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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是人是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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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颜玉和杨光追上程鹏时，程鹏已经抱着魇嗑唠家常。
“你跟谁说话呢，这台机器人吗？”颜玉问。
“他可不是普通机器人，他是……”程鹏想起魇几近疯□□作运输机器人暴走的样子，想起那时有人对他喊危险，想到林郁森似乎想救机器人，于是决定什么也不说，深藏功与名。
毕竟无名英雄，才是真伟大。
他甩了甩头上的汗，朗声笑道：“你们不必记住我，只要记住那个英勇向前冲的身姿。”
“又在胡说什么呢。”颜玉十分不屑。
程鹏依然处在大义凛然心态中：“你不必知道我做了什么，享受和平是你应得的权利。”
颜玉：“哈？”
杨光：“哥哥你摆的这新造型好帅。”
程鹏：“是吗，多拍几张，记得不要外传。”
颜玉：“别闹了你们俩，林郁森还在等着我们。”
“我在，我在。”林郁森用平时的通讯设备和他们联络。
程鹏：“你怎么出来了。怎么样，有没哪里不适。”
林郁森：“我很好，你们先回来，快点。”
程鹏抱紧魇，生怕它到处乱跑：“知道你急，我们这就来。”
三人返回心理咨询室，意外发现郝庙也在其中。
“庙！你怎么在这。”程鹏既惊喜又担忧。
郝庙：“少废话，快跟我回去。”
颜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你都来了。”
郝庙：“有人想闹事，好在已经摆平了。”他伸出手对程鹏说，“把机器人给我。”
程鹏搂紧魇，努力护住它：“不……它可是我花高价定制的。而且……它很乖的。”
林郁森上前一步，握住程鹏楼着魇的手臂，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说：“没事，把它交给郝庙吧。”
几天前，林郁森还担心郝庙会处罚魇。
可就在程鹏上前成功抚慰到失去理智的魇，并成功后。
林郁森突然意识到，程鹏的个人电脑里肯定加载着有效安抚程序。
而这个程序的研发者和植入者大概率是乌托邦二站网络系统最高权限管理员——郝庙。
魇不再闹后，浆果便回来帮林郁森打开梦境治疗仪的开关，从仪器中出来后，林郁森发誓，以后无论到哪都要带好工具，随时准备撬门逃离，普通的工具太LOW开不了门，他一定要升级工具。
让哪儿哪的机关都关不住自己。
有几分疯狂的想法还没在脑中发热，林郁森就开门去找魇。
脚还没跨出去，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前来的郝庙。
天啦，他是来找魇的吗？
他是不是发现我为魇制作身体的事？
他会惩罚魇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魇会暴走不是它的错，魇想守护郝庙，而孟偃在设计梦境仪器时寄托了对程扬的思念，所以他俩想要守护的心情融合在一起。恰好碰上特别思念父亲的灿叔，所以发生的共鸣。
共鸣后情绪被放大了，才会暂时失智。
现下魇已被安抚，是个值得研究的“病例”，郝庙应该不会抹杀他。
带着对偶像大人的爱与惧，林郁森把郝庙请了进来。
郝庙让孟泽先离开，关上门后第一句话便说，“放心，魇不会再打扰你了。”
林郁森没想到郝庙担心的竟然是这点，于是摇头：“不算打扰，他是我的朋友，我很喜欢跟他交流。”
郝庙：“你认为人类能和电子幽灵做朋友。”
林郁森忐忑地表达心声：“虽然我们和他们算不同的种族，可只要好好沟通一定能和平共处。”
地球上害怕人工智能统治人类的势力颇盛，林郁森不敢公开表露自己的想法。
可在郝庙面前，他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毕竟比起人类，郝庙更像精密严谨的生物机器人。当然这样的想法有点大不敬，林郁森可不敢说。
然而郝庙却问他：“你觉得我更像个人，还是更像机器人。”
一瞬间林郁森以为郝庙已看穿自己心里的想法，可一想，这不过顺着话题往下聊，“当然是人。”
郝庙反问：“你真的这么想？”
林郁森沉默，在那一瞬间他说了违心的话，因为他感觉郝庙渴望更接近人类。
就算机器人有了这样的想法，本质上也更接近人。郝庙就别提了。
所以他没有骗郝庙。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你当然是人。”
郝庙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编号789是个变异的智能小精灵，它无意间开启了观测梦境的能力，为了收集试验数据我放养它，结果他和网络上属于孟魇的记忆碎片同频同震，融合在一起。这一回恰好遇到发病的林仪，被刺激得差点分裂。”
“仪叔好痛苦。”林郁森能感觉得到那份痛。
“那时他也在矿区，只是离你父亲出事的地点比较远，所以能安全归来，可他的内心却受到重创，一直在接受秘密治疗。”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林郁森激动得发问，而后又觉得自己僭越了。
“你认为是石觉害了你父亲。”
“我……没有。”
“你听到的，看到的那些。不过是那些讨厌石觉之人的攻讦手段罢了，待你听到更多石觉的罪行后，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讨厌他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仪叔治得好吗？”
“当然治得好。你快点喊程鹏他们回来吧，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你会处置魇吗？”林郁森小心地问。
“我会送他去该去的地方。放心，他是我的手足，我不会害他的。”
…………
病房的门开后，林仪安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伊希地站的评议员大为不满地说：“郝寺，你到底做了什么，等了这么久才开门。”
郝寺：“我在听故事。”
评议员气急败坏：“什么时候了你还听故事。”
“我在听林仪讲故事，想治好一个人的心病，最好的办法便是听他倾诉。啊，他讲的这个故事可不得了啊，原来我们火星还有人违规应用高端科技。”
“你在说什么胡话，给我说清楚点。”
“他在睡觉时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林灿是被害死的。”
“是么，那是他的潜意识吧。”
“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从今年开始有人在梦中对他说话，有人催他去矿区寻找真相。怎么就这么巧，孟泽医生在今年刚升级了梦境治疗仪，伊希地站就有这么一台。”
“难道他躺在治疗仪中睡觉不成，说话不要这么离谱。”
“复制，改装一台仪器很难么。我认为我们站的十四岁初级机器人工程师都能做到。”
“郝寺，那是犯罪行为。若有这样的事，我们伊希地站绝不轻饶。可你要是没有证据，就是在污蔑我们。”
“对，不能轻饶。这件事，我们得查到底。现在我就跟你回伊希地站好好查查。”
“你想闹事？地球人还在参观，你居然敢闹事，你还有没有火星荣誉感了。”
“有客人在，就要放过罪犯？有客人在，就能饶恕罪行了？这可不是火星的法律！”郝寺一副要闹到底的无赖模样，说着便要带评议员离开。
评议员各种拖拉，说伊希地站来的人员集体肚子痛，也要在这里查案。
郝寺表示查就查，就算有地球记者在，他们也经得起查，看看究竟是谁在闹事。
来自伊希地站评议员没办法，只得向火星评议会求助。
评议会一向爱惜羽毛，劝郝寺不要闹，承诺事情必定会严查，给双方一个机会。
…………
正在熬汤的明彻再次看到起泡剂里的密文，叹了口气，关掉灶上火。拉开右侧推拉门走了进去，拔下墙上对话符，录入文字说：“你就在这里，何必对我的汤动手脚。我说过了，他们能喝得出来。”
“郝寺和人闹到评议会去了，接下来要彻查食物。”
“没关系，让他们查。”
“可你给伊希地站的人下那些检测仪查不出来腹痛药，有可能在实验室里被查出来。”
“我中午才来厨房。”
“哦，原来你早上曾秘密过来。”
“没来过，药不是我下的。”
“那是谁，只有你才知道这秘药。”
“郝寺也知道。我教他的。”
“你教他这个做什么，这下完了，他一定会把黑锅甩给你。”
“没事，我的目标本就是他。”
“天啦，为了取信于他，你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