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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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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变数
府内，王如意在房中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怎么样了？”她遣阿潭去打探。
“还没醒。”阿潭如是回答，“巫医说这次凶多吉少了。”
“那你回来干嘛！去守着啊！”王如意道，心里跟菩萨念叨：千万别让他死，千万别让他死，我不想被五马分尸，我不想被五马分尸。
阿潭：“是……魏将军来报。”
“他？”王如意皱眉，“他来干嘛？”
阿潭递过一张纸条，上书：世子殿下郁城遇难。
王如意大脑“腾”的一下。
穆乾……死了？
她推开门，快走两步，却迟疑着又踱了回来。
抬头，但见天空仍旧飘着几盏剩余的花灯，想必是有避开人群的姑娘家选择了深夜向天悼诉。
王如意：“阿潭，这灯能飘多远？”
阿潭：“很远吧。”
“能飘到北洲府吗？”
“倒也不至于那么远。”
“郁城呢？”
“倒是可能。”
王如意转念一想，只道：“你帮我打一下掩护，我出去一下。”说罢便牵过一匹快马，一路奔驰到了城郊的文曲星庙。
这次没有大喊大叫，急匆匆过来，却只是安静地呆坐在原地。
“是真的吗？”王如意听到了脚步声，试探地问道：“他死了？”
晋江：“谁？”
“你别跟我装蒜，是不是因为我他才死的？”王如意问道，“我改变了他的命运，是吗？”
穆乾这个人，她绝说不上喜欢，她讨厌他，害怕他，甚至怨恨他，可想到他就这样死了，心头突然起来的难过竟也是真的。
晋江：“姑娘还是要说得明白些。”
“本来苍梧和榕桑是有其他计划的对不对？是不是穆乾同他们有什么计划，结果被我搅乱了，现在他们三个人死的死伤的伤，是不是都是因为我？”
晋江徐徐道：“我知道姑娘这样想的本意是良善的，可是太过把自己当回事，也是一种自负。”
“什么？”
“姑娘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这么大本事，能搅乱天下的命数？”
“我……”
“姑娘刚才拉开了榕桑，是故意不救李时年？”
“我救不了他……”
“救不救是姑娘的决定，救不救得了是天的决定。”
“当时那么危急，我没想那么多。”王如意扯着谎。她想了，想得那般周全，便是故意不去救他的。
晋江摇了摇头：“还想要他死？”
王如意：“你不是说了吗，我没这么大本事，那是天决定的。”
“姑娘想不想？”
“我当然不想了，我也不想被五马分尸……”她看了眼晋江了然的表情，诚实回道：“只是想让他躺几天。”
晋江：“姑娘当真想要南疆赢吗？”
“当然。”
“你可知南疆是怎么输的？”
“被李时年害的呗。”王如意答。
“不，”晋江摇了摇头，缓缓道：“从昆仑山前来相助的两位公子被刺杀，一死一伤，南疆世子被俘，南疆王最后为了换回儿子的命方才投降认输的。”
王如意睁大了眼睛。
晋江啧啧道：“看书总是囫囵吞枣，这么重要的情节都略过了，是不是就顾着看人家谈恋爱来着？”
王如意：……
晋江：“言归正传，南疆战败确实和李时年有关，可并非因为有他才败，而恰恰是因为没有他。”
“那你怎么不早说！”王如意道，若是知道事实竟是这般，她何必讨那么多李时年的苦吃，然而思及此，她又想到今晚的意外，问道：“等等，你是说，穆乾还活着？
“是。”
“如果没有我的话，刚才榕桑本来会死？”
”是。“
“所以我并没有改变任何人的命运，我是说没给往坏里改，对吧？”
晋江：“那便要姑娘自己去一探究竟了。”
王如意听罢急匆匆地走出文曲星庙，这回全然没有了局外人的轻松戏虐，满是局内人的忧心忡忡。
晋江看她这般背影，有些欲言又止，终还是扯着嗓子补了句：“姑娘大胆往前走吧！”
是一夜无眠挨到天明，天才蒙蒙亮，王如意便候在了静斋门口，想着若是里面有什么动静，自己能是第一个知晓的。
“公主？”执卿端着药，见王如意在门口石台上坐着，颇为意外。她何时和公子这般亲近了？
“先生怎么样了？”王如意问道。
执卿摇头，和昨夜归来时一样，闭目静息，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昆仑山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救命吗？你们不是半仙吗？”王如意焦急地问。
执卿答不上来，只推开门，请她进去，言道：“公主也不必太过担心，巫医说性命是无碍的，只是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王如意喃喃道：“我就是想让他赶紧醒过来。”
执卿转头看向她，似有疑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门外这时传来响动，王如意回头，来人正是肩膀缠着绷带的榕桑。
“榕桑公子。”执卿行礼。
王如意急忙道：“你来得正好，你们昆仑山有没有什么神药？我去取，得让他快些醒过来。”
榕桑对着王如意重重地行了礼：“榕桑谢过公主救命之恩。”
王如意：“你改天再谢，咱们先说救先生的法子。”
可榕桑仍旧不肯起身。
王如意上前扶他起来：“你那日在醉仙楼不也救过我么？我就当还你了。”
榕桑摇头，只道：“我当真从未去过公主所说的地方。”
“月前，你没去北洲府？”王如意问。
“未去。”榕桑答。
王如意也顾不得再多想，她摆了摆手：“算了，这也不重要，现在救先生最要紧。”
榕桑点头回道：“公主放心，我已传信去神医谷，我表妹不日便会赶过来。”
“你表妹？”
“是，她是神医徵邈之首徒，医术无双，有她在，师兄必可痊愈。”榕桑解释道。
王如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好，这次昆仑二子全都没死，一个活蹦乱跳，一个马上也能活蹦乱跳，南疆这回肯定有救了。
“请问公主，世子殿下可曾归来？”榕桑询问道。
王如意也不再隐瞒，实话回：“昨日他出城，一直没有回来。他出城时是偷偷去的，此事我父王并不知晓，甚至昨日还派人盯着他，以防出意外。这几日，他把军防换成了自己人，又带着自己的亲信下落全无，是你们背后在谋划了些什么吧？现在先生昏迷不醒，世子下落不明，你难道还不能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吗？”
榕桑面色焦急：“世子殿下尚未归？”
“未归。”
他喃喃道：“不应如此。”
王如意有些着急：“不应该的事情多了，你师兄还不该躺在这儿昏迷不醒呢！”
半晌，榕桑坦白道：“我们的确有所计划。”
西戎国灭，唯有一支不肯降，成了高原上无国无根的游民，这些人本是芥夫子的学生死士，学识渊博，武功高强，此次苍梧的法子便是由榕桑出面西出请兵，再由南疆世子北出求援，若是得北西两边相助，便能形成掎角之势。
天祈幅员辽阔，原是被北漠，西戎，南疆三国围绕，只一处骚乱易平，可若是三处一齐作难，便是强大如天祈，亦难抵挡腹背受敌。
榕桑先前已成功联络上游族首领，此次便是派穆乾亲送去信物求助示诚。他特意选在了乞巧节这天，便是为了借这热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本是安排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为何会出差错？”榕桑不解，“游族不会为难他，他莫不是路上遭了贼人？”
门口忽然传来北王爷的声音，道：“是世子贪功急进，他一行兵分两处，派副将汝统去游族，自己异想天开想要拿个战功，便带兵去了郁城。”
“什么？”榕桑斥道：“糊涂！”
北王爷摇了摇头：“天祈在郁城留了埋伏，大军虽撤，可暗线火石埋了不少，世子进城不久，便碰上了那波暗线，昨夜城内再次起火，他现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如意：“不会的，他肯定还活着。”
北王爷无奈答：“刚刚探子来报，城门口南疆士兵和战马的尸体摆了一排，便是等着我们前去认领呢，这般羞辱我南疆的脸面，世子竟然如此鲁莽！”
王如意：“真的，他肯定没死。”
北王爷以为她同穆乾旧情未断，欲安慰道：“意儿……”
王如意回：“他一定还活着，还在郁城，父王，我们要把他救回来。”
“救回来？”北王爷看着自己单纯幼稚的女儿，“他们便是等着我去，你当那排尸骨为何摆在那里？若不去，便会寒了我南疆将士的心，若去，便是去送我南疆将士的命。”
王如意一愣，是啊，那分明是个陷阱。
“世子下落不明，眼下也不能贸然行事，若是世子被挟持了去，我南疆大军便会进退两难，”北王爷望向榕桑，谦卑问道：“老夫特来请教公子，不知榕桑公子可有何高招？”
榕桑低头想了想，思索半晌后回道：“王爷，我确有一计，但风险颇大，还另需公主相助。”
北王爷：“小女怎可……”
王如意：“我愿意。”
北王爷眼神犹豫，但见王如意坚定地重复道：“让我去吧，我去带他回来。”
“可否换成别人？”北王爷看向榕桑。
榕桑摇头：“此人需熟知世子容貌，行事机灵，还需身材娇小，且得是心腹，世子之事关系重大，决不可泄露。”
军营内当下能复合这些条件的，只有王如意一人。
，还差