无往不利。
治疗结束后，孟泽问：“你今天的表现特别好。”
“嗯，我通过全息影像看到爸爸以前的手下。”
“看来你很想了解父亲的过去啊。”
“是的。”
“说起来我的堂叔孟偃也是个心理医生，曾和你爸爸谈过心。”
“我能拜访他吗？”
“他不在了。”
“对不起。”林郁森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可他也无处不在。”孟泽说。
“您的意思是。”
孟泽抚摸着仪器，露出雕塑家抚摸杰作时迷恋的神情：“最早的梦境治疗仪是他研发的，而我只是在他的基础上改进。他不止是个心理医生，还是机器人工程师。后来啊，他在一次实验事故中意外身亡，可我总觉得他并没有死，而是化作电子幽灵陪在我身边。”
林郁森大为触动，科幻小说里总是不乏舍弃肉身，把自己的思想数据化，成为活在互联网上电子幽灵的故事。
孟偃会是这样的人吗？
偃和魇谐音。
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林郁森扶着脑袋，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坏。
于是让浆果查询孟偃的资料。
孟偃作为心理学和机器人工程学双料博士，是早期到火星拓荒的那批人，曾在程扬实验室担任助手，同时兼任程扬的心理医生。
程扬去世后，孟偃离开实验室，不再参与机器人研发，投身心理治疗行业十余年后，与X实验室合作，开始研发梦境治疗仪雏形。
仪器制作好一年后，实验室发生小规模爆炸，孟偃因此中伤身亡。
爆炸原因属于机密。
林郁森无从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